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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腹黑郎》第57章
57.五弟春悅

 單宗澤尷尬,撇了眼蘇子葉見她直打哈欠,心生不忍,利索的說了句:「表妹,我和耶律驊沒什麼,只不過他單相思,我是喜歡女人的,這你知道。」

 蘇子葉點頭,又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嗯,我知道啊。你喜歡我嘛,好了,你快些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兒再說,我眼都支不住了。」

 「表妹莫要誤會就好,那早些休息,我走了。」單宗澤猶豫的挪動步子,蘇子葉瞌睡呢他說什麼她記在心裡了嗎?很懷疑。

 蘇子葉忙去推單宗澤:「你再不走,我怕我會瞌睡死的,死了你到哪兒再找個蘇子葉來。」話落,單宗澤也被蘇子葉強推到了門外,她又說了句:「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秉性啊,你喜歡女人我當然知道啊,好好睡一覺吧,明兒再好好揍一頓耶律驊,你若不解氣,我也幫你。去吧去吧……」

 單宗澤這才放心,踱步離開,臨走前蘇子葉那溫軟的笑容,令他心神搖晃,他覺得自己有些暈了,蘇子葉很久沒這般對他笑了。

 蘇子葉見他傻傻的離開,忙關了門,去退衣,將床上的被子又整成人躺著的形狀,放下床帷。把鞋也在床前擺好,去將靠後的窗戶開了一半,十分自然的去吹滅燈。在冷風灌入的房內她待了約摸半個時辰,而後從窗戶爬了出去。

 耶律驊比較聽單宗澤的話,單宗澤說不要有下人在房門口守著,耶律驊便沒有讓人在這裡待著,也方便了蘇子葉逃脫。

 封疆侯府蘇子葉待得時間也不短了,不說很熟悉,但足夠她偷摸出去。因封疆侯府格局相對簡單,前院後院分明,耶律驊的父親只有一位老婆,所以除了兩個主院和一個滿是廂房的客院子,其他妾侍的院子都不存在,不用麻煩的穿過別人院子而逃。

 不過,耶律驊的那個院子是離前院最近,且出院必然要經過耶律驊的院子的,快到這個院子的時候,蘇子葉小心又小心。夜半三更的,耶律驊院中竟有人把守著,之前那些日子蘇子葉並未見到有什麼人守著耶律驊的。

 難道單宗澤來了,耶律驊怕單宗澤強了他?蘇子葉心有疑惑,如果這個人在,那麼她別想出去了。她蹲在月亮門後,想著法子如何引開那個站在院中的鐵甲侍衛。

 蘇子葉探頭,看那個鐵甲侍衛,心中的疑惑更多了。耶律驊的房間明明是東面主屋,為什麼那個鐵甲侍衛站在南面廂房?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是耶律驊豪華的書房,那裡的陳列比他主屋還全乎,難道那裡有什麼秘密?

 那個侍衛一手握著腰間的刀兵,雙眼還四處觀察著。因月亮是靠西北而掛,故蘇子葉隱約能夠看到侍衛那個方向,他身後的那扇門在月色下有些沉冗,且那條比麻花粗三倍的鐵鏈在這冰冷的夜中顯得那般的清冷。

 「那扇門後,關著誰呢?」蘇子葉的輕若蚊吟的話語方落,便有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

 那是一種管樂的聲音,清脆而又悅耳。而傳出來的曲子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祝福》。猶記得十二歲的時候,她和他在西郊馬車,草地中打滾玩耍後,他要她唱首歌,她端坐著唱了一首娘親教的國風詞曲《楚兮》,他不滿意說:『這種酸儒的詞曲不適合你唱,換一首吧。』

