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西澤收腿，甩上車門，開車的助理十分配合地拔高飛行器。

　　簡安寧張嘴看著西澤，因為飛行器突然拔高，她身體慣性朝後面仰，差點咬到舌頭，炸毛嚷道：「你飛那麼高做什麼？！」

　　開車的助理是個個子不高卻身型粗壯的男人，帶著墨鏡，皮膚很黑，「嘖」了一聲道：「這樣不是顯得很酷？！」

　　飛行器酷不酷的簡安寧是不知道，但西澤真是要酷呆了，她看向西澤，由衷地表示：「你就不怕被記者拍到？」

　　西澤：「拍就拍吧，反正也拍不到臉，最多拍到車和腿，大不了不承認，說是助理干的。」

　　助理：……

　　簡安寧一向知道西澤不是個好欺負的，但剛剛那一腳突然又刷新了她對他的認識，她趕快接通網絡上網，一刻都不耽擱，生怕剛剛那一幕被什麼記者看到弄上實時新聞。

　　掃了一圈，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新聞。」

　　西澤還沒來得及詢問阿諾德那邊的情況，正用通訊器和姜夜聯繫，姜夜在簡訊裡表示警察已經過來了，現場拍了照片，做了簡單筆錄，把那些孩子也帶走了，店裡的店長跟著過去一起處理。

　　西澤問他ＶＬ會怎麼做。

　　姜夜無奈的表示：我們都很生氣，我見過的再調皮的孩子都不可能在商場裡丟石頭。可是沒辦法，ＶＬ如果追究太多，高層會擔心輿論的反應，抓著不放，到最後對ＶＬ沒有好處，高層並不希望事情鬧大，我還要再咨詢一下律師。

　　西澤：以前發生過這種情況？怎麼處理的？

　　姜夜：ＶＬ沒有，但同行裡出現過類似的狀況，有孩子曾經毀掉過一整場的店內秀，但最後也就是家長公開表示了歉意，錢都沒法賠，因為根本賠不起，輿論也基本覺得名品店大公司不追究比較符合形象，虧只能自己吃。

　　理論上來說，如果對立兩方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上懸殊太大，一般都無法追求，這種情況西澤也清楚，但只要一想到剛剛那個男生囂張有恃無恐的態度，寬容就顯得十分多餘。

　　正常情況下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不是應該內心裡惶恐惴惴不安然後表示歉意？那種反正我沒成年，你們不能抓我，大不了道歉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西澤收掉通訊，扣上手環，問旁邊的簡安寧：「阿諾德那邊怎麼樣？」

　　簡安寧：「ａｎｔｉ飯在公司外面示威，到現在還圍著，阿諾德和銀狐一起壓下了新聞，但自媒體那邊封不住口，網上已經傳開了；你這邊又出現了這種狀況，估計事情會鬧得很大。」

　　西澤：「ａｎｔｉ飯怎麼會突然鬧出來？」明星又不是聯邦幣，誰都不能保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哪怕是阿諾德這樣的巨星，都難免遭到非議和詬病，但不喜歡和ａｎｔｉ可不是同一個概念，ａｎｔｉ飯的存在幾乎是連經紀公司都要忌憚的一個存在，畢竟穿鞋的和光腳的能豁出去的不是同一個層次。

　　簡安寧歎了口氣，從光屏上調出一個存儲頁面，遞給西澤道：「阿諾德的這撥ａｎｔｉ飯和他的老粉存在時間一樣長，這兩年因為阿諾德本身就低調，所以他們也不怎麼活動，但從去年開始似乎頻繁有一些小打小鬧，但都沒成什麼規模。根據ａｎｔｉ那邊的說法，導火索是你前天發的視頻，有人扒出你和阿諾德同居，這個消息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很多人堅信不疑，尤其是ａｎｔｉ飯，他們示威的主題是你。」

　　「我？」

　　「ａｎｔｉ神思維告訴我們，是因為你，因為阿諾德找了個長得帥又捧得紅又會演戲的小男友，他們聲稱你未滿十八歲，阿諾德和你同居會產生道德影響，影響未成年人的價值觀。」

　　西澤心裡臥槽了，腦子裡只有一排閃閃發光的大字「關他們屁事！」

　　「真是管太寬。」西澤問道：「示威的ａｎｔｉ飯都沒有成年？」

　　簡安寧：「都很年輕，帶隊的年齡也不大，應該也有未成年的。」

　　「他們示威的目的是什麼？」

　　簡安寧流露出一個見了鬼的表情，接著無奈的目光看著西澤：「他們要求阿諾德公開道歉，並且和你分手，至少在你成年之前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分！手！？

