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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撓不盡》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狼崽

 做戲做足,莫天寥見羊排不夠,就捅了捅身邊啃得起勁的紫陌:“去幫忙。”

 “你怎麼不去?”紫陌嘴裡喊著骨頭,含糊地說道。

 “我要伺候師尊。”莫天寥一邊說著,一邊用小玉刀將羊排上的肉剔下來,切成小塊,盛在玉碗裡,讓清潼用筷子夾著吃。

 清潼夾起一粒羊肉填進口中,細細嚼了嚼,微微側臉看向紫陌:“本座要吃烤魚。”

 “是,師叔。”紫陌撈起一根羊排,一邊吃著,一邊風一般地跑了。

 玉離聽到這話,不由得抖了抖。

 作為德高望重的沃雲宗宗主,即便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應冷落了客人,雲松等人原本想跟天琅聊幾句好轉移注意,誰知天琅真人竟是這其中吃飯最專注的。玉筷太滑,根本夾不住骨頭,又沒有莫天寥那樣的乖徒弟給切好,天琅真人就不拘小節地用手拿著吃了。

 一手拿羊排,一手捋著鬍子,以免調料沾到鬍子上,那動作風雅自如,啃食的動作卻十分的快,眨眼間就啃完了一根骨頭。

 “那個……”雲松想趁機說句話,就見天琅拿起了第二根骨頭。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飯,沃雲宗的人也開始喝茶。

 天琅真人咽了口茶,把即將出口的飽嗝噎下去,這才嘆了口氣道:“今日之事,其實,早在幾百年前,青雲宗和流雲宗的前輩們就知曉。”

 雲松、雲鳶以及流碧,都被這沒來由的一句弄糊塗了。

 “事關重大,只可說給諸位長老聽。”天琅目光深沉地掃過眾人身後的弟子們。

 “有什麼話是見不得人的?”流碧拿帕子點了點嘴角,與雲松對視一眼。

 雲松沉吟片刻,抬手讓弟子們在殿外稍等。流碧嘴上說的諷刺,見雲松這般做了,也揮退門下。紫陌等人也識趣地離開,實則是在門外盯著其他門派的人。

 待青雲宗和流雲宗的弟子們退下,天琅驟然出手,設了一道隔音結界,將整個大殿籠罩起來。

 雲松幾人臉上不由得顯出幾分鄭重。

 有許多秘密,著實是不能給弟子們聽了去了,只有做到長老這個層次,才有資格知道。這時候,巋然不動堅持留下來的莫天寥就顯得尤為突兀。

 雲松不由得瞪了莫天寥好幾眼。

 “無妨,這個秘密,沃雲宗親傳弟子都是知道的。”天琅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這話說完,炎烈就出現在他身邊,給他添了杯茶。

 雲松頓時有了上當的感覺,放開神識,察覺後殿裡竟還有兩人,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殿中有沃雲宗的三個化神修士,與他們三個本是旗鼓相當,如今有炎烈和莫天寥這兩個元嬰修士,後面兩個金丹,一旦動起手來,他們準要吃虧的。

 一旁的雲鳶倒是不在意,寬慰師兄稍安勿躁,他們本就在人家的地盤,若是天琅要對付他們,根本不用這樣。自家師兄就是太多疑。

 “究竟是什麼秘密?”流碧忍不住開口問道。

 “諸位皆知,沃雲宗的靈獸向來比較強,”天琅真人抿了口茶水,不緊不慢道,“並非是梳理心魔的時候強,而是與人打鬥之時比尋常靈獸好用。”

 雲鳶微微頷首,的確如此,此番三宗大會便能看出來。靈獸通常是用來梳理神魂的,但對戰中也可幫忙,猶記得那個叫白落的弟子,在與人拼鬥的時候,對方突然召來了靈獸黃金蟒。白落只得甩出自己的靈獸紫貂,那紫貂一口就咬住了黃金蟒的七寸。

