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陛下詔令
「謝陛下!」隨著蕭山一齊謝恩的,是他身後數萬虎狼之師,這聲音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太平洲之戰就此告一段落,經此一戰,無人再來敢找蕭山的麻煩,也沒什麼人敢對趙瑗的決策提出異議。
與蕭山的意氣風發相反的是張浚,他此刻正愁眉不展。自從當日趙瑗說要清查軍中貪污一事來,不斷有人趁機以此為借口互相攻擊政敵,張浚也屬於被攻擊之列。
他本人到沒有此類事情,但是他的署官馮方卻被人抓到了把柄,被人以貪污諸城款項為由彈劾。並且被人攻擊張浚專橫跋扈,慫恿部下為所欲為,要求撤消其都督職務。
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張浚反而提也沒提過要辭官的事情,他拿出各項錢糧開支明晰,表明自己從未浪費過任何錢糧,並且力保署官。
儘管張浚有著這一連串的表示,但趙瑗依舊感覺到張浚此人名望雖高,有些用人和措置卻頗為失當,如何安排他成為了趙瑗目前最大的難題。
但這個難題並沒有持續多久,張浚的謀士勸說他道:「如今陛下在建康,萬事都有官家做主。聽聞完顏亮還有大批海船準備南下,繞道進攻海州,何不在別處為國效力?」
張浚也深感在這種情形下,自己平時得罪的人太多,特別是蕭山一戰得勝,名望急劇高漲,自己和他關係僵硬,留在建康也難有作為,便主動上書,請求趙瑗將其調派到海州主持海戰。
趙瑗對於張浚的這個請求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便應允了。一方面完顏亮雖然遭到重創,但並未死心,還在積極準備,海州的確需要人前去;另一方面,張浚走了,自己正好大展手腳。最重要的是,也算是給了張浚署官貪污事件一個比較讓人滿意的解決。
張浚離開的那天,蕭山,史浩,陳俊卿等人前去送行,趙瑗亦徒步送行,張浚看了蕭山一眼,這位年輕的將領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儘管對方已經獲得大勝,用事實說明了一切,但自己還是不喜歡他。
張浚和蕭山揮手道別,臨走的時候在馬背上回過頭:「蕭統制當再接再厲,不負聖恩。老朽之前和將軍有些不愉快,也都是為了國家之事,不可過於放在心上。」
蕭山看著張浚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有些時候,戰場和朝堂一樣的殘酷,希望張浚前去海州之後,會有不一樣的做法吧。
張浚一走,另外一個問題也凸顯了出來,前方缺少了主戰的官員,所有的事情便壓倒了趙瑗的身上,他忙得甚至連喝口茶的機會都沒有,儘管每天吃的很多,卻還是消瘦的厲害。
當完顏亮聽說沒有把蕭山搞走,居然弄得張浚離開後,又急又氣,聽說張浚前去海州,當即下令停住在山東海灣的戰艦大批南下,企圖從海州尋找突破口,直搗臨安,攻擊南宋的後方。
由於張浚的離開和蕭山繳獲俘虜的人數激增,糧草不足一事更加急迫,現在又是寒冬,附近能夠籌措的糧草已經籌措了個遍,但還是不能夠解決近二十萬大軍的吃飯問題,蕭山因為此戰得勝,統帥除了李顯忠的本部外,其餘的軍隊,包括他以前的老上司邵宏淵,此刻都成了他的下屬,官職也進一步封賞,成為了沿江制置使,處理淮西淮東軍務。
蕭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再一次嚴肅軍籍,決不允許手下的將領私吞財務,並且撤換了一批作戰之中表現不足的將領,換上了在戰中表現突出,有立功表現並且頗為清廉的將領。非但如此,還將各處士兵每人所發的錢糧明令張榜公佈,若有人私吞錢糧,普通士兵亦可舉報。
此舉贏得了廣大普通士兵的擁戴,有些將領在這種嚴令下也有所收斂,畢竟誰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丟了自己的飯碗,被拉出去士兵輪流批鬥。況且因為錢糧短缺,能夠貪到得並不多。
另外一條禁令就是嚴禁士兵前去騷擾百姓,凡是有發現的,斬無赦。
