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012章錄像眼睛

　　卡米拉驚喜：「啊神目！最新款的！是我的！！」

　　亞力克抬手撈過那個叫做『神目』的錄像眼睛，鄙視地看了卡米拉一眼：「什麼你的？明明是剛剛車禍時有人掉的，不問自取謂之賊！你自己品行低劣就算了，注意你身上穿著的校服！別給學院抹黑。」

　　「我不，那就是我的！安老師他搶我東西！」卡米拉很小孩心性找老師的告狀。

　　安疏宇很頭痛，雖然他一向認為天才的小脾氣是可以被原諒的，但面對自己的愛徒，他還是時時無語：「卡米拉，亞力克說得對，看看那東西有沒有留下原主人的信息，是別人遺落的就要還給人家。」

　　卡米拉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原主人的信息！我就是原主人。我在離校前網購了一台神目，這個就是快遞員給我送來的。」

　　亞力克操作著錄像眼睛，沒有說明書好一陣摸索，不耐煩地說：「送也是送到學校，別做夢了。該死，這個原主人信息留在哪……」

　　亞力克按錯了一個按鈕，錄像眼睛突然吐出幾道交錯的光芒，光芒在亞力克前方交織出全息立體畫像，播放起內存的錄影來。

　　「呃，看看裡面拍攝的東西，有助於我們物歸原主。」亞力克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卡米拉不屑：「根本是你不會操作，笨、蛋！」

　　亞力克沒有回應卡米拉，此時他整張臉通紅，倒不是氣得，而是被眼前的全息圖像嚇的——四個猥瑣的壯漢，一個柔弱的少年，淫邪浪語，還有那無力的抵抗掙扎，小黃蟹？

　　亞力克臉燒得耳朵都要冒煙了，天啊，他做了什麼？給自己的老師、同學、學長，以及討厭鬼，放黃片？

　　亞力克不敢去看卡米拉，怕被他笑死，他慌忙想將錄像機關掉，可十根手指彷彿打了結，越慌越亂，一不小心就被卡米拉搶了過去，卡米拉故作天真地道：「不是要物歸原主嗎？繼續嘛！我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個主人的拍、攝、興、趣！」

　　卡米拉的話剛說完，邪惡陰狠身上紋著蛇蠍的刀疤男出現在鏡頭前，言語猥瑣，手段狠辣，看得眾人都沒有了說笑的興致，裡面的暴力行徑已經超越了普通黃片的審核範圍了。

　　「這是犯罪。」安疏宇沉聲道。

　　幾人皺眉的皺眉，黑臉的黑臉，小青學姐看起來都要衝到全息錄像裡去了，似乎是想把那些猥瑣男統統踹死，林青澤趕忙拉住她安撫。一向招人嫌的卡米拉也不說話了，只是盯著裡面那受虐的少年看，少年似乎比卡米拉還要小幾歲，弱小無力，任人欺凌。

　　安疏宇扭開了頭，吩咐道：「關掉，把那幾個男人的形象記下來，給安市的刑法機關送去，這幾個敗類，應該發配到冥王星去。」

　　全息錄像已經進行到最不堪入目的階段，三個壯漢將少年架了起來，就要開始罪行。眾人也紛紛轉移視線，卡米拉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伸手要關掉開關。

　　葉井然突然出聲打斷：「等等。」

　　眾人瞬間看向葉井然，目色有異，心道：看不出來啊，這位平時少言寡語的酷哥，居然是這麼悶騷的性格？還有這種特殊癖好？狂熱的連場合都不知道注意一下？

　　安疏宇咳了一聲，教訓道：「井然啊，現在不是看這種錄像的時候。」

　　葉井然平靜地回視眾人帶著異彩的眼，淡然說道：「有異狀。」

　　異狀？

　　隨著葉井然的話，眾人注意到了全息景象裡少年那帶笑的眼。

　　神目的拍攝效果很好，眾人可以清楚看到少年瞳孔周圍泛著很淺的藍光，這說明少年正在運用異能，但顯然他的異能等級很低，最多不會超過兩級，只是不知道是哪種異能。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圍觀群眾們訝然了，小青學姐更是激動不已，彷彿見證了正義戰勝邪惡的一瞬間，喝彩道：「好！少年加油。」

　　「這是？不對，被的人，如果暗示內容與現實產生過多矛盾，會出現思維衝突破解掉能力，這少年用刀疤男的手下人做替代，不說他和那個替代者身高體重差異，單說那替代者大喊大叫的反抗，這些被的人也早該醒來了，他怎麼做到的？」亞力克皺眉深思。

　　不堪入目情景逐漸上演，種種骯髒邪惡擠入眼簾，而身為戲劇主角的少年此時已脫離開，丰神秀雅地坐在一邊。少年笑望著滿眼的醜陋，帶著點戲謔和微嘲，彷彿踏出了淤泥的清蓮，眼前的淫聲浪語，對他只是那流雲過境，纖塵不能染。

　　「這已經不能稱為，他所用的能力已達到了幻術的界限，他蒙蔽了那三人的感知覺。」安疏宇低沉的聲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興奮，彷彿發現了一個奇跡。

　　早在錄像開始不雅的時候，林青澤及時伸手遮住了小青學姐的視線，作為隊伍中唯一的女孩子，還是需要河蟹一下的。當然，他沒有注意小青學姐的一陣失落，大概就是注意到也不會理會。

