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驚聞喪屍
金黃酥脆的面皮泛著燦燦光澤,大小均勻分成幾十份擺在盤裡,蔥香和肉香帶著煎過後的饞人味道,光看著聞著就能想像它的美味。
吞口水的聲音更多了。
不知是誰先動了一下,接著場面一度失控。
慕鳴出來被嚇了一跳,端食物的機器人蹂躪到角落,油光的盤子被一個年輕瘦瘦的人搶過去舔著。
三四個人扎堆拳打腳踢,就差沒架武器上了。
「嫂子,你就是我親嫂子,啥都不說,我以後就跟你混了……哎呦,誰踩我腳……」
「滾,這塊是老子先搶到的,誰敢動……」
「擦,你耍詐,飛船裡用異能是違規的,楚少你快管管……」
這些人。
慕鳴嚥了嚥口水,是幾百年沒吃過飯了?
「阿鳴這邊坐。」楚烈招招手,嘴裡叼著特別待遇九層餅。
九層餅,比之五層餅多了四層,面皮更薄更脆,最上面那層撒上了少許蔥花,咬下一口滿嘴留香。
「別管他們。」楚烈將小盤子推過去給慕鳴,「他們就這德行,諾,你這份我幫你留著了。」說完,慢條斯理掃了偷偷往這邊盤子瞄的白淮和南藝一眼。
終於,在雞飛狗跳,餐廳毀盡中解決了這頓早飯。
為此,服務全船的兩個全能機器人在強大破壞力下壽終正寢,付出了極其慘烈的代價。
「他們還真是。」慕鳴想了想,笑,「活潑。」
楚烈摸頭,「你太誇獎了。」
「……」楚少,不,楚二貨!這絕逼不是在誇獎你!
這樣雞毛亂飛的日子持續到出發後第二天下午,飛船抵達藍海星。
慕鳴下飛船時心中一陣惋惜,要是沒睡午覺,說不定就可看到藍海星近景全貌,他當時可是很期待的。
「把這個吃了。」楚烈遞來一顆白色膠囊。
「什麼?」慕鳴瞅了瞅,跟500多年前的藥丸沒什麼兩樣。
「免疫膠囊,時效有一個星期。」楚烈帶人往外走,邊解釋道,「藍海星上有變異病毒,剛來的人會不適應,你是異能者,適應一個星期就好了。」
「病毒?」正巧走到飛船艙口,就見來往人上下運送物資,遇到認識的就笑著打了聲招呼,「星球上有病毒,那人類怎麼活動?」
轉頭看到艙門外的景色,慕鳴一呆,「這麼荒涼?」
天地連成一線,灰濛濛的塵埃似漫無邊際籠罩大地,土地上的植物都是乾枯的,隱隱有小片綠意,卻都是籐蔓或野草。
「也不都是這樣?」楚烈聳肩,「好吧,其實大部分都是這樣,死亡圍城裡的喪屍一天不除盡,這些病毒就無法消失,植物,動物都發生了異變。」
「別看他們面上這麼少。」他頷額示意遠處一片不大草地,「下面根大著呢,一腳踩上去指不定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慕鳴卻抓住了話中的敏感詞,「喪屍?」
帝星沒有這種生物,或者說,這種只存在於500多年前生化影片裡的生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楚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岔開說道,「這片地區對飛船停泊干擾最少,我們就把和基地的連接通道建在了這裡,走,我帶你去看看。」
下了飛船,慕鳴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艘航行太空的軍艦。
個子很高,就算只看到前面,也能猜想真實體積的龐大,有一點他很好奇,24個人是怎麼分配才用這麼少人數駕駛飛船的?
