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塵逸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脹,頭重腳輕的難受的緊,可腦袋里卻是飄飄忽忽的,像是隨時都可以飛起來了一樣。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在現代的那個家,奢華的歐式風格,充滿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冷冰冰,他還躺在自己的那張熟悉的大床上,像往日里一樣,臉上滿是妥協過後的麻木。
可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這樣了!
他想念那個熱熱鬧鬧的小院兒,那個總是熱烘烘的炕頭兒,還有,那個人的懷抱。
對了,那個人,那個人還會不會回來了?
「李大壯,李大壯……」塵逸不由自主地呼喚起了那個熟悉的名字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不要扔下我。」塵逸喏喏自語著。
「我在。」
身體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之中,皂角的清香氣息分外的好聞,塵逸不由得望那人的懷里蹭了蹭,好想,蹭進他的心里,再也不出來了。
「媳婦兒,我一直都在的,一直都會陪著你的。」李大壯柔聲回應道,安撫性地輕輕拍著媳婦的脊背,這樣的媳婦令得他的心好疼。
早知如此,他就不去看那柳笙去了,那里有那麼多人在緊張著,可是媳婦這里,卻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你不是走了嗎?」塵逸似醉非醉的軟嚅聲音從李大壯的懷中傳來,帶起了一陣濕熱。
「走了我總會回來的啊。」
「回來了就不會走了嗎?」
李大壯愣住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媳婦兒竟是如此沒有安全感的人。
「你還會走嗎?」見著李大壯不肯回答,塵逸又是追問了一遍。
「媳婦兒讓我走我就走,媳婦兒不讓我走我就不走,媳婦兒你說好不好啊?」李大壯很是順溜地說出了這樣一句一點兒也不嫌害臊的話來。
尚在醉著的塵逸腦袋還是飄著的,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脆生道︰「好。」
李大壯被他蹭的直發癢,也怕把自家心愛的小媳婦給悶壞了,就把塵逸的身子扶正了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只是剛一接觸到塵逸的小眼神兒,李大壯立馬就被吸引住了。
水汪汪的桃花眼霧氣蒙蒙的,半睜不睜的反而更是醉人了,飽滿的紅唇微張著小口兒在往外吐著熱氣,頰邊暈起的兩汪紅潤更添了一分嬌色,李大壯的呼吸立馬就變得粗重起來了。
「什麼破東西啊?硌的我好生難受。」塵逸眉頭蹙起,手上就向著身後抓到了硌著自己的那破東西。
李大壯的身子驀地僵住了,好聲好氣地哄騙著︰「好媳婦啊,咱不抓著它好嗎?咱換別的玩兒。」
「不行!」塵逸果斷的拒絕了,手上用力,橫聲道︰「這破東西硌著我了,罪該萬死!」
「嗷~」李大壯慘叫了一聲,趕緊握住了自家媳婦的手,帶著哭腔地道︰「好媳婦兒好媳婦兒,我求你了,先放開好嗎?你看你看,它都老實了吧。」
「恩,好像是沒有原來那麼硌的慌了。」塵逸歪著頭,煞有介事地道,只是那手,卻是依舊不肯放開。
李大壯真是快哭了,以後再也不讓媳婦兒喝酒了好嗎?這簡直是太可怕了,他的命根子啊,這一個不小心就交代了好嗎?
「好熱啊!」塵逸另一只手拽開了自己的外衣襟,膩聲膩氣地對著身旁的李大壯道︰「快給我脫衣服,熱~」
「咕嘟!」一聲兒,李大壯咽下了一大口唾沫,眼神禁不住地望著更里面瞟去。
「真、真的要脫嗎?」
「快點兒!你想死嗎?」塵逸狠狠地瞪了李大壯一眼,只是他自以為的凶狠在李大壯的眼中卻是變成了萬種的風情。
「哎哎!」狗腿子李大壯抖著手開始給媳婦兒脫衣服。
「你也脫了吧。」塵逸說著也伸出了手一通亂撥,還笑嘻嘻地說著︰「這樣才公平嘛。」
「媳,媳婦兒,你是真的醉了吧?」李大壯覺著自己腦袋里的某根弦就要斷了。
「誰說的?我才沒醉!」塵逸很是不滿地反駁著,還撅著嘴又接了一句︰「你才醉了呢。」
恩,這一定是真醉了,這種動作清醒著的媳婦兒是絕對做不來的,李大壯放心了。
「媳婦兒啊,我跟你商量件事兒好伐?」李大壯笑的很是欠扁。
「恩。」塵逸細聲應了。
「你看,你都是我媳婦兒了,咱們欠下的洞房也該補上了吧。」
「恩。」塵逸無意識地應著。
「這可是你答應的啊,明兒早起來可不準生氣。」不過媳婦兒記不記事兒,還是先說好了的比較放心點兒,他家這媳婦若是發起飆來,他可是招架不住的。