　　林青澤自己則毫不迴避地研究著錄像中的少年，看得很是奇怪，從這少年外漏的神光來看，應該只是初級異能者，但初級異能者可做不到這少年所做的這些事，「這少年是高級異能者？」

　　葉井然意外地出了聲：「他運用的異能沒有超過二級。」

　　安疏宇點頭附議：「而他面對的這幾個人，異能都在三級以上，那個領頭是五級異能者。」

　　相較於眾人的欣賞，亞力克顯得比較反感。

　　對外界的人來說，能進蓬萊學院的都是天才，可對學院內部，各個系又有差別。精神六大系異能，三系主攻異能一向備受推崇，相對的，另三系沒什麼攻擊力的輔助異能無形中就降了地位。作為輔能系五年級首席，攻擊手段較為軟弱的亞力克，很不喜歡仗著能力特殊戲耍他人的『天才』，比如卡米拉，嘴賤不說，任性不說，仗著主能天賦過人就肆意囂張，學校的教授還都護著他。

　　如今亞力克看著又一個所謂的特殊天才，用初等二級異能耍弄一群中等異能者，頓時就將其劃分到了卡米拉一類，再不抱好感，看著錄像中的少年，語氣中不覺微帶厭煩：「嘖，幻術。」

　　錄像正進行到敗類同相殘□環節，蛇蠍刀疤老大對他可憐的手下黑子亮著『武器』，凶暴狠烈地一陣鞭笞，那可憐的大約有一米八的手下，如今像個殘缺的人棍，虛軟昏迷中仍弱弱地皺眉呻.吟。

　　林青澤兩隻手都伸了出來，一隻手牢牢遮擋著興奮的小青學姐，另一隻手則蓋了自己的半邊臉，只是他的手掌漏了條縫，可供他道貌岸然地繼續圍觀。

　　全息圖影中，除了作為替代品受虐的一人已經昏死過去，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晃悠的少年。而現在觀看錄像的眾人，則是全副精神都粘在少年身上，恨不得用慢鏡頭將少年從上到下每一個細小動作都一一分解。

　　少年走到了架著替身助刀疤男為虐的阿二阿三身後，彷彿一個遊魂攸忽在人群中間，沒人發現自己中間突然多出一個影子，少年伸手搭在了阿二阿三背後。

　　亞力克奇怪：「他在幹嗎？身體接觸有利於他的異能施展嗎？」

　　林青澤點頭附議，「有些能力者也是這樣。」

　　葉井然冷聲道：「也許他只是範圍不夠。」

　　亞力克&林青澤：「不可能！」

　　「不，」安疏宇斬釘截鐵地說，「井然說得沒錯，他並不是有多高級的能力，他出彩的是對能力的應用。也許他掌握著一種新的變異能，也許他領會了一種更完美的能力運用方式。無論是什麼，他都是天才！」

　　眾人都沒再出聲，默默看著一臉淡然的少年殘酷玩弄著四個壯漢，將雙方的地位顛倒得淋漓盡致。借刀殺人，把承壓異能六級的頭領玩弄在股掌之上，那領頭人的無力和瘋狂，看得同樣主修承壓異能的葉井然臉色一陣鐵青。

　　鏡頭最後，映著盛放的火花，少年站在高高的山道上眺望遠方，他看著得，正是一個空中花園般的現代都市。

　　亞力克：「畫面挺熟悉的，是這裡吧？安市。」

　　終於被解放的小青學姐湊到錄像眼睛前找了找，高興道：「錄像時間是1589-6-11，是昨天！」

　　林青澤摸著下巴問：「安老師，他殺了四個人，會不會進監獄？」

　　安疏宇：「不。那四人犯了同類相殘罪，猥褻未成年罪，殘害聯盟特殊人才罪，他們首先應該被判奴刑，沒人會為這種罪人的死追究。更何況，特殊人才有一定的法律豁免權。」

　　安老師，你護短的太明顯了。

　　亞力克皺眉反駁道：「安老師，那四人還沒被審判，他也不是行刑人，背負四條人命還一臉無所謂，這也太過了！我不同意，就算找到他，他也該被送進法庭！因為天賦特殊就可以犯罪，那社會不是亂了套了。」說話間，亞力克有意無意地望了卡米拉一眼。

　　安疏宇深吸口氣，鄭重道：「亞力克，他只是個孩子，遇到這種事，我們不能苛責他保護自己的手段過於激烈。當然，不可否認他這種心性有些危險，也正因為如此，他更需要好的教育環境來引導。」

　　亞力克還要分辨：「可是……」

　　安疏宇一臉沉肅：「無須再言，此事我已下了決定。找到他，這是我們在安市的另一個任務，這樣的人，屬於蓬萊學院。」

　　「是。」眾人應。

　　亞力克也只能鬱悶地不再開口，他已經能預見，不久之後學院中就會又多一個卡米拉式的討厭鬼。

　　亞力克心中的討厭鬼卡米拉，此時卻異樣地沉默著。

　　自從錄像中少年眼中藍光淡現，卡米拉就沒再說過一句話，此時眾人都已從錄影的震憾中回神，卡米拉的視線卻還在少年微笑中久久沉陷，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沉的情緒。

　　葉井然注意到了卡米拉的異樣，皺了皺眉，隨即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