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路斐特息影多年，當年並不是突然消失，而是慢慢減少了日程工作還有曝光率，可以說他當年的離開是完全有預兆的，也給了粉絲一定的時間去消化，徹底息影之前也曾在一個訪談上委婉的表示會離開，歸期待定。

　　在這個完全網絡化又全民娛樂的扁平化的世界裡，明星的號召力影響力知名度都是西澤那個年代所無法比擬的。當年路斐特息影離開，圈內外震動都不小，即便路斐特處世周全也算是慢慢淡出公眾視線，但在確定他要離開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畢竟路斐特離開不光是息影這麼簡單，幾乎是要完全淡出公眾視線，甚至連一些名品的代言和偶爾的一些時裝周都不再參加，算是徹徹底底告別這個圈子。

　　如果只是息影，粉絲們當年自然不會那麼激動，可路斐特算是徹底離開，這樣的決定還是傷了一眾粉絲的心。當年那場息影風波鬧得不小，路斐特的經紀公司、一些和他交往慎密的電視台、網絡公司、甚至演員都受到了不小的壓力，網絡扁平化時代的訊息傳播速度又是非常快，因為他要離開，很多死忠粉一度情緒失控。

　　就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樣，路斐特和阿諾德的背景不同，他身後有一個非常大的家族，當年路斐特決定離開，網絡民眾非議巨大，矛頭甚至直指聯邦議會當局，陰謀論甚至認為是政治高層內部矛盾涉及道路斐特背後的家族，由此波及到了路斐特本人的事業前程。

　　當年甚至有人在幾個大學裡做過民意調查，超過百分之的六十人的人認為路斐特離開與當局政/治因素有關，國家娛樂發展部有責任出來說明解釋現在的情況。

　　而讓人哭笑不得是，有相關組織做了另外一份民意調查，調查的主題是「如果國家娛樂發展部出來解釋說明路斐特的離開是他本人的決定，與政治因素無關。有多少人相信？」結果竟然是百分之七十多的人都不相信。

　　聯邦議會和國家娛樂發展部齊齊哭暈在廁所，而那一年又關係到議會選舉的問題，下議院以「不得民心」為由「彈劾」上議院，總統大大又差點哭暈在廁所。

　　最後事情鬧得有些誇張，還是路斐特本人出面擺平，向公眾說明是因為一直拍戲這兩年身體不太好，想要調養，所以才會選出徹底息影淡出娛樂圈，並且承諾幾年之後會回來。

　　至此，粉絲們這才算安心，一面捨不得一面又心疼男神的身體，乖乖朝路斐特揮爪道別，然後安安心心努力等著路神養好身體歸來。

　　路斐特離開，當年有媒體想方設法想從阿諾德嘴裡撬出點話來，問問路神離開他有什麼想法。

　　路斐特走阿諾德能有什麼話講？他們兩人完全就是「王不見王」的立場，這方面媒體完全就清楚，跑過來問他這種話，根本就是故意挑事。

　　阿諾德那時候還沒有低調成現在這樣，偶爾有媒體到他這邊來惹事，他也是會回擊的，他當時直接就回道：「是想問我什麼時候息影退圈！？」

　　這話一回，在路斐特那裡受傷舔傷口的粉絲立刻矛頭一轉指向了某些媒體，尼瑪走了一個男神再走一個是要怎樣？信不信集體棄網逼死媒體啊！！？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諾德如今有這樣的地位，一方面有運氣一方面有他自己的努力，更多的還是因為路斐特離開的那幾年圈中一直無人能替代他的位子，阿諾德卻越走越穩越走越高，當之無愧成了如今圈內的王座人物。

　　西澤白天在《血族》劇組拍完了戲回工作室，一坐電梯下來就發現工作室竟然空了一大半，找人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阿諾德的回歸慶，不少人提前請假去現場排隊進場了。

　　西澤一聽這話還覺得挺神奇的，sam叮囑他盡量別在阿諾德面前提路斐特，可他看今天至少走了一大半的員工，還准許他們提前下班去看現場，可見作為一個老闆，阿諾德心胸還是挺寬廣的麼。

