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回去的路上，萬家和駕著車在外面，楊生自己坐在車裡發呆，本來兩人都沒說話，不過突然車裡就傳出了一聲大笑。楊生想到萬家和的話，還有楊麗娘慌慌張張來求證的樣子，就想大笑，他那喜歡自作聰明的大伯，應該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被李家坑了吧？當初他想了想李家不在縣城裡找媳婦的原因，可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因為這個，也是啊，縣城裡的好人家嫁女兒，怎麼說也得好好查查婆家的家世，不會像他大伯那樣只看得到表面，想也不想就急匆匆的把女兒嫁過去了。

　　“笑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高興。”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說給我聽聽唄。”回去的路也需要一段時間，說這話也能快點兒到家，萬家和倒是真的想知道什麼事能讓楊生那麼開心的笑出來。

　　楊生自然是不想把自己的幸災樂禍說出來的，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的好心情，所有事情越來越好，他是真的開心。

　　“沒什麼，就是覺得人還是不能做壞事罷了，壞事做多了老天爺看不過眼會有報應的。”

　　“嗯，說的倒也是。”

　　兩人回家的時候，楊阿娘正在準備下午的雞食和豬食，現在菜地裡的菜葉雖然多了，不過各家會送紅薯藤過來，所以也沒必要每日都去地裡打菜葉回來了。

　　“阿娘，我們回來了。”

　“回來啦，累不？先去屋裡坐會兒吧，阿娘一會兒過來。”到了萬家之後，雖然日子是過得好了，不過楊阿娘卻也不踏實，這裡怎麼說也不是自己家裡，住在這裡也不知道外人怎麼看，所以家裡的事她都是搶著做，就怕自己成了吃閒飯的。

　“阿娘，我不累，你別弄了，進去歇會吧，那紅薯藤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剁完的，你身子又沒力氣，做起來累人，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手上力氣大，做起來比起輕鬆多了。”因為知道家裡養了雞和豬，村裡人松了不少的紅薯藤過來，楊生想著這新鮮的紅薯藤一時也用不完，乾脆把他們都剁碎了曬乾放起來，可以和穀糠一樣慢慢用來喂豬，到時候也不用在忙起來的時候還要出去打豬草了。

　楊生說著便把手裡的東西趕緊拉進去放了起來，然後出門讓他阿娘起身，拉著進了堂屋。萬家的院子很寬敞，要曬個什麼東西也方便，之前曬得紅薯，因為怕弄髒了所以放在了院牆上，現在要塞紅薯糠只要放在院子地上就行了。

　楊生和他阿娘進了屋之後，萬家和才和護院一起進來，因為他們買的糯米不少，萬家和一個人搬進來比較吃力，所以到了大門口之後，楊生先拿著小東西下了車，萬家和與家裡的護院合力抬著糯米進來。

　“楊生，那玩意兒你也別去弄，先歇會兒再說吧，我把珍兒他們的東西先送過去。”把糯米放下之後，萬家和才開始翻找桌上的東西，他們回來了，還是先把那兩丫頭的東西送過去再說。

　　“好，你去吧。”

　“阿娘，我今天在鎮上遇見楊麗娘了。”想來想去，楊生還是覺得應該把今天的事和他阿娘說一說，他阿娘那次之所以被王桂花搶了錢也不敢聲張，就是因為忌憚楊麗娘的婆家吧，阿娘說了民不與官鬥，他們就算去告官也沒用的，所以只能忍下那口冤枉氣了。

　　可是人活一輩子，忍一時之氣是無奈，忍一輩子就沒必要了，若是凡是都要忍都要委屈自己，那還活著幹什麼？

　“阿娘，你是不是一直挺擔心我們和楊老大一家鬧翻之後，他們會報復我們？所以一直以來對著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楊麗娘和那李家訂了親事之後，你更是小心了。阿娘，其實你好好想想，這些年來，即使是楊麗娘還沒有說親的時候，他們又是怎麼對我們的？他們那家人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的，我其實很想不通，大家都是親戚，他們何必做的那麼絕呢？

　本來也不是對我多好的人，你犯不著擔心他們對我們更壞而忍氣吞聲，再說了他們現在有沒有空來報復我們還兩說呢，那個楊麗娘的夫家姐姐原來只是知縣老爺的妾室，根本不是正經夫人，他們自己都被李家騙了，楊麗娘這回回去還不定怎麼埋怨她爹娘呢！”

