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小明部落要改革！

部落學堂開課將近一個月了，原本早上下午通通上課，半個月前天降大雪，雪斷斷續續的下了三天，溫度一下子又低了不少，大雪封山寸步難行。部落裡的獵人每兩天清理一次上山下山的路，學堂裡的時間也變了，每天下午吃過飯高明布加下山，搖響鈴鐺，兩人先進洞燒爐子，斷斷續續不過十來分鐘孩子們就會到了，這樣高明早上能睡會，孩子們早上也能睡個好覺。

這裡的學堂以務實為主，字簡單算術也簡單，沒必要起早趕晚的勞人，孩子們正是長個子的時間，睡眠充足洞裡暖和吃的營養很是重要。

這日，高明跟著布加上完課，搖了響鈴，沒幾分鐘六個獵人到了洞口，領了學生挨個往小洞裡送。高明見學生走光，這才跟著布加滅了炭火鎖了門往山上走。一般下午上課兩點左右，上兩個小時的課程，到了四點左右就放學了，冬天的四點很少有晴空萬里的時候，通常都是陰陰沉沉的。

高明掐指算了算教學課程，“姓氏普及了，學了數位和十以內的加減法。”一個月只學了這些進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畢竟洞裡孩子年齡參差不齊，最小的不過四歲，穩打穩紮比較好，大一點的高明另外佈置了簡單的作業。

到了山腰，洞裡飄著香味，小樂坐在皮子上揉著小白的毛玩，他手勁現在正是大的時候，有時候不經意就會揪痛小白，在小白看來這點痛不算什麼，倒是一邊的大黃沖著小樂汪了一聲，小樂就知道自己手勁大了，放緩了些，一會玩的熱鬧開心的時候不自覺的又大了，大黃就這麼重複下去。

解下披肩搭在爐子邊上的架子上，乾燥的小刷子順毛刷過上面的浮雪，一會會原本被雪打濕的皮毛就烘的乾燥起來。小河跟琪在廚房做飯，林子大石幫忙打下手，蘭達薩多兩人去捉魚了，小寶去照料咕咕舍，正茂下山有事，洞裡就大黃小白照看小安小樂，原本不放心小白的洞人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也漸漸放心將孩子交給兩狗。

現在看來大黃小白做的不錯。大黃不耐煩的用嘴叼了根木頭玩具遞到小樂面前，瞅著邊上玩的開心的小安，意思很明顯，你看你哥玩的多好啊！怎麼老是揪小白玩呢！給你玩具自己一邊玩去！

小樂自然聽不懂，接了玩具湊到小白跟前一起玩，小白對著小樂倒是很親近，剛才就算小樂揪了它的毛，小白也不生氣。

“明明！”小樂拿著玩具見到高明，伸手要讓高明抱。高明一把抱起來，都說會走路會爬的孩子最惹人操心了，小樂倒是挺好照顧，小安虎頭虎腦的只要手裡有感興趣的玩具就沒事，乖的不得了。

一邊玩的熱火朝天的小安聽了，見高明抱弟弟，只好看著布加，“加加抱！”

兩人一手一個，大黃見了扯著小白出去玩了，高明見狀添了句不准弄髒不然回來洗澡，兩撒丫子跑的歡的背影頓了頓，而後穩重的跑了起來。

很快薩多蘭達回來了，河面上鑿了大洞裡面的魚一直往外跳，倒是捉了十幾條，按著以前的習慣，當場宰殺乾淨，拎回來十三條裝在木質的小冰箱裡埋在雪堆裡，剩下的四條拿去廚房，跟著小河琪一商量，兩條烤一條酸菜一條清魚湯。

等兩人進了洞，一雙手凍得通紅，高明見了把孩子塞給蘭達，“手都成這樣了，薩多也是，蘭達貪吃你就不陪他，他捉個一兩條就回來了，你們倆！”進屋摸了盒蛇油還有藥草煉製的藥膏，這個專門治療凍傷的，是小寶貢獻的秘方，不過冬天蛇不好捉，洞裡統共就兩盒子，一盒子在琪那兒，一盒子就在他這。

