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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小娘子》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你再咬我一口出氣吧

  一旁的丫鬟們面面相覷,臉上都有憐憫之意,因為她們也都知道,若是這二十棍子打下去,就是不死也是殘。偏偏此時屋裡並沒有什麼動靜,二少奶奶連話都不發一下,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常軒微微挺身,將緊抱著自己背的阿福推開,低聲嘶啞地說:「你進屋去吧,我挺得住。」

  阿福自然是打死也不放開,她拚命抱著他的後背,淚水辟里啪啦落在他頸間,哭泣著說:「你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常軒繃著臉,低聲說:「我若死了,你、你就嫁給別人……」

  阿福一聽,原本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忽然泛起氣怒的紅,她受了委屈,早已壓抑了許久,如今常軒這一番話把她數日的委屈統統激了出來,當下她拚力揮起拳頭,一邊哭著,一邊狠狠廝打著常軒的後背,嘶聲道:「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太過分了!」

  常軒並不躲閃,低著頭,只任憑她廝打自己。

  可是他皮厚肉粗,肩背結實得發硬,阿福軟綿綿的拳頭哪裡有什麼力道,打了沒幾下就氣力不濟,可是阿福心裡氣恨難解,竟然一狠心低下頭,張嘴用盡全力咬了他的後背一口。

  她咬那一口,咬了一半,終究咬不下去了,「哇」地大哭出來,虛弱地靠在他背上,抱著他的後背痛哭不止。

  周圍丫鬟們,有那相熟的,面上慼慼然,就要上前相勸。

  常軒眸子裡掙扎著痛苦,呆了半響,終於猛地反過身來,心疼地將阿福緊緊摟在懷裡。

  阿福依然在哭,啜泣不止,常軒有力的臂膀猶如抱著一個孩子般,將她攬抱在懷裡,低下頭,硬是柔下聲音,滿懷歉意地說:「阿福,別哭了……」

  阿福原本身子就是虛弱得很,如今哭了這麼半響,氣息不順,竟然就這麼在常軒懷裡咳嗽起來,常軒無法,只得用自己的大手輕輕替她揉著背順了順氣。

  阿福咳得臉紅,最後終於平息下來,哭得紅腫的眼睛恨恨地瞪著常軒:「你剛才不是要我另外嫁給別人嗎,那你不要管我啊,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我若是死了,你也好去找自己更舒心的!」

  此時身旁一個丫鬟叫桑枝的,體貼地取來了熱茶水,遞給阿福說:「先喝口吧,順順氣兒。」

  尚且跪在地上的常軒,一隻手將阿福攬在懷裡,一隻手從桑枝手中取過水來,默默地餵給阿福喝。

  阿福咬牙,扭過臉去不喝。

  常軒原本就是一隻手端著茶水,一隻手攬著她,如今笨拙地試圖餵她,她卻不配合,緊閉著唇,鐵了心般不看常軒。

  常軒無奈,只得將茶水重新遞給旁邊那位丫鬟桑枝,啞聲對人家說了聲謝謝。

  桑枝也跟著抬頭看向屋裡,這小兩口的命運都在屋裡那個人手中呢,可是屋裡的人還沒發話。

  常軒騰出那隻手後,雙手將阿福緊緊摟起,讓她虛弱的頭部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後抬手順了順她的髮絲,啞聲說:「我先受了這二十棍,回去我們再說,好不好?」

  阿福此時哭也哭過,發洩也發洩過了,淚水也止住了,唯有時不時輕輕的抽噎。

  感受著阿福因為抽噎而偶爾的輕顫,常軒臉上掠過一絲心疼,緊緊攬著她,抬頭沖屋子裡鄭重地道:「二少奶奶,請用家法處置常軒吧!」

  常軒自持有些武藝在身,又皮厚肉粗,這二十棍還是吃得起的。

  阿福聽到這家法一話,身子又是一個激靈,抬起紅腫的眸子,擔憂地看著常軒。

  常軒不說話,只凝視著阿福,用手安慰式地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彷彿在告訴她,一切都能挺得住。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稟告之聲,一個丫鬟便得了令,急匆匆地進了屋,耳語一般後,二少奶奶笑道:「那就請常管事進來吧。」