　“有這回事兒？這不可能吧，要真是這樣那他們也不能這麼囂張吧？”楊阿娘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妾室在大晏是個什麼地位，老百姓哪有不知道的，怎麼可能上趕著去找這麼一門親家啊。

　“所以我們楊家被騙了啊，阿娘你想啊，那李家若是真那麼了不得，怎麼會娶個鄉下丫頭？也就是那一家子對自己女兒太自信，覺得全天下的姑娘都沒有他家女兒好看，這才以為天上掉餡兒餅了。”

　“哎，不過也難說，怎麼說她嫁的也是個秀才，將來中了舉就是老爺了，她自己也就出頭了。”楊阿娘現在對於楊家既不眼紅也不給白眼，反正親也斷了，以後也就各過各的了，別人怎麼樣，也不關他們母子的事了。

　“阿娘，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以後不用看他們臉色了，況且他們當初硬是比我代嫁也不是撈到了多好的事，從今以後你見到他們一家的時候，不必覺得低人一等，凡事都讓著，咱們也是吐吐心裡惡氣的時候了。”楊生一直無法釋懷當初王桂花上門搶錢的事，以前大家住在一屋時，他們明裡暗裡的苛待他們母子也就算了，可是那時候都已經分家了，她還敢上門做出那種事！他們家在心裡是有多麼輕賤他們母子才能做出那種事啊！

“好了，阿娘知道了，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兩家人也斷了關係，以後別再提他們也就是了，以後咱們好好過咱們的日子，只要你和家和把日子過好了，阿娘就滿意了。”

　　“阿娘說的是，以後咱們還能不能遇見他們還不知道呢。”自覺再說那家人也沒意思，楊生也不想多說了，家裡的事還多著呢沒必要因為他們浪費時間。

　“阿娘，今天下午把豆豉做了吧，糯米也要泡上了，這糯米得泡上兩天，這兩天就先把之前曬上的紅薯切開條狀片狀各切一半，到時候炸得和幹嚼的都有。”之前曬上的紅薯都是整塊一起曬著的，等到紅薯表面微微風乾之後，再把整個的紅薯切片或是切成條狀，這時候的紅薯切起來容易著力，不容易切壞。

　楊生看著天色還早，今天太陽也大，於是就出去接著多紅薯藤了，他阿娘看著自然不能讓他幹，不過他覺得他阿娘太小心了，就是有了孩子他也不會變成一塊豆腐啊一碰就碎。

　“阿娘，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這點小事能有什麼啊，你忘了我以前每天上山去砍柴，使的力氣背的東西可比這重多了，再說了我從小身體就好，就算現在有了孩子，做點小事也沒問題的。”可能是老天爺眷顧，楊生從小身子就好，從來沒生過什麼大病，只是可能日子確實苦了一點，身上也從來沒有多長出二兩肉來，看起來有些瘦了。

　楊阿娘強不過自己的兒子，只能由著他去了。萬家和回家的時候，看著楊生做活也立馬讓他別做了，不過楊生覺得他們都大驚小怪了，想俊哥那樣從來不幹活的才需要好好養著，他這種一直幹重活的人，根本不用太擔心，因為身體都習慣了。

　　“家和，沒事兒，這些活又不重，我閑著也是閑著，手裡做點事還覺得身上挺舒服的。

　　“真沒事？”

　　“真沒事。”

　　“那好，不過別一直坐著，坐久了腰會酸。”

　　“行。”

　因為之前楊生說了下午會兒要做豆豉，過兩日磨糯米粉，所以現在就得把糯米泡上了。萬家和帶回來的糯米足有一百斤，根本用不了那麼多，所以留了一部分出來過年的時候做年糕還有平時做糯米粑粑吃。

　楊生在剁紅薯藤，泡糯米的事就交給了萬家和，萬家和雖然沒幹過什麼家事，不過學東西倒是快，只要和他說了怎麼做，他學的倒是頗快。楊阿娘告訴了萬家和一木桶裡該放多少糯米和水之後，就去做晚飯了，吃過了晚飯還要炒豆子做豆豉，晚上還得忙一會兒。

