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印記
假如……
假如被一隻兇猛的肉食類野獸咬住了胳膊……
受條件反射支配的人,一般會驚嚇的往後用力,抽回手臂。
但這做法是錯的。
越往回用力,猛獸的牙齒通常咬得會更緊,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手臂被它強悍的力量撕斷。
很多事實證明,這方法不可取。
所以有常識的人,一般會選擇反而手握住成拳,往前使力,這樣前伸的時候,手會更接近猛獸的咽喉部位,它反而可能會鬆開牙齒,不再繼續用力的咬住。
龍龍的頭髮被寧越不輕不重的扯著,有點疼,不得不傾身靠過去,與他貼得挺近。雖然動作不溫柔但是因為氣氛曖昧所以看起來反而讓人容易想入非非。
比如那些什麼狂野又性感的邪念……
甯越在龍龍頸動脈附近的位置咬了下去。
那處皮膚上剛好有一道鞭痕,方才因為傷口裂開,慢慢滲出血絲來,他這樣咬,血便流得更多幾分。
殷紅的顏色,很妖豔。
沾在寧越的嘴唇上,味道腥腥甜甜,似乎很美妙。
「……真遺憾……」龍龍被吸血,疼得蹙眉苦笑。
「遺憾什麼?」寧越舔了舔嘴唇,像在回味。
「遺憾你沒有獠牙,否則我或許就有幸可以見見真正的吸血鬼。」
「這種時候想這些,太煞風景了。」
「那我想什麼?」
「誰知道呢,或者,想想怎麼取悅……」
「取悅,這個倒是會點。」龍龍側過身去,整個人全都靠近了寧越的懷裡,脖子微微後仰,細膩的線條很漂亮。
索性把所有脆弱美麗的地方都送到寧越的眼前,就像是一種另類的獻祭。
他上仰著頭,伸出舌尖,將甯越唇邊殘留的一絲血跡舔去、分享。「之前在那邊學了好多天,調教師教的雖然沒有親身實踐來得好,不過,我學東西向來認真。觸類旁通,不成問題。更何況……」他說:「一回生,二回熟。」
寧越聽了他的話,沒有什麼表示,眼神淡淡的,唇邊一絲微笑。
看起來不太容易掌握喜怒……
這情況著實有點特殊。
龍龍不是沒有對付這種人的經驗,他是沒有對付這種人的床上經驗。
磨蹭著身體挑逗身後那位難伺候的主人,找了半天也沒有在寧越身上找到據說人人都有的所謂性感帶究竟在什麼地方。
難道說如這種看起來很冷靜的人不太容易被引誘?
他不是天生冷感吧,所以才需要弄這麼個特別的島來製造點特別的刺激。
龍龍素來對自身的魅力自信滿滿,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他都不太願意承認失敗。
無奈的是,此刻幾番隱晦的色誘效果都不太好。
他只得放棄這種曖昧的方式,直接點,轉過身去,頭埋在寧越頸間輕輕舔咬,手則直接伸到寧越的褲子中去,一寸一寸的往下摸。
「龍龍。」寧越的聲音聽起來卻仍舊沒什麼起伏,似乎不為所動。
「嗯?」龍龍半眯著眼睛,呼吸有些不穩的回應了一聲。
這種比較直接的方式,連他自己都有點蕩漾了,下腹一陣緊繃。若這樣都不能讓他有所反應,可就要讓人懷疑他是否有功能性障礙了。「我做錯了?」
「你做的倒是沒什麼錯,你只是弄錯了。」寧越帶著一絲微笑,卻忽然出手,擰住了龍龍的手腕,將他那只不規矩的手拖了出來,用力向前一帶,然後再一壓,將他整個人按住了在沙發上。
龍龍手腕的骨頭明顯響了一聲,錯了位,手法不算狠,但是造成的後果是很疼。
「弄錯?」
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迷惑的回頭,才聽見寧越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他微笑著說:「第一次就原諒你。我不喜歡寵物太主動。記住了?」
「嗯,記住了。」龍龍順從的回應。
身體被壓著,手腕也被捏得很疼。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掙扎,只是這類的掙扎通常沒有什麼益處,反而徒麻煩。他於是很安分,多餘的動作一下都沒有,免得手腕骨的錯位更加嚴重。
「你的取悅,需要其他方式。」寧越見他答得非常溫順,便也不多加折磨,放開了手。
龍龍側躺在沙發上,看著寧越起身,自己卻沒有趴起來。
「主人,我會的有限,能不能給點時間思考……」
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疼。等下可能會腫。估計韌帶也傷著了,怎麼也得養一個月才能恢復。但願不用打石膏,那個很不方便。
寧越坐在離沙發不遠的一張大躺椅上,靜靜的看著他活動手腕。
他們隔著一張大理石茶几做屏障。像是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龍龍一邊試探腕骨的傷一邊說話。
他以為寧越因為方才自己失敗的勾引而掃了興致,氣氛破壞自然不會再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情。又或者甯越其實方才根本沒有意思要做點什麼,只是為了調劑一下,戲耍他玩而已。
這男人很禁欲也說不定……
龍龍為這個想法笑了一笑,翻身仰躺在沙發上。
他想,不如就這麼睡一覺!
這個時候,寧越卻忽然起身,速度很快,讓人措手不及。
他拎著龍龍胳膊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拖下來,直接一摔,龍龍重心不穩的直接趴躺在大理石的茶桌上。
下巴被磕了一下。
他踉蹌的動了一動,腰背卻被用力按住。
力道之大,讓人有種被折斷骨頭的隱憂。
桌面上的杯碟被龍龍的胳膊撞翻,紅茶沾濕了衣袖,有點狼狽。
下身一涼,他才意識到,褲子被直接撤了下去,身體冷冷的暴露在外。
裸露的皮膚貼在大理石上,堅硬又冰冷,非常不舒服。
只可惜他尚且來不及感受更多,身體隱秘的部位被強行撕裂,霸道的兇器不帶半點溫柔的直接侵入,讓即使有了點心理準備的龍龍也不得不為那疼痛呼出了聲。
他只叫了一聲,便有忍住,不再呻吟。
身體的肌肉瞬間緊繃,即使深呼吸很多次,即使不斷自我催眠說放鬆放鬆之類的屁話……
沒有潤滑劑,這比受刑還疼。龍龍寧願回橋另一邊的島上再被鞭子抽兩天,也絕好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淩遲。
一下接著一下,明明可以反抗還偏要自我控制。
甯越按壓著龍龍的腰,在他身體裡慢慢的折磨。控制著節奏與速度,享受過程。
不知為何,就是不想太快結束。
他仍舊聲音裡帶著點點微笑:「別忍著,出點聲音給我聽聽。」
龍龍卻很聽話配合,果然就出了聲。
他滿意的低頭,在身下人的皮膚上咬了一口。又輕輕舔著那一道一道痕跡深重的鞭傷。
看血從龍龍的雙腿間慢慢淌下來,沿著皮膚蜿蜒向下,先是沾到色的大理石茶桌上,然後是乳白色的地毯上。色彩感非常不錯。
就像油畫。
就像死亡。
就像美麗的收藏品。
真漂亮……
寧越用力的深入,又更深入。
完全佔有。
帶著血的侵入,就像是烙上了某種深紅色的印記。讓他感覺特別愉悅。
看著身下人隱忍的喘息,寧越傾身,在他耳邊說:「不需要花什麼時間思考。你這樣趴在這裡,足夠取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