光靠嚴令當然無法使得那些士兵心甘情願的挨餓,蕭山又特意組成了一直宣傳隊伍,在軍中輪流組織士兵學習上課,努力的將之前的為錢為兵餉而戰的思想,轉變為為了國家民族,為了保護百姓這種崇高理想而戰。
這一系列的行動,在極短的時間展開,雖然不能徹底的根除南宋軍隊腐敗作戰力差的問題,但也能收到不少的成效,至少在軍中有士兵想要去搶掠百姓的時候,有其它的士兵會出來阻止。
有一天趙瑗忽然聽到城中有士兵巡邏的時候口中在唱歌,十分詫異,問左右道:「為何軍中會有歌舞之戲?」
甘忭即刻回答:「陛下有所不知,這是蕭將軍的最新命令。他自己寫的歌,編的曲子,把軍令用歌曲的方式唱出來,容易好記。」
趙瑗仔細聽了聽那些人的歌詞,什麼「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什麼「不拿百姓一針線,百姓對我擁護又喜歡。」
最後還有一句最為致命: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互相監督切莫違反了。
趙瑗笑道:「想不到蕭山竟然還會唱歌,朕從來沒聽他唱過。」
當天晚上趙瑗就這件事情問蕭山,並且誇他歌詞寫得好,簡單明瞭,幾句話就把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做,做了以後會收到什麼樣的成效給寫了出來。
蕭山臉皮還沒這麼厚,滿臉漲得通紅,道:「這是我一個朋友寫的,我覺得挺好,就拿來用了用。普通軍士也不識字,光講軍令不見得記得明白,也沒法讓他們隨時隨地牢記,所以就教他們唱歌,也算是一項娛樂吧。」
這首《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的必殺技,蕭山一直覺得是所有軍歌中殺傷力最強的,用到千年前稍加改變,即能夠鼓舞士氣,也能夠嚴肅紀律。
趙瑗歪著頭看蕭山:「你那個朋友?是誰,叫什麼,朕到想要見一見了。」
蕭山便猛的想起來,當年趙構也說出想要見一見的話,看來李得勝同志倒是對這父子兩人通殺。
蕭山只得解釋:「陛下還記得當年,臣在秦檜府上撞見陛下的時候,曾經提過這個人的名字。叫李得勝,不幸早忘了。也幸虧早亡,不然……」
蕭山留下半截沒說,心中默默的想:不然李得勝同志王霸之氣一散發,趙瑗直接被打倒關牛棚了。
趙瑗看見蕭山還有一半沒說,便問道:「不然什麼?」
蕭山道:「我那個……朋友……」說道這裡,他措辭有些困難,當年年少,把天朝太祖拖出來當自己朋友毫無壓力,但現在隨著閱歷漸長,反倒覺得壓力很大,不敢再如此狂妄了,但當年的話已經出口過一次,現在也無法收回,只能還是用朋友稱呼,「我那個朋友,他天生反骨,最愛謀反篡逆了,還是早亡稍微……稍微能夠……」
說道這裡,又不好怎麼措辭了,趙瑗笑了起來,沒有再在李得勝的問題上糾纏,反而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如今糧草不夠,倒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雖然軍紀有所肅清,可長久下去,恐怕難以維持。」
這個蕭山當然心中也清楚,封建軍隊和後世的現代軍隊從建制上就根本不同,他不可能在這個年代要求官兵平等,同吃同住,發一樣的俸祿,不然沒人願意跟他干了。
目前糧草缺少的情況下,尚且還是可以勉強約束,如果萬一真的有哪一天斷糧,只怕就要有大麻煩了。
但想來想去,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只能期望在臨安籌備糧草的虞允文能夠早日到來,送來救命的東西。
冬十二月的時候,屯駐大軍的糧草變得更為緊張起來,士卒每人每天只有一頓可以吃的,而北岸的完顏亮經過一段時間的整修,又開始活躍起來,準備順江南下了。
十二月十五日的時候,首先發生了一例士卒因為挨餓,半夜跑去百姓家搶糧食吃的事情,蕭山不得已只能斬首嚴肅軍紀。
但斬首並不能解決問題,隨著糧食日漸減少,這種事情越來越多,已經讓蕭山焦頭爛額了。當那些人寧肯死也要弄到一頓吃的時候,再嚴酷的軍令也無法阻止他們了,如果再得不到處理,好容易嚴肅起來的軍紀馬上就要再次敗壞,並且還要比之前更加嚴重。