　　當時西澤剛剛從劇組回來，拍了一天戲臉上的妝都沒怎麼卸趕緊，留在工作室的化妝師特意把他叫過去好好卸了妝洗了臉。本來西澤想卸個妝洗個臉就結束的，結果那化妝師竟然又往他臉上噴了一堆保養品，末了還按著他，拿定型膏幫他把頭髮弄了一下，一邊弄一邊還瞪著冒光的大眼道，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就突然挑眉奸笑了兩下。

　　西澤被化妝師弄得莫名其妙的，心想他又不上節目又不去公眾場合對著鏡頭，還弄頭髮有這必要麼？

　　再說了，他這時間點也沒約會啊！

　　化妝師幫西澤弄完了頭髮還問他要不要換身衣服，西澤身上的衣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拿的一聲休閒褲和黑白條的各自襯衫，他聽化妝師說換衣服，就站起來對著鏡子照了照，又低頭看了一眼，莫名道：「需要換麼？這樣不就行了？」

　　化妝師是阿諾德工作室這邊的首席，聽西澤這麼說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挪了個胯把後背對著西澤，抬手搖了搖，心裡猛歎氣走開了，他心裡含著淚想——boss，為了讓你每次看到的西澤都是帥帥靚靚的，我也是拼了，奈何西澤這木魚腦袋好像沒什麼「為悅己者容」的自覺，我就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西澤知道工作室的這位首席化妝師是嚴重的潔癖處/女座，還有很嚴重的強迫症，但是沒想到會嚴重到這麼誇張的程度，他的衣服也就早上穿了一個小時不到，下午回來的時候換掉戲服穿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化妝師大大需要這麼嫌棄麼？

　　西澤納悶地從化妝間走出來，他本來是想找簡安寧確定一下明天的日程的，結果在電梯口遇到好幾個行政部的女員工。

　　那幾個女員工看到他笑得特別甜，在電梯裡朝他招招手，專門停著電梯等他，西澤跑近了問道：「你們沒去看回歸慶現場？」

　　那幾個女員工搖頭，其中有人道：「哪兒能個個都去，工作室要沒人值班了。」

　　才說完，大家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視一眼，立刻又有人接著開口，這次說話的口氣變得十分義正言辭：「我們都是boss的腦殘粉！路斐特男神什麼的，我們最多也就圍觀一下。」

　　呃？！

　　西澤剛剛好走上電梯，語音提示了智能系統下一層，電梯門關上之後，他旁邊的兩個女員工就開始唱雙簧——

　　一個表示，路斐特的回歸看看現場轉播就行了，現場完全沒必要。

　　另外一個立刻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我們男神就是boss一個人，boss才是本命，其他都是渣渣，路斐特也是渣渣，阿諾德男神才是棒棒噠！~

　　那兩人唱雙簧的時候周圍其他幾人還在附和，西澤艱難地抬眼朝他們看了一眼，沒跟著附和點頭也沒吱聲，只是心裡默默的吐槽著——阿諾德工作室這邊的洗腦的水平也是達到了全日制本科的水平了！牛！

　　幾位女員工默默捨身度boss，為了boss的將來，他們也是各種拼。

　　電梯在一層停下，西澤找到了簡安寧看了日程，回到大廳的時候才發現一層大廳的屋頂消失了，一層和二層竟然打通成了一層，整個大廳裡原來擺了很多東西竟然全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或靠在一起或分散的軟椅座位，那些軟椅還呈上下梯田形分佈，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電影院內場大廳的格局。

　　西澤疑惑地問簡安寧：「這是做什麼？」

　　簡安寧看著大廳道：「哦，應該是看今晚的現場轉播吧，工作室一層二層可以做全維擬真的放映廳，也算是工作室給員工的福利吧。」

　　西澤抬眼看看被打通的二層，整個一層樓頂全部都消失了，抬眼看到的就是二層的金屬玻璃頂，他不得不感慨未來技術的發達，房子不僅僅是房子而已，還可以像變形金剛一樣變來變去，從辦公場所變成一個電影放映廳。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不少留下的員工晚飯之後都下了一層佔位子準備等會兒看現場，有人發現西澤，還朝西澤招招手道：「西澤，看實況轉播麼？」

　　問這話的是個比較實在的糙漢子，這時候還沒有考慮到boss的未來幸福問題，主動邀請也是出於好意，結果他這話一問出來，周圍不少人齊齊轉頭默默朝他飛眼刀= =。

　　西澤本來也沒事，簡安寧看晚上沒活動，想著乾脆就留下看看算了，反正回去用光屏看的效果也不如阿諾德這邊的全維影像來得爽，於是兩人都坐了過去，挑了靠近原先一層樓頂的一個位子。

