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快過年的時候，忙的人會更忙，不忙的人也會更清閒。李可就每天都窩在暖炕裡。他不喜歡和那些個夫郎太太聊天，每天吃了飯就回來了。別人留了幾次，見留不住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私底下還是會議論紛紛，這個小夫郎也太傲了。這不不和人打交道。

　　奶嬤嬤本來一個月前就開始想著要給可可和齊贊做新衣服。吳小毛制止他說，每年老祖都會叫人到院裡給夫郎少爺們做衣服，這是過年必須的。奶嬤嬤就只給青芝他們做了衣服，現在眼看著還有6天就過年了，但沒見一個人過來量尺寸，奶嬤嬤就奇怪了，你說姑爺不用量尺寸這也算了，每年都做衣服這尺寸量不量的無所謂，可是可可進齊府這麼久，沒有量過尺寸，難道這齊府的師傅這麼厲害，見過可可的樣子就可以做出合身的衣服。

　　對此，奶嬤嬤也沒去問，這大過年的大家都忙，就不要給別人去添麻煩。只是在晚上忙完了以後，再給李可做衣服。姑爺的應該沒人怠慢，可可的還是做一身放這裡有備無患。

　　離過年還有4天的時候，院裡總算來了量尺寸的師傅。李可皺眉看見眼前彎腰說要給他量尺寸的人。「我不要，我有新衣服。」那人不停的說著這是老祖吩咐的。每院都沒有例外的，是老祖的一片心意。「師傅，你這個時候來量尺寸，做衣服還來得及嗎？」奶嬤嬤問。

　　然後這個人又開始倒苦水，雖然齊府正經的主子不過就是老祖，齊贊院裡，端木院裡和齊二院裡，但是，老祖身邊得寵的侍郎是老祖交代也要做衣服的，那些院裡有點貢獻的老人，都要做衣服，跟別提那些住在偏府的表親們。那些年輕的哥兒，對衣服的式樣要求又高，改來改去都不滿意，所以才這個時候才輪到少爺這裡，量完尺寸，這兩天還要通宵趕製呢。奶嬤嬤說著他辛苦。他就用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李可。青芝端來一盅冰糖雪梨來給李可，整天呆在暖炕裡，火氣重，下下火。青芝推搡著李可，「好了，一個下人，你為難他幹什麼。」

　　李可斜眼，「我有難為他嗎！我真的有好多新衣服啊。不用這麼鋪張浪費吧！」

　　青芝看著他，「哎呦，好了，好了，讓你量就是。」李可不耐煩得站起身，張開雙臂，那人立馬就拿出量尺來。

　　李可說：「你量量就算了，如果時間真的來不及，就別做了。那麼多衣服，誰知道是你們做的還是別人做的。」那人諾諾的點著頭。量完尺寸就走了。李可又窩到暖炕上捧著那盅冰糖雪梨吃起來，齊贊放下手中的書，書從剛才就一直沒翻動過。

　　他盯著李可，「很窩火吧！他們這麼怠慢你。」齊贊說話的時候沒有屏退下人，他一開口屋子裡就變得很靜。

　　李可頭也沒抬，「這不是正常的嗎？你只是有個虛銜，實權，經濟都不在你手裡，只有在老祖問起來時你才是個少爺，其他的時候，下人有怠慢有什麼奇怪的。」一時間，屋裡只有李可咀嚼吞嚥東西的聲音。

　　奶嬤嬤打圓場的說：「等姑爺身體好了。家族的生意也上手了。自然就好了。」

　　李可撇嘴，「我又不求人。說老實話，怠慢不怠慢的我還真不在意。」

　　齊贊說：「家裡的生意早在三年前就是端木在打理了。三年，足夠一個聰明的人把自己的親信佈置下去了。」

　　李可望著他，「我又沒說你怎麼了！」

　　吳小毛在後面搭話，「主子，少爺其實很努力了。」

　　李可笑了，他扔下手中的碗，「喂喂，你們是怎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啊，怎麼一個兩個都以為我要怎麼樣。」

