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翻雲覆雨
蘇子葉掙扎而又痛恨的看著在自己身上運動的男子。
他竟然一絲表情也沒有,貫穿她那一刻,就如平時拿起筷子將飯送入口中一樣,很平常很無所謂。
他,是處男嗎?就當是處男,他一個二十二歲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過女人?還是他玩女人都是這樣?蘇子葉腦中出一係列問題。
雖說剛才那種痙攣般的痛楚消失了,可她還是疼,徹骨的疼。而且現在她身上的男人機械般的進行著他的動作,令她一點性趣也沒有,反而覺得麻木了。
看來,這個男人是欠調教。她的任務還很艱巨,很困難。她的丈夫可能是個……『性趣』無能的人。不懂浪漫、不懂調情、不懂挑逗,三不懂的死處男!
蘇子葉使了吃奶的勁兒,抵擋住盛春悅的繼續動作,說:「給老娘停下,你以為老娘是充氣娃娃?給你這般蹂躪的?」蘇子葉罵完這句話,空氣中流動的氣流似乎也消失了,似乎欠缺了什麼聲音……
蘇子葉生氣,沒有察覺少了什麼,她現在發愁的就是,盛春悅這個死『處男』怎麼解決。
二人光著身子,一個在床裡怒瞪著眼,一個在外迷茫的看著她……
雖然不解他為什麼就真的這麼聽話的不再繼續動作了,但她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句:「給老娘乖乖的躺下!」
盛春悅眼神一貫的迷茫呆滯,似乎不懂又懂卻迷茫的看著她。
蘇子葉怒了,這個死『處男』竟然竟然不聽話……其實她內心還是有些怕怕的,若他爆發怎麼辦?她會真的被他蹂躪死。
外面傳來『咻』的一笛聲,盛春悅緩慢僵持的側身躺下了,而且還拽過了蘇子葉身邊的被子,給自己蓋得規規矩矩,之後看了她一眼,閉目欲睡。
蘇子葉哪兒容得這個男人得了她就這般逍遙的去睡?她俯身,『狠狠』的親了口他的唇說:「這叫親吻,你剛才的叫啃咬。」之後又伸手輕柔他堅實的肌肉,說:「這才叫撫摸,而你剛才那叫捏和揪。」
被蘇子葉一親,盛春悅驀然睜開了眸子,她的柔軟在自己唇上輾轉的感覺,很舒服。她又輕輕的撫弄他的胸膛以及腹上,他也覺得舒服萬分,而且身上有種怪怪的感覺產生。
然她停住了動作的時候,盛春悅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種可憐兮兮,一種欲求不滿。
蘇子葉一愣,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太太太太太純潔了?就連這眼神都那麼無辜,好像她吃他豆腐似得。好吧,蘇子葉完全受不了一張帥氣的臉上有一副孩子般可憐表情的男人。
他,雖然是她丈夫,是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但她對他絕對不會心軟,就像這個時候,她奪過了他身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之後無情的閉目,她才不要被男人玩弄於鼓掌,只有她不甩男人的份,沒有男人不甩她的道理。
「娘子。」盛春悅帶著磁性的聲音傳入蘇子葉的耳朵,令蘇子葉全身酥麻了,就連硬邦邦跟石頭一樣的心也柔軟了下來。TMD,這個男人的聲音也太好聽了吧,這不是勾魂的好聽啊,簡直是讓七魂六魄灰飛煙滅的好聽!
蘇子葉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再不自然的對他說:「原諒你了,誰讓你是精神上的處男呢。」說著掀開了被子,「進來吧,入秋了,別著涼。」他赤裸的身體剛才在她眼中一點欲望也撩撥不起來,然此時此刻聽完他的一聲呼喚,她來了興致了。
盛春悅看著她的動作,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眼眸更是出賣了他。他依然緩慢的動作,一點點的挪至她身邊,和她蓋同一條被子後,他才滿足的喟歎一聲,閉上了眸子。
蘇子葉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心想這個男人性冷感啊。她這麼個活色生香的軀體在這裡,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想要甜蜜蜜的睡去,這著實讓蘇子葉感到了挫敗感。
蘇子葉窩在他身邊,手指圈畫著他的胸膛,牙齒咬著下唇,心想該如何讓這個男人就范呢?