　　工作室的首席化妝師和幾個朋友當時就坐在他們斜後方，化妝師瞪眼氣得牙癢癢，他想老子又給你洗臉又給你弄頭髮不是為了讓你他麼坐在這裡等著看路斐特的回歸慶的呀！！！

　　親！你還記得四樓辦公室的阿諾德boss呀？你不去四樓怎麼跑到一樓來了？你來看路斐特我們boss的心都要碎了好麼？

　　西澤怎麼可能知道周圍人心裡的吐槽，這個時候別說他了，簡安寧都沒感覺得到什麼，她還還掏出移動光屏現場實況。

　　西澤重生這麼長時間，好像只看過路斐特的一部電影，路斐特長什麼樣子他都快不記得了，他見簡安寧在刷現場實況就湊了過去，問道：「這個現場有多少人？」

　　簡安寧：「聽說原本的計劃是12萬人，不過路斐特那種等級，他的現場120萬都不嫌多，主辦方挪了更大的會場，保守估計怎麼著也得有個30萬人。」

　　30萬人，真的比西澤那時候國內的一場演唱會人數還多了。

　　正這麼想著，簡安寧又用非常隨意根本小case的語氣道：「30萬人我估計就是個官方保守數據，現場怎麼著也得有個五六十萬人，路斐特這次回歸聲勢浩大，我看網上那個評論數量，路神一人搞不好就能撐十天的頭條。」

　　現在網上是個什麼情況西澤還真不清楚，他有幾天沒碰網絡了，被簡安寧這麼一說，心裡癢癢地就也想去網上湊個熱鬧，正要去簡安寧那裡拿移動光屏，卻被一巴掌拍開。

　　簡安寧拿著移動光屏躲開，挑眉道：「忘了之前阿諾德怎麼叮囑你的。」

　　西澤：「……我就湊熱鬧看看路斐特的官網。」

　　簡安寧：「算了吧，聲明才過幾天而已，你還是過段時間再上網吧。」

　　西澤和簡安寧周圍分散著坐著一些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那些人這會兒全部沒說話，眼觀鼻鼻觀心靠坐在自己位子上，耳朵無一不是豎得高高的正大光明地偷聽西澤和簡安寧的話。

　　聽到簡安寧說「算了吧」的時候，那些人心裡全部都在狂點頭——就是就是！路斐特的官網有什麼好看的？！我們boss本人的臉才比較好看好麼！左轉電梯四樓！你一生無悔的選擇！

　　簡安寧考慮聲明才過兩天，有些小媒體就在捕風捉影的亂寫，怕西澤看到分心，索性就把人隔絕起來，好好拍戲就行了，看了煩心索性別看。

　　於是她乾脆挪了個位子，擱著兩個空位離西澤遠了一些坐到旁邊，自己拿著光屏刷刷刷。

　　西澤：「………………」

　　一樓大廳很快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雖然只坐滿了一半的位子，但也可以看得出來基本上沒去現場的人都來了，如果真的要說誰沒來，應該只有阿諾德和sam。

　　西澤坐的地方前面空一排沒坐什麼人，後面也空一排沒坐什麼人，他們一排總共十個位子，竟然也只坐了簡安寧和他兩個人，而他和簡納寧中間還隔著兩個位子。

　　西澤前後看看，左右再看看，怎麼都覺得這樣有點奇怪，他本來想招呼後排的首席化妝師和他朋友下來坐的，竟然直接被人搖手拒絕了。

　　搞得他不禁反思，自己在阿諾德工作室的人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但很快，某位boss的到來解釋了他的疑惑——阿諾德幾乎是掐著點到場的，晚上七點快到的時候，他才從四樓坐電梯下來，出現在大廳眾人視線中的時候，像是攜著一股冷冽的風，瞬間就把整個大廳裡的氣溫降下了三度。

　　員工們坐在自己位子上瞪眼直視前方，假裝自己根本沒瞧見正朝座位區走過來的boss，西澤卻朝下方看去，滿心納悶地想：不是吧？！阿諾德竟然會和員工一起看路斐特的回歸慶現場轉播？

　　阿諾德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神色淡定地朝座位區走來，目光朝上掃了一眼，沒人朝他看，倒是剛剛好和西澤疑惑的眼神對上。

