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神座》番外：【第十三章】感覺還不錯（上）

　　路西恩抬頭看了看天空，用詩人般的口氣微微笑道：「我在思考太陽是什麼，為什麼會東升西降，我在思考生命起源自哪裡，又是怎樣發展到現在，我在思考世界的最初是什麼樣子，將來的最終又會是怎樣。」

　　「呵呵……」辛西婭、格列羅等人用這樣的笑聲表達著對路西恩回答的不屑，這些問題要麼天經地義，無需有任何疑問，要麼是難倒了一代代巫王陛下，沒有任何成果的疑難，憑他這樣一個普通人也敢說自己在思考這些問題？實在是太浮誇太自大了！他根本就是一個空想家嘛！娜塔莎這麼好的女士真是可惜了！

　　這一刻，不知多少男性心中有了救美女出深淵的英雄情懷，不知多少姑娘為魅力十足卻不引人嫉妒的爽朗女士暗自惋惜。

　　只有塞西莉亞在聽到第二個問題時，有點疑惑地抬起腦袋，看了看半空中的太陽，對啊，為什麼它會保持著這樣的規律？是誰規定它必須這樣做的？偉大存在嗎？

　　路西恩此時哪有心情關注他們的態度，剛才解決掉一個疑難後，他對這個世界微觀、宏觀的基本規律與「人體煉成」的分析研究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亟需實驗來證明一下。

　　這種奧術研究上的衝動讓他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開始實驗，至於別人會怎麼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也無需考慮，唯一的問題在於，沒有材料。

　　於是路西恩笑了笑，故意說道：「剛才開玩笑的，其實我在思考『人體煉成』的問題，探索總結裡面的基本規律。」

　　你現在才是在開玩笑的吧！

　　這是塞西莉亞、辛西婭和格列羅等人心中共同的呐喊，思考那些虛無縹緲連巫王陛下都不願意尋求答案的問題，還能說你極端的傲慢自大，浮誇空想，可「人體煉成」的奧秘是一千年中，一位位偉大煉金術士前仆後繼才總結和創造出來的，是一萬多年來，一位位偉大巫師嘔心瀝血付出生命才慢慢完善的，你就這麼坐著想了一天，就敢說在思考「人體煉成」的問題？就敢說能總結裡面的基本規律，將它掌握？

　　而且，他之前從未接觸過「人體煉成」，從來沒有讀過一本記錄有這方面詳細知識的書籍，從未得到過一位巫師的指點，光靠坐著發呆一天，就能完成這麼偉大的工作？那其他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已經不能用自大浮誇來形容了，這是標準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伊文斯先生。」格列羅決定不能忍了，在霍納桑開口前，嚴肅地說道，「能分享一下你思考的成果嗎？我想看看與煉金時代的大煉金術士們最先總結出來的規律有什麼差別，他們可都是洞徹世界奧秘，能煉製恐怖煉金武器，擊敗強大魔獸的偉大人物，他們一代接一代，足足用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才從無到有，一點點確立了『人體煉成』的基本體系。」

　　這個叫做路西恩‧伊文斯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吹牛他的態度會激怒每一位為這段歷史驕傲自豪的人嗎？

　　所以，感覺被侮辱的他站了出來，質問著路西恩。

　　同樣的，不管是辛西婭、塞西莉亞，還是霍納桑、德佩、曼加等人，都用類似的目光看著路西恩，進行著無聲的譴責，等待著他的回答，這裡面，霍納桑的表情變化最小，只是目光略微陰沉了一點。

　　一時之間，路西恩仿佛成為了眾矢之的。

　　路西恩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們的目光，渾不在意地笑道：「大部分時候，行動比語言更有力。」

　　正當格列羅等人愣了愣，不明白他意思的時候，他轉過頭，看向霍納桑：「巫師先生，不知道這枚寶石能不能換取一點『弗拉曼爾之水』和『腐鏽之銀』？」

　　路西恩沿路「撿」了三枚寶石，一枚作為報酬給了護衛隊長，手中還剩下兩枚，而「弗拉曼爾之水」和「腐鏽之銀」都是這個世界「人體煉成」的基本材料，前者以發現者大煉金術士弗拉曼爾的姓來命名——「弗拉曼爾之蛇」同理。

　　這兩種材料最為基礎，並不珍貴，很多傭兵之所以年紀很大才完成兩次「人體煉成」，主要在於請巫師出手的費用，而非材料費，因此路西恩算了算，一枚寶石綽綽有餘。

　　霍納桑沉默了一下道：「你要根據自己思考出來的結果，進行『人體煉成』的實驗，找到其中的問題？」

　　這是根據前面的話語自然得到的結論。

　　「是的，只有這樣才能驗證自己的想法。」路西恩沒有絲毫隱瞞。

　　周圍的學徒和護衛們都被這樣理直氣壯的「發瘋」震住了，一時沒有人說話，場面非常安靜，只有娜塔莎嘿嘿笑了一聲，飽含期待和好奇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