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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妓不如仁》第33章
33.我愛你,我不喜歡她

  晚上蘇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無法入睡,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思不知道轉了幾次。

  最初她的計劃是,在老夫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前悄無聲息地將孩子從莫家帶走,那時候她理直氣壯地認為這是自己應得的。可是隨著和孩子的接近,她原本滄冷堅硬和充滿不平的心開始變軟變暖,她開始覺得其實孩子在哪裡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她希望知道他們是幸福的。

  她悲哀地意識到,孩子們不是當年襁褓中的嬰兒可以任憑大人們來拿捏了。他們是生動的有主見的,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於是她開始想著,應該讓孩子們自己做主,至少要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當然如果事情發展到莫家大廈將傾以至於危害到孩子們的安全,她自然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執行她原本的計劃。

  蘇箏在翻來覆去一番深思後,發現自己現在面前的最大問題是:時機和選擇。

  如果莫家在將來可能的風雲動盪中依然能屹立不倒,她自然有充分的時間讓孩子們去選擇。可是如果接下來的局勢於莫家不利,她必須在第一時間洞察到危險並迅速帶著孩子離開。

  蘇箏有理由相信,莫家對於最壞的情況肯定是做了打算的,他們必然會為家族的後代留下退路。可是這個退路是什麼蘇箏不知道的,如果萬一到了那一天,蘇箏可能真是一輩子都沒法見到孩子了。

  就在蘇箏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很小聲的敲門聲。蘇箏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後來側耳傾聽才發現的確是敲門聲。她起身下了床來到門前,從貓耳朵眼裡看外面,竟然是莫峰。

  蘇箏猶豫了下,還是給莫峰開了門。

  她只開了一條小縫,冷淡地問:「有事嗎?」這個男人前些天還在和他卿卿我我,不過如今人家未婚妻找上門了,她現在屬於靠邊站的人了。

  莫峰神情淡定,胳膊一撐將那門縫撐得更開:「讓我進去。」

  蘇箏冷笑了聲,用力關門,可是莫峰的胳膊橫卡在那裡,門關到一半是再也無法合攏一分了。

  蘇箏緊抓著門把手,抬眸冷睨著莫峰。

  莫峰深沉的眸子回視蘇箏,他的手並沒有躲開,也沒有用蠻力撐開門進去,他只是平靜地望著蘇箏,顯然他在賭蘇箏並不會那麼狠心。

  蘇箏垂眸,看著他堅實的胳膊橫卡在那裡,只要自己再用幾分力氣,這鐵門自然會將莫峰的胳膊夾住,然後受傷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蘇箏並不是個壞人,一般情況下她當然不忍心去故意傷害一個人。不過此時此刻,看著莫峰篤定的態度,她心裡忽然湧起一股邪火。

  她不言不語,唇邊帶著一抹諷刺的笑盯著莫峰,手緊抓著門把手,一點點將門合上。

  當門板慢慢擠壓著莫峰的胳膊時,蘇箏覺得自己彷彿可以感到胳膊上的肌肉被擠壓的痛感。

  莫峰抬眸認真地看著她,依然沒有躲的意思。莫峰顯然並沒有和自己作對的意思,他只是卡在那裡不想讓她把門關上而已

  蘇箏垂眸想起了過往種種,一狠心,手上更用了些力氣。

  她彷彿聽到了堅硬的門板夾上骨節和肌肉的聲音。

  蘇箏的心有些抽痛,可是她覺得自己心裡的怒火還在,那些怒火需要發洩出來。

  於是她咬牙再用了幾分力氣。

  接下來,她就看到門板上有血絲溢出,血是紅的。

  莫峰絲毫不為所動,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透過那已經變得狹小的縫隙包容地望著她,彷彿在告訴蘇箏,其實你可以更用力些,但是我不會抽回我的手。

  蘇箏的心開始收縮,她暗暗咬牙,手裡力氣更重,於是有更多的血溢出,沿著莫峰的胳膊往下,順著門縫流淌。

  莫峰依然平靜地注視著蘇箏,任憑血從自己胳膊上流出,順著指縫往下。他好像沒有任何痛感,好像那雙手根本不是他的。

  可是蘇箏呆呆地看著血液染紅了門板,她漸漸感到眩暈,眼前模糊,朦朧中彷彿周圍都是紅色。

  她掙扎著扶住旁邊的門檻,禁不住苦笑了下。

  她經歷了死亡又重生後,總是怕見血的,看到紅色的就頭暈,嚴重的時候會覺得呼吸困難。後來她曾去醫院檢查,醫生問起她的經歷,她不敢明說,只說小時候看到過同學出車禍去世,並把自己死去的經歷當做同學的經歷說了一遍。醫生聽了後,診斷她這是心理問題,建議她去找知名的心理醫生做些檢查。

