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小明法條的震懾！

部落裡迎來了春天，窩了一冬天的獵人們早都迫不及待的外出打獵，雖然他們儲藏的肉還很多，可外出打獵不是為了食物，而是為了活動筋骨，這樣的目的對於以前吃不飽快餓死的獵人們來說很是新奇。

正茂安排了一小隊人出去打獵，雪季剛過獵物很是兇狠不說肉也不是很多，他們食物不少犯不著用命去扛，但正茂也知道獵人們身子骨癢癢，只好讓阿七看著點，打些小獵物就成。至於留在部落的一大部分人，正茂分了一隊人上山蓋城牆，留下的獵人們負責曬磚和燒磚。

高明原本還挺擔心梯田裡的麥子，本來雪季就冷，加上這次一連下了好幾場大雪，高明是真的擔心麥子被凍死，可當覆蓋在上面厚厚一層雪融化了後，露出綠油油的小苗子，看樣子就長得好，原本提起來的心一下子放回原處，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僅是說人，植物也是一樣。

開春了，文小寶高明帶著女人和年紀大點的男人在上河一處寬廣的地兒開始開墾良田，上河處那塊地勢平坦野草也長得很好，高明估計田地營養也可以，不過為了水稻好長，等開墾後在上一層肥料養養。

部落的女人們除了打獵不比男人，可幹起雜活來可是一把好手，一點都不嬌弱，更別提部落裡劃分的老人，在高明看來不過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這要是放在現代還正處壯年，當然前十幾年這批‘老人’可能累著了，打獵不成可種田的力氣還是有的。

上河處地廣可他們種子不夠只開墾了十幾畝的田地，不過五六天已經開墾好了，順便上了肥料，好在初春溫度低還不至於四處‘飄香’。

開墾好了田地，高明就在思考，當初收回來的水稻可沒有移苗插秧，這是不是代表著這裡的水稻種子不需要插秧直接種在濕潤的土地上就成？

高明和文小寶商量了一番覺得按著原先在樹林裡的種法，這樣才好方便。

到了四月初，天暖了，高明小寶帶著人開始播種，而大小乳頭山的地基已經挖好了，磚燒了一批一批的往上運，在這個沒有科技的時代，人多就是力量大。等水稻播完了，高明便打算去紅石地和晶體湖豐富裝備了，煉礦術裡沒點東西他心裡沒底。

部落裡一切井然有序，高明覺得沒啥忙了這才跟著布加蘭達薩多去紅石地，正茂知道高明的鐵門來自紅石地很是看重，便讓四人外出了，至於高明怎麼帶他卻從來沒有過問過，這便是正茂聰明的時候。

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得了三張狼皮四人也沒人受傷，安全到了部落的時候已經四月底了，小乳頭山已經蓋好了城牆，同海邊的大山蜿蜒連著，很是壯觀。

五月初大山部落學堂正式開課了，不過時間改為早上上課，下午學習打獵和幫忙幹活。高明好幾次在學堂門口見過挺著大肚子的元貞，巴掌大的臉上原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笑容，現在卻很是複雜，期待又嚮往上學堂可又有人為人母的天性，高明曾邀請元貞來上課，可元貞拒絕了，她阿姆說過這一胎不怎麼安穩，元貞聽話的每天窩在床上不怎麼活動，吃飯就算想吐也要忍著。

高明見元貞氣色不好，回去問了小寶，小寶一身醫術每天都會跟著正茂下山每個洞看看，元貞的身體他是知道的，可草藥稀少要不是有琪能認識草藥，小寶除了針灸也沒別的辦法，不過針灸總不能長久使用。

“元貞這一胎太弱了，我儘量保住，不過......”文小寶猶豫了些，還是道：“我醫術就學了個皮毛，胎像好像有點不對，具體的我看不出來。”他以前經常幹的就是外傷，婦科真不怎麼懂。

高明知道小寶盡力了，也沒說什麼。部落裡自從頒了法條後，對於別的法條倒是沒什麼，唯獨女子年滿十六才能發生關係有不少獵人曾經抱怨過，畢竟部落裡原本女人少男人多，春天一來，甭說憋了一冬天的男人了，就是大黃攛掇了小白也外出獵豔去了，可人和動物不同，總不能只為了欲望吧？

抱怨的人數不多，更多的是對正茂的信賴，正茂長久的威信和正確的決策讓部落裡的大小都特別有安全感，所以那些小苗頭的抱怨沒多久就散了。

一轉眼到了五月，氣溫開始炎熱，原本穿著皮子短褲開襟的女人們換上了棉質的連衣裙或者短裙，一時風光很好，只要去河邊洗個衣服總能聽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了幾位女人又懷有身孕，高明一笑了之。這日，傍晚天邊火燒雲，高明坐在椅子上逗著小樂玩，小傢伙一歲半了，身體雖然弱了些但樣貌好精神也不錯，只要在換季時注意點，小樂就跟一般小孩子沒什麼差別。