  常管事進來後,看都沒看地上跪著的兩個娃娃,直接向二少奶奶請安。

  二少奶奶自然會給常管事面子,輕聲細語地請其起來,又問什麼事,常管事這才笑道:「家裡兩個孩子,不懂事,倒是讓二少奶奶費心了。」

  二少奶奶輕笑道:「我看阿福倒是好的,常軒是有些不太懂事了,你平日是怎麼教孩子的?」

  常管事連忙彎腰笑著附和認錯,二少奶奶這才罷了,最後終於說道:「既然你這做父親的來了,我也懶得管這檔子閒事,這兩個孩子,你先帶回家去吧。你看這大冷天,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著了呢。」

  常管事自然是連聲說是,這才看了眼旁邊兩人,示意他們起來一起退下。

  阿福身子虛弱,掙扎著想要從常軒懷中站起,可是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常軒乾脆半抱半扶著她,這才起來,兩個人一起謝過二少奶奶,跟著常管事回家去了。

  一路上,自然收穫詫異和同情的目光若干,不過對於阿福來說,心如死灰一般,只任憑常軒扶著回家,根本不曾在意外面的眼光如何。

  常軒低著頭,小心地扶著阿福的腰,動作間倒是體貼得很。

  少傾,三個人到了家,常管事讓他們坐下,常軒扶著阿福坐下了,他自己低頭站在一旁,一副認罪的模樣。

  常管事歎了口氣:「我這幾日在外面忙著,原本以為你們兩個人在家裡好好磨合,好歹把這件事過去,誰知道一回來,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說著他搖頭無奈地看著常軒:「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常軒跪下,充滿歉疚地道:「爹,我讓你費心了。」

  阿福也忙跟著就要跪下,卻被常管事攔住。常管事看了看這兩人:「如今你們也別鬧騰了,阿福如今身子像是要病,你好生照料她,我回頭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如今先這樣吧,今日的事兒,以後再慢慢說。」

  常軒聽到常管事提起這個,抬頭看著阿福蒼白的臉色,忙道:「爹,那你去把孟大夫叫過來給她瞧瞧吧。」

  他爹歎了口氣:「我這就去,你在家裡先照顧著她些,好好說清楚。」

  很快,屋內只剩下常軒和阿福兩個人,常軒還愣愣地跪在那裡,而阿福則是虛軟地坐在旁邊。

  常軒看了一旁阿福一眼,小心地道:「你先喝點茶水吧,我去給你倒。」

  阿福咬唇,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就是覺得身子沒力氣,想躺會兒。」說著就要站起身。

  常軒趕緊站起來,上前就要扶住阿福,可是阿福卻不想讓他扶,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

  常軒沒想到阿福的氣性,倒是愣了下,啞聲問道:「你怎麼了?」

  阿福虛弱地苦笑了下,剛才在二奶奶面前,她不可能讓自家夫君折損面子挨班子,適才在公爹面前,她也不可能太過得寸進尺,可是如今就他們兩個人。

  阿福扶著桌子,虛弱地道:「夫妻一場,你根本不曾信我,難不成你真認為我會去勾引那大少爺?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拋了你另嫁他人?」

  常軒低頭默默不語,良久才小心地看了阿福一眼,試探著上前,伸出手從後面摟住阿福。

  阿福掙扎了幾下,可是氣力不如常軒,終究被他那樣抱在懷裡。

  常軒歎了口氣,將下巴靠在阿福柔順的髮絲上,墨黑的眸子裡透著心痛,他喃喃地道:「阿福,我心裡是知道你不會的……但是我的確不夠好,人家大少爺比我強多了。你若不是早早嫁與了我,他何嘗不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呢……」

  阿福一聽這話,心裡又惱又怒,委屈得很,早已乾了的淚水竟然再次流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認為,原來你以為我心裡會喜歡上那大少爺嗎?你就因為這莫須有的事兒,就那麼對我嗎?」

  她邊哭邊道:「你還記得以前你說過的話嗎,你說要好好待我的,可是這些日子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根本是狼心狗肺,說話不算話。」阿福把最近這些時日的一腔委屈全都說出來,越說越傷心,最後忍不住回過頭狠狠地捶打常軒。

