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陰祭天神情一凜,眼底閃過厲光,身形倏地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吞魄面前,伸腿一踹,擋下向吞魄砍去的紫色人影。
當即,紫色人影被他腿上的強大力道踹得踉蹌地往後退了兩丈,才勉強地穩住腳步。
他眼底閃過詫異,看了眼坐在一旁北弋桐的軀殼,一個抬手,將手上的刀架在孩童的脖子之上,盯著陰祭天冷怒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私闖王族禁地!」
正在水裡恢復靈力的吞魄聽到『王族禁地』四個字,忽地睜開雙眼。
之前,他有察覺到危險逼近,可是體內靈力耗盡,根本無法躲不過對方一擊,只能眼睜睜等對方砍過來。
不過,他相信寂天不會讓他有事的!
陰祭天半瞇眼目,緊緊盯著臉上帶著鬼面具的紫色衣袍男子。
他輕輕一嗅,聞到熟悉的味道,眼底閃過怔意:「你是……」
這時,吞魄從湖裡走了出來,隨著他前腳踏上岸邊的瞬間,用靈力將頭髮以及身上的衣袍烘乾。
紫衣男子聽到水聲,目光冷冷地往從陰祭天身後走出來的男子身上一瞟,身軀猛然一怔!
他震驚望著吞魄的面容:「你……」
紫衣男子難以置信的轉看陰祭天,當看到他額上的硃砂痣,不知不覺地收回手上的刀,張了張嘴,沙啞出聲:「你們……」
吞魄瞇了瞇眼,覺得紫衣男子似乎認識他們。
陰祭天勾了勾唇:「小子,又頑皮了!」
吞魄聽到他用寵溺的語氣對紫衣男子說著熟稔的話,不悅地蹙了蹙眉頭:「寂天!你認識他?」
陰祭天笑道:「他不就是…不就是……」
他晃了晃頭,突然覺得十分頭暈!
吞魄見陰祭天終於有醉酒的模樣,趕緊扶住他。
陰祭天揉了揉額心:「我……」
他看了看四周:「我怎麼會在這裡?」
吞魄:「……」
聽到這話,少年應該是恢復正常了!
陰祭天困惑望著林子:「我之前不是在房裡喝酒嗎?」
他晃了晃有些昏眩的頭,當看到北弋桐身旁的紫衣男子,整個人變得十分精神,眼底湧上戒備之色。
紫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強悍,他跟吞魄不是紫衣男子的對手!
陰祭天瞟了眼紫衣男子身旁的北弋桐,身形頓時消失原地,隨即,出現在北弋桐的身邊,抱起北弋桐的身子,然後,瞬移回到吞魄身邊,帶著吞魄一起消失在寒陰湖旁。
「……」
紫衣男子從最初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到困惑陰祭天突然對他的一臉防備,最後無語地望著空無一人的空地。
——
陰祭天回到奉陰府邸的房間裡,將北弋桐放到床鋪上,接著,頭暈目眩地倒在一旁,迷迷糊糊問道:「那個紫衣男子是誰?」
問完這話,整個人就睡了過去!
吞魄有些無奈的望著睡過去的少年!
在床鋪前站了許久,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坐修練。
翌日,陰祭天在房門的敲響中,悠悠地醒了過來,呆呆地望著床頂發呆!
他昨夜喝酒之後,好像使用了瞬移,帶著北弋桐去了一個漂亮地方!
然後呢?
陰祭天怎麼也想不起來!
感覺像是在做夢!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床邊響起。
陰祭天看著北冥,揉著發疼的額穴:「我該不會是只喝了一口酒就醉了吧?」
他的酒勁有這麼差嗎?
北冥怕他以後不願意再喝酒,只好撒謊道:「不是!」
「我怎麼沒有任何印象!」
北冥坐到少年的身旁,輕咬著他的耳垂,沙啞道:「你昨夜喝醉之後,一直抱著變成孩子的我求歡!」
陰祭天一愣:「啊!不是吧?」
「我為何要騙你,當時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可惜,小孩子的身體就是起不了一絲慾望,最後,你因為所以我滿足不了你而鬧了一整夜!」
陰祭天只想到猥瑣男童的場面,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真的沒想到喝醉酒的自己,竟然如此禽獸!
北冥看著傻愣的少年,嘴角笑意擴大了幾分:「說起來,昨夜的我可真委屈,不僅要受的氣,還要哄你,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陰祭天難以置信看著他:「我真的這般無理取鬧?」
呆愣的模樣讓北冥情不自禁低下頭,在紅艷的雙唇狠狠地吸吮一番,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少年。
他沙啞道:「待會還要去器丹府,等今夜回來再找你補償我!」
陰祭天嘀咕一聲:「我怎麼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奉陰一見他們兩人,立即招呼他們過來,等陰祭天一入坐,就開口問道:「寂天道友,你昨夜可有離府?」
北冥抿了抿唇,心裡大概已經猜到奉陰要問的是什麼事情。
陰祭天疑惑:「昨夜?冥獄一天到晚都是黑夜,我不清楚奉陰大人指的是哪段時辰?」
「就是你們從器丹府回來之後,有沒有離開府邸?」
陰祭天搖搖頭:「我昨夜回來之後,就喝醉了,沒有離開府邸!」
奉陰見他臉上沒有說謊的跡象,也就相信他說的話。
軒轅聿問道:「奉陰大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奉陰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只不過是今日一早,我就接到消息,說昨夜市街那邊發生一件有人將仙妖獸放走的事情,據說,這個人是眉間有顆硃砂痣的少年!」
軒轅聿看了眼一臉好奇的陰祭天:「將仙妖獸放走的後果很嚴重嗎?」
「看犯事之人所犯下的錯大不大,有些人只需給失去仙妖獸的鬼仙賠償仙妖獸,有些人除了賠償之外,還要被關進殿牢!」
奉陰看了眼陰祭天繼續道:「聽說犯事的少年一個小孩,我想應該不可能是寂天道友才是!」
陰祭天心頭一頓。
帶著一個小孩?
