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人得志猖狂
房門被敲響,我和布魚則按照計畫,直接躲到了陽台上去,這樣一來。窗簾一拉,在遁世環的掩蓋之下,基本上不會有半點兒氣息露出。
這半個小時,我們已經做了充分的佈置,張聖坤即便是再精明,卻也不可能發現。
遁世環,這玩意就連頂尖的修行高手。也難以堪透,何況是他?
門開,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抱著胳膊,不過卻並沒有進來,韓遠馨穿著一身性感貼身的絲綢睡袍,迎了上去,低聲呢喃道:「你這死鬼,怎麼現在才來呀……」
門口那兒傳來了張聖坤的聲音:「現在不是特殊時期麼,我出門前,總得打量一下後面到底有沒有尾巴不是?」
韓遠馨媚聲說道:「就你謹慎。這管天管地,哪裡管得了男歡女愛?對了,你這個死傢伙,上次搞得人家都下不來床,結果回頭,好久都不給我來電話。是不是不想我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接著我就聽到了「啾、啾」的親吻聲,那力度之大,讓人感覺好像兩人在自由搏擊一般。
雙方緊緊相摟著,從門口轉到了餐廳,又從餐廳一路轉到了沙發前來,那韓遠馨身上的絲綢睡袍就被脫了大半,袒胸露乳,場面好不香豔。
張聖坤年紀輕、火氣旺,受不了撩撥。當下就想著提槍上馬,結果被一雙小手抵住了胸口。
韓遠馨撅著嘴巴撒嬌道:「你匆匆跑過來,一身的汗,先去洗一洗。」
張聖坤想要硬來,結果美人兒抵死不從,方才奔著衛生間跑去,一邊走,一邊還氣咻咻地罵道:「你這小騷蹄子,倒是還挺講究的,你知道我過來看你,冒著多大的風險麼?」
衛生間裡傳來了淅瀝瀝的水聲。而躺在沙發上的韓遠馨則朝著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小陽台被窗簾給遮住,只餘一絲縫隙,而我則冷著臉,朝她點了點頭。
韓遠馨從沙發的坐墊下面掏出一根錄音筆來,將其打開。
這錄音筆是布魚隨身攜帶著的,宗教局統一配備,錄時長,干擾小,而且採集的音域也比較寬廣,質量十分過硬。
小心藏好之後,張聖坤便匆匆沖完身子,衣服都沒有穿,裹著一張白色浴巾,就匆匆跑了出來,朝著那半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求歡。
他是如此的性急,以至於一上來就弄出極大的動靜,我透過間隙瞄了一眼,便有些慶幸沒有帶小白狐兒一起出來。
這場面,絕對是少兒不宜。
房間裡面傳來了女子極力掩飾的嬌喘聲,而這聲音時高時低,當真是有些讓人心中癢癢,我沒有細聽,而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布魚。
這傢伙倒是沉得住氣,老神在在的,彷彿入定老僧一般,充耳不聞。
一開始我還蠻佩服他的,像這種活春宮,就連我都感覺有些把持不住,布魚這麼一個氣血兩旺的年輕小夥子,居然也能給如此淡定,實在了得。
可接著我一想,呃,布魚是一食狗鯰出身,對正常的女人本就沒有太多的興趣。
角度不一樣。
我皺著眉頭忍耐著,不知道是韓遠馨有意為之,還是張聖坤那傢伙太過於猴急,兩人就是在寬大的沙發上成就好事。
不過好在我並沒有多等,三分鐘不到,這一場激烈的戰鬥就結束了,伴隨著韓遠馨一聲宛如黃鶯般的尖啼,張聖坤滾落到了沙發上,像條離水的魚兒,使勁兒地喘氣,那誇張的呼吸聲,讓人感覺他好像即將就要死去了一般。
這個戰鬥力,看來不高啊,難道是最近太過於焦慮的緣故?
