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君色(美強情色)54
心裡百味摻雜。
看著他蒼白的臉,沒有半分血色的唇,裘輕不安地想做些什麼,或許他該找大夫過來,不過這麼一來,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也會被知道。
誠然。
他只得留在房裡,細心的照顧余桐飛,給他身上的傷口上了藥,又餵他喝了退燒的藥草,臨近日落,余桐飛的燒退了下去,呼吸也沒那麼急……
那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裘輕單手撐著下頷,定定地望著余桐飛,他安靜地躺在床上,額頭飽滿而光滑,他眉眼冷淡,清清冷冷的,帶著形容不出的疏離氣息。
他伸手去碰觸……
門外突然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裘輕的手晾在半空,他看向緊閉的門,心裡制不住的湧起疑惑,他瞟了眼床上的余桐飛,難道是來找他的人,因為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去做事。
他起身開門。
一個陌生的男人立在門前,他身著紫色的袍子,那袍子很素雅,溫和的勾勒著他修長的身體,他的袖子很寬,流雲一般的垂在他的身側……
他清麗俊美的面容有些嚴肅。
顯然看到他很驚訝,也很詫異,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開始銳利起來,然後不著痕跡地盯著他,肆意地打量起來,似乎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
「你是誰?」
低沉而悅耳的聲音冷冷響起。
裘輕怔怔地望著他,驀然想起了他是誰,一瞬間湧起的詫異不比來人少,任他如何想都不明白南原瑾怎麼會來這,這裡是奴僕住的地方……
身為大少爺的他怎麼跑來了。
「我是裘輕,京城來的伶人。」雖好奇他的到來,裘輕依舊知曉不該得罪眼前的人,他微挑起嫵媚的眸子,語氣輕柔地跟南原瑾說。
「伶人?」南原瑾淡淡地重複,緊緊地盯著他問,「你怎麼在這?」他記得余桐飛是一個人住在這,沒有其他人跟他同住。
「我被紫蘇安排在這。」裘輕低聲說,不著痕跡地打量他,聽他的語氣似乎不是來興師問罪,到像是很在意突然出現在這的他,這真是稀奇。
「什麼時候的事?」憤怒跟沈鬱在心底蔓延開,南原瑾眉心一皺,神色冰冷地看著他……
京城來的戲班子。
前些日子看了他們的表演,母親很喜歡,就多留了他們些日子,他對戲曲就不感興趣也沒去關注他們的動向,想不到紫蘇也會攙和其中。
「一個月前。」裘輕回答他,眼底有幽光閃過,看來他很在意他的出現,出現在余桐飛的身邊,而顯然他並不知道他在這的事……
「……」南原瑾一愣,心猝然被寒冰凍住了一般,手足開始冰涼,接著呼吸都困難起來,余桐飛沒跟他說過他這多了一個人,若不是今天沒來,他是不是要一直隱瞞下去。
「少爺來這有什麼事?」
裘輕若有所思地問,他的眼睛深邃而迷離,肌膚是透明的白,唇瓣很紅,極美的色澤,他那麼一笑,眉眼間都是一種純粹的邪魅。
南原瑾望著他,冷冷的,仿若夜色裡的湖面,冰冷而沒有波動,直至有光照過來,才看到那湖面漾起的層層漣漪,他盯著他說了兩個字。
「出去!」
「……」裘輕身體微僵,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也沒有其他動作,直至身體被使勁推開,那人像沒看到自己般越過他……
沒有猶豫的向床鋪靠近……
莫名的他慌張起來,他本是什麼都不怕的人,可不知為什麼,現在卻恐慌到了極點,那樣的恐慌,彷彿就像藏在心裡的寶物要被奪走了。
為什麼這個人給他這樣的感覺……
「他發燒了,一直昏睡著沒有醒,你若有事要找他做,還是該天來的好。」注意到他來到床前,未免他譴責余桐飛,他趕忙開口維護。
南原瑾靜靜地看著余桐飛,他額前散落的幾綹髮絲,輕輕地蕩在雪白的臉頰邊,他溫柔地碰著他的臉,那唇角的紅腫痕跡令他驀然一僵。
「誰打他?」
「咦?」
裘輕吃驚地看著他,心思半轉千回,根本不理解他這麼問出於何意,余桐飛是他的小廝,他過來這已是難以理解,更何況這樣的關心語氣。
南原瑾神色陰鬱地問。「是誰?」
「你問這幹什麼?」裘輕面色一沈,有瞬間他覺得眼前的男人,全身都被一股洶湧的怒氣籠罩,而這樣的怒氣是因為看到余桐飛臉上的傷。
「殺了他!」南原瑾神色冰冷,眼底深處有深濃的黑色火焰,有人膽敢摑余桐飛耳光,無論是誰做的,這樣的羞辱他絕對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