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送走裴源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周,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沈柯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過著公司—家裡—酒吧三點一線的生活。當然,他的目標多了一樣,就是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對象是給自己做牛做馬將來也想要他給自己做牛做馬的裴特助,裴卿之。
朗風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去酒吧玩也只是偶爾遇見,把他和傅天扔那就跑了,比兔子還快,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蘭景知和江寒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遊戲裡也沒見著上線,江寒幫會裡那群嗷嗷待哺的團員都暴躁了,幸好還有個副團長頂著。
傅天上任後忙的死去活來,寫教案弄PPT寫實驗報告,經常就待在學校宿舍不回家,段澤在遊戲裡已經抱怨很多次了。妹子們通通戳傅天質問,你既然敢嫁人你敢盡到做「妻子」的責任麼?傅天頓時炸毛,斷了段澤的糧食,某種意義上的。
倒是季思懷和他們混到一塊去了,現在妥妥的加入了死黨的陣營。他們玩的時候不談公事,所以話頭上的很快。朗風作死的問季思懷對裴卿之有什麼企圖的時候沈柯還虎視眈眈的瞪著人,結果季思懷只是端著酒杯曖昧的回敬了一句,「我和卿之大學的時候就見過他錢夾裡一張照片,我只是好奇上面的人而已並無其他惡意。」
莫名的,沈柯覺得危機解除了,至少減少了個競爭者,NICE!
這天,因為沈氏與藍天的合作案又要續約了。沈柯與郁天齊又銷魂的戰了三百多個回合,雙方為了給自己拿福利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嘴炮上。季思懷在茶水間遇見葉雨和小秘書時不由的互相吐槽了起來,突然發覺,沈柯公司裡的小秘書真可愛,有說到沈柯一點點壞話她都會氣的毛都豎起來。
葉雨感覺好憂傷,這突然粉紅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蠱惑迷人的夜晚,沈柯踏著霓虹燈下的陰影,在天上孤高的明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的映照下,管了一出閒事。
朗風家的酒吧地點非常的不好找,在一處不怎麼繁華的小巷子裡,但也不是很偏僻,就算地方略偏也奈不住生意好。這附近是酒吧一條街,極容易發生點意外事故,是警察蜀黍關注度極高的區域。
這不,拐個彎就到的地方,偏偏就有人圍著堵人,還一個兩個都長得霸氣側漏的。雖然人不多就五個,中間圍著個小姑娘,為首的惡狠狠的還在放話。沈柯正好今天沒開車,裴卿之被沈爸爸叫過去了,他加個班弄完協議就坐地鐵過來。
由於這塊的路燈壞了一個看不清,就只聽見小姑娘嚶嚶的哭著,那邊的幾個人還污言穢語的打趣。沈柯覺得,他有必要過去搶救一下別人的貞操來祭奠自己早已逝去的節操。
還沒開啟英雄救美模式,就聽見警笛長鳴,瞬間震撼了前邊的幾個人,還有一個望風的小嘍囉跌跌撞撞的從路口跑進來,邊跑邊喊,似乎被嚇得屁滾尿流般聲音淒厲,「老大!警……警察來啦!」
「來就來!咱們撤!」那個被喊老大的人大怒,狠狠的一手掌拍旁邊人身上,說:「小妞,算你運氣好!哼!」說完就腳底一抹油開溜。
小姑娘連氣都沒敢喘,不要命一樣瘋跑掉了,不帶一絲停頓。
沈柯目擊了全過程,他撓了撓腦袋,現在的人們保姆這麼敬業啊?還沒報警就趕到了?沒想很多的BOSS大人走到了酒吧門口,瞬間就驚呆了。
那個唱歌很好聽的酒吧駐唱歌手,一臉與世無爭的文靜女子,正被警察蜀黍帶上車,朗風還在一邊跳腳,他說什麼警察都不聽,公事公辦的一塌糊塗。
沈柯迷茫了一下靈機一動,上前就對站在一邊指揮的警官說,「你好,請問我家孩子發生了什麼事?她不過是來駐唱賺個學費。」
逮人的警察揮了揮手,「去去去一邊去,別妨礙辦案。」
沈柯皺了眉頭,旁邊的警官回答他,「接到報案,這人涉嫌販賣讓人吃了會上癮的藥,如果查出來沒事會放人的。當然,你也可以請律師。但請不要妨礙辦案謝謝合作。」
被抓的女生看了沈柯一眼,平靜的彷彿置身事外。後邊有圍觀的客人起哄,「人一晚上都在台上唱歌,賣藥給樂器吃啊?你們真逗,事兒都沒查清楚就來抓人。」
旁邊的人跟著七嘴八舌,還有的說「拿出逮捕令來啊。」「亂抓人算什麼事?」「這酒吧是我待過最乾淨的了真是沒事找事。」
三言兩語警察那邊就挨不住了,指揮抓人的警官臉上也陰晴不定的。沈柯覺得這裡面有鬼,正準備問朗風怎麼回事時,之前在巷子裡被堵的那個小姑娘就竄出來,指著警車旁邊被推進去的女生大喊,「就是這個人,不要臉的第三者,她害得我媽得了抑鬱症,害我爸破產,還把讓人上癮的藥給我吃,多大的仇啊你要這麼對我們家!不是說愛我爸麼?他去死了你怎麼不去?啊?」
