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30 引君入甕
話說唐安回房之後,想到軟玉今日種種舉動,心裡總有些擔心。他就怕軟玉覺得委屈,一氣之下策馬而去。
唐安雖然強迫自己斷了對軟玉的念想,安安分分只做他的知己好友。可叫他就這麼看著軟玉離去,他是斷斷做不到。
思來想去,唐安最終還是坐不住,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站在房間口,唐安又猶豫了。抬起手正欲敲門,卻又重重的垂下。察覺到自己對軟玉的心思之後,唐安就盡量的避免了和軟玉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雖然這個行為扭捏的連他自己都覺得像個娘們。可他怕,怕身體上太過親密的接觸會洩露太多自己的情緒。軟玉是個極其驕傲的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對他竟存有那般齷齪的思想,定會覺得自己被侮辱。他並不想在軟玉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厭惡。
哎!輕歎一聲,暗自鄙視了一番自己的膽小行為後,唐安轉身就要離開。
「唐安,你既然已經到了門口,為何卻不願進來?」唐安才剛抬起腳,房間內就傳出軟玉有些冷淡的聲音。
唐安心下一緊,他站定身體,緩了緩神才開口道,「天色已晚,我以為你休息了,怕打擾到你!」
唐安才說完,房間內就響起一陣輕笑聲。笑聲響起的同時,房間門也已經打開。房間內,軟玉坐在桌前,手上拿著酒壺,笑得煞是好看的看著唐安,「那麼現在,唐兄可否陪我喝上一杯呢?」
除了酒外,軟玉還讓掌櫃的準備了幾道下酒菜。
唐安見狀立刻就換上了一張與平時無異的笑臉,「自是樂意至極。」
唐安在軟玉對面坐了下來, 軟玉起身替唐安將酒倒滿之後,兩人就開始對飲起來。
「唐安,你找我是有何事?」幾杯下肚之後,軟玉紅霞染面,他瞇起雙眸,懶洋洋的問著唐安。這一日下來他也有注意到唐安的異樣,這個平日裡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的男人似乎是在躲著他。
這個發現讓軟玉很是不滿,尤其是見他今日還處處護著那個蕭敬景,軟玉心裡就更是不舒服。在他看來,他軟玉可以不把唐安當回事,但唐安卻不能不把他當回事。尤其是在唐安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定要想辦法讓唐安對他百依百順,眼中除了他再無其他人。
軟玉話才問出口,唐安握著酒杯的手一僵,他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之後才乾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你身體才康復,我擔心這一路的奔波讓你不適應,所以就過來看看情況!」
唐安的這席話讓軟玉的心情又好了許多,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矛盾,他即不屑唐安的這種關心和好意,可卻又非常的享受。
「讓你擔心了!」大概是心情好的關係,軟玉嘴角的笑意更為柔和,他將自己和唐安的酒杯斟滿就後,才開口答道,「唐安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個大夫。只要我已經醒來,這身體就不會再有事!」
「是我多慮了。」唐安陪笑,「我甘願自罰三杯!」
軟玉也不阻止,只是那美眸中卻飛快的閃過絲算計。他以手撐著頭,笑吟吟的看著唐安。
待唐安自罰三杯後,軟玉似笑非笑的看著唐安,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唐安,雖說我的身體並無大礙,但你這關心我可是喜歡的緊!」
軟玉這曖昧不明的話語讓唐安手又是一抖,才倒滿的酒便從杯中灑了出去。冷靜!唐安暗自咬了咬牙,提醒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軟玉這話只是單純的朋友間的開心罷了。
將唐安的反應盡收眼底,軟玉眼中的笑意更濃。
之前他就有所疑惑,他和唐安非親非故,唐安為何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待他如此之好。如今看來那個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唐安,你怎麼呢?」收起眼底的笑,軟玉故作擔憂的看著唐安,「你臉好紅,身體也抖得厲害,是不是哪不舒服?讓我看看!」
說話時,軟玉就伸手往唐安的手臂抓去,似是要看唐安的脈象。
在軟玉的手碰到唐安的瞬間,唐安只覺得皮膚彷彿觸電一般,他下意識的將手臂抽回。酒杯也因此摔在地上,瓷器摔破的聲音讓唐安大夢初醒,他慌張的站起身,不知所措的看著軟玉。
「我…我…」唐安想要找個借口解釋自己剛才那反常的行為,可視線對上軟玉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美眸時,唐安就什麼借口也找不到,只能不停的重複著那個「我」。
「你,你什麼?」軟玉夾了些菜放進口中,等嚥下後才笑著問道。
唐安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看著軟玉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頭也有些暈乎乎…
「誒,奇怪了!」唐安抓著腦袋喃喃自語道,「我的酒量明明很好,怎麼才幾杯下肚就醉了呢?」
「那是因為我在酒中放了些東西。」
視線迷糊中,唐安見軟玉朱唇微啟,似是在說些什麼。他試圖聽清楚軟玉的話,可終究是力不從心。他只覺腳下一陣虛浮,身體踉蹌了幾步,人就重重摔倒在地。
自古毒藥不分家,軟玉其實也沒做什麼,正如他所說他只是在這酒中放了些東西罷了,而這東西就是迷藥,江湖中經常用的下三濫手段。可這又不是普通的迷藥,而是由他親手所製,無色無味。即使是經驗老道的江湖中人也不一定能夠察覺。但唐安不同,唐安乃唐門第一護法,但凡和「毒」沾上那麼點關係,都沒辦法瞞過他的眼睛。
但因為對面坐著的是軟玉,唐安才沒有任何的懷疑,才會著了軟玉的道。
唐安暈倒後,軟玉並未抬眼看摔倒在地的唐安,他依舊休閒的喝著酒。
「這鄉野之地果然沒有什麼好酒!」軟玉有些遺憾的開口,他用筷子扒了下那幾道下酒菜,一時就沒了繼續喝下去的興致!哎,他倒是越發懷念起和那人一同暢飲的日子。喝著上好的竹葉青,吃著那人親手做的醉蝦,那實乃人生的一大快事。
哎,只可惜在事情還未完成前,他還不能去見那人。想到這,軟玉眉眼間又多了些許的憂慮之色。
他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唐安身邊,看著那張臉,想著接下來的事情,軟玉嫌惡的撇了撇嘴,眼神又暗沈了下去。
哎,罷了,罷了!
未免節外生枝,更為了早日能再和那人暢飲,有的時候也要稍微犧牲一下。
「箬,唐安還未回房嗎?」隔壁房間內,蕭敬景坐在浴桶內,他半闔著眸子,問著正幫他擦著身體的箬。
「回少爺的話,那唐公子現在還在軟公子房間內!」
「是嗎?」蕭敬景聞言幽幽的歎了口氣,「哎,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箬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卻也沒多問。
等幫著蕭敬景沐浴更衣完畢後,箬忽然感覺外面有人影閃動,他臉色隨即一變。
「少爺,你好好呆在屋子內,我出去看看!」箬話音才落,人就破窗而出,追趕那個身影去了。
「箬,你可要小心些!」蕭敬景囑咐道,可窗外早就沒了箬的身影。
「出來吧!」箬追著那黑衣人一段距離後,站在屋頂上,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冷喝一聲,「你不就是故意讓我發現的嗎?怎麼現在反倒躲躲藏藏不願意見人呢?」
「呵呵…」黑暗中傳來一陣笑聲,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出,「真是好久不見啊,也不知你是還記得我這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