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過了楊俊送來的飯菜之後，楊生覺得肚子舒服多了，他正準備問問楊俊關於萬家的事，楊俊這一次卻是沒有多留，急急的便走了。

　楊俊剛走沒多久，楊生又聽到門響，還以為楊俊又回來了，於是沒看清來人便說了一句：“怎麼又回來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不能...呃...回來。”辦喜事的時候，新郎本就是眾人灌酒的物件，萬家和在外面的朋友又多，所以他成親自然被灌的不輕，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才回了房間。

　看清來人後，楊生突然緊張了起來，站起來之後，手足無措的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站著幹嘛？還不過來伺候爺睡覺。”萬家和這日喝了不少的酒，除了朋友灌得，他自己也想喝一頓悶酒，好好發洩一下，不然心裡總是像梗著一個什麼東西難受得很。

　又一句呵斥的話讓楊生剛剛的緊張全不見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鎮定了一下之後，楊生上前將人拖到了床邊，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脫了鞋，使勁兒把人往床裡推了推。期間楊生耳邊一直聽著一些語音不詳的話語，他聽不出哥所以然索性也就不管這醉鬼再說什麼了，準備放下蚊帳再到外間坐會兒再回來。

　哪知剛放下一邊的蚊帳，身子就被一個大力拉倒在了床上，剛剛醉得只能說胡話的人一個翻身就壓在了自己身上。

　“你幹嘛！放開我！”被突然這麼一摔，楊生也火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剛剛是站著的，現在雖然倒在了床上，可是腰部以下還在床下，後腰的位置剛好卡在木床的邊沿難受得很。

　“放開？就算不願意，娶你回來也不是當擺設的！”夏天的衣物本來就薄，兩三下的功夫，楊生胸口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全露在外面了。

　床頭的蠟燭還沒有熄滅，借著蠟光看著身下的人，萬家和伸手摸了摸了楊生挺翹的鼻尖，竟然笑著說了一句：“好像。”

　“滾開！”好像？能不像嗎？他們可是堂姐弟，楊家幾兄妹雖然整體面容稱不上多相像，可是鼻子都是挺翹得很，村裡人倒是有不少人羡慕他們老楊家的這個遺傳。

　萬家和突然就被踹了一腳，還是被個一直不吭一聲，軟軟弱弱的人踹的，脾氣也是一下就上來了！也顧不上慢慢來了，直接扇了兩巴掌過去，然後扒了身下人褲子，三兩下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好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出嫁從夫！

　楊生一開始還處於自尊拼命的反抗，可是想到自己已經嫁人了，早晚都是要有這麼一天的，反抗又有什麼用？再說了，若是能早點有個孩子，有了盼頭，這個男人好與不好都無所謂了。放軟了身體之後，楊生第一次哭了，他從阿爹去世之後，遇到過很多讓他難過的事，可是他都沒掉過一點眼淚，因為他總會想著未來有一天他的郎官會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一起對他阿娘好，他總覺得日子是有盼頭的，現在期盼的東西落空了，心裡便實在承受不住了。

　由於隔日萬家兩老便要出門了，所以一大早的就有人來叫他們起來了，昨夜楊生第一次承受，偏偏萬家和動作又粗魯得很，他現在渾身都難受。被敲門聲驚醒之後，掃了一眼還睡的人也沒去管，自己先起床了。

　萬家雖然小有薄產，但到底還是農民，所以家裡的規矩也沒有多大，不存在給新媳婦兒立規矩什麼的。兩人給父母兄嫂敬了茶之後，兩個人老人給楊生交代幾句家裡的事，便要匆匆出門了。送走了兩位老人回來的時候，楊生慢慢的就落在了後面，除了因為身體的原因，還因為他不想和萬家和走在一起。

　“哎呦，弟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和個大姑娘似的走個路還慢慢吞吞的？”

　又聽見這個刺耳的聲音，楊生這次卻不能裝作沒聽見了。這個女的是萬家和親二哥的媳婦兒，家裡就挨著他們家，想到以後每天都要聽見這咋呼的聲音，楊生便難受得很。

　“二嫂，我剛剛嫁到這裡，對周圍也不熟，就是走慢點看看咱壩子裡的東西，你們不用管我，先回家吧。”說完，楊生把腳步放的更慢了，就是不想趕上去。

　“哎呦，現在的新媳婦兒可了不得咯，剛到婆家就學會偷懶了，你倒是挺會找藉口的啊，看看壩子裡的東西！家裡一堆事兒等著呢？你不會去做誰做啊？難不成你要讓三弟一個小爺兒做家務不成？”馬翠花這人嘴不饒人是壩子裡的人都清楚的，她這人說話直，得罪的人也不少，可是因著娘家婆家都不錯，倒也沒有明著得罪她的人。她一向是隨心所欲慣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因著很是討厭楊家那一家子人，所以對這楊生也沒好感，總覺得都是這楊家人耽誤了他三弟。

　看著默認了二嫂話的一眾人，楊生也沒有反駁只是忍著身體的難受勁兒，加快了腳步，也沒等著後面的人直接一個人回了家。

　楊生雖然提前回了家之後，卻不知道要做什麼，一般家裡搬了喜宴肯定是有了髒亂的，可是他轉悠了幾圈卻發現不止他們院子裡，外面的天井裡也乾淨得很，想來是昨天來幫忙的人幫著拾掇好了吧。

　就在楊生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幹嘛的時候，那一家子人也回來了。大堂哥和小弟家的人都各自回了自家的院子，只有二哥一家人跟著來了。楊生對這個家陌生得很，雖然現在他也算這裡的主人了，可是對著這一家子總有一種自己才是客人的感覺。

　聽了二哥一家的各種囑咐之後，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楊生看著一直不肯正眼看自己的萬家和，決定還是他先開口吧。

　“萬...少爺，我...”

　“你跟我來。”

　“好。”楊生本來是想問問萬家和家裡的情況，現在兩個老人不在家，據說之前一直照顧萬家和的長工也跟著走了，所以這家裡的家務應該都是他的了，但是做家務也要先瞭解這家裡的陳設，不然他還真的無從下手。

　跟著萬家和出去之後，楊生便不開口了，因為這人明顯的就是在領著自己看他們這個小院裡的各個房間。去了廚房之後，又去了堆柴火的大棚，糧倉還有平時油鹽米所在的房間，最後他們去了天津外面的一塊菜地。

　萬家自己並沒有種田，只有那所大房子附近的幾塊旱地被種上了各種時蔬。帶著差不多把家裡的情況都說清楚了之後，萬家和便出門了，也沒對楊生說一句去哪裡，不過楊生也不關心，他看了家裡的所有東西之後，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會餓肚子了，可是想要存錢卻是難得。雖然他是不會餓肚子了，可是他還有阿娘要養，如果就像現在這麼什麼都不幹，那他當初費心分家就是害了他阿娘。

　現在正是六月的天，正是撿傘塔菇和大頭菇的時候。這兩種山菇只每年只有六七月會有，而且味道又好，價格也是各種野生菌菇裡最貴的。楊生往年到了這個時候，做完了農活便會整日在山裡亂跑，每次總會有收穫回家，有時候沒遇到也沒關係，山裡除了那兩種稀少的菌類，還有不少得藥物，一個夏天忙下來，他可以存上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