兌了盆熱水，高明將藥膏放在桌子上伸手接過小樂，沖著蘭達薩多道：“趕緊泡泡手腳，等會抹了藥膏就待在爐子邊上暖暖。”

自雪季之後，洞裡時常都有熱水供應。倆人其實不在意，以前手腳凍爛了也熬過來了，可誰也沒反駁，乖乖的洗手抹藥泡腳一氣呵成。

飯做好了，小寶幫著收拾，正茂聞著香氣兒回來了。

一條三斤重的魚熬成了清淡的白色，魚湯里加了冬筍喝起來口感十分好，一鍋湯吃的乾乾淨淨。兩條烤魚一條酸菜魚還有一盆子臘肉燉土豆，洞裡人吃的飽飽的，自從土豆收穫後，現在部落裡土豆已經有了取代肉成為主食的趨勢，關鍵是女人孩子老人喜歡吃和肉燉爛的土豆，入味耐飽，而進入雪季不再外出打獵的獵人們本身消耗體能不大，飯又是女人老人們做，吃起和肉燉的土豆也不挑撿，反正都有肉味的。

“剛下山查了查兩個大洞的物資，土豆還很多，木炭也夠了，布料少了許多要省著點用，臘肉凍肉很多......”正茂算著洞裡的物資，話頭一轉，“最近憋了一個月，以前這個時候每天都要往山上跑，這次雪季歇了倒是皮癢癢了，想著出去活動筋骨，我想著要不去海邊撈點海貨怎麼樣？”

“這個時候海面外側凍住了，不划算。”布加搖頭，他們以前住的小洞出洞就能看見大海，雪季觀察過。“在等等，雪停了，太陽出來了拿上傢伙砸了海面能撈一些。”

小寶表示他可以打一艘小船，不過這船很小只能容納三四個男人用。高明知道大海的危險，船還沒造開始叮囑一些事情，比如不能往裡面劃就在外圈，船上要坐水性好的等等等等。

吃了飯洗漱過後，大家坐在爐邊，各忙各的的或者閒聊兩句，高明趴在桌子上準備明天的課，順帶掏出了部落的小洞人物分佈圖。

如今部落已經有了姓氏的概念，雖然一夫一妻家的概念還沒普及，畢竟男女比例不合適，窩冬閒了沒出發洩的精力就幹了這個了，最近部落裡有好幾個女人都懷孕了。原來是母系社會，現在高明也沒想改變，孩子跟母親姓也成，不過近親結婚就很難防止，高明將近親結婚生孩子的危險在課堂也穿插說了，每個洞裡都有小孩，回去宣傳也有效果，不過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還要一點一點的改變，生活作息是很難一時改變的。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天放晴，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溫度也高了一些，正茂布加帶著一群人去海邊撈海鮮，洞裡蘭達薩多大石都去了，高明雖然不放心但各有各的事情，他這邊要給孩子上課還要準備部落法條也是很忙的，千叮萬囑之後，布加耐心的一一點頭，高明也知道布加正茂兩人的個性便不再囉嗦，倒是文小寶嚴肅的在正茂耳邊叨了幾句。

正茂帶了十二個獵人外出了，部落裡還是留個主要火力在，阿七沒去，壞牙鬧著跟去了，阿七留這和高明共同管理，自從開了學堂高明講課，效果很是喜人，學生們學到知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高明布加在部落裡也有了威信，畢竟火爐子鐵門土豆衣服等等都是布加這個洞到來才折騰出來的，部落的生活確實要好了許多。

這日阿七小寶高明下山，小寶高明上課，阿七負責清查物資和巡視小洞情況。

打了鈴，學堂裡小寶已經燒起了爐子坐在爐子邊上聽高明講課，小寶從小可憐沒上過學堂，學堂都是地主家有錢孩子才能上的，字不認識幾個後來還是到了部隊裡才跟著學了幾個字，這會聽高明講課倒也有了興趣。

