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後別這樣。」

　　修知道自己有點不高興，這是一件不尋常的事他很清楚，同樣是他認為夥伴的關係，如果泰爾或是蕭恩哪天赤裸裸的在外面裸奔他也只會不當那一回事，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對夜，他卻沒辦法保持同樣的心態。

　　所以他對夜是有不同的感情在嗎？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夜從床上起來，像過去原形那樣移動方式，在床上爬到修的面前，那一點一點慢慢移動過來的動作，讓站在床尾的修可以清楚看到夜結實的肩膀，從頸部延伸到臀際的脊椎骨，脊椎隨著他的移動而像水中的魚兒遊動一般彎曲，上頭覆蓋著的潔白肌膚，讓喉嚨有一種乾渴的感受。

　　「別怎樣？」

　　他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念，想做什麼就直接動手做，所以他一點都不會因為自己在修面前的赤裸而感覺到不好意思，他只是盡情的擺弄自己的肢體，聽耳邊從修胸口傳來的心跳，慢慢、慢慢加快的聲音。

　　「既然變成人形，儘量不要在別人的面前赤裸。」已經習慣了面不改色的態度，修沒花多久的時間就稍微平復心情。

　　可是夜怎麼可能讓他收拾自己的情緒，眯起雙眼抬起上身，離修有一點點距離又不是太遠，讓修可以很清楚看見自己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最近他有研究過人類怎麼勾引自己心愛的人，尤其是勾引男性這一部分，首都裡一些特別的場所花樣特別多，而且效果從男人的嘴臉跟下半身就可以知道有多好。

　　況且他覺得很有意思，所以通通學了起來，一心就想用在修的身上，只是找不到適合的氣氛跟時間。現在就很好，不管是氣氛還是時間點，都很適合他勾引修侵犯自己。

　　「你不是別人，有什麼關係，我的人形模樣應該沒有哪裡不好吧？要不要幫我看看，如果哪裡不對，我還有一點點機會可以更改。」

　　一邊說著，他稍微往後仰躺，連私處都清楚的露在修的眼中，只是他的動作是緩緩的，所以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急切突兀，修可以看到他修長的手勢怎麼樣順著自己的胸膛，摸到那結實的腹部，然後輕輕地放在顯得有點青澀的私處上。

　　夜的私處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體毛，那帶點青澀感覺的器官尺寸很完美，可以想像它抬頭時能脹大到超出一般正常大小。修長的手指從私處兩側劃過，夜慢慢的張開雙腿，整個人躺在床上，讓身體最隱私的部位一點不漏的讓修看見。

　　讓修看著自己的身體，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有一種熱起來的感覺，召喚獸也是會動情的，所以夜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他更在意的是修的眼神，所以從頭到尾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修的雙眼，確定自己在對方的眼裡沒有看到一絲厭惡或是不喜後，他才繼續放心的做下去。

　　修看見夜的分身抬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觸摸到後面的花蕾，然後在花蕾周圍輕輕的壓著，他該要出聲阻止夜繼續下去，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並不想阻止，姑且不論自己對夜到底有沒有更多的情感在，但他對夜的身體的確是有感覺的，他想要撫摸夜的身體，也想要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看夜做完這一切。

　　手指探進了花蕾之中，這時抬起的分身也分泌出一點點透明的黏液，探入花蕾的手指遇到一點困難，讓手指在週邊部分像是被困住了一樣，夜發出了呻吟，翡翠色的雙眼像是燃燒著火焰一樣看著修，無言的要求著修的幫忙。

　　修的眼睛非常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但沒有更多的猶豫，他走到一邊的床頭，床頭旁的櫃子裡放滿了各式各樣適合用在床上的物品，那是急切想要國王陛下有子嗣的臣子送的，連蕭恩都為他準備了不少，他沒有仔細去看這些東西到底每一樣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隨手拿出一樣看起來像是潤滑的藥液，打開瓶蓋，在床邊坐下，將瓶子裡的藥液順著夜抬起的分身倒下，讓金黃色的液體從夜的分身順著滴落到後面花蕾的位置，沾染了藥液的花蕾，讓手指可以非常順利的探入，只是夜那一雙綠色的眼瞳依然看著修，探入花蕾的手指很緩慢的揉動著，無聲的邀請修的幫忙。

　　修沒有拒絕，他靠近夜的身體，坐在夜的右側，伸出大手覆蓋住夜在花蕾裡揉動的手，夜可以感覺到那一陣火熱，接著感覺到同樣一根修長的手指探進自己的花蕾中。

　　比起他剛學習到的知識，修的動作比他老練許多，幾乎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找到花蕾裡最敏感的幾個位置，修長的手指稍微用了一點力量，在敏感的點上壓揉。