雖然裡面有幾個不靠譜的,比如喜歡裝嫩的小邪,一隻機械手的冷姬以及他機甲製造天才的弟弟冷鑰,喜歡吃棒棒糖的壯漢阿苦……
現在看來,古怪是古怪了點,沒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或許是對僅存植物的忌憚,物資的運輸路線完全避開,甚至是遠離那片綠色生長區。
運輸車行駛在泛黃的土地上,一輛輛通往地下開闢出的穴口。
「我們走了飛船怎麼辦?」慕鳴回頭,就見高大船隻掩映在天色昏暗的灰色裡。
「這是基地。」楚烈頗輕鬆道,他的嘴角微微揚著,到了自己地盤心情極好,「自有辦法。」
慕鳴最後也是沒見到這個所謂的自有辦法,就被楚烈拉著進了通向地下的那個穴口。
四面牆都是類似鋼材質,接縫與接縫焊接相當契合,走在裡面有冷冷的毛骨悚然,如同一個巨大而密不透風的金屬庫。
兩人坐上了車,沿著長長通道開始行駛。
時間久到慕鳴都快要睡去。
「唔,到了?」慕鳴拍拍腦門,這通道的鋼板牆實在太催眠人了,「好多箱子,飛船上搬來的東西都疊到這兒?」
楚烈點頭,無不自豪道,「「這是我們鎮的倉庫。」
正巧白淮走了過來,朝楚烈比了個手勢,「東西都搞定了,還有,我剛剛聽人說最近變異鼠活動很頻繁,最好找人看看防禦罩有沒有出現漏洞。」
「讓維亞去。」楚烈牽過慕鳴的手,「我先帶他上去。」
升降電梯出來時藍天碧空,耳畔灌進嘈雜的人聲。
慕鳴微微瞇眼,待適應了陽光後小心睜開。
平台下方正是小鎮全景,房屋設計是地球二十世紀的摸樣,比起帝星的金屬房屋,更讓慕鳴感到親切。
「楚少!」少年歡呼聲遠遠傳來,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撲上來。
慕鳴睜眼想看清楚,手臂一緊被楚烈帶到一邊。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長相柔美,一頭張揚的金色短髮,活潑有朝氣,臉蛋微肉,帶著點孩子的可愛。
「諾然,你怎麼來了?」楚烈皺眉,神色不愉。
「我問了鎮上護衛隊的人。」少年眨眨眼,渾身洋溢的喜悅不要錢似的往外放,「他們說你的飛船今天下午到達,我中午就過來等了。」
諾然話中帶著不經意的撒嬌,身子蹭過來想貼上楚烈,「我午飯都還沒吃,一起去古大叔那吧……」
話沒說完就被楚烈不耐打斷了,「正好你在這,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
楚烈漠然看著少年,明媚的日頭在他臉上找不到一點暖色,冷峻得溢著寶劍出鞘後的鋒芒,「以前你怎麼胡鬧我都算了,今天起請給我適可而止。」
諾然一愣,不明白楚烈態度轉變,僵硬著笑笑,「楚少,我……」
「這是我的婚者,我不希望因為你的糾纏而讓他產生任何誤會。」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楚烈拉過將一旁看戲的慕鳴,對著他嘴就吧唧了一下。
水潤的唇瓣意外柔軟,看著慕鳴因發傻而漉漉的眼睛,楚烈感覺相當不錯。
慕鳴感到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感受到嘴上觸感,大腦在「轟」的一下空白後直接當機。
這又是什麼神展開?
就算婚約的確定注定了他們的糾纏,但難道不是應該循序漸進,拉拉小手吃個飯什麼的?
這種快節奏的上壘過程……作為心裡年齡能排上大叔的土著人,真心吃不消啊!
「你看到了。」楚烈轉向諾然,嘴角勾起幾分薄涼,「我只忠於我的伴侶。」大手一揮,半抱著懵懵懂懂的慕鳴留下一道利索背影。
諾然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來往過路人目睹這一幕皆是露出嘲諷。
少年頭微垂著,面無表情,身子像被碾壓過顯得瘦弱無力,微縮著要把自己隱於陽光的負面。
半晌後,諾然抬頭狠狠掃了眼假裝路過裝貨的人,毒怨地瞪了慕鳴後背一下,忿忿然離去。
不遠處。
「嘖嘖。」白淮摸摸下巴,撇嘴,「楚少這戲演得真爛,不過是時候該敲打一下護衛隊裡的人了。」
「也不全是。」黑赫插了一句。
「什麼?」白淮不明望過來。
「楚少看夫人的眼神。」黑赫聲音很輕……不全是在演戲。
「哎,阿赫別走啊,不全是什麼說清楚啊,說話說一半想憋死我……」
聲音漸遠。
看足戲的南藝伸了個懶腰,「又是基情滿滿的一天。」手臂伸展到一半,若有所思放下來,「既然回了基地,先去把小邪給我的葡萄研究完,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