 聽他的話她換了一首來自她家鄉的歌曲,張學友的《祝福》。

 當她唱完,他拿出他母后給他送的一只小玉笛,便將她唱的曲子吹了出來。她還嘲笑說:『你好幾個地方的調子錯了,我再唱一遍,你記住哦。』

 他只是含笑看著粉嫩的她,點頭:『唱吧,這回我仔細著。』

 她足足唱了三遍,他才將整只曲子完整的順了下來。他還含著笑接受她的嘲笑:『真是笨笨哎,我都唱到嗓子疼了,你才學會。』

 他深深的眼眸只是看著她,輕啟唇齒道:『我不希望我們如你歌詞中一樣,有離別揮手的一刻。』

 她信誓旦旦的回答:『當然啊,我怎麼會捨得離開我可愛的太子哥哥呢?』

 回憶如泉水一般湧上心頭,蘇子葉驀然發覺自己的鼻頭有些酸酸的。記憶如此遙遠,此時卻全部浮現在心頭,她許了他一個承諾,不會離開他的承諾。

 蘇子葉正了正身子,伸手抹去那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太子哥哥……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話說罷了,鼓起勇氣站起身,往院裡走。

 而那鐵甲也快步往她這裡走,待進了才小聲說:「原是蘇小姐,這麼晚了你有何事兒?」

 蘇子葉知他這般小聲的說話,一定是怕吵醒主屋的耶律驊,她也便湊近他,小聲說:「我睡不著,隨便走走。」罷了和他拉開了點距離,將准備好的迷藥立馬撒向他的正面。

 他很給力的倒了下去:「你你……」蘇子葉慶幸,慶幸自己將防身准備送給耶律驊的迷藥一直帶在身邊,不然今夜怕是也不敢如此膽大。他咚的一聲倒了下去,鐵甲接觸地面發出脆響,蘇子葉忙咬牙,擔心被房中的人聽到,蹲在了地上等待著人發現……

 過了片刻,無人,她才敢抬頭四處看了下,確定真正無人的時候,立馬摸這個侍衛,亂摸卻找不到鑰匙,找不到鑰匙她怎麼救她的太子哥哥!?

 正當她另想法子的時候,看到了侍衛頭盔上一個插在頭頂還有綁著紅色麥穗類似於鑰匙的東西,她試探性的去摸,而後狠狠的拔了出來,果不然,是鑰匙!

 她開心的拿起鑰匙,蹬蹬蹬的跑至門口,輕喚了一聲:「太子哥哥,啊不……大叔,你在嗎?」說著打開了鎖子,輕輕的將鐵鏈從門上取下來,放在門口右邊,方便一會出門不會踩到。

 見房內沒人吱聲,她蹙了粗眉,推門進去,探頭探腦的往房內看,黑咕隆咚的,根本什麼也看不見。蘇子葉很擔心自己上當……這麼容易將侍衛弄暈,有這麼容易的將門打開,莫非單宗澤的圈套?

 「大叔……」不可能,她只給天恩唱過那首歌,而他說過那首歌只屬於他,所以她也沒有教過單宗澤,不可能是圈套。「我是子葉,大叔……你在吧。」說著進門關了門,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火折子,怎奈今兒忘記帶了。

 正當她想到忘帶的時候,房內燭光亮了起來。從黑暗驟然進入光明中,蘇子葉不適應,忙的用手遮掩了下,待適應後睜開眼看……

 未料來人狠狠的將她抱住了,那是她熟悉不過的醇厚聲音,子頭頂響起:「方才你叫我什麼?」

 蘇子葉一愣,心也安下了:「大叔,你沒事吧……」

 天恩箍緊了蘇子葉,臉頰蹭著她的脖頸,心情十分之激動:「你再叫一次,方才怎麼叫我的,叫。」

 「哎……我們身陷險境吶,快點離開這裡吧,被發現了走不了了。」他懷中的蘇子葉別扭的動了動身子,不就錯叫了聲『太子哥哥』麼,有必要這般的激動加忘乎所以然的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嗎。

 天恩歎氣,失望的放開蘇子葉,看著這張還留有淚痕的臉頰,又心疼道:「單宗澤欺負你了?」

 蘇子葉搖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啟唇道:「方才聽到你吹的,想起了咱們在西郊馬場的時候了。方才叫你太子哥哥啦,要不要走啊太子哥哥,給句話,要是你喜歡留這兒我不反對啊。」