　　從來沒有真正體驗過情欲感受的夜，一瞬間顧不了修的想法，修的手指實在是太厲害，不但輕易的找到他最敏感的位置，壓揉的力道讓他在那一瞬間有一種高潮的感覺，整個腰身忍不住隨著感覺抬了起來。

　　「修……」

　　修看著那副絕對可以稱得上美麗的身體在自己手中情動，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夜的動作而熱了起來，看著夜在自己的手中綻放他絕對不曾有過的豔麗，心裡面好像有什麼被悄悄的滿足了一樣。

　　夜是他的。

　　雖然他從來沒有把夜當成寵物來看，但他明白，當父親把夜交到他手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把這個總是帶了一臉不屑的漂亮召喚獸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因此夜本身其實有一點孤傲的個性讓他很高興，這樣的夜不會四處跟人類結交，所以就算他沒有跟他契約，沒有約束他的行為，他始終是屬於自己的唯一。

　　手指再多加了一點力道，快速的在花蕾中抽插揉動，似乎覺得夜臉上的模樣還不夠沉迷一般，等到修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探入了三根手指在夜的後穴中。

　　第一次感覺到情欲激烈的夜，沒有多久的時間分身就噴濺得自己一身都是，連觸摸自己的分身都不用，光是從後面就足夠讓他高潮，夜不覺得哪裡不對，畢竟他雖然看過卻不曾真正深入瞭解，但修卻從而知道原來召喚獸的身體可能比人類還要敏感許多，想一想，召喚獸是精神實體化，觸摸他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等於觸摸他的精神，所以自然會比一般人敏感。

　　夜在床上喘息的神情，讓修有不想要停下的感覺，他潛意識裡說服自己那是因為他想要瞭解召喚獸的身體，所以在夜後穴裡的手指依然不停的揉動著，這時候剛剛倒在夜身上的金黃色液體似乎才開始發揮它真正的功效。

　　夜感覺到自己的分身跟後穴有一種麻癢的灼熱感，本來就捨不得讓修的手指從自己體內抽離，因此就算已經高潮，修依然在自己體內抽動的動作他不想開口阻止，只是這麻癢感隨著修的抽動感覺越來越劇烈，他甚至從眼角可以看見自己的分身再一次抬起頭來，然後周圍沾到金黃色液體的肌膚變得粉紅，漸漸色澤越來越深。

　　「這是什麼？」

　　人類用的東西對他也同樣有作用嗎？下意識的想要夾緊雙腿，他的動作讓體內的手指感覺更明顯，好像可以用身體去描繪修手指的形狀一樣，而且他夾得越緊，抽動所帶來的快感就越劇烈，所以他忍不住呻吟出聲，抬高腰際，伸手去觸摸自己的分身，又想要去抓修在自己後穴裡肆虐的手。

　　「不曉得，蕭恩給的。」大概是催情藥劑之類的東西，反正蕭恩給他的東西絕對不可能太差。

　　紫色的雙眼因為夜腰際的擺動而顯得色澤更深許多，因為藥液的刺激再加上本身的敏感，為了讓自己更舒服，夜的身體不禁跟著修的手指擺動，本來夾緊他手掌的雙腿，似乎已經發現那樣不夠，張了開來，每一次他的手指刺入，夜就配合的把臀部往前往上送出，一次又一次的刺入，夜的腰不斷的上下快速搖擺，臀部也不斷的努力往前探。

　　這樣的姿勢應該是猥褻的，但是看在修的眼裡，卻讓他感覺到自己的下身繃緊。

　　好像感覺到這樣的姿勢太困難動作，夜想要移動，但卻被修給阻止，夜抗議的瞪著修，但一雙眼睛此刻水汪汪的完全沒有平常的殺氣。

　　「你不是想要讓我看清楚嗎？這樣的姿勢最清楚。」

　　因為夜的激烈擺動，剛剛躺正的位置變得歪斜，一隻腳已經跨到接近床沿的位置，另一隻腳還在床尾，大張的雙腿正好可以讓修把所有誘人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可以看見那已經變得深紅的後穴是怎麼樣吞吐著自己的手指，可以看見夜的手指如何抓著自己的分身不斷的摩擦。