很快兩個小時過了，高明搖了鈴，小寶恍然想著這麼快就下課了。六個獵人已經到了洞口接孩子，高明留了十歲的元猛表明等會親自送元猛回去，在孩子們好奇的眼神下，高明帶著元猛進了學堂，關了門，獵人們護送好奇的學生回洞。

元猛今年十五歲，不過根據這裡年齡往大報的習慣來看，元猛今年也不過十三四歲。元猛本身不叫元猛叫螞蚱，後來普及姓氏又跟著高明上了幾天學，覺得螞蚱不厲害威猛便自己給自己起了名字叫猛，元姓是高明給想的，基本上學堂了的學生都是高明給取了姓或者名。孩子們有了姓，回到洞裡一炫耀，後來他們阿姆便跟著孩子姓，比如原本的螞蚱阿姆叫阿萊，現在大家就叫元萊或者元阿姆。

元猛是典型的母系社會的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元阿姆也不知道元猛的阿爸是誰或者已經死掉了，她自己搞不明白，母子倆生活原本很是艱難，後來元阿姆又跟了一個男人生了個女孩子，生活好了不少，可女孩子的阿爸打獵死了，元阿姆帶著一兒一女，後來陸陸續續有了幾個孩子都沒養大，倒是元猛和他妹妹元貞一直活了下來，後來兩個洞合成了部落，日子更好了，自從高明開了學堂元猛和元貞更是積極聽課很是認真乖巧，從沒有一天遲到過。不過今天上課，元貞沒來，元猛一堂課更是無精打采。

“我妹妹有了孩子以後不能來上課了。”元猛垂著腦袋，“阿姆說妹妹要待在洞裡養肚子裡的孩子不能亂走。”

高明想過元貞感冒身體不適可從沒想過這個事，在他固有的思維裡，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就是孩子哪裡需要操心這個？知道這裡女孩子成熟早生孩子早是一回事，可親眼見是一回事。高明一臉接受無能，邊上的文小寶也是反應不過來。

“元貞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確定有孩子嗎？”高明抓了把頭髮，“元貞是自願和對方發生關係的還是被逼的？”

“阿姆說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好多天了，剛下雪的時候有的吧！”元猛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老實交代，“妹妹想和我一起上課，可阿姆說妹妹已經能有孩子了，洞裡的嚓嚓也在追妹妹，妹妹就同意了。”

高明聽明白了，元貞這情況就是大環境下的影響，她要是不願意接受也成，可她自己潛意識裡也覺得自己可以生孩子有男人了，不過是順應大環境，別人十三歲能生孩子，你要是拖到二十歲，在部落女人眼裡反倒是怪物了。高明覺得這種思維很可怕，他不強迫一夫一妻不強迫夫姓社會更想著慢慢潛移默化影響，可這一刻他清楚的認識到，溫水煮青蛙是一種辦法，可面對部落裡最常見的弊端時更應快刀下去。

原本部落就是女性少男人多，要是都十二三生孩子，那部落還怎麼發展？這個時候十二三的女孩子因為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從表面上看就像現代小學生一樣，她本身就是個孩子，你讓她生孩子，這孩子能健康茁壯才怪！這種問題必須要強力大力的從根上制止。

送了元猛回小洞，高明小寶見到躺在床上縫東西的元貞，巴掌大的臉，因為近來的營養充足，氣色不錯，身上也有肉，不過骨架小小的笑容稚嫩，見他和小寶來了沖著他們靦腆一笑，小手撫摸著肚子，看起來接受的很快也很欣喜。

高明對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況已經無法說話了，點點頭拉著文小寶回山上。

兩人心情不怎麼好，到了山洞，高明急忙掏出硬黃本，一條一條的開始寫了起來，等正茂回來咱們就要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