　　西澤從來見過這種程度的多管閒事，那些孩子都未必能養活自己，怎麼有閒工夫管別人的私生活？

　　更何況在如今的未來世界，官方為了鼓勵結婚生育，早就把法定婚齡降低到了１８歲，有些星域城市為了降低不婚率，更是鼓勵早婚，申請提前到１６歲也完全可以！娛樂圈更有這種早婚的典範，他印象裡時尚圈好幾個出名的男模１７、１８歲就結婚了。

　　如今的世界人類思想比過去還要開放，談戀愛同居被認為是基於個人的選擇權，誰規定他不能和阿諾德住在一起！？住在一起怎麼了？床單都沒有滾過好麼？！

　　西澤道：「他們的目的完全沒有法律依據！」

　　簡安寧心裡快哭了：「是沒有法律依據，但有信仰依據，聯盟制下沒有國家的概念，但有些後代延續他們在地球時期祖先的規矩，他們認為一些事情１８歲成年之後才可以做，比如談戀愛，他們甚至認為阿諾德和未滿１８歲的人戀愛存在道德問題，而且你們還是明星，這種高調的宣傳不利於未成年人的發展。他們甚至覺得有你們這種不好的例子，以後十幾歲的孩子都去找３０歲的戀愛，非常影響社會秩序。」

　　「我的天！！」除了這三個字，西澤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詞能表達此刻的心情。

　　他喵的他一個幾千年之前穿越而來的地球人都沒有覺得不能接受，未來世界的人活在如此開放的環境裡，竟然有這種想法？

　　簡安寧道：「現在不清楚這是個借口，還是真的影響了他們認知的道德。」

　　西澤：「阿諾德那邊怎麼說？」

　　「ａｎｔｉ飯這次的行為有組織有規範有領頭人，給工作室發出的聲明都很冷靜官方，提出的要求有理有證，上升到了信仰和道德影響的問題，阿諾德都不能當做小打小鬧，已經聯繫了律師，律師認為阿諾德很可能惹上官司，因為對方發出的聲明中列出的幾條都足夠鬧上法庭。」

　　西澤不可思議地看著簡安寧，他以前聽說過ａｎｔｉ飯的種種令人厭惡的劣跡，但如此高規模的ａｎｔｉ，這是普通腦殘能幹出來的事情？

　　西澤看著光屏上的那道聲明，看完最下面的要求，道：「律師怎麼說？」

　　簡安寧一開始沒吭聲，過了一會兒西澤抬眸看她一眼，她才道：「律師詢問了你的生日，聽說你沒多久就滿１８歲，建議阿諾德盡可能低調暫時把事情壓下去，等你成年後，事情就好處理得多。」

　　西澤直接道：「律師讓阿諾德先和我分手對麼？」

　　簡安寧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律師的意思，不是真分手，就是發佈一個聲明，至少不能讓他們以此為借口把事情鬧大。」

　　西澤把手裡的光屏設備扔回去，「律師一定不混娛樂圈，不知道他嘴裡的聲明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律師的思維永遠在邏輯、法理以及委託人的利益身上，但以阿諾德的身份，那麼一份聲明不過是暫時滿足ａｎｔｉ飯的要求，以期望能把事情暫時壓下去，可他忘了阿諾德還有更多支持他的粉絲，到時候事情鬧大，根本不是一份聲明能解決的。

　　西澤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圍在外面的ａｎｔｉ飯還沒有走，他在樓頂停車場隔著玻璃瞄了一眼，果然是有組織有紀律，靜坐示威，現場連一張紙的垃圾都沒有。

　　西澤從樓頂坐電梯下去：「他們來了多久？」

　　簡安寧：「下午你參加新店開張的時候他們剛好過來，」歎口氣：「真是的，給我們添堵，工作室還得給他們發水發吃的，生怕他們鬧出個好歹。」

　　西澤皺眉，如果ａｎｔｉ飯簡單粗暴做事，他們也好簡單粗暴對待，可偏偏來的這撥人只是示威，現在天氣還沒暖和起來，要真在工作室門口弄出個好歹來工作室都脫不了責任。

　　「他們這麼聚集合法？」

　　「合法，示威前有申請批文。」

　　西澤坐電梯去三樓，從中央通道走過，一眼望過去所有工作人員都忙成了狗，通訊器一刻不停的響，大廳裡沒有半個閒人。

　　推門走進阿諾德辦公室，律師已經離開，阿諾德站在窗邊，透過特殊材質的金屬玻璃朝外面看去，還能看到外面那些靜坐的ａｎｔｉ飯。

　　西澤進門，阿諾德立刻轉頭，似乎鬆了口氣。

　　西澤走到窗邊，跟著朝下看，所有的ａｎｔｉ飯都盤腿坐著，工作人員送的飲料、取暖器、食物都放在一邊，工作室還專門給他們搭了個棚子。

　　西澤看到簡易棚和取暖器就很來氣，他沒工夫站在那些人的角度思考問題，他生氣是因為工作室此刻非但不能趕人，還得給那些小年輕送吃的送喝的！！那些東西哪樣不是阿諾德賺的錢買的！？