我心中惡意地揣測著,而經過十幾秒的緩和時間後,終於活過來了的張聖坤有些歉意地對懷中女子說道:「親愛的,對不起,最近太緊張了,所以……」
果然……
面對著滿懷歉意地張聖坤,韓遠馨表現出了十二般的柔情來,柔軟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男人寬厚的胸膛,然後將紅撲撲的小臉兒貼在上面,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柔聲說道:「沒事的,親愛的,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簡單一句話,便化解了張聖坤的尷尬,那傢伙調整了一個位置,將懷中的韓遠馨抱緊,點頭說道:「對,等我升了官兒,調出總局,到朝陽或者東城當個頭頭,大權在握,就把你娶回門來。」
他說得認真,感覺好像是真的想娶懷裡的這個女人。
看得出來,韓遠馨倒是能夠將他給吃得死死。
話題既然到了這裡,韓遠馨自然開始引導起來:「親愛的,你什麼時候能夠調出去任職啊?」
床上不順,床下補,張聖坤吹噓起來:「很快的,我估計下個星期,他們就會對黑手陳下面的人動手,而不管黑手陳到底有沒有下一步動作,我都算是立功了,作為處理,我會明降暗升,直接補個肥缺,到了那個時候,嘿嘿……」
韓遠馨疑問道:「要是黑手陳查到了你,對你動手呢?」
張聖坤得意地說道:「他不敢!你別看那傢伙好像威名赫赫的樣子,不過在體制內,該裝孫子,他還得裝孫子,別的不說,他一動我,問題的性質可就嚴重了,到了那個時候,不但他會身敗名裂,而且身邊的人都得受到牽連,即便是他回茅山,那兒為了保持與朝堂的一致,也不會承認他。這樣的結果,是他不能夠承受的,所以這傢伙別看是隻老虎,但是我拔他鬍子,他也不敢哼一聲。」
說道這裡,張聖坤一陣熱血沸騰,不覺又是雄風重振,想要拉著韓遠馨再逞威風。
韓遠馨欲拒還迎,嬌滴滴地推了兩下,又問道:「這麼說,那傢伙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咯?你好厲害啊,故意在那兩個笨蛋面前罵黑手陳,惹得他們動手,接著從上而下的壓制,實在是太厲害了。」
張聖坤嘿嘿笑道:「那當然了,黑手陳聰明一世,今個兒卻栽在了我的手上,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韓遠馨附和道:「是啊,親愛的,你好厲害!」
張聖坤又來了興致,將韓遠馨給擺弄妥當,一邊準備梅開二度,一邊得意地說道:「嘿嘿,不知道黑手陳知道自己栽在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手上,會是什麼心情……」
他渾身激動不已,正要再一次重展男人威風,韓遠馨卻往前走了一步,用沙發上的浴巾,將自己雪白的胴體給裹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小人物?你別太得意了,真正能夠算計我的,都是你背後的那幫人,至於你,不過是一個小棋子而已。」
這聲音就如同惡魔一般,張聖坤先前有多興奮,此刻就有多害怕,當下也是什麼也不顧,直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朝著門口那裡飛奔而去。
然而他的面前,卻擋著一個光頭男子。
布魚什麼也不動,抱著胳膊斜斜看他,就這麼一眼,張聖坤就感覺到有些腿軟。
這殺氣,他可有點兒抵擋不住。
他在特勤二組裡面,算是個技術性的人才,雖然也是有些修為的,但是沖在一線真刀真槍地干,這事兒還是比較少,跟布魚這樣的一組精英比起來,到底還是有一些差距。
而就在他猶豫的瞬間,我已經從沙發間隙裡拿到了那錄音筆,打開來,直接跳過了前面一大段的肉戲,終於聽到了關鍵部分。
秘密戰線跟別的部門不一樣,像這樣的東西,只要能夠經過真實度辨證,就可以當做證據來用。
聽到錄音筆裡面冒出來的話語,張聖坤臉色鐵青,指著縮在沙發裡面的那個床伴,憤怒地罵道:「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敢害我?」
韓遠馨縮著頭不說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萬種風情,而我則將錄音筆關上,笑著說道:「張聖坤,不錯啊,這算盤居然敢打到我的頭上來,你是活膩味了對吧?」
與我正面交流,這事兒張聖坤應該是有過準備的,當下也是慌忙說道:「你不能動我,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冷笑著說道:「這些年來,我的敵人都已經對我無比恐懼了,沒想到身邊的人卻還以為我是只小綿羊,呵呵……」
這笑聲詭異,張聖坤嚇得往後面退去,臉色慌亂地說道:「你要幹嘛?」
我聳了聳肩膀,向前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後說道:「很簡單,我拿著這份錄音,押著你,直接到政治處去,讓他們將事情給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你也可以抵賴,不承認,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給廢了,有著東西在,沒有人敢說我半點兒不是。」
張聖坤手扶著餐桌,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敢!」
我冷笑著說道:「我當然敢。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你只不過是棋子,而我才是能夠跟你背後那幫傢伙下棋的人,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棋子的性命,大家需要的,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被我倒出這血淋淋的現實,張聖坤渾身一陣僵直,愣了半天之後,方才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兒說得,跟哭一樣。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得志莫猖狂,要是遭了殃,那可怎麼辦?
孩子,別哭,別哭,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