十二月二十日,蕭山在城外再次徵集糧食,並且嚴肅軍紀,處理十多名偷跑出去搶百姓糧食的士兵時,忽然見到遠處有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前來,隊伍多是馬車,紅色的旗幟在陰沉的天空下特別醒目,蕭山策馬前行,趕到那批隊伍的前面,只見一位美貌如花的官員策馬走在隊伍最前面,身穿紅色官袍,映襯得他面頰猶若春花。
蕭山策馬趕上去,那名官員見了蕭山亦跳下馬來,兩人在荒野中緊緊相擁,握手大笑。
蕭山首先道:「虞大哥來的真是時候!晚來一天,我們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虞允文亦笑道:「此次是從海外南邊運來的糧食,還有大理國也送來不少,足夠過冬之用了!」
兩人押送著糧草而回,虞允文的到來,使得糧草問題得到了解決,他在建康逗留數日,觀摩了煥然一新的軍隊後,點頭稱讚:「賢弟,我當日就說你必有大才,果不其然!」
蕭山勸說虞允文留下,他因為急速擴軍,人手不夠用是一方面,當日虞允文也曾經和他在軍中呆過半年有餘,如果有虞允文留下幫忙,自己和趙瑗的事情會減輕很多。
虞允文對於蕭山這個提議欣然應允,道:「我就是在臨安聽說了太平洲大捷,特意藉著送糧草的機會想要過來看看的。只要陛下同意,做哥哥的當然願意留在賢弟軍中。」
蕭山當即便帶著虞允文,前去請求趙瑗,讓虞允文留下,派其他人回去。
這次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右相史浩對於戰事並不怎麼精通,聽說之後便願意代替虞允文返回臨安。
史浩辦事老成,性格溫和,善於協調關係,讓他回去籌備糧草一事也十分合適,此一事便就這樣定了下來。
虞允文的到來,將蕭山並不怎麼完善的後勤迅速的完善了起來,除此之外,趙瑗也將以前張浚的事情丟給了虞允文一些。
虞允文和張浚全然不同,不僅善於協調各位將領的關係,而且處理政事也井井有條,經他評判過的事情,沒有人不服,不到數日便已經和其餘各位官員以及附近的將領打得火熱。
趙瑗是很想讓虞允文代替張浚的位置,但虞允文威望不夠,和張浚不是一個級別的,並不能夠全權代理,只能讓其暫代管理,也使得自己肩頭的擔子輕了很多。
這日,已經接近除夕,蕭山再次接到江北的探子來報:完顏亮又開始強征民夫,臨時大型伐木,趕製戰船,並且這一次,完顏亮還趕製了很多山寨出來的手雷,準備投入下一場的戰鬥。
完顏亮在南朝兩次吃虧於火器,深知其利害,搜羅金國全部工匠,日夜研發,並且派了打量的探子和奸細到南朝,想要打探火器配方。
在他這種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竟也弄到了一鱗片爪,只不過山寨出來的手雷究竟效果如何,就難以斷言了。
蕭山看著戰報,眉毛擰到了一處。上一次的太平洲之戰勝利的喜悅早就被沖淡,而面臨的還有更艱巨的考驗。
他將戰報也謄寫了一份給虞允文,問道:「大哥,你說說,有什麼好法子,能夠盡量少的損耗,解決完顏亮?」
虞允文認真看了看,眼珠一轉,笑道:「聽說完顏亮麾下的將領,有個叫做耶律元宜的,是契丹人?」
蕭山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要勸降他恐怕有些難度,更何況也沒有得力的人手前去。」
虞允文拍了拍蕭山的肩膀,笑道:「你腦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勸降幹什麼,讓完顏亮懷疑他,離間兩人不就行了?能夠離間一個成功,完顏亮屬下還有很多漢人將領和西夏俘虜,土崩瓦解只是遲早之事!」
蕭山苦思,還在心中琢磨的時候,虞允文便道:「好辦,派人不斷的去給耶律元宜送招降信件,還有一些故意被完顏亮發現,我軍再配合一下行動,以金主猜忌殘忍好殺的性格,不愁大事不成。」
蕭山這時已經和虞允文散步到了江邊,他看看江北,又看看自己這邊。
江北營寨依舊林立,對岸的火把明明滅滅。他怎麼覺得虞允文這計策,聽起來有點耳熟,在加上這種江岸南北對峙的局面,怎麼看怎麼像《三國演義》上周瑜設計幹掉曹操的水師提督蔡瑁張允的劇情。
不過也不用管那麼多了,只要能夠成功,什麼都能夠用!