李大壯搓了搓手,望著面前即將落入狼口而不自知的小綿羊,「那,我來了啊!」
「恩……」塵逸還沒來得及恩完,就被李大壯撲倒在了土炕上。
可憐那還沒有睜開眼兒的小老虎活生生听了一晚上的噪音,來到這個陌生的家里的第一覺兒就沒能睡好。
第二日太陽都升起老高了,還縮在被窩兒里的某人這才顫了顫睫毛,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
動了動睡的有些發麻的身子,「嘶~」塵逸痛呼了一聲,只覺得身上像是被著什麼碾過了一樣的難受,這胳膊腿兒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昨晚上的記憶在腦子里一一呈現,塵逸的臉色也隨著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黑,那叫一個精彩。
「李、大、壯!」一聲怒吼穿透了門窗呼嘯而出。
「哎!來了來了!」某只立馬由餓狼轉變為忠犬屬性,「媳婦兒,你感覺怎麼樣?我昨天有給你上過藥的。」說著,那條隱在後面的大尾巴就開始搖浮搖的了,一副求鼓勵求表揚的模樣。
「呵呵。」塵逸冷冷一笑,「我感覺,好、的、很!」塵逸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了一句話來。
李大壯的尾巴耷拉下來了,小心地道︰「媳婦兒,你,你需要什麼嗎?」
塵逸勾了勾手指,待到李大壯的大臉湊到了他的眼前了,這才輕輕地沖著李大壯的耳朵吹了口氣,放柔了沙啞的聲音緩緩地道︰「我昨天的滋味,很好吧。」
李大壯下意識地迅速地點著頭,豈止是很好啊,簡直是好的很啊。
「那,」塵逸繼續對著李大壯的耳朵蠱惑著,「去給我把廚房的菜刀拿過來好不好啊?」
「好。」李大壯很快地就順著塵逸的話頭接下了,轉身就向著廚房去了。
塵逸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很好,用刀子解決了一切就會更好的。
李大壯神速地回來了,直到把刀遞到了塵逸的手上,望見了那張驀地冷下來的臉,這才驚覺到不對,立馬死死地抓著菜刀不肯放手了,嘴上還在不斷地高聲喊著︰「媳婦,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給我放手!」塵逸怒了,「我沒有想不開!我只是想用它來招呼你而已!」
李大壯更是不敢放開了,大腦袋不斷地搖晃著,哭喪著臉喊道︰「媳婦兒啊,你可不能謀殺親夫啊!更何況,昨天,昨天你是有答應了我的。」李大壯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呵呵。」塵逸又是冷冷的一笑,「那也叫答應?若是這般也可以的話,那我把你灌醉了,然後問你能不能殺了你啊,只要你恩了那麼一聲,我就把你給殺了,你覺得好不好啊,這可是你答應過的啊。」
李大壯趕緊搖頭,他現在除了搖頭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好了,只是卻依舊不肯放棄解釋。
「昨兒,昨兒個是你要我給你脫衣服的。」
「哦?」塵逸撩了撩眼皮,涼涼地道︰「還有呢?」
「也是你先挑起我的火兒的。」李大壯小聲兒的繼續道。
「感情還都是我的錯了?」塵逸冷冷地反問了一句,眼楮緊盯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心下運氣,立馬就把那菜刀給搶了過來。感謝原主兒這一身好內力啊,雖然他並不會運用,可用來欺壓欺壓李大壯還是不錯的。
李大壯望著空空的手,撒腿兒就往外跑,媳婦兒要殺人了啊,太可怕了啊。
塵逸卻是攥緊了抓著菜刀的手,眉頭狠狠地擰起了,真他麼的疼!該死的李大壯,做了也就做了吧,居然敢給他一直折騰到了凌晨!他可是兩輩子以來的第一次啊混蛋,就不懂得憐惜點兒的嗎?若不是身子骨兒經過了靈泉的洗禮的話,這一次說不定還會大病上一場呢,這混蛋,必須得教訓!
「給我進來!」塵逸明知那貨不敢往遠了走,沉下臉沖著外面喊了一嗓子。
一只腳尖兒出現在了門口,一蹭一蹭的,以龜速行動著。
塵逸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啪!」一聲用菜刀背兒狠狠地敲了炕沿兒一下。
「刺溜」一下,那只好不容易變大了的腳尖兒又縮回去了。
「你要是敢不進來,以後就休想再踫到我一根頭發!」塵逸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的。」
「媳婦~」某犬總算是跑了過來,哀哀地道︰「我錯了好伐,別生氣了。」
「不好使!」塵逸陰測測地笑了,「我的、屁、股很不舒服,所以啊,你也得陪著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