 “此乃沃雲宗的不傳秘法。”天琅真人嘆了口氣。

 聽到“不傳秘法”四個字,雲松他們不由得豎起耳朵。

 莫天寥抽了抽嘴角,低頭給世宗切靈果。

 按照天狼真人的說法,沃雲宗有一套只傳親傳弟子的馴獸秘法,這中仿佛可以讓未簽訂血契的妖獸與人溝通,傳授修煉法門,讓妖獸自行修煉。等妖獸修煉到化形,再行簽訂血契。

 修為越高的妖獸賣價越高,化形妖獸炒到天價,便是因為,血契定得越往,這靈獸的實力就越強大。溫室裡養的貓,定然是比不上荒野上的猛虎。

 通常人們得到妖獸就要趕緊定契,一則是怕人掠奪,再則就是未定血契的妖獸無法與人交流,得不到適合的功法,修煉極為緩慢,慢慢養大,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與主人的修為匹配了。

 “此話當真?”流碧眼前一亮,她們宗門常年豢養妖獸,若是能得到這樣的馴獸法,將門派裡未定契的妖獸就養到化形,那能得來的靈石就……

 “此法也有個弊端,”天琅不用看都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麼,頓了一下才道,“要這樣馴獸,修士本身必須沒有與其他妖獸立過血契,且要與妖獸親密無間,同飲同住方可。”

 眾人了然,怪不得清潼要把那老虎認作弟子養在身邊,只是為了遮掩兩人過於親密的行為。

 流碧有些泄氣,照天琅的說法,一個修士也只能用秘法養這麼一隻妖獸,且必須與這隻簽訂血契,對她們宗門而言,著實用處不大。

 莫天寥聽得此言,有些不高興,藉著袖子的遮掩抓住清潼的手。他的貓是他的,才沒有跟老虎同飲同住!

 清潼瞪了他一眼,翻過手來摳了一下莫天寥的掌心,示意他安分點,又被莫天寥握住了一根手指,上上下下慢慢滑動。孽徒,竟敢調戲師尊!

 兩人在桌子底下較勁,完全沒再聽天琅的瞎掰。

 “我想起來了,師尊先前也提及過。”雲鳶忽而想起,早在很多年前,她師尊似乎含糊地提過只言片語,只是當時不明白,也就沒在意,經天琅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

 莫天寥抽了抽嘴角,原來這番胡扯八道還說過不止一次,騙了一代又一代的道友。

 “天琅宗主那靈寵也沒定契?”雲松還是有些不信,眾所周知,天琅真人的靈寵是個狼,總是不見人。

 “哎,說來不怕諸位笑話,”天琅無奈嘆息,“我那靈寵也未定契,先前因為年幼,不敢讓人見它,如今已經化形了。”

 這般說著,一個穿著黑白相間道袍的少年從後殿走了出來,面相剛毅冷硬,只是略顯稚嫩,約莫有凡人十五六歲的年紀。見到眾人,抬手行禮,而後不待眾人回應,便麵無表情地站到了天琅身邊。

 莫天寥打量了那少年片刻,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天琅真人最小的徒弟琅梓,也是天琅真人的親生兒子。宗主這傢伙,不會是要讓兒子假扮靈寵吧。

 果不其然,天琅開口道:“這便是我那靈寵。”

 這般說著,便示意琅梓變個原型給大家看看。

 少年面部表情地轉頭,看了看不找邊際的父親,又慢慢轉回來,不理他。

 天琅:“……”

 “這少年也沒訂血契?”流碧驚訝地站起身,伸出手想摸一下少年的臉,立時被他躲開,墨色的眼瞳變成了幽綠色,惡狠狠地盯著她。

 流碧唬了一跳,下意識地要出手攻擊。

 “做什麼!”天琅抬手一揮,將流碧推開,把兒子拉過來。

 琅梓甩開父親的手,跳到一邊去。

 “當真野性難馴。”雲鳶感慨道。

 “未定契的妖獸如此凶猛,沃雲宗這番養法,得不償失。”雲松看到琅梓如此凶猛,不由得大搖其頭。

 “用秘法便能使之聽話。”天琅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半晌,琅梓慢慢地扭頭看了看父親,退後兩步,慢慢蹲下來,變成了一隻小狼崽。

 “哇!”雲鳶禁不住驚呼出聲。

 莫天寥眼前一亮,緊緊盯著那黑中帶白毛茸茸的小狼,圓圓的腦袋上豎著兩隻機靈的大耳朵,墨綠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圓,與方才琅梓的眼神如出一轍,只是,那眼神放在冷面少年臉上會顯得凶惡,放在毛茸茸的小奶狗臉上……