 她總是在他已經失望後給他驚喜,這會兒就是,他含笑輕輕摟住她:「子葉,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哎,誰向你這樣表白噠,咱們在險境啊險境!」蘇子葉推開天恩,忙別過頭,她竟覺著自己臉燙燙的,她這是怎麼了?心跳加快不說,竟是很喜歡成為表白對象。

 蘇子葉這害羞的模樣令天恩心神蕩漾以及差點激動的說不出話,蘇子葉似乎……完全不排斥他。「走,離開這裡,找一個有意境的地方,我再表白一次。」

 「額……」蘇子葉無語,天恩不忘表白的事兒。好吧,雖然她心也有些動搖了,但理智還是讓她沒有繼續臉紅下去,正經道:「那就快點走吧,你力氣大,把外面的侍衛拖進來,鎖在這裡,這樣被發現會遲一點。」天恩點頭,速將外面躺在地上的人扛了進來,扔在地上。而後披上大氅拉著蘇子葉離開。

 被扔在地上的人擰著腰起身,口中抱怨:「哎喲喂,我的小侯爺唉,這是個什麼差事,想放人直接放啊,幹嘛還讓那個女人以為她很了不起,以為是她親自從這裡將人救出去的?」侍衛完全不解自家主子的吩咐,說只要蘇子葉來救人,一定要讓人救成功。

 侍衛往床上一趟,等待著天明被人發現他,等待著被人嘲笑,因為他被女人『弄暈』躺在這裡。

 天恩帶著蘇子葉飛簷走壁的離開了封疆侯府。二人找到了皇城中可以藏身的一座小寺廟,叫琰擎寺。安頓下來後,蘇子葉很好奇的問:「你……你都能帶著我這麼快速度的離開侯爺府。當初被抓的時候,怎麼就不能脫身呢,一個人跑更方便不是嗎?」其實,她心底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中,竟然這麼容易就出來了。天,是不是在眷顧穿越者呢?

 天恩含笑不語,坐在炕上靜靜的看著她。

 蘇子葉被看的有些尷尬,撇了下嘴,側目瞪了他一眼,而後轉身要離開:「不說算了,折騰一晚上,累煞人了。我先去睡,你也早些歇下吧,明兒還得早點離開。」

 她的手還未觸上木門,整個人便被從炕上閃身而來的天恩抱住,在空中如旋風一般旋轉了三圈,在炕前站定。她的頭有些暈,眼都不敢睜開了,驚慌中的她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幹嘛,嚇煞我了。」

 「在我身邊,你不准有『怕』這種心理。」天恩頭抵住蘇子葉的,熱氣噴在她早已泛紅的臉上,問道:「可以做到嗎?」

 「我懼怕都是你帶來的,你見我在別人面前怕的跟老鼠似得了嗎?」蘇子葉不滿的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天恩懷中抱著她,可心裡卻又有些擔心,她只是因忘記盛春悅而接受他。「怕,我自己都怕,何以要求你呢,算了……」他多怕呀,怕盛春悅,怕蘇子葉心底的答案。

 蘇子葉安在他的懷中,為什麼這個時候才發現這雙手臂如此之有力呢:「皇位丟了都不怕你還能有什麼懼怕的?」

 「怕失去你,十分怕。」天恩頓了頓,深邃的眸子直看入蘇子葉的眼底,憂慮的說:「如果,有一天,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蘇子葉不自然的眨了眨眼,被他這麼一看,心都亂了:「那得看什麼事兒了啊。」又不說什麼事兒,她沒事兒恨他做什麼?

 「我……暫且不想說。」天恩眸子暗了暗,他依然不夠大度,不能夠坦白的說出事實來。

 「嗯,等你想說再說吧,不過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我可不原諒啊。」蘇子葉伸出食指戳了戳天恩的手臂:「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天恩低頭看她,蹙眉道:「不放,等你回答我的問題後,再考慮放你。」蘇子葉蹙了下眉,道:「問啊,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單宗澤做了這些事兒,你都清楚了,對吧?」