　　夜想踹他一腳，但是這時候失去平常的力量，他只能用這樣的姿勢，繼續困難的擺動著，想要滅掉身上好像快要燃燒起來的欲火，想要減輕私處那劇烈的感受。

　　腦中有點混沌，搞不清楚自己在修手指的折磨下到底過了多久的時間，也幸虧自己的體力驚人，當藥效終於稍微過去後，他還有著意識，所以可以清楚看到自己怎麼把修的一張床弄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他噴濺出來的液體，量有點驚人，不曉得到底高潮了幾次，反正他現在身上找不到把自己給從床上挪開的力量。

　　他應該要慶倖自己體力很好還是難過？

　　因為體力很好的關係，所以支撐這麼久連藥效都退了他依然沒昏過去。

　　因為體力很好的關係，竟然只是一次勾引的行動，就弄到昏天暗地，不但外面已經入夜，自己更是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但他明白，這一次不算成功，雖然他感覺到修也情動了，尤其是修腹部下方的鼓起他看在眼裡，修對自己是有感覺的，而且這樣的身體的確成功引誘了修的心，但自始至終到最後，修依然沒有脫下自己身上的任何衣物，也沒有把自己進入他的身體裡。

　　他還沒蠢到會認為人類生孩子的辦法只要用幾根手指就可以。

　　所以這一次的引誘一點都不成功，讓他在高興修喜歡自己身體之余，其實還有一點難過挫折感。

　　不過夜從來就不是那種遭遇到挫折就會放棄的個性，一次的試探讓他看見了可能性，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他跟修關係漸漸改變，變得越來越能在彼此面前放開懷時，他也不斷的嘗試去誘惑修。

　　結果每一次都是把自己弄得耗盡體力隔天才能順利下床，但修一次也沒有真正的進入自己身體裡，常常到最後溫柔的幫他清洗乾淨後就離開。

　　「你不會把自己給憋死嗎？」

　　再一次誘惑失敗後，隔天終於可以下床的夜，立刻穿著修讓人替他準備，但是被他亂穿一通，露出一大片的肌膚，感覺上就只是一件走動的衣服。在宮裡找到修後，劈頭直接問，修的旁邊還有其他人在，不過幸好他們並不曉得修跟夜的狀況，要不然國王陛下把自己那裡給憋死這樣的八卦被他們聽到，他們絕對不但一點都不高興，還會一天到晚恐懼哪一天會不會被他們的陛下給滅口。

　　夜找到修的位置，是在皇宮裡前廳招待室的陽臺上，這一個可以看到外面純綠色林蔭園區的位置，是修用來招待一些不適合進入宮中但很重要的客人，大多都是商賈，如今王國的建立，當初商賈在聖者大人的調動下幫了很多的忙，一些特別重要的商賈甚至選擇進入宮中執政，但大部分有功的商賈依然選擇繼續自己的商路，其中就有當今最大商會會長雷安的存在。

　　雷安也坐在這間會客廳裡，正在品嘗高雅的茶點，他們的討論剛結束一個段落，現在是休息的時候，但平常這個時間他們也會聊一下彼此有趣的經驗，修個人很重視這些經歷，那可以讓他更瞭解目前飛翔大陸上的整個狀況，所以商人們說得高興，修也聽得認真。

　　雷安喝著茶，心裡想這一次要從哪裡說起時，看見夜連門都沒敲一下就進來，這個冒失的人身上穿的衣物其實原本的樣子應該是很精緻漂亮，不過好像穿戴的方式哪裡有問題，要不是這個人身材太好還有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龐，恐怕會被當成某一些「藝術流」的人物看待。

　　在這些商賈裡，雷安跟當年聖者大人的關係最親近，即使是在聖者大人在大陸上到處遊歷的這幾年，他依然偶爾可以見到聖者大人一面，畢竟有很多住處都是他幫忙安排的，所以第一眼看到夜，他就發現夜的那一張臉跟聖者大人有一點相似，不過五官分開來看好像沒有差很多，聚在一起時可能因為輪廓跟鼻樑都比較有棱有角的關係，就變成相似卻完全不相同的一張臉。

　　他最近有聽說夜變成人形的這件事，不過也只是聽說，沒有真正的確定也沒有看到本人，現在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男子，第一個反應就是跟他得到的消息連接起來。

　　只是，你不會把自己給憋死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尤其這句話還是對著國王陛下說，對一個成功的商賈來說，正確掌握國家掌權者的任何狀況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這攸關自己商會接下來的動作。

　　「我不會。」

　　修回答，淡然的反應讓在場的商人倒是沒有想到那邊去。

　　「為什麼？」

　　如果是他對修沒有吸引力，那修這麼做他還有理由可以說服自己更改方式，心裡頭也不會這麼混亂，雖然他已經是有一定智力的成年召喚獸，但並不代表他喜歡想這些複雜的問題，對他來說，直接開口問比較快。