 “嗚——”小狼崽衝著大呼小叫的雲鳶發出威脅的低嗚聲,衝她呲了呲沒有長齊的乳牙。

 “未定契,容易咬人,”天琅趕緊過來,把小狼崽抱起來,“墨雄啊,過來把師弟抱走。”

 虎背熊腰的墨雄咚咚咚地跑過來,震得地板都在顫,憨聲憨氣地答道:“是,師尊。”這般說著,就把小狼接過來,又咚咚咚地跑了。

 天琅撤了禁制,眾人還未從方才得到的“大秘密”中反應過來,有沃清洞的弟子匆匆上前,在莫天寥耳邊低語幾句。

 殿內嘈雜,旁人倒是未能聽清這弟子說了什麼,但見清潼真人和莫天寥站起身來,徑直朝外走去。

 雲松微微蹙眉,示意兩個弟子跟上去看看。

 方才弟子來報,在青雲宗的船上找到了大老虎。幾個青雲宗的弟子尾隨其後,見兩人直接飛到了吊橋邊,頓感大事不妙,一人回去通知尊長,其餘人等跟在後面。

 吊橋五里長,不能御劍。

 但清潼是化神修士,可以御氣,直接就飄了過去。莫天寥早就走習慣了,如履平地地在吊橋上奔跑,還時不時提氣跳躍,跑得飛快。

 青雲宗的人就沒這麼厲害了,各個心驚膽戰地在吊橋上慢慢挪動。

 甩開青雲宗的人,兩人來到飛舟的停靠之處。

 “什麼人……”話還沒說話,幾個守著飛舟的青雲宗弟子就被清潼一巴掌拍暈了。這些不過是築基修士,好解決得很。

 “師叔,師祖!”素恆從角落裡竄出來,“師父就在那邊的石室中,只是陣法厲害,弟子無法靠近。”

 驟然得知自己的師父是個妖獸,素恆等人也是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但經過炎烈師伯的開導,已經想通。說到底那也是自己的師父,無論是人是妖,更何況那是師尊的靈寵,教導他們也無可厚非。聽說弒地魔尊的魔寵,還能指揮他手下的勢力。

 莫天寥微微頷首,拉著清潼往那小屋走去。

 “小姐,公母授受不親,我是不會答應的!”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孟虎的聲音。

 “站住!”門前守著兩個金丹修士,

 “不想死就閃開。”清潼微微眯起眼,並不出手。

 “拜見真人。”兩個金丹修士見是化神期的大能,立時躬身行禮,絲毫沒有以卵擊石的意思。

 清潼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了,兩人便立時溜了,他們得趕緊去通知青雲宗的人。

 “嗷,別過來別過來!”孟虎縮在墻角,這屋子裡的陣法是專門針對的妖獸的,壓製住了他的修為。一條黑黃條紋,身材壯碩的母老虎不停地圍著他打轉,伺機撲過來。

 忍無可忍之下,孟虎驟然變成了斑斕巨虎,一爪子將母老虎掀翻。

 母老虎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肚皮朝天地做臣服狀。

 斑斕大虎立時放開母老虎,再次縮到墻角,母老虎走過來,用尾巴蹭他的臉。掩藏在毛毛下的臉頓時綠了。

 “哈哈哈……”莫天寥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聽到莫天寥的聲音,大老虎立時抬頭,三兩下躥到門口,化成人形,哭喪著臉道:“師尊,救命!”

 石室的陣法十分玄妙,外層為響陣,一旦觸及,就會立時通知雲松他們,內側為困陣,且是專門針對妖獸的,可以壓製修為。雖然還算高明,但難不倒莫天寥,要不驚動雲松便破開陣法完全可以做到,只是要耗費不少時間。

 “雲松老賊定然已經知道你們來了,管這麼多作甚?”孟虎趴在鐵柵欄門上,哭喪著臉,背後一隻母老虎在努力用身體蹭他的大腿。

 莫天寥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輕笑:“大師兄何必著急出來,難得的艷福……”

 素恆看看自家師父,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

 “混蛋,你沒看到這母老虎長得其醜無比嗎?”孟虎忍不住破口大罵。

 母老虎似乎能聽懂些許,衝著孟虎大吼。莫天寥看看那母老虎,一臉的毛,那裡看得出什麼美醜?在他看來,老虎都長得一個樣。

 孟虎正罵著,“咔嚓”一聲脆響,那鐵柵欄被他搖斷了,整個人跌了出來,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莫天寥在嘲笑他的時候,已經簡單粗暴地直接破壞了法陣。