  蘇箏當然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她也不願意再找心理醫生對著人家編故事,於是就想辦法自己克服。她逼迫自己去看自己不敢看的恐怖景象,還堅持去練習瑜伽、跆拳道、散打,甚至還開始學著去參悟佛教的一些東西。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也不知道是哪個起了作用,這個見血就暈的毛病她是沒有了。

  可是今天看到莫峰胳膊上流下的鮮紅血液,她老毛病又犯了。

  她渾身開始無力,眼前開始發暈,咬著下唇扶住門板,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恢復過來。

  莫峰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胳膊受的那點傷的,甚至自己的胳膊被門板夾上時他都毫無感覺。比起自己他更在意的是蘇箏的那種神情。

  自從馮茗兒來了後,蘇箏對他很是疏遠,那種疏遠帶著經歷滄桑的冷漠和諷刺。這讓他開始心慌,讓他開始對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了把握,於是他開始急著想要解釋什麼了。

  當他看到蘇箏冷漠的眸子裡閃過慌亂時,他以為蘇箏到底是心疼自己了。可是隨即他就發現蘇箏臉色開始蒼白,眼神也有些渙散,他頓時心慌了,一把推開門扶住她。

  莫峰迅速將她扶到旁邊座椅上坐下,關上門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蘇箏接過水喝下,當無味的液體流淌過她的腸胃時,頭腦開始慢慢冷靜,臉色也漸漸恢復過來。她抬眸看了眼旁邊關切地望著自己的莫峰,望著自己手中沾染了血跡的杯子,情緒低落地說:「我沒事。」

  莫峰站在她旁邊,低頭審視著她的臉色。莫峰顯然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看著她額頭滲出的細汗,他下了命令:「你需要一個徹底的身體檢查,明天我會安排。」

  蘇箏堅決搖頭:「沒用的。」西方醫學雖然發達,但他們只能檢查出一些器質性的疾病,關係到人體內部一些奇妙的東西,那些冰冷的器械就無能為力了。

  莫峰蹲下身子將她的雙手抓在自己手裡,卻發現她兩手冰冷,幾乎沒有什麼溫度。他皺起眉頭很是不滿意:「蘇箏,明天你必須做一個徹底的檢查。」他再次重複,語氣很是霸道,不容拒絕。

  蘇箏蹙起眉,有些不耐煩:「我說了,真得不需要!」

  莫峰抿了抿唇,蹙眉望著她虛弱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不滿地問:「那你可以告訴我,剛才是這麼回事嗎?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見到你後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落地窗前,她渾身冰冷幾乎窒息。莫峰當然不會忘記蘇箏那時候說的話,也不會忘記那一刻隱約感覺到要徹底失去她的那種痛。

  那種痛,他覺得自己好像真切地品嚐過,真得很痛很苦,讓他堅決不願意再有一次。

  蘇箏抬眸看莫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痛,冷笑了聲說:「我很好,你不用做出這麼關懷備至的樣子!」

  為什麼她腆著大肚子未婚生子的時候等不來他的憐惜,與他的媽媽和家族對峙的時候等不來他的身影?為什麼她狼狽了十年之久歷經了坎坷吃盡了苦頭也等不來他一個關懷的目光?為什麼她最後會絕望地死在車輪底下?

  上一世那麼多的痛,就算是她咎由自取,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錯嗎?

  可是浴火重生後的她隱藏了心裡的傷痛武裝了自己的靈魂來到他身邊,換來的依然是一個尷尬的處境,酸楚的局面!

  他有孩子有家族還有一個嬌滴滴的未婚妻,蘇箏卻什麼都沒有!蘇箏一無所有地在旁渴望著能得到一點安慰,可是他給了什麼?

  現在他知道心痛了,現在他懂得憐惜了?可是管用嗎?已經晚了!

  現在的蘇箏,一隻腳踏進了這渾水裡,哪裡會因為他一個憐惜心痛的眼神就此收手?