  常軒先是扶著她的腰默默承受著,後來艱難地開口提議說:「這事是我混賬,我也承認,要不然……要不然你再咬我一口出氣吧,好不好啊?」

  阿福不依,繼續捶打:「你在外面喝酒不回家,留下我一個人守在這裡,我生病了也沒人照料,你就是欺負我沒娘家沒地位,你欺負我就是府裡一個小丫鬟,你就是欺負我扒拉上了你,知道欺負了也是白欺負,沒人替我做主不是嗎!」

  常軒歎了口氣,悶聲說:「你這不是有那頂天的二少奶奶給你做主嘛。」

  常軒不提這個也罷,一提這個阿福更來了委屈,扭頭就要往外走,邊走邊說:「如果真讓二少奶奶做主,不就是要把我改嫁給別人嗎,那我現在就去找她做主去……」

  常軒一見,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慌忙伸手拉回她,緊摟在懷裡掙扎的阿福不放:「別、別去找她。」

  阿福自然不可能真去找二少奶奶,這二少奶奶說是為自己做主,回頭把自己和常軒拆開隨便拿自己扔給哪大少爺或者二老爺,自己還不知道找誰哭去呢。

  她回過眸子,委屈地睨著常軒,怨道:「你的心,可是真狠。」

  常軒種種不是,若是一一道來,說都說不清,阿福千言萬語,只有一句感歎,男人若是對你好,會把你捧到天上去,若是對你不好,心不知道狠成什麼樣子。

  常軒一聽這話,也想起這幾日自己對阿福的冷落,低頭沉默了許多,終於說:「你放心,我這輩子定然好好待你,再不會這樣了。若是我對你有半分不好,讓我天打雷--」

  他還沒說完,阿福趕緊摀住他嘴巴,紅著眼睛看他:「別說天上不管這地上的雞毛蒜皮事兒,就算天上真有雷把你給劈了,我還白白做了寡婦,到時候難過得還不是我!幹嘛說這種毒誓!」

  常軒凝視著委屈的阿福,滿是愧疚地哄道:「那你要如何?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

  阿福低下頭,並不說話。她想起白日間二少奶奶說過的話,她說等你老了男人不愛了,若是這個男人再有了小威風,還不知道怎麼對待你呢。

  當著二少奶奶的面,她得全力維護自己的夫君,可是如今小夫妻兩個人在屋子裡,她難免想起這個,心裡越發的淒涼。

  常軒見她只紅著眼睛低頭不言,心裡怕她亂想,左右看,正好看到旁邊一個算盤。那算盤是常管事以前從外面拿回來,放在家裡以備常軒偶爾練習之用的。如今常軒在這算術上早已精通,是以早已不再用了,那算盤也就放在一旁蒙了灰塵。

  此時常軒見了這個,連忙過去,彎腰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走到阿福面前柔聲哄道:「你別氣了,這個給你了。」

  阿福橫了那東西一眼,怪道:「我又不是要當掌櫃,要那個做什麼!」

  常軒將這個算盤塞到她手中,這才說:「以後我若是做了錯事,你就罰我跪在這上面。」

  阿福拿過那算盤打量,只見上面的算珠被磨得光滑潤澤,用手輕輕一撥,算珠兒亂轉,想來若是人跪在上面不會好受。

  常軒從一旁繼續解釋:「這是外面店舖裡懲罰不聽話的活計用的,跪在上面難受得很,以後你看我不順眼了,便用這個罰我,我肯定不會不聽。」

  阿福卻不信:「就算我罰你,到時候你像那幾日一樣橫著臉對我,我哪裡敢說什麼?再說了,你若是三天兩頭不著家,我又跑去哪裡罰你呢?」

  這下子常軒無話可說了,他摟著阿福僵了半響,後來終於真切地看著阿福,誠懇地說:「阿福,我說會一輩子對你好,再也不懷疑你的,我說話算話,要不然我給你打個欠條還不成嗎?」

  常軒這些日子於這賬目上日益精進,算盤欠條賬目不離手。

  阿福抬眸看了看他,見他說得懇切,便抿了抿唇,伸手小聲道:「拿來。」

  這下子常軒倒是愣了:「什麼?」

  阿福眨了眨發紅的眼睛,委屈地道:「欠條啊!」

  常軒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阿福當了真,不過他凝視著紅了眼睛委屈狀的阿福半響,歎了口氣,最後說了聲:「罷了,給你欠條就是!」說著牽起阿福的手,跑進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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