難道他喝酒之後,曾經出去過,而那個小孩指的是北弋桐?
如果真有出去的話,北冥應該跟他說才是!
既然沒有說,那應該不是他才對!
「我接到消息,說那個少年很有可能是仙人,所以,更不可能是寂天道友!」
陰祭天心裡冷哼!
既然肯定不是他,那之前為何還要問他昨夜有沒有出去,想套他話不成?
奉陰仿若看出他心中所想:「我之前要問寂天道友,也是想確定一下,以免等鬼衛找上門來抓人,事情就變得不好辦了!」
北冥眉心輕動,卻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這時,夏侯鱗出聲道:「天色不早,冥賢弟、聿賢弟、寂天,你們還是早點去器丹府為好!」
三人紛紛起身與奉陰道別。
三人離開,奉陰對夏侯鱗打趣道:「鱗,你在冥獄待了將近一個月,要是再不回去,恐怕皇位就不保了!」
夏侯鱗不在意笑道:「誰要是有本事搶到皇位,皇位就讓給他好了,我也不稀罕!」
奉陰揚眉:「你打算放棄皇位?」
夏侯鱗不作聲,算是默認他的話。
「你放棄皇位的原因不會是因為他吧!」
奉陰說的他指的是北冥,相信夏侯鱗也知道他指的是誰!
夏侯鱗不答反問:「你曾經不是說過,我的資質非常的適合修仙嗎?」
「是的!」
「所以,我打算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待在修真界城修練!」
奉陰瞇了瞇眼,深意道:「也許,你不一定要修練,就能成仙得道!」
夏侯鱗愣了愣:「什麼意思?」
奉陰笑而不語。
——
陰祭天與北冥、軒轅聿走進器丹府的大殿,就分道離去。
陰祭天來到他昨日的丹房殿,一進門,就看到二十多名弟子冷著臉,將灑落一地的籃子和草藥,一點一點地從地了撿了起來。
眾弟子看到陰祭天,臉色又冷了幾分。
就在這時,鬼染仙長走了進來,立即有弟子問道:「仙長,您不是說有人負責將地上的草藥撿起來的嗎?為什麼我們來到這裡,草藥還是在地上!」
陰祭天眉頭一擰。
他昨日是收拾好才走的,今日草藥又亂成一地,顯然有人在暗地裡搞鬼。
鬼染仙長看了眼地上的草藥:「我確定是有讓人負責草藥的事情!」
「如果鬼染仙長真的找人負責了這件事情,那地上的草藥又怎麼解釋,該不是那個人偷懶不幹活吧?既然如此,鬼染仙長應該重罰這個人才是!」
弟子們的目光一致落在陰祭天的身上。
陰祭天眉心又緊了一分。
再傻也知道這些弟子有意針對他!
可是,他又沒有惹他們,他們為什麼就看不順眼他?
鬼染仙長淡淡掃過所有弟子:「確實要罰!」
弟子們聽到鬼染仙長說要罰,心底暗自竊笑!
陰祭天眸光沉了下來。
「不過,我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所以,也不知道要罰誰是好!」
眾人一愣!
「不是鬼染仙長叫人負責這事的嗎?」
鬼染仙長淡聲道:「我是讓寂天負責這件事情的。」
一名弟子趕緊說道:「那就罰他好了!」
鬼染仙長繼續道:「昨日,在寂天離開時,我曾經回來檢查過,地上的草藥是收拾好的,也把草藥放回到正確的位置上。然,一早卻變成這樣!」
弟子們臉色一變再變!
「我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搗亂,也找不出搗亂的人是誰,只好讓大家收拾草藥,不然,就無法繼續教導你們煉丹!」
鬼染仙長轉過頭:「寂天,你跟我來!」
陰祭天跟鬼染仙長走出丹房殿,在門關上的瞬間,就聽到殿裡咒罵的聲音。
鬼染仙長輕哼一聲:「你只不過才來了一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滿,真是好大的本事呢!」
陰祭天大翻白眼!
他真的很無辜!
他根本什麼也沒有做,就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那些弟子!
鬼染仙長帶他離開了丹房殿,來到靜悄無人的後院。
陰祭天用餘光四處打量,同時,防備起在前面的鬼染仙長,不知道她為什麼將他帶到無人的院子。
鬼染仙長突然出聲說道:「這裡有個迷陣,跟好了!」
陰祭天趕緊集中精神,跟在身後,在後院裡七彎八拐,終於看到一座大宅子。
走進宅子,鬼染將他推進了其中一間房間,在關上房門之前,囑咐道:「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不許出來!」
陰祭天一愣!
什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