  莫峰不知道蘇箏心裡的曲折,他只聽出了這話裡的嘲諷,他臉色晦暗不明起來,盯著蘇箏不動聲色地問:「蘇箏,你什麼意思?」

  蘇箏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理智,可是她理智不起來。她也想任性一次,哪怕一次也行!所以她嫌惡地甩開莫峰扶著自己的手,疏遠而諷刺地說:「莫峰,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協議全部失效,這個遊戲我不想玩下去了,相信你也不能玩下去了吧?」

  莫峰面無表情地盯著蘇箏,很久後他慢慢地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箏昂起頭,也學著他緩慢而堅決地說:「我知道,我要和你一刀兩斷。」說完她挑眉冷笑:「你的未婚妻要來了,這個遊戲難道你要繼續玩下去嗎?」

  莫峰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歉疚:「蘇箏,馮茗兒的事情我會做一個了結的,不過我需要時間。」

  蘇箏撇過臉去冷笑:「你可以慢慢來,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

  莫峰有些不耐煩,但他壓抑下了,皺眉問蘇箏:「你到底要怎麼樣?」

  蘇箏無奈聳了聳肩:「我要給你一刀兩斷啊,難道莫先生的記性如此之差,需要我說兩遍嗎?」她的唇散發著粉嫩的光彩,誘人之極,但吐出口的話確實殘忍和諷刺的。

  莫峰依然面無表情,不過眸子裡的怒意卻開始醞釀。

  他冷冷地審視著蘇箏,目光緩緩掃過她撫著胸口的手,最後望著她的眼睛說:「蘇箏,你想單方面解除我們的協議?」

  他搖頭堅定地說:「我不會同意的。」

  蘇箏勇敢地回視他彷彿能夠穿透自己的銳利目光,心裡卻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馮茗兒這次前來,肯定是負有使命的。如果她的目的是其他也就罷了,反正莫家的人自然會去對付,可是如果馮茗兒的目標是兩個孩子呢?

  即使蘇箏知道莫峰會安排一切的,可是她依然不會放心。作為一個母親,即使這個人再怎麼可靠,她也覺得還是自己來親自保護孩子更為放心一些。而且最關鍵的是,萬一莫家不聲不響將孩子送到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而莫家又真得一敗塗地,那她和孩子就是真得再見無期了。

  如果此時和莫峰決裂趁機離開,從暗處關注著孩子的動向是不是更為明智呢?

  莫峰一定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撫著心口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女人正在打著的主意,他只是看著這個默不作聲的女人,再次聲明了立場:「蘇箏,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的。」

  蘇箏剛才一番思索,怒氣已去,理智回籠。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表情緩和下來,淡淡地說:「我不離開的話,留在這裡做什麼?看你和你的未婚妻親親我我嗎?」

  莫峰聽到這話,臉色好看了很多。他覺得蘇箏一定是吃醋了才會忽然鬧氣脾氣,於是胸腔裡開始溢出心痛和溫柔。他一步上前環抱住蘇箏,低頭問她:「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不喜歡她,是不是?」

  蘇箏咬唇不語,垂眸斂目。

  十年的坎坷,十年的隱忍,她應該明白,關鍵的時刻適當的示弱是必要的。

  莫峰看她那一垂眸間的失落和倔強,驀然彷彿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走在街頭的少女於那斂目間的脆弱和倔強,猶如風吹過纖細的荷莖,猶如水漫過成片的蓮葉。

  十年的時間,他把自己捧在心裡的寶貝丟了。

  莫峰嚥下喉頭泛起的酸楚,心痛的蹙眉,伸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哄道:「箏箏,不要難過,好不好?」

  蘇箏心裡一緊,箏箏,那是莫峰偶爾在夜裡最溫柔的呼喚,為數不多。

  這麼多年她早已忘記了這個稱呼,即使午夜夢迴也沒有記起。而自從重逢,他從未這麼稱呼過自己。

  這一刻,這一聲呼喚,隔了千山萬水,就在耳邊這樣響起。

  有淚水溢出,她想抹去,卻頓住了手,只是抬起眸,讓淚水濺濕了睫毛,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濕潤。

  淚眼朦朧中望著這個男人,她咬唇微弱地問出:「莫峰?」

  莫峰緊緊抱住她,溫熱的唇親吻著她濕潤顫抖的睫毛:「不要怕,相信我,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蘇箏柔順地趴在他的懷裡,輕輕地問:「怎麼安排?」

  莫峰略帶薄繭的拇指滑過她嬌嫩的唇,粗啞地說:「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

  蘇箏見他依然避重就輕,故作不經意地說:「那馮小姐呢?」

  莫峰停頓了下,請撫著她的背說:「我愛你,我不喜歡她,你現在只需要記住這個就可以了。」

  蘇箏低頭不語,莫峰對自己有所保留。

  是保留,還是防備?

  莫峰感覺到蘇箏的不快,沉默了半響忽然問:「蘇箏,你要相信我。」

  蘇箏任憑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柔順地點了點頭。

  但是她心裡卻在想,這個男人她應該相信嗎,又值得她相信嗎?

  這一次,她不能賭錯,因為上天不會再給她一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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