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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妓不如仁》第45章
45.他的蘇箏

  蘇箏睜開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她視線往下,發現這是一個潔白整齊的房間,自己躺在床上,白色床單和被罩。

  這是醫院的病房。

  蘇箏苦笑了下,她竟然沒有死。

  她試探著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不能動彈,再一看,原來左腳打了石膏的。

  她這一動,倒是驚醒了旁邊一個人,那人迷糊著抬起頭,一看她醒過來便驚喜地叫道:「蘇箏,你醒了。」

  蘇箏一抬眼,卻看到眼前的人剃個光頭,左耳朵帶個大耳環,正是阿酒。

  這不但是阿酒,而且還是二十多歲的阿酒,於是蘇箏可以肯定,她沒有重生沒有穿越,此時應該是邊塞小城出車禍後的情景吧。

  阿酒見蘇箏醒過來了很是高興,給蘇箏遞了茶水,又給她削水果,又絮叨著說起蘇箏的傷情。原來蘇箏這一次車禍並不嚴重,只是當時暈了過去,後來醫生檢查了下,除了左腿骨折需要打石膏,其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蘇箏在心裡嘲諷自己,原來罪惡深重的自己反而是個命大的,兩次車禍,一次重生,一次只是個骨折。

  蘇箏如今也沒有什麼牽掛,對於左腿什麼時候好能否恢復也沒有什麼執念,她總覺得自己這條命原本應該沒了,如今即使活著也就這樣而已。活成什麼樣,蘇箏是毫不在意了。

  阿酒見到蘇箏這個樣子,很是無奈,總是告訴她人要往前看,任何事情都是有希望的。

  蘇箏卻反問阿酒一句:「你知道我這十年來都是為了什麼嗎?」

  阿酒頓時語塞,好久之後才無力地反駁:「孩子不是還在那裡嘛,那個男人也在那裡啊,又沒有長了翅膀飛走。」

  蘇箏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們都會一直在那裡,可是也許我永遠走不到他們身邊。我走了十年,我真得累了。」

  阿酒聽著蘇箏沙啞無奈的聲音,站在那裡好久不說話。

  ***

  蘇箏車禍的事情,莫峰很快就聽到消息了。

  他聽到車禍,心裡便像被針紮了一樣,狠狠地一痛。他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惶恐開始蔓延,他覺得隱隱中曾經有什麼生命中最為珍惜的東西就那樣離開過。

  他努力地回想卻毫無所獲,他生命中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和車禍有關的事情。

  莫峰蹙著眉頭望著窗戶外面好久,最後他猛地站起來。

  旁邊的警衛員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莫峰。

  莫峰直直地盯著地上某個點,呼吸開始急促,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終於大踏步邁出房間。

  那個女人出了車禍,並不嚴重,只是腿傷,可是他的心卻在被針扎。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要等到再也無力挽回的時候才知道後悔,不要讓自己一輩子在悔恨中痛苦和自責。

  莫峰忽然想起蘇箏在海邊的落地窗前說過的話,她說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不,莫峰痛苦的搖頭,她不能死。

  即使她不愛他,即使他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她,他也不要蘇箏死。

  他要蘇箏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幸福或者不幸福都沒有關係。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到了死的那一刻,還可以默默地回想,有一個人和他在同一個藍天下呼吸著相同的空氣。

  他可以忍受再也見不到蘇箏,但他不能忍受這個世界上沒有蘇箏。

  莫峰就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一個人開車快速地駛往醫院。

  他要親眼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

  莫峰車開得很快,他甚至越來越覺得,萬一他晚了一步也許就永遠見不到蘇箏了。

  他來到醫院,熄火下車,連停車位都來不及找,直接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邊。旁邊的交警叫著過來,可是看到莫峰的車子牌號的時候,驚訝地看了看已經跑遠的莫峰,什麼都沒敢說。

  莫峰跑到醫院前台,迅速問了蘇箏的房間,這個倒很簡單,邊遠小城本來就沒幾個車禍病人。

  莫峰狂跑到蘇箏所在房間,但是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心跳得厲害,他甚至開始恐懼。

  他怕當他推開門的時候,看不到蘇箏。

  儘管他知道蘇箏只是傷勢不重此時應該完好地躺在裡面,他還是莫名地恐懼。甚至他覺得那種恐懼簡直是印在他的大腦中流在他的脈絡裡。

  從蘇箏說她死了該怎麼辦的時候,這種恐懼就在他的體內隱隱發酵,如今已經到了頂峰。

  莫峰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事實上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害怕的事物並不多,可是他就是恐懼。

  莫峰終於深吸了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只要推開,他就能看到裡面的蘇箏了吧?

