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十年後的一夜風流
蘇箏慢慢地洗著自己的身體。
她的心已經過了兩個十年,但她的身體才只有二十八歲而已。
她撩起一捧溫水,看著這水滴慢慢從自己擁雪成峰處往下緩慢流淌,流過纖細的腰肢,沒入陰暗處。
她的肌膚瑩白如上好的瓷器,在那清澈水滴映襯下發出誘人的光澤,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有資本的,屬於女人的資本。
蘇箏站起身,水沿著她高挑優美的身段往下,她邁開長腿走出浴缸,隨手拿起一塊浴巾擦拭了下,然後換上了旁邊早已備好的睡袍。
當她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莫峰已經換下了軍裝外套,身上只有褲子和襯衫,襯衫還解開了一個扣子,露出黝黑色的肌膚。
他坐在沙發著,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她的短髮還是濕的,服帖在白淨的額頭上,好像有一滴水慢慢流下,淌到了她的睫毛上,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甩掉了那滴水,可是她的眼睛還是有點模糊,還有一點澀澀的感覺。
蘇箏沒有動,她忍受著眼中這種澀澀的感覺。
她可以感覺到,那個男人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自己,彷彿正順著自己的臉龐往下,掃過脖頸,來到她的身上,彷彿要透過那睡袍來透視她的身子。
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是赤裸的。
不過,這個男人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她忽然笑了,昂起頭,走到他身邊坐下,吐氣如蘭:「你是要這樣一直看著我?還是說你準備現在就開始動手?」蘇箏瞭解曾經的莫峰,曾經的莫峰不可能不洗澡就去做的,當然也有例外,這個例外只有一次。
她感覺到莫峰的氣息越來越渾濁,凝視著自己的眸子越來越炙熱。
她再次笑了,莫峰,你的心雖然深不可測,但到底我的手裡還牽著你的一根線。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重生前,當她躺在血泊中時,依稀彷彿看到莫峰在焦急地對自己說著什麼。
她那時候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她透過紅色的血霧看到了他的急切,看到了他拚命地對自己說著什麼。
莫峰,在你的心裡,在我將要死去的那一刻,你還是有話要對我說的,是吧?
莫峰的氣息更加渾濁了,然後就在蘇箏以為他也許會有所行動的時候,莫峰猛地站起了身。
蘇箏仰起頭時,只看到莫峰的背影。
莫峰幾乎像逃一樣走進了浴室。
***
接下來的事情,彷彿一切順理成章。
他們曾經熟悉彼此的身體,她不是十一年前的青澀少女了,他也不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伙子了,於是兩個成熟的男女即使在交易的面紗下也會試圖讓自己愉悅,讓自己愉悅的時候當然也讓對方愉悅了。
蘇箏的身材高挑,個子不高的男人在她面前會覺得自卑的。可是在莫峰身下,她是一種完全屈服的姿態。
莫峰高大、健壯,肌膚黝黑,胳膊有力,彷彿只需要輕輕用力,便能將她纖細的身子完全籠罩在懷裡,讓她無法逃脫,讓她不能自已。
當然蘇箏也不會想逃,她為什麼要逃呢?這個男人對女人來說本就是致命的誘惑,對著這樣一個男人不著痕跡地進行挑逗、誘惑是一種樂趣。
她看著自己秀氣如玉的手輕輕拂過他鼓起的胸肌時,輕輕揉弄,然後抓住,用了一點力道,她滿意地看到他抽了一口氣,眸子的顏色開始變暗,欲望在這個男人臉上開始蒸騰。
但是這個男人並沒有動,於是她的手繼續往下,似有若無地輕撫,慢慢來到他的小腹。她聽到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起來,然後她就繼續往下。
偏偏就要到達最關鍵的地方時,她忽然停下來,抬起頭,帶笑看著他。
他壓抑地皺眉,抿緊了唇盯著她。
但她卻徹底放開手不再繼續,抬手輕撩自己的短髮。頭髮還有些濕,她或許應該吹乾才對,所以她環視了下屋子,想看看吹風機在哪裡。
可是她根本沒來得及動,身後那個男人已經猛地撲過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滾燙的呼吸噴到她微濕的臉上,有力的大手猛地扯開她的睡袍,她根本沒來不及反應,便已徹底被她禁錮在身下不能動彈。
蘇箏感到身上男人的體重,也感到了這個男人劇烈起伏的胸膛,她仰起脖頸,抬頭望著壓制著自己的他,輕瞇起了眸子。
莫峰頓時,凝視著她,然後慢慢地俯下首,吻上了她的頸項。
她的頸項很優美,猶如靜靜的湖波裡憂傷的天鵝般,她的味道也很美好,那是莫峰說不出的思念的味道。
莫峰開始的時候,吻得很淺,後來那吻不斷加重,逐漸成為了啃噬,她覺得有些疼,於是她輕輕吟哦出聲。
莫峰覺得她的吟哦,猶如一首歌,一首響在歲月裡的不知名的歌。那首斷斷續續的歌,喚起了他內心沉睡的谷欠望。