　　氣死他了！

　　照他的想法，一人一腳全部踢飛！

　　阿諾德倒是很平靜，垂眸朝下看的姿態一副普度眾生的和藹：「聚集示威的時間還有最後２０分鐘，快走了。」邊說邊摟住西澤的肩膀。

　　西澤把下巴擱在阿諾德肩膀上，歎口氣道：「我們談戀愛，也真難為他們這麼操心。」

　　阿諾德道：「這次找了個好借口，上升到了道德影響問題。我剛剛還在想，要不要找兩個他們喜歡的歌手，給他們唱兩首歌暖暖場。」

　　西澤要噴了：「現在怎麼辦？就這樣？」

　　阿諾德側頭看了看西澤，神色間頗為從容：「別擔心，他們這種小示威，申請的聚集事件最多三個小時，三個小時結束後不走只會給他們自己惹麻煩。」

　　西澤：「媒體都知道了吧？網絡自媒體都聽到小道消息了。」

　　「沒關係，讓他們鬧。」

　　西澤疑惑看著阿諾德：「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根本不擔心他們把事情鬧大？」

　　阿諾德側頭，琥珀色的瞳眸在辦公室的日光燈下沉著而穩，他還沒有回答，簡安寧便敲門進來，看了眼阿諾德，才對西澤道：「警察局，那邊想電話問問你有沒有受傷。」

　　阿諾德並不清楚之前西澤那邊的情況，也沒有人來得及告訴他，聽完這話目光忽地一凝，銳利的目光從簡安寧遞過去的耳麥轉到了西澤臉上。

　　西澤抬手示意他無妨，接過耳麥，和對方聊了五分鐘，根據那頭的詢問把事情簡單而詳細的描述了一下，說完之後，那頭道：「那是否有哪裡受傷？我們也需要確認一下。」

　　西澤原本想說「沒有」，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頓了頓，他突然道：「走的時候……原本是覺得應該沒什麼事的……」

　　西澤這話嚇了簡安寧一跳，她按著自己的手環打開擴音器，警察那邊連忙追問道：「有受傷麼？在醫院？如果是這樣，我們會派兩位同事過去和你那邊對接一下，如果你有受傷的話，千萬不要隱瞞，我們會幫你處理，不要擔心任何問題。」

　　警察這邊正說著，擴音器那邊聽到一聲狼嚎：「他胡說八道！！他怎麼可能受傷！根本就沒有砸到他！他還踹了我一腳！！我屁股上還有腳印！！」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阿諾德抬手按住西澤的嘴，卻自己回答道：「抱歉，西澤說他頭暈，不方便通訊。」眼神示意簡安寧，簡安寧忙接過西澤手裡的耳麥轉身離開，自己處理去了：「好的，好的，我把地址發給你，好的……」

　　簡安寧一離開，阿諾德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沒想到西澤那邊還是出了狀況，「怎麼回事？」

　　西澤聳聳肩，在沙發上坐下：「就是你聽到的那些，有幾個小孩兒朝店裡扔石頭和雜物，被商場保安抓住了，我離開的時候有些不爽，踹了其中一個囂張的男生一腳。現在警察打電話過來問，我覺得……嗯，剛剛好是個機會，可以把外面那群ａｎｔｉ飯一起收拾一下。」

　　西澤的重點阿諾德沒接收到，他只擔心西澤的安危，聽說扔石頭的也是ａｎｔｉ飯，臉色已陰沉得相當不妙，再三確定西澤沒有受傷之後，心裡雖然鬆口氣，但表情已由從容變得十分不愉。

　　他喊來ｓａｍ，對他道：「讓人下去，把暖棚拆掉，送出去的東西，水、食物全部拿回來！身份都查到了麼？」

　　ｓａｍ反應不過來：「啊？哦，都查得差不多了。你……」

　　「讓人下去拆！把媒體記者都找過來拍，順便去讓簡打聽一下警察局那幾個孩子的家庭，現在就去。」

　　ｓａｍ被男神臉上的陰鬱弄得大氣都不敢出，轉身走了，西澤連忙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剛剛你不挺從容的，這會兒生什麼氣？我也沒受傷。」