　　修看了其他人一眼，沒有說什麼，但是在這廳裡頭的所有人都非常識相，雷安先站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起身，很自然的先退離會客廳，到另一頭的休息室去聊天，把這一個空間留給兩人。

　　修等待所有人離開，關上房門後才開口。

　　「因為你需要。」

　　他只是把心裡所想的回答告訴夜，但當那一雙翡翠色的眼睛卻露出一種像是受傷的神情時，他發現自己後悔了，做事情從來不後悔過的他，竟然頭一次有這樣的情緒出現。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補充，但他卻發現，從過去到現在，他好像沒有真正的安慰過誰，就算對蘭，他也是有條有理的分析，讓對方的思緒可以更清楚，達到一種安慰的效果。

　　這就是他的風格，但對夜來說，這樣的風格完全不適合，夜不像人類那樣需要一堆理由去解釋什麼，去分析什麼，他一直以來都是順著自己所想要做的去做，所以再多的理由對夜來說，不過是最單薄的一種無謂舉止。

　　這一次夜沒有再說什麼話，如同他來時的突然，離開的也很突然，就留下修一個人在會客廳裡，一直到雷安等人再一次回來為止。

　　「需要我的幫忙嗎？陛下。」

　　進到屋子裡，雷安發現陛下神情儘管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精明的他卻從修的一點小動作發現他們的陛下其實心不在焉。

　　修搖搖頭，有些事不適合對每一個人說出口。

　　雷安微笑。「沒關係，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儘管吩咐，畢竟有些事情第三者看得比要透澈一點，不置身在其中，也比較容易厘清思緒。」

　　「如果需要，我會開口，謝謝。」

　　「不會，這是下臣的榮幸，如果可以，其實我能給一點點小建議，對夜來說，對待他的方式，順著自己那一瞬間的心情去做，也許才是最好的作法，召喚獸跟人類大不同，夜或許瞭解陛下，但是他們不會希望陛下用對別人相處的方式對待自己。」

　　雷安是不太清楚夜跟陛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但是這些年來他見過水藍、火舞的機會不少，自然很清楚該怎麼跟這些召喚獸相處，尤其他是一個商人，觀察向來比一般人細膩許多，所以他會如此建議，不是沒有原由。

　　修點頭，謝謝他的意見，繼續剛剛他們被打斷的話題，只是他知道自己一顆心，有一部分放在外頭夜的身上，他心裡不禁想著，夜現在的狀況，還有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方式。

　　當修那樣說時，夜真的有一種被傷害到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兩個人的狀況已經越來越好，慢慢、慢慢的會朝他所想要的目標前進，但當他聽見修的回答時，他有一種失望跟被羞辱的感覺。

　　這是頭一次修讓他有這樣的感受，一直以來修給他的感覺都是讓他驕傲，讓他自得，讓他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在乎這個人。

　　但……失望甚至是羞辱，這是第一次。

　　「我真的有那麼不好嗎？」他的確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卻不是那種會死皮賴臉的人，如果不是修的態度，他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一再地去誘惑對方，他以為修已經接受了自己，以為只要這樣繼續下去，總是可以成功的，因為每當修幫自己高潮的時候，他都看見那一雙眼睛裡，是真的那樣專注的看著自己，就像當年他專注看著蘭一樣。

　　「怎麼會，你很好。」

　　小宮女實事求是的回答，她讓夜最喜歡的一點還有不說謊的個性，就算是朋友，只要不好的地方，問她，她一定會誠實回答。

　　但這樣的安慰並沒有讓心情因此好多少。

　　「但是如果真的好，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做，只是那樣看著，說是幫我……」

　　「那是陛下有問題。」

　　小宮女不高興的冷哼，夜說這些話沒有太多的忌諱，覺得可以說就說，所以她連一些臉紅心跳的部分都聽得很清楚，因此就算她沒有喜歡過誰，在宮裡聽到的故事那麼多，也可以知道問題出在誰。

　　虧她以前一直覺得她們的陛下是有史以來最英明的一個，也是最聰明幾乎不曾犯錯的一個。

　　現在她就知道一個事實，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沒犯過錯，她們的陛下如今就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讓她聽得很想去幫夜踹陛下兩腳，當然，前提是如果她有機會靠近陛下，而且也不會被陛下的氣勢震得腳軟的話。