　　他嘴角勾了一下，便順勢和西澤對了一眼，朝他的方向走去。

　　西澤在阿諾德和他對視一眼時根本沒想到他會坐過來，他以為阿諾德會自己一個人隨便找個位子坐，畢竟這才比較符合男神往日的做派，但讓他略驚訝的是，阿諾德竟然直接奔著他這邊走了古來。

　　男神？！說好的高冷呢？

　　阿諾德一步步走上樓梯，風衣下擺捲起瀟灑的一個弧，因為衣服長顯得人更加高挑，走過來直接在西澤旁邊坐下，撩起風衣下擺目視前方坐下的時候簡直帥酷到沒有朋友。

　　西澤愣了愣，側頭看著阿諾德。

　　阿諾德轉頭，目光與他瞬間對上，開口道：「看什麼？」

　　看你長得帥啊我去……

　　西澤沒想到阿諾德會出現，畢竟按照他和路斐特那種不算友好的關係，阿諾德怎麼都不可能這麼大大方方在自己工作室陪員工看路斐特的回歸現場吧？！

　　這男神的心胸也太寬廣了，大得都可以遛馬了。

　　西澤頓了頓，疑惑道：「男神，你也……來看路斐特的現場？」圈內層次分明，一般人輩分資歷不夠，在外都不會直接喊路斐特、阿諾德這兩人的名字，禮貌的都喊一聲老師，像西澤周魔他們這群人就喊阿諾德男神，喊路斐特路神。但西澤考慮自己也是阿諾德工作室的藝人，喊對方老師路神都不太好，便直接喊了名字。

　　阿諾德顯然對西澤嘴裡這聲「路斐特」的直接叫法很滿意，他走上來的時候擺著一臉正氣，坐下之後便忍不住覺得身心愉悅，不，應該說自從剛剛西澤和他對視落入他眼裡的時候，他便覺得渾身都舒坦，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給他順毛一樣。

　　阿諾德心裡舒坦了，坐在西澤旁邊心情便也十分好，更何況他有幾天沒見西澤了，這會兒見到本人，自然心情更好。

　　他回西澤道：「反正也有時間。」

　　而此刻周圍的員工幾乎全部都低下了頭，掏手環的掏手環掏光屏的掏光屏，工作群裡炸開一片火花——

　　【注意注意！boss高冷出場！！我等小人物全部退散！退散！】

　　【怎麼退？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笨蛋！後排的人坐最後去，前排的人全部靠坐下去，不要露出一根頭髮絲，全部當自己不存在！】

　　【QAQ哪裡有我們這麼優秀的員工？強烈要求sam大大給我們加薪水！】

　　【再苦苦得過boss？！你們要想想boss難得約個會還有我們這些半個公司的人當電燈泡！這麼想想有沒有好受一點！】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QAQ】

　　【擦？！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看路神現場的人滾蛋！】

　　……

　　在場的員工們跑得飛快，後排的人已經全部跑到了最後一排，前排的那些人也都靠坐癱軟了下去，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

　　西澤在感情上屬於不敏銳的那種，前幾天還糾結和阿諾德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曖昧不明的關係，拍了兩天戲就給忘了，畢竟直男這種生物，不連著幾天戳他或者把話直接挑明，他絕對會自動忽視那些若有似無的感覺。

　　西澤現在看阿諾德就和平時沒兩樣，見阿諾德坐過來準備和他們一起看現場，便低聲問道：「簡剛剛和我說現場至少五十萬人？有這麼多麼？」

　　阿諾德道：「路斐特現場五十萬人不算多，雖然不是演唱會，他會回來很多粉絲都很高興，現場能看到本人當然會去。」

　　西澤哦了一聲，點點頭道：「也不知道下個月MO的演唱會有會有多少人。」

　　阿諾德：「也差不多吧，他的場可能小一點。」

　　【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員工：…………這兩人到底知不知道正確的約會聊天方式？！】