　　阿諾德摸了把西澤的臉，「是我的錯，以前就該把這些ａｎｔｉ早點解決，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西澤原本沒有想和那些孩子糾纏，踹了一腳他也解氣了，但和阿諾德這邊的狀況一聯繫，他又覺得這是個解決問題的好機會。

　　如果沒有那些熊孩子鬧事，工作室這邊ａｎｔｉ飯合法的靜坐示威搞不好會真的讓阿諾德沾上「道德」層次的麻煩，被推上輿論的交鋒點，可現在呢？！——

　　兩邊同時出了狀況，還都是ａｎｔｉ飯鬧出來的，不管有沒有聯繫，都可以認為是ａｎｔｉ飯故意鬧事，一邊合法示威表達自己的不滿，一邊卻又讓未成年孩子砸店做違法的事情，一旦曝光，有理都變成了沒理，合法性都要受到質疑。

　　西澤不知道阿諾德是怎麼想的，但能感覺到身旁的人十分生氣，大約也自責，畢竟那些粉絲都是衝著他來的，西澤把想法和阿諾德交流了一下，阿諾德喝了一口茶，冷聲道：「正常辦法行不通，那就不用正常辦法。」

　　媒體記者早一步就已經聽說了這邊的消息，但事情被壓著，沒人趕來，一聽說事情有變，立刻都撲了過來，等他們到現場的時候，阿諾德工作室已經把原本送出去的東西全部收了回去，而當時距離示威結束時間也不過還有十分鐘而已。

　　工作室樓下記者圍了不少，示威的ａｎｔｉ飯已經坐了一下午，對此刻突變的狀況都拿不準，現場記者開始直播報道，周圍迅速架起無數直播設備。

　　領頭人的幾個人都很理智，見到媒體過來也不慌張，還安撫後面坐著的一些年輕人。

　　而此刻此刻，因為報道，自媒體傳播的消息得到了印證，引發公眾關注，而從現場媒體直播的報道中，公眾也看到了這次示威者的態度，從他們的言語中瞭解到了此次示威的緣由。

　　被參訪的示威者中，一個年輕女孩兒道：「我們不是ａｎｔｉ飯，我們也並沒有做極端的行為，如果你問我，是不是不喜歡阿諾德，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是的。我不是情感上感覺上不喜歡這個明星，而是因為他做的事情讓我無法接受。如果有一天一個才十六七歲的男孩兒或者女孩兒告訴父母，『媽媽爸爸我也要找個３０歲的哥哥同居』，大家就知道阿諾德這個超級巨星產生的『道德』影響！！」

　　除了醜聞、小三、破壞感情這種，從來沒有一個明星真當合理的感情私生活遭到過如此非議，這個主題太陌生太新鮮，以至於公眾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評判。

　　阿諾德和西澤談戀愛有問題麼？！沒有啊。

　　可是那個示威的受訪者說的有錯麼？！好像也沒錯。

　　理性、感情、道德、私生活，這些主題攙和在一起，引發的討論很快蔓延開。

　　大部分人表示：ａｎｔｉ飯就是ａｎｔｉ飯，給自己臉上抹什麼道德的金子？！不管是娛樂圈內還是普通環境，這年頭十幾歲談戀愛的一大把好麼？人明星怎麼就不能好好談戀愛了？十八歲找二十八歲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總統弟弟不是也比總統小好幾輪麼？！

　　也有人表示出擔憂：確實有問題，如果我是父母，我也不希望我孩子受到明星影響小小年紀就戀愛同居結婚，說沒問題的都是沒當過父母的小年輕吧？

　　阿諾德作為家喻戶曉的當紅明星，討論的焦點一直圍繞在他身上，奇妙的是，這次似乎沒人認為問題出在西澤身上。

　　ｃｐ粉們滿地打滾：嗚嗚嗚嗚嗚，我們家ｃｐ只是談了個戀愛而已，為毛要上升到道德和社會影響問題，嗚嗚嗚嗚，還讓步讓人好好談了個戀愛了？！

　　討論的聲音很多，一般這種無法判定大是大非的問題都會冒出各種聲音。

　　甚至有人認為，阿諾德和西澤明明可以低調戀愛，可為了人氣一直在炒作兩人的關係，都在一起了，還不公開，就是故意吊人胃口溜粉！這種行為本身就十分惡劣！如果他們一直低調戀愛，根本不會造成現在的狀況。

　　粉絲都要炸了：他媽噠！！阿諾德、西澤這都不叫低調？！院長和路神都能吻上報紙，那才是不低調好麼？！我們家男神和西澤本身很低調，只是太吸引公眾眼球了，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但你不能不讓人家正常戀愛吧？

