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君色(美強丑受)9
扇子裡揮出來的風涼爽而舒適,南原瑾疲倦地閉上眼,睡意旋風般襲來,當他即將睡過去時,突然想起旁邊的余桐飛,看天色也不早了……
想叫他去休息。
卻在睜開眼時看到他睡了過去,看起來他很累了,頭垂得低低的,眼睛緊闔著,只有手還機械地扇著,他笑了下,手一振,奪走了他的扇子。
燭光閃爍。
臥房外蹲著一個灰色的影子,他伏在窗邊,側耳傾聽,確定房裡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傳出爭吵聲,才安心地舒了口氣。
「看來沒事了……」
陳管家喃喃低語著,悄悄地站起來,本來他想守在這等余桐飛出來,告訴他照顧少爺要注意的,事與願違,余桐飛進去後就沒出來。
也許南原瑾能夠接受他……
剩下的只能等天亮的時候再說了。
隔日一早
天未亮余桐飛就睜開眼。
他的眼還有些酸澀,身體也略微疲乏,但這麼些年來他習慣了早起,明明還沒睡好,身體就像有自我意識般,時辰一到就會自動催他醒。
想伸展下身體……
指尖卻無意間碰到一個溫熱的物體,他一個激靈地轉過頭,竟然看到南原瑾放大的漂亮面容,他嚇得心臟一縮,「嗖」一下彈起身。
他……
怎麼會躺在床上,熟睡時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跑到主子的床上去睡覺。
成何體統。
余桐飛驚慌地往後退,一不小心,整個人滾下床,撞到桌子旁,發出好大的聲響。「砰!」
這麼大的噪音及騷動,自然將還沒睡飽的南原瑾吵醒了,他緩緩地睜開眼,望向聲音的發源地,看到地上的余桐飛,被吵醒的怒氣頓時發作。
「一大早你不睡覺,吵什麼!」
余桐飛捂著暈眩的頭,萬分歉意地說,「對不起,你繼續睡……」
「都被你吵醒了,怎麼睡!」南原瑾神色倦倦,暗啞的聲音顯示他的極為不滿。
「……」余桐飛垂著頭,睫毛微微顫抖,神色有些頹然。
見他傻愣愣地杵在那,一點不會看人臉色賠不是,南原瑾拉長臉,對著他呵斥。「還不出去,給我準備水洗臉,長得普通就要機靈點,別我說句你動下。」
不是第一被責罵。
余桐飛心口還是涼了一下。
只是為什麼……
他的責罵讓自己這麼不舒服,不過一瞬間這感覺就消失不見,他匆匆忙忙從地上站起來,穿上昨天的舊衣服,像躲避什麼地跑出去,不料一開門就撞到來叫他起床的陳管家,然後,被使喚到廚房做事,本來需要兩個人做的事,他卻沒有推托的任勞任怨,因為他對這很陌生,要多做事才能深入瞭解,也能盡快將自己融入其中。
「余桐飛,我剛才帶你走過一遍,你記得怎麼從廚房到少爺的房裡嗎?」
「嗯。」余桐飛點頭,迂迴、旋轉、繞過一個庭院到廚房,比起鄉下路有些難記,不過多走幾遍應該就能熟悉。
「你把水送到少爺屋裡。」
「哦。」
「把熨好的衣服拿進去。」
「哦。」
從廚房到南原瑾的屋子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余桐飛跑了兩趟都沒一絲抱怨,陳管家也不好再刁難,他端來意碗藥,嚴肅地看著余桐飛,叮嚀他別忘了最重要的事。
「這藥,記得給少爺喝。」
余桐飛皺起眉心,問出心裡的疑問,「昨天少爺不是喝過藥了?」印象裡生病的弟弟,喝兩天藥就會痊癒,然後,再次變得活蹦亂跳,南原瑾屋裡有濃重的藥味,看起來不像喝了一兩天。
「只有天天喝,他才不會咳得那麼厲害。」陳管家無奈地說,從南原瑾出生到現在,藥不離身了十七年,但吃下去的藥似乎沒少用,他一直咳嗽,依舊容易受寒。
「……」
那不是很痛苦,余桐飛接過碗,腳步沉重地走向南原瑾的房間,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單手端好藥,小心地推開房門。
隨後將藥穩穩地放到桌上。
接著急忙摀住耳朵緩解指尖的熱意,藥剛熬好倒出來,冒出的白霧火熱,碗的邊緣很燙,一直這麼貼著手指,緊緊的,火辣辣的疼……
過了好一會兒。
直到指尖沒有了嗜人的灼熱,余桐飛剛要去叫南原瑾,裡屋就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余桐飛,你過來幫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