　　李可又對著吳小毛說：「你說你們少爺努力，我是沒意見啊！可是讀者有意見啊！這都9w字了，他還在病著。沒掌權，沒前途啊！到時候大家棄文了。那就是真的沒前途了。」眾人無語以對。

　　齊讚歎氣，「看來你還是嫌我沒用了。」

　　李可看向他，「你到底要糾結這個問題多久啊！我又沒打算靠你，你有沒有用對我來說沒關係啊！做男人嘛！要靠自己的啊」屋子裡又寂靜了。

　　齊贊靜坐了片刻，起身走出屋。吳小毛立馬也跟在後面出去了。奶嬤嬤和青芝嗔怪的看著李可。李可困惑的回望著他們：「到底是想怎樣啊」奶嬤嬤搖搖頭出去了。

　　李可冤枉的大喊：「我真的沒嫌他啊。」

　　青芝收拾碗，「作為一個依附爺們才能生存的哥兒，你的不嫌棄比嫌棄更傷人。」李可瞠目結舌。半響，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李可喃喃道：「可我不是啊！」

　　齊贊和李可這算是吵架了吧！兩個人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總是坐在一起。李可見齊讚那態度，也來了脾氣，什麼人啊！也不理他。晚上甚至就和青芝一起睡。

　　奶嬤嬤和吳小毛急的在旁邊直轉，你說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兩人鬧了這麼一個矛盾。本來李可就不想去大桌吃飯，這兩天，他要周子桓給他做的那個小的火鍋也送來了，正好他就窩在青芝的房裡，和黃芝一起刷火鍋吃。對外就宣稱是病了，吹不得風。

　　平常時期，星月絕對要進來看一看究竟。但是奶嬤嬤早就安排他去領過年分到院裡的東西。沒有什麼好東西，讓他貪一點就貪一點，總好過他亂說話。

　　「主子，今晚上的可是年宴啊！一定要去啊！」黃芝過來伺候李可起床。「奶嬤嬤把火鍋收起來了。」

　　坐起的李可聞言，又倒在床上，「那我今天不起來了。你給我拿一本書來。」

　　黃芝為難了，「那你早飯不吃了。」

　　李可給了他一個笨的眼神，「我在床上吃啊！」黃芝說不動李可只好隨他去了。

　　中午的時候，送衣服的過來了。齊贊試著自己的衣服，問：「李可的送過去嗎！他試了嗎？」吳小毛看了眼旁邊的青芝，沒敢出聲，青芝坦白的說：「主子在床上還沒起呢。」齊贊聞言驚詫的回頭，看青芝的表情不是開玩笑，「雖說是晚宴，但是申時就要入場。他知道吧！」

　　青芝點頭，「姑爺放心，主子會和你一起去的。」

　　齊贊看著他，「你說你們主子離了你該怎麼活啊！」青芝低頭沒說話。

　　這邊廂，奶嬤嬤拿著送來的衣服給李可看，李可皺著眉很嚴肅，等奶嬤嬤把一整套衣服掛在衣架上擺好，奶嬤嬤也一臉的為難。李可指著衣服對奶嬤嬤說：「你都是這幅表情，就別指望我會穿它。」

　　奶嬤嬤皺眉說：「可是這是老祖的一片心啊！」

　　李可搞笑的說：「什麼心啊！噁心啊---」

　　奶嬤嬤看著他，「今年過年了，今晚上老老實實回你房裡去睡覺。」

　　李可當做沒聽見，只是嚷嚷著：「哎呀，快把衣服拿下來，看瞎我的眼了。」於是一件紅色繡大朵牡丹的疑似被面的衣服被扔進了不見天日的櫃底。

　　最後李可穿著奶嬤嬤給做的新衣服，雪青色的錦緞，在前後衣擺都繡了紅色梅花，領口綴著裘毛，奶嬤嬤給選了一個金鎖帶在胸前。依然是簡單的把頭髮梳起。臉上不上脂粉。出門的時候，青芝遞給他一個小暖爐。李可捂著，走在齊讚的身邊。兩人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