有的歪理之所以會成為真理,是相信的人多了,也就成為真的。
小姑娘哭天喊地的說了好一通,旁邊圍觀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在討論。警察疏散了人群就把駐唱的姑娘給帶走了。警車開走後,那個小姑娘也神奇的不見了。
傅天被學生纏的很晚,但無奈已經答應了師傅要來玩,所以他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過來了。剛到就看了場好戲,瞅見自家師傅站門前發呆呢就過去把人拉了進去,到他們的專用雅座裡。
「師傅這什麼情況?你認識那個被抓走的女生啊?」傅天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沈柯和警官說話。
沈柯搖頭,「不認識。」
朗風氣急敗壞的進來坐下,開了瓶酒豪邁的灌。「彭」的把酒瓶用力放在桌上,臉都扭曲了,「真是瘋了。」
「怎麼了?」
朗風咬牙切齒的對沈柯說,「朗老頭估計是要逼死我,你知道嗎?張衡進去了,說是酒吧暗地裡經營不正當生意,還有案底。證據就列在局長的辦公桌上。我讓張衡給他以前的兄弟通氣幫忙,結果他說算了。」
「你真確定是朗爺爺做的?」
「呵呵。」朗風冷笑,「前天把張衡弄進去就迫不及待給我打電話,明嘲暗諷的。今天把這女人弄進去剛又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滾回朗家。他以為我是狗麼叫滾就滾叫回去就回去?不好意思滾遠了。」
「張衡有哪裡不好?」沈柯想不通朗爺爺為什麼非得要朗風和女人結婚,張衡不挺好的嘛,會賺錢對朗風好,說往東不會往西就是了。
「張衡不能給他生曾孫子。」
「他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是因為對方能給他生孩子?」
朗風扶額,「算了我懶得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的關鍵不是生孩子,而是張衡那個二百五他明明有能力可以出來還硬待在裡面。問他什麼都不回答,說等法院判決,這樣下去還等個球的結果,直接進牢房給獄友撿肥皂了好嗎!」
現場沉默了一會,傅天才說話,「朗哥,那人很愛你。」
「啊?」朗風呆住,有種突然從法治社會頻道轉到八點檔的錯覺。
「我和段澤在一起的時候,藏著掖著,不敢告訴家裡,小心翼翼的兩邊都瞞著。出國唸書的時候經常接到我媽的電話,就覺得她態度怪怪的。回國後才知道段澤早和他們說了,還挨了我爸好一頓打。」傅天慢慢的說,看著眼前酒杯裡的五光十色,「我爸是個老頑固很大男子主義,明明很多事情我們自己可以解決,但是段澤很奇怪,他總會讓我爸出面幫忙。不是多大的事,但我媽說,老頭子很有幹勁,也很開心。」
「蛋蛋兒,你在朗風淒慘的時候這樣秀恩愛會遭報應的。」沈柯潑冷水道。
傅天無奈的笑,「我只是想說,朗哥的爺爺說不定是想你們去求他。要面子的老人家總是彆扭的。張哥都悟出來主動在裡面『受罪』,朗哥,這就要看你的了,和家人哪來的隔夜仇,有台階就下。張哥不想你和家裡人斷了聯繫,他很愛你。」
「……」朗風木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沈柯拍了拍傅天的肩膀替朗風說話,「讓你朗哥做什麼都行,撿肥皂都可以。就是給朗爺爺道歉,還不如讓他去死。這兩根標桿橫在心裡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那什麼,說對不起不會死的,朗哥。」傅天做了老師後,多了循循善誘的技能。當然,他教師的工作被遊戲裡的基友們知道了,足足的笑了三天。所有人的反應都是:好戰分子蛋蛋兒竟然是為人師表的教師!臥槽,我對不起我的三觀啊。
「重點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這是好奇寶寶師徒二人。
「重點是,朗風和張衡吵架了。」季思懷捧著酒杯進來,揮手讓送酒的服務員忙別的去。
「吵架?」
季思懷邊坐下邊笑的歡,「那可不,當著好多人的面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乾脆一拍兩散算了。」
朗風滿腦門的黑線,「我一時氣急麼。」
人生氣的時候做出什麼沒有理智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沈柯覺得自己已經夠苦逼了,媳婦兒還沒追到呢就別想什麼愛的吵架冷戰以及任何有關戀愛的事情。現在看朗風才知道,原來「在一起」,這麼的麻煩。
「張衡什麼態度?」
「他沒說話。」
季思懷笑,「通常這種都屬於不想搭理你。」
「經常來這混會變基佬的,季總。」朗風怒道。
沈柯眉毛一挑,來了一句,「你五行屬二的麼?他本來就是基佬。」
季思懷一口老血,「血口噴人啊,我不是好麼!老子喜歡身嬌體柔易推倒的軟妹子好麼!」
哼,覬覦媳婦兒的人敢說自己不是!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