於是這一刻,莫峰沒有任何猶豫地,衝入了她的體內。
當他進入的時候,他知道那裡還有些乾澀,像是許久無人耕耘的土地。他聽到那首吟哦的歌停下來,取而代之的一種略有些痛苦的抽氣聲。
不過他閉上了眸子,他也閉上了他的心,他沒有停下來。
他就像耕耘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土地太過乾澀,他耕耘得很是艱難,不過他不想停下。即使會讓她痛苦,他也不想停下,他覺得這是一種懲罰,對她的懲罰,甚至也是對自己的懲罰。
那片荒蕪的土地在捶打耕耘中,猶如陳年的老井,竟然漸漸地滲出水來,然後那水逐漸蔓延,越來越多,滋潤著她,也滋潤著他。
他伸出大手,猛然將她翻轉過來,他看到這個女人纖細的身子在自己的手中顫動,然後他一手提起她的兩隻手,讓她的胳膊在背後反攏。
這個曾經高挑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已經猶如一隻折翼的蝶一般,被扭曲為屈辱的姿勢,隨著他的攻擊而在風中輕輕顫動,隨著他的衝擊而發出一聲聲啜泣般的吟哦。
他看到她的腰肢在自己的用力下折成一種詭異的姿勢,他看到她優美的上身因為自己拱起優美的曲線,他看到她的雙肩微縮蜷曲在自己身下,他看到她的短髮從秀氣的耳邊服帖垂下,她那兩捧並不夠圓潤的嬌美蕩漾出美麗的波浪,然後他再次緊緊閉上眸子,繼續他的耕耘。
這一次,不再是耕耘,他覺得這更像是水中行舟。
水流湍急,他逆水行舟,奮力沖頂,在這衝擊中,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啜泣越來越嬌弱。
莫峰覺得這還不夠,在這激流中,他有一個地方還沒到達,那個地方埋在她的體內深處,不經耕耘必不能達到,所以他更加奮力往前,只為了那最為激昂的一處。
他聽到自己急劇的呼吸聲,感到有汗滴順著自己的額頭流下,滴在她的裸背上,碰濺處激情的火花。
他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投入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夜般讓他不知所以。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猛力的划舟,他渾身一僵,猛然發出一聲低吼,在這星光火花中,他將自己的所有傾瀉在她的體內。
他在急劇的喘息中,趴伏在她的背上,聽著她慢慢恢復的細密低喘。
他的大手撫過她光滑的背部,她的背上有細密的汗珠,身子從顫動中慢慢平息。他就將自己的下巴靠在她的背上,讓自己的鬍鬚根蹭她的背,於是滿意地看到這個身子微微抽動了下。
這一刻,他閉上眸子,靜靜地隔著背聽她的心跳,她也沒有動,彷彿是睡著了。
***
過了好久,莫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坐起。
下面趴伏蜷縮著的蘇箏疑惑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
只見莫峰好像在思考什麼,蹙著眉頭,低頭凝視著她的身子。
蘇箏不明所以了。
莫峰的眸子慢慢下移,來到她的窄細的臀部。
蘇箏頓時覺得那裡一片火熱。
莫峰卻將視線停頓在那裡,伸出黝黑大手,揉捏著那團雪白。
在這揉捏中,莫峰終於看到了那裡,有一點紅。
那點紅,猶如米粒大小,帶著說不出的魅惑,那麼嬌艷欲滴地開在雪白中。
蘇箏明白了他的意思,諷刺地笑了:「也許我根本不是你認識的蘇箏。」
莫峰沒有說話,那隻大手多用了些力氣。
蘇箏蹙眉,真得有些疼,儘管這疼比起剛才並算不得什麼。
***
蘇箏起身,想要掙脫莫峰的手腳起身。
莫峰皺眉看向蘇箏。
蘇箏知道莫峰的意思,笑道:「我想喝點水。」
莫峰點頭,放開了禁錮住蘇箏的手腳。
蘇箏起身後,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片藥,就著水吞下。
莫峰再次皺眉,開口問:「你吃得什麼?」
蘇箏沒有回答,又喝了幾口水後才回轉身坐回床上:「避孕藥。」
莫峰沉默地凝視著蘇箏,並沒有說什麼,但是蘇箏知道莫峰心裡的不滿,於是她開口解釋說:「你願意用避孕套嗎?」
蘇箏當然知道莫峰不會願意的,很多年前她就知道。
果然,莫峰冷硬地說:「當然不用。」
蘇箏抬起頭笑了:「那只能我犧牲一下,吃這種事後二十四小時避孕藥了,不過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並不好。所以以後你最好事先告訴我這種事情發生的規律,我可以嘗試事先避孕藥,那種藥對身體的傷害會小一些。」
莫峰更加不滿,冷諷道:「你對避孕藥很有研究?」
蘇箏點頭:「不是非常有研究,只是偶爾瞭解下,畢竟我得學會保護自己。」如果這一次我不學會保護自己,那依然是沒有任何人會來保護我。
莫峰臉色還是很難看,但到底沒說什麼,伸出胳膊將她摟進懷裡,兩個人一起躺倒在床上。
至於躺倒在床上做什麼,蘇箏當然很清楚。
莫峰是什麼樣的人,莫峰是曾經在部隊裡全連長跑第一的人,他這樣的人,有著驚人的耐力和體力。
於是對一個這樣有著驚人的體力和耐力的人來說,一次,怎麼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