　　「你真的這麼覺得？」

　　小宮女用力地點頭。「你看我什麼時候說過謊了，就算陛下在我面前，我也敢這麼說。」

　　她說得很認真，夜相信她真的能做得到，一張臉微微的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在很短暫的時間裡就消失，讓小宮女心裡直呼可惜。

　　「所以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他已經不清楚繼續那樣做下去是對是錯，原本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原來可以這麼難，他不會放棄，只是如果可以給他一點建議的話，心裡至少不會那麼慌。

　　「我也不曉得，如果物件不是陛下的話，我還可以給一點點的意見，但你的物件是陛下，這宮裡根本沒有誰能猜得透陛下的心思，當年的聖者大人說不定可以。」

　　小宮女不曉得她最後一句話微微的刺痛了夜的心。

　　他跟修在一起的時間，絕對比蘭還要更長久，所以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比誰都還要瞭解修，但事實上卻是，蘭能夠明白的心思，他卻沒有辦法明白。

　　「是啊！也許他可以懂。」

　　但他沒有辦法去問，雖然他不怨蘭那個小傢伙，卻不代表他有那個氣度去詢問對方怎麼讓修愛上自己，那種感覺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不過聖者大人不在，不曉得遊歷到哪裡去了，也找不到人可以問，啊！對了，不能問的話用看的如何？我覺得與其在宮裡頭找答案，不如到宮外去試試，雖然我放假的時間很少，能回家的機會不多，但是在家裡的感覺就是那麼好，那麼溫暖，在這一道牆的外頭，有著比裡面更多的溫暖，所以一定會有完全不同的答案給你。」

　　小宮女看著花園邊緣的那一道高牆，她家的方向其實也在同一邊，只是有著高牆阻擋，她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從這裡就看到家也沒機會。

　　她在家裡的時候，從自己的房間裡窗戶望出去，可以清楚看到皇宮，在那樣的距離看過來，皇宮很美，圍牆卻只有小小的一條線，好像一個跨步就可以輕易跨過去一樣。

　　但那也只是好像，事實就是皇宮的圍牆很高很高，就算她墊起腳尖把手舉得再高，也碰不到圍牆的邊緣，有時候靠近圍牆一點，要是正好遇到巡邏的侍衛，馬上就會被抓去詢問。

　　在這裡，認識的人再多，都沒有家裡溫暖。她喜歡自己的家，不是很大，但是一家五口住在一起剛剛好，兩個年紀比她小很多的弟弟房間就在隔壁，常常鬧起來就吵得她想要睡都睡不好，對小孩子發脾氣也很沒必要，最後結果總是她黑著兩個眼圈起床幫忙做早餐，可是她就是喜歡那樣的環境。

　　「在宮裡，看不到什麼真正的愛情，大家都被限制在一個圈圈裡，就像這一道圍牆一樣，圍牆裡的花園很美，可是哪能比得上外面的世界豐富？在這圍牆之外，絕對還有比這裡更大的花園，還有更大的湖泊，然後還有連圍牆都圍不起來的高山。」

　　到外面去看看嗎？

　　「我之前也常常到外面去看看。」但只是覺得跟宮裡比起來，外面的人類各行各色，行為也五花八門，講話比較沒有那麼多顧忌，就這樣而已。

　　「心態不一樣，以前，你只用召喚獸的一顆心去看待，在你的眼睛，人類大概已經是接近低等生物的一種吧？」她看得出來以前夜看著自己的眼神屬於什麼，不是真正的覺得他們是低等生物，但有那麼一點不屑這絕對是真的。

　　「但我只是幻化成人類，我還是召喚獸。」

　　「就別當自己是召喚獸，把自己當成人類，要不然把自己當城市其中的一分子也可以，認真一點聽他們說話，仔細一點聽他們的故事，用心去感觸，人類的確不比其他生物偉大，可是在情感的豐富上，絕對不是其他生物可以比較的，試試？反正現在你也沒什麼進展，去外面看看，轉換一下心情也好，你想想，你是召喚獸，但陛下不是，所以認真去聽聽人類的聲音吧。」

　　夜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他相信小宮女說的話，雖然小宮女的年紀比他小了許多，但有著一顆玲瓏的心。

　　況且現在除了小宮女之外，也沒有人適合給他意見了。

　　去外面看看，也許，真的可以得到一些他需要的答案，就算得不到，如同小宮女所說的那樣，換換心情也是一種方式，現在再去找修的話，他不保證自己不會發脾氣，心情說不定還會更差。

　　所以去外面看看好了，去真正的聽取人類所說的故事，而不是單純的聽在耳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