  蘇箏應該是怎麼樣的呢,她是不是虛弱地躺在床上?在睡覺?

  莫峰一狠心,終於推開了那道門。

  門開了,裡面的蘇箏正斜倚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

  可是莫峰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床邊。

  床邊,有一個光頭的男人,正坐在那裡,手裡在削蘋果。

  這本來沒什麼,因為任何病床的床頭都可能有一個削蘋果的人,莫峰的問題在於,那個男人削了蘋果後,正親暱地伸手餵蘇箏。

  這個男人,是誰?

  蘇箏和阿酒聽到門響,都抬眼看過來。

  阿酒並沒有見過莫峰,看到莫峰陰晴不定地站在門前,皺眉說:「你是誰,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不知道敲門嗎?」

  莫峰一句話都不說,只盯著蘇箏看。

  為什麼她的病床邊會有一個男人以護衛者的姿態出現?為什麼那個男人和她這麼親暱?

  蘇箏見到是他,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臉,聽到阿酒很是不友好的質問,她淡淡地解釋說:「這是莫峰莫先生。」

  阿酒一聽,看了看蘇箏,又看了看站在門邊的莫峰,終於反應過來,嘿嘿笑著上前:「莫先生,久仰大名,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莫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阿酒迅速地說:「不對,還是不請莫先生進來做了,我們家箏箏出了點小車禍受傷了,正是需要休養,真是慢待了莫先生。」

  阿酒走到門邊,手裡握著門把手,那姿勢就是一副送客的樣子。

  莫峰聽到阿酒的話,下巴收緊,眸子裡閃過一道難測的光。

  他和阿酒對視良久,卻看到阿酒吊兒郎當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親切無辜。

  這個男人,他用那麼親暱的語氣叫著蘇箏的名字。

  這個男人,就是莫錦說過的阿酒吧,蘇箏的青梅竹馬,陪在蘇箏身邊多年的人。

  對於蘇箏來說,是一個多年不見的人重要,還是陪在身邊多年的人重要?

  莫峰的目光慢慢轉向蘇箏,卻看到蘇箏低垂著眼臉,目光落到書上,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阿酒身上,盯著那個該死的光頭半響,終於咬牙說:「再見。」說完扭頭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阿酒伸出脖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關上門回到床邊,對著蘇箏嘿嘿傻笑:「如何?我是不是很英雄?」

  蘇箏抬眸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箏箏?這個叫法好肉麻。」不過足以讓這位莫先生吐血三升!

  莫峰當然知道背後阿酒的視線,所以他走得平穩,走得氣勢十足。

  可是當脫離了阿酒的視線後,他的腳步開始沉重起來,他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

  他一步步走到車子旁,麻木地上了車,打開油門,啟動車子。

  他木然地看著前方玻璃擋板外的景色,他緩緩地往回行駛。

  這十年,他並不是對蘇箏毫不關心的,他知道蘇箏一直單身一人,他總是覺得蘇箏其實也是在等自己的。

  不過他一直裝作毫不在意,他一直對她漠不關心,這是對蘇箏的懲罰,也是對自己的懲罰。他心裡有怨,但他一直等著這個女人來找自己!潛意識裡,總是覺得有一天他們會重逢,然後他原諒她,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這些他從來不承認,但內心深處卻是順理成章的這麼以為。

  如今他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有一些人,並不是在你回頭的時候她就等在那裡。

  蘇箏,他的蘇箏,那個午夜夢迴想起來的人,原來有一天也許會屬於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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