 蘇子葉點頭:「我想,你來此也是表哥引來的,害你丟了皇位的人,是我。」如果不是為了她,天恩是不會來這遠的西戎國,國更不會被那個叫什麼鳳子禎的人搶走的。

 「就算這次你沒有被劫持,他們還是會找別的機會搶我的皇位。所以我不希望你自責。」天恩含笑看著蘇子葉那愧疚的眼神,趁她低頭之際親了她的額:「子葉,你恨單宗澤嗎?」

 蘇子葉一愣,回想了下單宗澤所做的事兒,眸子暗了暗,天恩的親吻對此時的她來說,完全可有可無:「不恨,他是我表哥,對他恨不起來。只是,他幫著別人奪了你的皇位,我很生氣……」

 「不恨是因為沒有愛。」天恩低低呢喃:「我倒是希望你來恨我。」

 蘇子葉『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哎呦,我的天恩小皇帝啊,你怎麼傻了呢?不是被耶律驊的人給打傻了吧?」

 「傻了有人愛也好啊。」就如盛春悅,當初如此之不正常她竟還能跟隨。

 蘇子葉伸手拍了拍天恩的額頭,似是玩笑的說:「好了,傻子,我來愛你啊。」

 「你說什麼?」天恩凝住了眸子,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一緊。「天恩,你來西戎國救我,因此丟了皇位卻不責怪我……此生如有一個將皇位看的比我還輕的人喜歡我,你說……你說我是不是該留住這個人。」蘇子葉越說聲音越小,又不確定的問了句:「剛才在耶律驊府中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安靜的房內,通紅的燭光將二人包圍,暈光淡淡,溫馨無常。

 天恩呼吸聲重了些,他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股子氣上不來,那雙眼中盡是不思議和激動,「子葉,我喜歡你,十多年了,我已經……」

 她冰冷的手指按住了他繼續說話的唇,淺笑:「你為什麼不早說?表哥都早早說啦,如果我不喜歡你,就會拒絕啊,這樣你也不用苦苦等嘛,笨。」

 「現在說,晚嗎?」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問。

 蘇子葉故作思考:「嗯,是挺晚了。不過呢……還沒有遲到我嫁人,所以……」

 遲到她嫁人,遲到她嫁人……

 天恩反復咀嚼這句話,心口的一股子氣忽而變成類似於怨氣,他緩緩開口:「你嫁人了。」

 「啊?」

 「三年前,你嫁給了盛府大少爺,盛春悅,你記得嗎?」

 蘇子葉苦想這個有些耳熟卻想不起是誰的名字,「我為什麼會那麼早嫁人?我三年前才多大啊!」

 「我已經二十七了。」

 「你二十七了!?那麼我……我我我還以為我才十五歲啊……」蘇子葉頓時臉紅了一大片,「原來我已經二十了……」過了這個冬日便二十一,她怎麼一下老了五六歲!

 「哎,我才十五歲十五歲啦,不要變老不要!」

 天恩無奈的放開她,拉著她坐下,歎氣道:「現在不是糾結你年齡的時候,你已經嫁人了,而那個人……還跟我有十分密切的關係。」

 蘇子葉聽話的不糾結年齡問題,卻被天恩的話雷住,「你……你說什麼?你和單宗澤一樣斷袖?」密切關係,天啊,這得多麼的密切啊!他們怎麼一個個都是斷袖。難怪這麼多年,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

 「單宗澤不斷袖,我也不斷袖。」天恩真是恨煞了子葉聽話不聽重點的毛病。

 蘇子葉呼的鬆了口氣:「我想也是,要不讓你不會跟我表白了。」蘇子葉『呵呵』一笑:「那個盛春悅和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密切關係呢?哎,你們不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吧?」

 天恩側目看著蘇子葉這張憔悴十分的臉,伸手撫摸了下,「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宮中沒有五皇子這個人卻有五皇子這個名位,而他便是五皇子,我的親弟弟。」

 「我嫁給你親弟弟啦?為什麼他會流落在民間?那我現在是盛夫人?」蘇子葉有些不置信,她一直記得自己立志要在二十三歲嫁人的,如今她才二十歲,三年前更小才十七啊……怎麼可能就嫁人了呢?