虎頭虎腦的小安鬧著要玩秋千，小河正推著玩，不過為了安全著想小河推得力度不夠高，小安似乎不滿意，一直嚷嚷叫著小河哥推高高之類的，小河鬧不過力度大了些可依舊控制著，小安也知道不可能在高了癟癟嘴也沒有催促了。

自從孩子長大回走路時，林子就外出打獵，基本上排班都去。琪在廚房做飯，聽著洞外兩兒子歡樂的笑聲，面上也帶了笑，動作很是麻利。

山腰小道上文小寶拎著醫藥包上了山，一拐彎見洞外的情景，原本低氣壓的臉也緩了不少，坐在椅子邊上逗小樂。

高明看出了，原以為正茂又惹了小寶不開心，本著看熱鬧聊八卦的架勢去的，結果小寶一張嘴他就愣了，臉色很是難看。

“何塔塔懷孕了。”文小寶道。

何塔塔？！高明一時反應不過來，想了會，臉色一變，何塔塔是他學堂裡的學生，是雪季新加入的洞族女孩，五月學堂才開，高明一時沒想起來，如今學堂裡孩子已經有五十九人了，塔塔今年十四，不過以前洞裡吃的不好比較瘦弱看上去像十二三的樣子，何塔塔性格也比較軟弱，課堂上很少發言，當然進度也跟不上。

“幾個月？”高明臉色不好，才頒佈了法條，這次不管什麼原因也要殺雞儆猴，不然五大法條矗在廣場是玩的？

“三個月，隱藏的好，要不是今天突然暈倒，可能要等大了肚子才發現。”文小寶歎了口氣，明明是為了女人們好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輕重，“男人也主動站住來了，不是逼得，兩人互相看對眼了，不過前三個月一直瞞著營養沒跟上不說，塔塔身體本來就虛，養上兩三年再要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可現在孩子保不住機會很大，落了胎對母體也有影響，很有可能沒生育的機會。”

“這麼嚴重？”高明面色已經冷透了。

琪早早從廚房出來，聽得一清二楚，沒有機會生孩子那還得了？這輩子就這麼毀了，塔塔她見過還是個孩子的。

文小寶點點頭，事實只差不會好，塔塔以前的生活他不瞭解，但是身子骨很差，懷孕後又不精心照看能好才怪。

“先讓塔塔臥床休息，讓小花姐過去照顧，湯水問題交給琪姐，看能不能保住孩子，落胎危險太大那就儘量保住。”高明說完後，“布加正茂沒回來？這件事不能輕輕放下，一切等正茂回來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阿七的弟弟阿大。”

“阿大？”兩洞住的近經常一起混著吃飯，高明有印象，阿大今年二十三，高高壯壯人也老實沒想到會出現這事。“一切還是等正茂回來再說。”

說話間山下響起熱鬧笑聲，高明便知道外出幹活打獵的都回來了。果然沒過多久布加正茂蘭達薩多林子大石幾人回來了，林子扛了半隻咩咩，布加帶隊去打獵，正茂帶著蘭達薩多大石去修城牆了。

琪飯已經做好了，高明壓下了話題，先吃飯吃過了再說。

當天吃的是烤咩咩腿，味道很好，可高明小寶小河還有琪卻胃口缺缺，等布加他們吃完，熬了骨頭湯一人一碗抱著碗喝，見吃好喝好高明小寶收拾了碗筷，此刻天已麻麻黑，大家移到洞裡，一盞油燈有點暗，高明看不清正茂的神色，原原本本說了。

正茂沉默許久，最後看著小寶和琪，“儘量先保住塔塔肚子裡的孩子。”

兩人點頭，又是許久沒說話，正茂道：“明天下午每個小洞洞長到學堂去，商量出結果晚上等人回來在宣佈怎麼處置。”

高明點頭，心裡五味雜陳只等明天結果。

翌日一大早正茂眼底濃濃的黑影一看就是沒睡好，高明也沒再提，一切交給大家商量怎麼個輕重。

用過飯，正茂布加幾人下山，凡是每個小洞洞長都去幹活修城牆，餘下的去一小隊打獵，部落裡還剩下不少獵人是維護巡邏守衛治安的。高明給學生上課，今天塔塔沒來，也許知道大家發現了所以並沒有來上課，時間過得很慢，到了中午高明叫了放學，心裡松了口氣。

廣場上正茂他們已經回來了，大家紛紛好奇，畢竟以前幹活都是一天的，中午獵人們架了火自己打獵烤肉或者烤土豆，眾人一看回來的都是小洞洞長就想到昨天塔塔暈倒被小寶診出懷孕來，紛紛心裡猜測要怎麼辦？

