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君色(美強情色)67
涼涼的風吹過。
余桐飛只覺渾身冒著冷颼颼的寒氣。
跑去找朔月卻被告知他沒在莊裡,他沒在南原瑾該怎麼辦,要是自己武藝高強就好了,這樣不至於需要他的時候卻束手無策,什麼忙都幫不上。
繞過悠長的小路。
余桐飛決定去中院找南原翔。
對方定要問他南原瑾為何受傷,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他相信南原翔知道了,定會為南原瑾療傷,事不宜遲他得動作快些。
余桐飛掉頭就要跑,一轉身就撞到一堵堅實的胸膛,他連忙後退一步,低聲跟對方道完歉,又慌著繞開他就要走,身體突然被對方攔住。
「你這麼急著要去哪?」
悅耳的熟悉聲音響起,余桐飛抬起頭看到裘輕站在面前,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盯著他,從他的瞳孔他看到六神無主,隨時會發狂的自己。
「……」
裘輕笑了笑,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不說我也知道,你在為南原瑾找師傅,他受了很重的內傷。」方才觀察那麼久,豈會不知他找什麼。
「……」余桐飛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裘輕看起來什麼都知道。
「我有法子救他!」
「真的?!」余桐飛一把抓住裘輕的手,緊緊的,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管這個人是誰,能救南原瑾的人他都要抓牢。
「可我憑什麼要救他?」
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裘輕靜靜地皺起眉頭,很是不高興他突然的轉變,就因為自己能夠救下南原瑾就主動抓住他,他不喜歡這樣的他。
「說的也是……」
憑什麼救他……
這句話如匕首般直插進心口,余桐飛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他看著裘輕,裘輕平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他說的很對,非親非故的他有什麼資格要求裘輕幫忙,他拂袖就要走,胳膊突然被裘輕抓住,他面色一沈地問。
「你幹什麼,不想幫忙就放手?」
「若我救了他,你怎麼報答我?」裘輕心念一轉,抓緊余桐飛的胳膊問。
「你想要什麼,若你能救了他,金銀珠寶不會少。」余桐飛心急如焚,知曉能這樣開口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而他從沒有小看過裘輕,所以若他能救南原瑾,他要多少銀子他都會想辦法。
「金銀珠寶你要多少我給你,要我救他可以,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余桐飛瞧了他眼,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焦躁,他的要求過於籠統,給人的遐想空間也大,讓他猜不出他要的是什麼。
「你放心殺人放火、傷害南原瑾的事,我是不會讓你做的。」
「只要你能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余桐飛悠悠地垂下睫毛,沒想過自己有天會為了一個男人低下頭,因為害怕失去南原瑾,害怕他再睜不開眼,若他死了自己活著也沒有意思。
裘輕滿意地笑了。
尾隨余桐飛來到南原瑾的臥房,臥房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余桐飛踏進房就看到南原瑾暈在床上,他的衣襟邊嘴邊染滿了血,一剎那他就要衝過去。
裘輕卻將他推出去讓他在外等候。
知曉自己待在這沒用,也怕有下人過來打攪,余桐飛安靜地坐在門口等,眼看天色漸漸暗了,裡面的人都沒出來,他像木頭一樣坐在原地。
一直很耐心的等。
並由衷祈禱南原瑾不會有事。
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除了他沒有別人,今夜月色很亮,卻沒有任何溫度,風很冷,吹在臉上跟身上,就像被刀刃刮過一樣。
一陣又一陣……
余桐飛覺得很冷,身體更是涼得可怕,他慢慢將臉貼在膝蓋上,心裡十分難過,以往這個時候南原瑾還在吃晚膳,要不就在他的勸解裡喝藥,現在裘輕待在房裡給他療傷,那麼久了,沒有發生任何聲音,該不會出了什麼事,他搖著頭揮去不吉利的想法,安慰自己別胡思亂想。
後半夜。
余桐飛迷迷糊糊睡過去,夢到自己身在故鄉,還留在二娘身邊照顧弟妹,每天吃不好住不好,還擔心別人嘲笑自己的臉,日子過得很不開心。
很不自在……
那個家有跟沒有,沒多大區別,自始至終他都是多餘的,與之相反的是弟妹很被寵,要什麼買什麼,而他一直是被冷落的,他也想要被人重視……
身後的門突然被拉開。
余桐飛猛地睜開眼,一眼看到昏暗的夜色,一時間沒有清醒過來,直到裘輕來到他身邊,他才恢復了該有的意識,開口問他。
「他怎麼樣?」
裘輕冷冷地說,「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