 天恩移過眼看向房中別處,道:「今夜,你我不睡了吧,你的故事我講給你聽。」

 蘇子葉點頭,跟個孩子似地叫道:「好啊,聽故事聽故事。」她對那個盛春悅有了十分濃重的興趣。她竟會嫁給他,原因是什麼呢?好奇怪啊,難道他比天恩還好好看,以至於她又犯了花癡病?

 此夜,天恩在給蘇子葉講關於她的一切,說到最後,他都不曉得靠在他肩頭的女人睡了過去,但他知道重點她都聽了去。他將她安置在炕上後,自己守著她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將她的故事全部告訴她。若是幾日前,他還有可能希望她什麼都忘記了,腦中只有他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卻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他希望她清楚一切,不讓自己後悔,更不讓她難做。

 ***

 翌日,蘇子葉起身發現天恩在床邊靠著,伸手推了下,不見他有動靜,蘇子葉心想他可能累了。起身沉沉歎息,昨晚睡著後,做了個奇怪的夢。

 春夢。

 這輩子她還真沒有做過什麼春夢。

 回憶起這個夢來,她莫名覺得好甜蜜。夢中的女子和一名帶著面具的男子往一座山上去,他帶著她走到一處環境十分美的溫泉處,她很好奇,這個男子為什麼會在晚上帶著她出門,到達目的地才知原來是去泡溫泉。

 令她花癡的是,他健碩的身體在月色下那般的迷人,他下水後,伸出手對她說:「下來,很安全。」夢中的她乖巧的在他面前褪了衣服,一手遮著羞,一手搭上他的手,而他一個用力便將她摟入懷中。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說:「娘子,你我還未有過鴛鴦浴,對不對?」

 而女子嬌羞的點頭回答:「確實沒有,不過咱們第一次鴛鴦浴就露天的,會不會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男子的話落,吻便落入她的頸項,啃咬輕噬,有了空隙,他又說:「讓山神,水神,土地神都來看,我不介意。」她因他的話羞意更濃,卻因他的親吻而撩撥起了情欲,不顧外界如何,熱情的回應他。

 一場激情萬丈的溫泉鴛鴦浴在皎潔的月色下完成了,他們的床是溫泉邊的大石頭,她沒有料到他們竟然就在這樣一個地方得到了靈魂的升華。

 夢不過簡單的回憶完了,蘇子葉卻覺得全身燥熱了起來,她覺得很莫名。

 「子葉?」天恩迷糊的起身,發現蘇子葉正滿臉通紅,一手揪著衣襟不知在想什麼,「你怎麼了?」

 蘇子葉回過神,忙拿開手,呵呵笑道:「屋子裡有點熱,沒事。」

 「沒事就好,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裡。」天恩蹙眉,這大清早的爐中的碳都燃盡了,空氣已經變冷了,她竟說熱。

 她緩慢點頭:「嗯,快點離開。」如果回香宛國就好了,指不定能看到天恩口中所說的盛春悅,她的丈夫。

 二人在寺中用過齋飯,留了些碎銀子做香油錢,便離開。他們做了西戎國人的打扮,出門也光明正大了些,皇城中很熱鬧,不過每條街都有幾個鐵甲侍衛拿著刀在亂轉悠,雖然沒有影響到百姓做小生意,但看著還是十分奇怪。

 外人並不知鐵甲侍衛做什麼來的,只知道有他們在,他們的生活安定了。故而有些人還給鐵甲侍衛送上熱饅頭。鐵甲侍衛不客氣的接過,還問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男的銀邊大氅,女的草原披風……將要找的人具體的描述後,得到的答案便是:「哎呀,這樣的人還真沒有見過。」

 不小心被耳尖的蘇子葉聽到,她『噗嗤』的嘲笑聲傳出:他們真笨,人跑了怎麼還可能穿著能讓他們認出來的衣服來?「笑什麼,怕人家認不出你啊?」天恩拉住嘲笑別人的蘇子葉,將她帶往路邊的茶寮坐了下來:「老實點,現在找我的人不止單宗澤,還有鳳子禎。」