　楊生剛到萬家的時候，就幫著楊俊做過豆豉了，現在有楊阿娘他也就是打打下手。楊阿娘負責炒黃豆，他燒火，萬家和則是負責搓黃豆皮，炒好的黃豆表皮很容易搓下來，搓乾淨之後都放在一邊。等到所有豆子都炒好搓乾淨之後，再將它們都放到蒸帕裡包著放到鍋裡煮熟，煮熟之後將豆子連著蒸帕一起放到乾淨的簸箕裡，最後只需要把簸箕放到事先準備好的地方捂著，讓裡面的豆子悶上兩天發酵就行。

　　“好了，等過兩天再搬出來，和上調料就可以拿出去曬了。”做好了這些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各自泡了腳也該睡了。

　　楊生他們的村子不想西北部的地方，到了冬天會有暖炕，這裡冬日裡如果沒有厚實的棉被，晚上睡覺時保准冷的發抖，連個覺也睡不好。

　萬家和家裡條件好，他自己又不是個肯吃苦的主，所以房間的大床被他收拾的在暖和不過了，天氣開始轉冷之後他就往床上添了兩床厚實的棉絮墊著，被子也是新做的比往年的舊被子暖和的多，加上最近他又專門買了兩件晚上睡覺穿的綢衣回來，晚上睡著就更暖和了。

　慢慢到了臘月之後，村子裡偶爾也會飄雪，天氣暗下來之後，外面也慢慢飄起了雪花，並且越下越大，不過外面的雪再大，自家的小院一關，房門一緊所有的寒冷便都被關在了門外。

　　“屋裡真暖和。”楊生是真喜歡萬家這宅子，夏天也沒有多熱，冬日裡卻比平時住的屋子暖和多了。

　“是啊，這種紅土壘的牆壁要比石磚砌出來的舒服多了，石磚砌出來的也就是看著好看一點，住起來絕對沒有咱家這屋子舒服。”知道這屋子的好處，所以建新房子的時候，萬家和才堅持把新房子的牆壁也弄成家裡這種的，雖然比石磚麻煩了不少，也要多花不少功夫，但是還是挺值的。

　“楊生，把衣服解開，我摸摸你肚子。”在被窩裡睡了半天，手上腳上都暖和了，現在也不擔心會涼著楊生了，所以萬家和想摸摸他兒子，現在已經三個月了，楊生肚子也能摸到一點微微凸起了。

　　萬家和突然轉的話語讓楊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結果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主動給撩開了，肚子上也多出了一隻來回撫著的大手。

　“現在還小，等到過兩個月就能感覺到孩子的小動作了，我阿娘說，到了四個月以後孩子就會動了，到時候他伸出小手小腳調皮的時候，還能看見肚皮動呢。”自從有了孩子，楊生也問了他阿娘不少關於孩子的事，現在也很期待小孩子能給反應的時候，現在雖然知道有了孩子，除了之前吐得難受點兒也沒多大反應，所以感覺自然也不是那麼強烈的。

　　“我看你趁著有孩子胃口好，每日都多吃一點吧，你看你身上怎麼也不像俊哥那樣見天的長肉啊，多點肉看起來順眼一點，爺喜歡你身上多點肉，摸起來舒服。”

　　“喂！你怎麼老喜歡亂說啊！”

　　“我哪裡亂說了？再說了，這種話不是最適合這時候說嗎是吧？”呵呵，摸著摸著，萬家和也不想只動手而已了，這下子也該是滿足他的時候了。

　　“楊生，我睡不著...”

　　“沒事兒，我陪你說話吧，一會兒就想睡了。”

　　“不用，你不用陪我說話，你陪我...就行了。”埋頭狠狠的在人脖子上吸了一口，楊生還能不知道他想幹啥？

　　“不行，下個月才行。”對於這點，楊生堅持，這可是關係到孩子的事，不能妥協！

　“沒事兒，我不壓著你，你坐到我身上就行，傷不到孩子的。”這是萬家和最新想到的方法，他覺得自己真是聰明，這都能想到，楊生不是害怕自己壓著他媽，現在不用害怕了。

　　“快上來...”

　　幾個猶豫之間，楊生已經被萬家和拉著趴到了萬家和的身上，然後□抵著他的東西便變得存在感十足，褲子被剝了下來，然後...明天又得睡個大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