　　爭論方：【挖鼻】那就怪你們粉絲總是關註明星私生活，你們太過關注才幫他們弄得那麼高調，粉絲行為明星買單！

　　粉絲吐血：ˍ（：」∠）ˍ，說來說去，原來是我們的錯……

　　趁亂攪混水的人不少，但明事理的人更多，阿諾德和西澤的感情狀況一路過來，大家基本清楚是什麼狀況，當事人是真的非常低調，到現在都沒有公開關係，連一張街拍的牽手照片都沒有，如果不是西澤之前貼上臉博的那段視頻，恐怕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同居的事情。

　　輿論慢慢偏向一邊，因為大環境開放，私人感情又被認為是必須被尊重的自我選擇，示威者的行徑得到了「多管閒事」的質疑，有人懷疑那些人根本就是阿諾德的ａｎｔｉ飯，雖然他們一直否認，聲稱所有行為都合法。

　　直到一則監控視頻被媒體曝光——當天示威過程的早些時候，工作室有工作人員曾經為示威者發放過水、食物以及暖棚保暖用品，卻在最後２０分鐘又被全部收走。

　　曝光次監控的媒體表示：阿諾德工作室一開始的回應很平和，兩方一直沒有衝突，阿諾德甚至派律師和對方接談過。而最後二十分鐘的突然轉變，態度看似讓人捉摸不透，實則是因為西澤在當天下午的工作中受到了莫名襲擊，而肇事者正是一群沒有成年的ａｎｔｉ飯。

　　報道一出，輿論更加偏向阿諾德一方——

　　「阿諾德的ａｎｔｉ！做的高端合法又怎麼樣？那也是明星的ａｎｔｉ飯，本來就是故意衝著阿諾德去的，說什麼道德影響，恐怕也是為自己的行為找的理由！！」

　　「ａｎｔｉ飯麼？天啊，竟然是ａｎｔｉ飯。那群人根本就是瘋子吧？之前不是有ａｎｔｉ飯差點害死明星麼？」

　　「利用看似正當的理由掩藏齷齪的身份，可恥！看報道都是年輕人吧，一群年輕人幹什麼事情不好，竟然去當ａｎｔｉ飯？我要是父母我才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十幾歲談戀愛，我只擔心我的孩子會不會受這些人影響去當腦殘！！」

　　「天啊，西澤受傷了麼？！阿諾德一定很生氣很難過。」

　　「難道因為我在自己院子裡養了心愛的寵物，我的鄰居討厭它，我就得把它扔掉？人家明星談戀愛關你們屁事，多管閒事！！」

　　西澤作為此次事件唯一的「傷員」，躺在阿諾德辦公室的沙發上刷評論。

　　因為也沒有真的受傷，他只能給出一個「受到驚嚇影響工作」的聲明，警察局那邊已經接洽到了那些孩子的父母，阿諾德表示會追究相關責任，不接受公開或者私下道歉。

　　其中那個被西澤踹過一腳的男生還跑到網上發帖子說：「我就是當事人之一，西澤根本沒有受傷！他還踹了我一腳！！狠狠踹在我的屁股上！！」

　　那孩子做事沒頭沒腦，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給家人惹了多大的麻煩，還跑到晚上爭辯，結果被一群網友罵了回來——

　　【踹得好！是我我也踹你。】

　　【活該！砸了人家的店，沒讓你爹娘賠得傾家蕩產就算客氣了！】

　　【聽說西澤還有力氣踹你我就放心了，說明傷得不重，至少沒傷到腿。】

　　【踹得哪一邊的屁股！？我幫西澤再補一腳！！】

　　【踹你怎麼了？你要告西澤麼？反正西澤也沒成年！踹你丫的屁股蛋蛋！】

　　……

　　西澤看著網友們的評論，幾乎沒有一個人同情那孩子，讓他很是欣慰。

　　巴羅打電話過來，幾乎吼著道：「我的祖宗，別告訴我你真的受傷了，又他媽的有理由請假了，我要賠錢賠死了！」

　　西澤哈哈哈，道：「沒有沒有，可以正常拍戲。」

　　巴羅也關注了這件事，問道：「阿諾德要幹什麼？我怎麼總覺得，他要利用這次的事情，幹一票大的？」

　　西澤道：「不被人以『有礙瞻觀』的名義告上娛樂署下罰單就不錯了。」

　　巴羅幽幽歎了一口氣：「年輕人，看來你還不瞭解阿諾德，他這人是不會被人威脅住的，等著吧，他肯定得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