 蘇子葉一愣,想到天恩現在沒了權,沒了勢被人抓了必然是沒命,不由心揪了下道:「嗯,我乖乖的。」天恩點頭,端起茶杯喝茶。

 蘇子葉歎息一聲,這三國現今竟然沒有天恩可藏身之處了:「對了,你餓嗎?我去給你買兩個包子來,你看包子攤就在對面。」

 天恩順著蘇子葉的手指看過去,笑了道:「你想吃就去買吧。」明明她想吃,卻非要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嗯,好。」蘇子葉開心的准備好銅錢,去買包子。

 站在包子攤前,她差點饞的流口水,聽那老板說這包子是羊肉餡兒的,加了蘿蔔,味道很好。因為好吃,第一籠包子已經賣完,第二籠只需要等一刻鍾的時間,就能出鍋了。

 蘇子葉為了吃自然要等,不一會兒她身後就站了好幾個人,都是排隊買包子的,蘇子葉慶幸自己來的算早,回頭看了眼還在茶寮的男人,微笑一下,之後繼續饞包子。

 老板揭開蒸籠蓋子後,一陣羊肉香便傳出來,十分誘人,蘇子葉狠狠的吸了兩口氣,道:「老板,我要十個包子。」

 老板『呵呵』的應著幫她拿了十個包子,用一個自制的草籐小籃子盛給客人,笑道:「這個小籃子給您算一文錢,小姐給我十一文錢就是了。」

 蘇子葉現將錢給了那老板:「老板,這裡差不多十六文,都給你吧。」接過老板手中的小籃子,還嗅了嗅說了句:「真香。」而後退出包子攤,准備往回走。

 沒有走幾步,整個人似是被人摟了過去,抱著往角落處跑,蘇子葉第一聲大叫的是:「啊,我的包子啊。」之後雙手護著籃子,希望剩下的包子不要再掉了,誰劫持了她都和她無關了,這個時候有包子吃為上。

 當她不再在風中凌亂的時候,當她不再護著包子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沒有什麼人來往的巷子裡,她低頭看著自己護著的六個包子,抱怨道:「喂,你賠我包子。」之後抬頭看向帶走她的人。心裡怒,為什麼一個個腿功都那麼好,帶著她直接在人群中穿梭,還不會撞上人,速度更是令人驚歎……

 「子葉。」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愣住了,昨晚才做了春夢,今兒就見到夢中人,這也太邪乎了:「真……你是真的?」她還在做夢嗎?

 不信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她伸手要掐自己,手才觸上自己的臉頰,卻被他抓住了:「我說過,我願意為你做一輩子的受虐狂,要掐掐我。」她又不相信見到他了。他其實也不敢相信,在這麼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她,雖是西戎國未出閣姑娘的打扮,但她那獨特的聲音和那身形,都讓他一下就能辨認出來。

 「掐你?」蘇子葉有些茫然,掐他做什麼:「你……你把面具取了,我看看你。」她緊緊捏著自己手中的小籃子,這個夢中人是不是比天恩還要帥?哎呀,上天真是眷顧穿越者,她竟然能夠在春夢的第二日就能見到夢中的男主角。

 盛春悅亦是一身西戎國武士的打扮,為了不讓鳳子禎的人認出來,他著重將自己偽裝了下,「是為了確定我的存在嗎,子葉?」他微微一笑,伸手取下面具。

 當面具完全拿開的時候,她驚詫的倒吸了一口氣,他額頭的疤痕觸目驚心,她心痛了下,而她也不知為什麼就心痛了,很痛很痛。痛到她伸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咬牙說:「你額頭上的疤痕……」

 「比之前更難看了是吧,在刑部大牢被人『伺候』而顯得更恐人,嚇到你了嗎。」盛春悅前進了一步,天知道他有多麼想要將他的女人摟在懷中,告訴她有多麼的想她,多麼擔心她。

 蘇子葉退了一步,眨眨眼看著他:「你……你真的是盛春悅?」

 盛春悅疑惑,莫非她因他的容貌毀而嫌棄他嗎:「我是盛春悅,一個滿臉是疤痕的盛春悅。」

 「盛春悅……」遭受了怎樣惡毒的待遇,他才成這樣的?