 還未等孟虎爬起來,雲松和雲鳶已經到了。

 “清潼真人,私自踏足他人的飛舟,這是何意?”雲松立時揮手設了道禁制,防止裡面的母老虎跑出來。

 清潼根本不搭理他,領著孟虎就走。

 “站住!”雲松伸手要攔,卻被雲鳶拉住。

 “師兄,這老虎本就是人家的,清潼師兄來拿走,也無不可,”雲鳶笑著道,轉而看向清潼,“這母老虎根骨不錯,既然清潼師兄的老虎也未定契,不知可否行個方便……結個秦晉之好。”

 雲鳶說出這話的時候,頰生紅暈。

 “雲鳶真人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您要配種呢。”莫天寥似笑非笑地說。

 “你……”正道中總是講究個風雅、面子,雲鳶從未聽過如此粗鄙的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拿一雙如水的眸子,委委屈屈地看向清潼。

 “我這老虎,乃是神獸血脈,要配種,需得三萬上品靈石。”清潼淡淡地道。

 三萬上品靈石,比黑市裡那些上品種獸要價還要高得多。

 不理會氣得發抖的青雲宗兩位長老,清潼領著徒弟、徒手,怡怡然回了沃清洞。

 客人遠道而來,沃雲宗自然是要款待的,前往魔宮的日子,就定在了下月初三。算下來還有幾日,可以讓莫天寥把沃清洞的事務處置完。

 因為孟虎身份暴露,有些弟子接受不了自己師父是個妖獸,就被莫天寥盡數驅散,趕到千芽福地去做普通內門弟子了。有些人不願去,便假意表示對孟虎的尊敬,但這根本逃不過閱人無數的老魔頭的眼,莫天寥一眼就能看穿。

 挑挑揀揀,沃清洞裡就剩下了不到十個二代弟子,一下子清淨了不少。

 清潼坐在搖椅裡,嘎吱嘎吱地慢慢吃著莫天寥切好的文玉果。大老虎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

 見蠢徒弟蔫蔫的,清潼抬手扔了一條文玉果給他。

 大老虎看看眼前晶瑩剔透的果肉,也不起來,懶懶地側頭,用舌頭把果肉卷進口中。

 “大師兄這是被那母老虎傷著了?”莫天寥好笑地看他,忽而想起什麼,拉過清潼手腕來,把小母狐狸拉出來。先前到山門前,讓霜刃自己進去,霜華因為宗門中沒人認識她,便呆在了清潼的儲物鐲裡。

 小狐狸甩了甩被壓扁的毛,有些畏懼地看著大老虎。

 “大師兄,這可是個漂亮姑娘,給你養養眼。”莫天寥逗他道。

 清潼吃完盤子裡的文玉果,變成雪色小貓,跳上大老虎的脊背,伸了個懶腰,趴在了毛毛上。

 大老虎瞥了一眼小狐狸,又把眼挪開。不是老虎,他哪能看得出來這一張毛臉是美是醜。

 “這可是個漂亮姑娘,不過大胖看不出來。”竹林裡傳來炎烈的聲音,一身艷紅色長袖長袍的宗主首徒,笑著走過來,身後跟著虎背熊腰的墨雄和面無表情的琅梓。

 “拜見師叔。”墨雄和琅梓齊齊行禮,兩人回宗門,自當先來拜見長輩,只是先前清潼不在,回來了又遇到孟虎被捉的事,這才耽擱到現在。

 “喵。”清潼應了一聲,揮揮爪子示意他們免禮。

 長輩現在是低矮的原型,站著說話有些失禮,墨雄便蹲了下來,琅梓則索性變成了小狼崽,眨眨墨綠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清潼。

 “琅梓,這是小師叔,你小時候見過的。”墨雄笑著對小狼崽說。

 小狼圍著貓轉了幾圈,眼神一如人形時那般冷冽而凶狠,尾巴卻歡快地搖個不停。

 雪色小貓懶懶地抬爪,勾了勾小狼崽的狗頭。小狼崽立時不轉了,扒著老虎立起來,把粉色的小鼻子湊過去嗅他。

 向來脾氣不好的小貓,對小狼崽卻難得的有耐性,沒有伸手撓他,反而慢慢湊過去,舔了一下小狼崽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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