冥想期間,一陣笛聲緩緩傳來,蘇子葉有些怔愣,又是這個笛聲……
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身邊的人給華麗麗的壓倒了。他睜著眸子,眸子中依然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他的動作,和方才機械般的完全相反,他在親吻她,而非啃咬……
蘇子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這種親吻是學她方才吻他的那樣嗎?啊,是了,這個帥哥開竅了。她開始慢慢回應他,而他得到鼓勵似得,吻得更加賣力……
可是,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了,他還是那一種親吻的姿勢,一點變化都沒有。蘇子葉郁悶了,看來她得從頭到尾的教這個男人。
睜開眸子看著他一直盯著自己,蘇子葉笑了……誰親吻還睜著大眸子的?她伸手遮住他的眼,和他拉開距離說了句:「閉目,一切跟著我來。」
蘇子葉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但帶顏色的書她可沒少看,尤其是黃色。而且她曾經還搜羅出了爹爹買的春宮圖,細細的欣賞,慢慢的琢磨。要抓住男人的心,自然得在床上讓他欲罷不能。
蘇子葉憑借著自己從書上學來的『經驗』,讓盛春悅得到了滿足,讓他感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雲雨。
此夜,翻雲覆雨的二人很『逍遙』。
而在外閣吹笛子的人,卻痛苦萬分。他往時給少爺吹笛子,從來不會有什麼欲念產生,今日可算是讓他嘗夠了。因為,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一次次的穿透他的耳膜,一次次的打倒了他!
利廣從來沒認為他家少爺能夠真正體會什麼是房事,可是今夜,他不得不承認少爺也是有情欲,有感覺的人。如此一來,他利廣是不是一輩子要在牆角『享受』著他們的逍遙?
或者,少爺不再用笛聲控制了?
他苦著臉,就差流眼淚的低眉看了眼嘴邊的小笛子,心想:少爺如此逍遙,試試不用吹笛子,看少爺的舉動如何吧。想罷,就緩緩放下笛子,聽聞房內的聲音……
「相公,你累了嗎?怎麼不動了……」少夫人不滿的聲音傳出,嚇的利廣一個激靈,立馬拿起笛子又吹了起來,看來利廣他真的得一輩子在這犄角旮旯窺聽少爺的情事……
幽靜而又深邃的夜空中,懸掛著一輪皎潔的彎月,秋風漸起,吹散了一地黃葉,發出沙沙聲響。
盛府各處燈火通明,扎眼的大紅色綢幔在亭、台、樓、閣、軒、榭各處懸掛,秋風過,它們隨之浮動,漾起一種名為寂寞的東西……
東院,盛府二老所住之處。
庭院不大,不過三進。但下人頗多,每到一處便有二三人站立,皆是垂著腦袋深沉樣。東院廂房中,燈火通明,細細傳來細語聲……
「老爺,咱們悅兒……」
「她總歸會知道這個事實,只是早晚問題。」坐在床沿,一手拿著煙袋,一手捋著煙絲的盛霆笙沉氣說了句,而後狠狠吸了口煙,又道:「想盡法子讓她懷孕,咱們盛家不能絕後。」
坐在他身邊一身華麗服裝,面容富雅的盛安氏一臉的憂郁愁苦,拿起帕子擦拭了下眼角:「悅兒哎……」
盛霆笙拍了拍盛安氏,安慰道:「盛家有先祖佑,莫要擔心。」擔心什麼呢?是盛春悅的命,還是盛家無後?盛春悅的命,很硬,不會有事兒。無後才重要吧……可是,能指望漿糊兒子生兒子,難!
風又起,撩撥起庭院中樹間的摩擦,髮出恐人之聲。
似是在嘶吼,又似在怒罵……
為蘇子葉不甘,為蘇子葉不值,還是為蘇子葉感到無比悲哀?
是了,蘇子葉還在溫柔鄉中,享受著美男的『溫情』,她何以知道,自己已經入了狼窩,再也爬不出來?
翌日,天微微亮起時,一陣笛聲悠悠傳來,床上緊緊抱著蘇子葉的男人驀然的睜開眸子,木訥的放開了懷裡的人,赤裸裸的起身,衣服也沒有穿的就出門而去。
外閣盯著黑眼圈的利廣看到少爺出來,立馬取了衣物給站立如士兵的少爺穿衣,口中小聲說:「少爺啊,小的可被您折騰壞了啊。」他們,竟然翻雲覆雨一夜,整整一夜啊。瞧瞧,少爺面色都有些蒼白了,看來是虛脫了。
盛春悅滯板的看利廣,扯出了一個笑容:「嘿嘿。」
利廣拍拍盛春悅的胸膛,笑道:「您還笑得出來,瞅瞅您身上這傷……」哎呦喂,少夫人可真夠勇猛的,少爺滿身是傷啊。天哪,夫人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了!
盛春悅又笑了一聲,摸了摸胸膛:「舒服。」利廣翻了個白眼,少爺從未將情事當做事兒來做的,第一次這般感受情事,能不舒服嗎?
「少爺,須節制。」利廣慎重的說:「不節制,少爺會虛脫。」
「節制?虛脫?」
「節制就是你們只做兩個時辰就夠了,其他時間睡覺。」利廣係盤扣的手頓了下,道:「虛脫就會死。」
盛春悅表示:「兩個時辰很合理。」
「嗯,是下次兩個時辰到了就不吹笛子了。」利廣欣慰,少爺明白。
盛春悅似是無辜的口吻:「可是,你一直在吹,你不讓我節制。」
「……」利廣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