　　這個話題很快到此為止，兩人都轉回頭看著前方，大廳裡已經開啟了一層銀光水幕。

　　西澤低頭看了看時間，現場應該快開始了，這個時候阿諾德又轉頭看向他，問道：「最近拍戲怎麼樣？」

　　【為老闆的說話方式氣餒的員工：！！boss！這樣才對！】

　　西澤回道：「還行，第六集也拍完了，湯姆那邊好像也沒讓我去補鏡頭。」

　　阿諾德：「電影在剪，不滿意他還是會回去補。」

　　西澤一直很好奇某些大場面的拍攝過程，便問道：「你的鏡頭會補麼？那些和機甲拍的大場面？」

　　阿諾德道：「一般不會，一次拍好，不滿意也只能後期補補，除非一些特寫鏡頭會重拍。」

　　大片電影現在就是西澤的人生目標，聽阿諾德這麼輕描淡寫的描述，他心裡還是很羨慕的。阿諾德似乎看出他心裡的想法，鼓勵道：「先把懸浮器學好再學其他的，資源每年都是有，好電影也演員打磨，你以後可以一點點拍這些片子。」

　　西澤笑道：「我知道。」

　　周圍的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員工們聽著阿諾德對西澤那耐心又軟乎的口氣，都聽醉了，要是哪天boss也能用這種口氣對他們說話，沒薪水他們也會幹一輩子。

　　阿諾德口氣其實並沒有特別溫柔，但旁邊靠的近的人幾乎都能聽出男神這口氣真的還是和平時差別很大的，語氣故意放緩又格外耐心，聽得和他們隔著兩個座位的簡安寧都坐不住了，默默拿著自己的東西火速閃人。

　　此刻大廳裡已經暗了下來，只有那層光幕發出淡淡的光，阿諾德轉頭朝簡安寧離開的背影掃了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嘴角勾出一抹淡定的笑——現在這樣剛剛好。

　　七點十五分，比現場足足晚了十五分鐘的轉播終於開始，藍色水紋光幕換成了瑩黃色，接著整個大廳突然一黑，光幕在亮起時，一個全維度人山人海的現場出現了視線之內。

　　場面非常令人震撼，視線之內就好像近距離看到了一個立體的全維度現場畫面，人就好像隔著幾米的距離平行出現在視線之內，這不是平面視屏鏡頭可以帶來的效果，也不是以前那種imax或者3D電影能夠給人帶來的視覺衝擊，那種感覺就好像你隔著一條河身臨其中圍觀，你甚至能夠感受到現場的熱鬧與喧囂。

　　大屏幕裡現實出現了一個人山人海的現場鏡頭，鏡頭裡到處都是人，舉著螢光牌的尖叫的甚至自發做人海波浪的，緊接著，畫面又是突然一暗，路斐特的全名以立體的字樣躍入視線之中。

　　接著那些字散開無數彩色的碎片，鏡頭再次切回現場，隨著倒計十秒的聲音，掛著路斐特的名字的黑幕便和現場鏡頭不停切換，耳邊是現場粉絲齊聲的倒計時——

　　「十、九、八、七、……三、二、一」

　　當粉絲們齊聲喊到「一」時，現場所有聲音全部消失，一秒兩秒，終於第三秒，一聲沉穩的腳步聲落入耳膜之上，那腳步聲似帶著穩穩的勁道落在人的胸口，讓人情不自禁便揪著心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焦距在此刻黑色的屏幕之上，不敢挪開一眼。

　　終於，全維度的水紋屏幕再次大亮，這一次，在現場鎂光燈和屏幕特效之下，一張堪稱完美的面孔出現在了屏幕上。

　　在現場一定沒法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一個人的面孔，可是在全維度的屏幕之下，鎂光燈對面部的強化消化和屏幕的特效卻讓這副畫面極具衝擊力，讓路斐特的面孔映入西澤瞳孔中時，他忍不住低聲驚歎了一句：「哇……」

　　這個「哇」感慨出來，原因有很多，有西澤對未來技術的驚歎，有視覺衝擊的效果，當然也有他對路斐特本人的感慨……

　　但不管怎麼樣，西澤這一聲不自覺地「哇」脫口而出，「咯崩」一下，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裂了一道口子。

　　阿諾德：「………………」

　　周圍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的員工們哭著表示——那應該是boss粉紅的真心。

　　果然，阿諾德緩緩挨到西澤那邊的扶手，默默道：「『哇』什麼？」

　　西澤以為自己打擾到了別人，連忙捂了一下嘴，又壓低聲音用氣音回道：「特效挺好的，這麼看路斐特還挺帥的。」

　　阿諾德：「………………」

　　【哭暈在馬桶上的圍觀群眾：快閉嘴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