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君色(美強丑受)20
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南原瑾站起來,將他按在椅子上,隨後找來消炎藥準備替他包紮傷口,「傷口都發炎了,必須要包紮。」拜他身體虛弱所至,房裡有各式各樣的藥,供他不舒服時用。
「不用了……」余桐飛拒絕,不想麻煩他。
「別亂動。」南原瑾沒理會他,依舊牢牢扣住他的手。
余桐飛的眼底滿是驚訝,意識到他在做什麼,趕忙想抽回手,手卻被抓得更緊,不由得他沒再亂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儘管如此……
手腕上傳來的溫度,鼻端圍繞著的氣息,都讓他不自在地僵著身體,眼睛開始在屋裡亂瞟,瞟到最後又忍不住轉回來,看著眼前的南原瑾。
他半彎著腰。
寬大的雪白衣袖優雅地垂著,彷彿雲一般輕緩,他一直很適合白色,尤其這種質地溫和的料子,愈發讓他氣質溫潤,散發著迷人的誘惑光芒。
他將藥粉撒在傷口處。
驟然的刺痛讓他顫抖了一下。
些許藥粉撒在南原瑾身上,他沒在意地找來紗布為他包紮好,等做完這一切,才呼了口氣,然後,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眼,他的眼睛黑黑的,微微凌亂的長髮散在臉頰邊,襯得那雙眼睛似看不到底的黑潭,也看不到任何景物在他眼中反射出的影子,意料之外,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得讓人不容去驚動半分。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南原瑾腦子空白,有些迷惑了,只是片刻,他揮去心裡的異樣,清麗的臉龐迎向面前的人。
「可以了。」
「嗯。」余桐飛趕忙起身,讓出位置給他,接著,像往常一樣拘謹地站在他身後。
「我又讓你起來嗎?」南原瑾不高興地擰起眉。「坐下!」
余桐飛尷尬地愣住,「呃──」這位少爺的脾氣真是古怪,一直對他冷眼嘲諷了,卻在他受傷時為他包紮,他很受寵若驚了,不敢再逾越。
「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咳咳──」南原瑾惱怒的要發飆,無奈胸口悶得他發慌,他一陣陣的咳嗽,整個身體都被迫顫抖起來。
「藥──」余桐飛忙伸出手拍著他的背,幫他順口氣,接著急切地端出藥給他。
聞到濃重而嗆鼻的藥味,南原瑾緊閉著雙眼,擺了擺手,又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兒,胸口上下起伏,足足過了許久,才終於慢慢將咳意壓下。
「少爺,你先把藥喝了……」
余桐飛擔憂地望著南原瑾,只是他微閉的雙眸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而蒼白的臉色和幾乎無血色的唇瓣,顯示出一副病態的神色。
「我……咳咳……不想吃藥。」
「可是……」余桐飛不由焦急起來。「你不吃藥,病不會好。」
「你這麼擔心我。」南原瑾側過頭,就看到余桐飛,他焦急地望著他,向來平靜的黑眸都起了波瀾,朦朦朧朧的,似乎很為他的身體擔心。
余桐飛點頭。
他知道生病不好受,心情很暴躁,看什麼都煩,見什麼都礙眼,連著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希望他盡快好起來,不是這樣病懨懨待在屋裡。
「你該知道這藥很苦。」南原瑾目光閃爍地望著他,「在我記憶裡,這味道長久的纏著我,幾年前,我甚至走幾步路就要跌倒。」
「……」
「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沒有人跟在旁邊,我是不允許走出莊裡,我不要別人來幫忙,就得像個廢物一樣待在這,很絕望的活法,是不是?」
余桐飛眼瞳深黑。
「我就快要死了呢,現在聞到藥的味道,就開始反胃。」
余桐飛突然開口,「你必須吃藥……」
「那麼,你餵我好了。」南原瑾輕笑地揚起臉,望著他形狀優美的唇,手輕輕地按下去,溫潤的熱度,令他眼底柔軟一片。
「……!」余桐飛震驚地瞪大眼,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