當即虞允文便開始安排人,有意無意的開始在金人中扇動民族仇恨,特別是和金國有著亡國之恨的契丹人的憤怒。
完顏亮自然也察覺到了這種不利的流言,一開始還裝作大度,安撫耶律元宜:「朕不是那樣容不下人的皇帝!」
但三人成虎的功效不可小覷,一兩次完顏亮還能夠淡定的對待,但是在他截獲了三四次關於南朝給耶律元宜的信件之後,便有些不安起來,特意將耶律元宜召來聞訊:「卿是否還惦記亡國之事?」
耶律元宜本來就因為這些傳言惴惴不安,此刻見完顏亮露出懷疑自己的意思,當面上拚命的表決心,但暗中心思卻有些活絡了起來。
非但如此,完顏亮還收到了更為讓他惱火的消息。
留守在金國舊京的大將完顏雍,最近似乎有不軌的行動。
這個消息讓完顏亮十分惱火,早年完顏雍妻子美貌,完顏亮垂涎三尺,曾經召其妻進京,想要供自己淫樂,但豈料完顏雍之妻十分貞烈,奉召前行,卻在半路自殺。
消息傳出去,完顏雍當時便痛哭流涕,卻因為完顏亮權勢正盛,不敢與之爭鋒,反而忍辱負重,此刻完顏亮南征,耗費多日不曾北歸,又沒有任何戰績,完顏雍的心思不免活絡起來,新仇舊恨外加野心一齊湧上心頭,開始在舊京蠢蠢欲動。
完顏亮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依舊不肯回師,他在等待海州之戰的成敗。
若是能夠一舉拿下南朝,再班師北上不遲,可近日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卻讓他的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利。
首先是江北的一些土匪趁機活動,中原有王有直一部,山東有張志雄、辛棄疾一部,都在不停的騷擾後方,完顏雍又意圖不軌,更糟糕的是,還有人傳言當日洪澤湖之敗,蕭山以不到一千部屬就能夠搗毀打量戰艦,是因為內部有賊接應的事情。
內賊是誰,矛頭直指身為契丹人,當日駐守洪澤的將領耶律元宜。
還沒有等到完顏亮動手,更沒有等到蕭山虞允文出必殺絕招,耶律元宜首先坐不住了。
他派人秘密過江,送信給蕭山:「吾與金朝有亡國之恨,不得已歸入麾下,卻不料其竟見疑,願帥本部人馬,前來歸附,殺此賊報亡國之仇!」
這封密信送到蕭山手上的時候,蕭山正在營中和虞允文商議怎麼進步一挑撥完顏亮各軍的關係,這封信的到來,給了兩人一個天大的驚喜,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興奮的抱在了一起。
蕭山用力的拍著虞允文的肩膀:「大哥你果然厲害!馬到成功!」
虞允文尚未答話,便聽見門口一個聲音響起:「什麼事情這麼高興?說出來朕也開心一下!」
蕭山一回頭,便見到趙瑗站在自己門口,趙瑗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眼中卻不見半點笑意,非但如此,那眼神完全要把蕭山生吞活剝一般。
蕭山慌忙鬆開自己摟著虞允文的手,他一見到趙瑗的眼神,就知道對方恐怕有所誤會了,可這個時候還真不能怎麼解釋。
虞允文絲毫不覺,笑道:「是耶律元宜的來信,願率軍歸附。」
趙瑗沉聲道:「也可能是詐!」
虞允文和蕭山同時點頭:「陛下說的不錯。」
兩人異口同聲,趙瑗眼中的陰霾又多了一層。蕭山趕緊道:「有詐也不怕,跟其約定時間,讓其做內應。再把這封耶律元宜的通敵密函送到完顏亮面前。到時候我軍不按約定之時動手,就算是有詐,完顏亮也會嚴重懷疑耶律元宜做雙面間諜。不愁大事不成!」
趙瑗輕輕的點了點頭,虞允文道:「臣前去給他寫回信,並且派人將這封信不小心落入完顏亮手中。」
趙瑗點了點頭,道:「好,具體事宜,就要勞煩虞卿了。也不可過於依靠敵人投誠。」
蕭山和虞允文對望了一眼,笑道:「如今完顏亮是眾叛親離,非但契丹人,就連金國自己的大臣,都對他的做法十分不滿,他若不動還好,若是渡江作戰,必然打敗而歸。若是還不醒悟,將會喪命於此!」
趙瑗和兩人說了幾句之後,便就此離去,蕭山留下和虞允文商議諸多細節,又找到陳俊卿,李顯忠等諸多將領,反覆研究,等他回到房中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十分了,讓蕭山十分吃驚的是,太監甘忭居然坐在自己的房中,看樣子似乎在等自己。
蕭山取下頭上的頭盔,他的頭髮長的極快,三個月過去,已經能夠束到頭頂了,蕭山一面脫下自己的鎧甲,一面道:「甘大人深夜來此,是有什麼事情麼?」
甘忭看了蕭山一眼,道:「蕭將軍先不忙更衣,陛下有請。」
蕭山一愣,問道:「這……深更半夜了,陛下找我有什麼事情,你知道麼?」
甘忭聳了聳肩膀,搖頭道:「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只知道陛下說,不論將軍多晚回來,也要前去。奴婢從天黑就開始等,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等到將軍,快些隨奴婢走吧,陛下恐怕要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