 盛春悅又前進一步,卻見她也退後一步,他的心抽了下:「是我,一直擔心你的相公,盛春悅。」

 「子葉,他是你的丈夫盛春悅。」

 不待蘇子葉說話,第三個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蘇子葉忙轉頭,見天恩一臉安心的緩步走來,她問:「這就是我的丈夫盛春悅?」丈夫一詞,為什麼她覺得很遙遠。

 對於蘇子葉的問話,盛春悅蹙眉了,天恩將她的心吃了嗎?以至於她問出這樣的話,還是准備第二次推開他?

 「五弟,蘇子葉被害失憶,暫且想不起你是她丈夫,也或許永遠想不起。」

 盛春悅大驚,眸子轉向蘇子葉,話卻是對天恩說的:「誰害的?」

 回答盛春悅的人卻是蘇子葉:「就是我表哥啊,還有那個喜歡我表哥的斷袖耶律驊,他們他們……」

 「他們怎麼你了?」盛春悅怒步上前抱住蘇子葉:「他們怎麼你了……」說話口氣從怒變為心疼。

 「其實也沒事啊,我好好的,只不過不記得你是誰了。天恩告訴我你的事兒啦,沒事沒事,現在認識你也不晚啊。哎,對了……你要幫天恩奪回皇位哦,聽說你也是皇子,奪回顏家天下你也是有責任的。」她靠在他的肩頭,絮絮叨叨的說著。心裡還在嘀咕,盛春悅的擁抱比天恩的更令人舒心,而且她覺得這個擁抱十分之熟悉,還有他的口吻,他身上的味道,他髮間的髮簪……

 盛春悅悶笑一聲,抬頭看對面面無表情的天恩,從他那一聲『五弟』開始,他便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恩怨全部融化在這兩個字中了。

 「我會的,顏氏天下是屬於顏家,而非鳳家。」盛春悅放開蘇子葉,走至天恩面前:「謝謝你,沒有在子葉失憶的時候,欺騙她。」

 蘇子葉不滿於盛春悅的話,道:「天恩從來沒有欺騙過我,從前沒有今後更是不會有。」

 「希望如此。」盛春悅瞅了眼胳膊肘往外扭的蘇子葉,又正視天恩道:「我為顏氏天下,為我那還在深宮的兒子和一干侄兒們。」

 天恩扯嘴一笑:「我只為蘇子葉幸福。」盛春悅一愣,而後明了的笑了。他要看著蘇子葉幸福,那麼他就得奪回天下,坐看心愛之人幸福。

 「……顏君黎?天恩,他……他都有兒子了,他的妾侍還是誰生的?我可不准許我的丈夫有三妻四妾,你跟你說啊,我要休夫,馬上立刻!」蘇子葉還沉浸在自己言語的威懾力中,當聽到盛春悅說他兒子,她立馬怒了,他都有兒子了,她過去給他兒子做奶媽還是後媽啊?

 「你敢休夫!」盛春悅怒,蘇子葉真是越來越口不遮攔了。

 「五弟,這會兒她失憶,很多事兒都想不起來,別對她吼。」雖然她是被她丈夫吼,但他聽著心裡不舒坦,替子葉委屈。

 盛春悅忍下怒,啟齒道:「孩子是一個叫蘇子葉的女人生的,現今是大哥的兒子。」

 迷糊的蘇子葉突然想到天恩昨晚說的故事,似乎他說過她有個孩子來著。哦買嘎,她昨晚瞌睡的,後面的故事都沒有聽……好,為了避免戰爭,她決定今晚找到投宿的地方,一定和天恩徹夜談談,多知道一點關於自己的東西,免得再出糗。

 「好吧好吧……顏君什麼黎是吧,哦……那孩子是我生的,好看不?帥不帥啊。」

 天恩和盛春悅二人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相視一眼,天恩道:「花癡病是一輩子的事兒,沒得治,你卻要忍她一輩子,我真是同情你。」

 盛春悅點點頭,跟上天恩離去的腳步,道:「確實。不過將她留在我身邊好一些免得荼毒別人。」跟在他們身後恨恨的啃著包子的女人恨不得將他們兄弟二人的背瞪出窟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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