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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藥下得不重,感覺到臉頰被粗糙的指腹摩擦,腦中殘留的意識就已經強迫拜郁清醒。輕輕嚶嚀一聲背過了身,後頭呼吸立刻一急,拜郁睫毛下的眼全是冷然……從剛才的動作他知道自己已經能行動,沉下臉色,在後頭人想把他翻回正面時手也毫不留情的掐上他脖子。
「你、你!放!唔……」想扳開牢牢卡在脖子上的手,不料這雌性的力氣大得驚人,不停掙扎,到最後不成句的哀求,這個雌性茵綠的眼始終冷淡的看著。
能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腦袋脹得快爆開似的,男人腳蹬了蹬,眼球一凸……「碰」一聲!已經沒有呼吸的身體下刻就被狠狠甩到了牆上。
拜郁深深吸了口氣,平復快爆走的情緒,現在還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等先弄清楚這裏是哪、找回他的東西,再一刀一刀淩遲他們也不遲。
想通了,拜郁便開始觀察自己昏迷時被移來的地方,十分意外的,這屋子就如同獅族部落常見的石屋,有後院,有道窗。將死透的男人踢到牆角,拜郁微微掀開被當成窗簾的獸皮,戒備的朝外頭看去。
從這看出去外頭一個人也沒,不過倒是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微弱呻吟,聽聲音應該是附近的屋子傳來的。
緊緊蹙著眉,手邊的武器不知被丟到哪去,空間戒還在不在地洞裏也不得而知,拜郁現在擁有的就只有腳上的空浮鞋和手腕上的光腦,這些足不足夠闖出這裏他也沒把握,但,就算能成功闖出去了,他的武器卻還留在這裏,與其如此,還不如先悄悄拿回武器,再開條血路沖出去還比較合他心意。
再次確定外邊沒人後拜郁便開了門迅速藏到屋子旁的草叢趴伏著,雖然一時氣上心頭殺了人,卻沒讓他放在心上,他只懊惱為何沒有留下那人一命問問自己的東西在哪,像現在漫無目標的找好比亂槍打鳥,浪費的不僅是去找休的時間,還有想到自己的東西被那些肮髒的人摸過,拜郁更是忍無可忍。
想的同時,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好從轉角走來,拜郁眸色深了深,腦中一時閃過無數念頭,終於男人經過了拜郁用來躲避的草叢,一個低柔的聲音驀地從男人身後傳來。
「好痛!」
男人回頭看去就見個從未見過的漂亮雌性正扶著手臂喊痛,眼睛馬上就流露出色光,這麽好看的雌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想到部落裏的規矩,他立刻沖上前一把抱住雌性將他帶回自己家裏以免被別人截走。
拜郁眼裏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從對方舉動不難猜出這鬼地方的制度,原來只要看上的雌性就可以馬上擄回家嗎?所以他們才要偷襲休和自己,就因長相這見鬼的理由!呵!還是自己引來的是嗎?!
被放到桌子上,唇悠悠勾起笑,拜郁心裏的怒氣卻已經溢滿全身,手指從男人手臂一路爬到脖頸,伸開五指,一點、一點慢慢縮緊,等男人終於察覺不對勁,卻已經掙脫不開眼前雌性奪命的手,只能瞪大著眼努力張著嘴想呼吸,卻依舊得不到任何空氣,直到腦袋再也無法思考,握住拜郁的手才鬆開垂了下去。
一樣將男人的屍體甩到牆上,像是有東西壓在胸腔的感覺一分不減,反而讓拜郁笑容底下越來越冷,想看生命在自己手中結束的欲望也愈發增大,闔上了眼,不過幾瞬,這股衝動驅使他又回了街上。
沒人阻止得了他,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麽。
於是到了晚上,拜郁都重複著相同的舉動,直到他又將個男人踢到牆角,出了門,悠閒走在街上,遇到個面容平凡的男人,看到他眼裏有一絲錯愕,拜郁笑了笑,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果然錯愕後男人就像其他男人一樣迅速帶他回了家,一進屋,拜郁就看見角落的東西,但卻被男人先摸上了臉,不得不回頭朝男人一笑,覆上臉上的手,反拗折斷!
「啊」的痛呼響起,拜郁笑容不變,走到角落拿回自己的東西,毫不猶豫反手捅穿男人腹部,叫更是慘烈!
「放心,我特地避開了臟器,血流得不多,等等我抽了你應該還能活。」見男人眼裏滿是生存的渴望,拜郁臉上的笑容開始一點點轉涼。
「我想知道,我穿著環的繩子被誰拿走了?你可要誠實回答呐!不然偏了點你很快就會死了!」拜郁本來沒打算做掉這麽多人,他甚至還想說先拿回空間戒去找休,再回這裏找武器也不晚,但,去了地穴戒指卻不見了,所以很遺憾,他們命中該死在他手裏。
知道這時候一有遲疑馬上就會死,男人喘著道:「我給了雌性。」\
「住哪?叫什麽名字?」微微眯眼,將手挪了幾分,男人悶哼了聲後痛苦的閉上眼,虛弱的說著,「街上最尾的屋子裏面有很多雌性,我把那東西給了其中一個黑髮的。」
拜郁抽出武器後隨即頭也不回的離去,就算他沒下最後一手,剛才刻意偏了的手也夠切斷男人血管讓他失血致死。
沒有空間戒的話他就沒辦法前往休的地方,更遑論將人接回來,那個黑洞……誰能保證能找到第二個,又能通往同樣的地方,他雖相信休能得到很好的照顧,但語言不通,又完全迥異的世界,他心裏肯定十分慌張無措。
而這時候自己卻還在這該死的地方!
趕緊趕到男人口中的屋子,這屋子和其他的石屋不同,大概大了兩倍有餘,門很厚,門上一個大木閂反鎖著裏頭的人,拜郁留意裏頭的動靜,卻因屋子良好的隔音無法窺探,皺了皺眉,既然男人說裏頭全是雌性,打碎牆那些雌性肯定會被嚇到亂跑,找人不就更難些?若裏頭有雄性在,解決再找自己也怕顧及不著。
心下有了計較,拜郁垂下睫毛,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