正茂倒是淡定，同樣回來的阿七面色也看不出端倪，照樣吃吃喝喝填飽了肚子這才到學堂裡開會，高明和文小寶也去了，高明負責記錄會議最終的決定，小寶簡單說了下前情。剛開始沒人說話，覺得正茂這個總領怎麼說就怎麼做，可正茂不願意，硬是讓大家提出看法。

結果很不理想，大多數人覺得阿大不就是沒忍住上了塔塔麼？塔塔懷了孩子是好事啊！

正茂臉色看不出好壞，一揮手大家都停了，正茂沖著小寶道：“說說塔塔現在的情況。”

文小寶對於剛才說那些話的很是反感，不過還是照實說了，當大傢伙聽到塔塔有可能流產保不住孩子，要是孩子掉了塔塔這輩子也懷不上孩子，頓時閉上嘴，臉色也凝重不少。

正茂見效果達到了，開口道：“咱們現在不是一個洞族，而是部落，現在部落裡有三百零七人，以後就會有三千人三萬人，廣場上的法條不是讓你們看的，當立在那裡就是告訴大家誰犯了都不成！”

“總領你決定。”阿七突然道，臉色很凝重，看著正茂眼裡帶了幾分請求，“留阿大一條命。”

“現在就是要商量怎麼懲治！”正茂點點頭，他有心立威讓大家警戒把法條看重點，可也不能為了立威就要了阿大的命，再說了阿大有錯塔塔就沒有嗎？兩人是心甘情願，那麼就是說阿大沒逼塔塔，塔塔自願不把法條當回事，不過現在塔塔身體弱不能嚴懲只能拿阿大開刀了。

眾人又是七嘴八舌，阿七像是外人一樣沒有參與半分。總共三十三個洞，刨去布加這個洞就是三十二人。高明文小寶一直沒有參與，聽著洞裡亂七八糟的商量結果，勞動改造打一頭大王之類的，卻沒個最終的結果。

正茂問了布加，布加道：“將塔塔關起來，除了每天送飯照顧的直到孩子生下來都不得外出，至於阿大可以在此定下懲罰規矩，挨打還是勞動你看。”

正茂心底有想法，指頭在桌子上敲了敲，底下安靜一片。“塔塔處理方法就按布加說的，找個小洞關著，吃的喝的先不要虧待，讓她好好想想，等生了孩子再說。”頓了頓，“至於阿大，今晚在廣場打一百棍，死活由天。”

阿七緊握的拳頭松了松，沒趕出部落就好，至於要命這件事只能看老天了。

當晚眾人回來，正茂站在法碑旁邊說了決定，眾人大吃一驚，見到胳膊粗壯的木棍時更是覺得這懲罰太嚴重了，站在人群了的元貞臉色白了一截被身後的男人扶住了。

眾人不解，但懲罰依舊執行。執行前，文小寶偷偷給阿大灌了一碗湯，這是他無意間發現的老參，用了參須熬得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棍刑是正茂親手執行的，一棍子一棍子下去，打在臀上發出悶聲，不到四十棍阿大已經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阿大也是個骨氣的，咬著牙痛苦吞進肚子裡，等八十棍的時候皮子已經打破了人也暈倒了，正茂面上不顯，心裡忍著痛將二十棍給打完了。

圍成堆的眾人面色慘白，心裡震驚如波濤。

“一百！”正茂喊道松了手裡的棍子，頭上一片汗，臉色也差的很。一邊站著的文小寶趕緊上前，高明阿七搭手聽小寶的吩咐沒敢挪動，就放在一邊早早準備好的木板上趴著。

天色已經黑了，火把閃耀。文小寶用剪刀慢慢剪開皮子，原本昏過去的阿大疼的動了下，卻始終沒醒來。眾人看著阿大已經見骨的屁股，頓時吸了涼氣，人群中的孩子將這一幕記在心裡永遠忘不掉不敢再犯。

高明端著一碗參湯，文小寶讓阿七掰開阿大的嘴，不管怎麼樣都要喂進去，這是用來吊命用的，阿大氣息微弱脈象不穩，正茂是一點也沒放水，就那麼實打實的。

清洗了傷口，阿大疼的嘶嘶亂叫，最終又給疼暈過去。

人沒敢移動，布加正茂抬著木板往山腰走。

“阿七阿大先住我們洞裡，小寶就近好照顧，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高明低聲道。

阿七知道阿大住過去好，便點點頭，等到了山腰分道走了，壞牙亦步亦趨的跟在阿七身後，阿七身子抖了抖，壞牙心裡難受上去抱住阿七，不住安慰道：“阿大不會死的不會死的。”阿七轉過身緊緊摟著壞牙，張嘴就啃了壞牙一口，力道很大，壞牙很疼卻忍著沒出聲。

人抬回去了，廣場上人也散了火把也滅了。這個晚上註定許多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