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意外之財

　　再一次聽到那個聲音，顧明輝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連忙出聲阻止了顧小寶的動作，畢竟一家兩口人都不怎麼愛吃柿子，何必摘下來浪費了：「小寶，夠了，快下來吧，小心點別摔著。」

　　得到召喚的顧小寶跟召喚獸似的，立刻爬下來回到顧明輝身邊，被順毛摸了一下就滿足了，還從旁邊的背簍裡頭拿出幾個色彩斑斕的鳥蛋，顧明輝看了就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這山上的鳥類估計要絕跡了，但看著孩子等待誇獎的眼神，顧明輝立刻將鳥類的存亡拋到了腦後，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小寶真厲害，回家我們拷鳥蛋吃。」

　　顧小寶聽了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又轉身去撿剛才丟下來的柿子，幸好那柿子不是很爛，丟下來雖然有些摔破至少還沒都壞了。顧明輝見他忙活，自顧自走到樹下，伸手撫上那並不纖細的樹幹：「是你在說話嗎？」

　　柿子樹似乎察覺到他的善意，非常歡快的說道：「要那個，要那個。」

　　嬌嫩的聲音其實挺逗人的，顧明輝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更何況這種光合作用向來是利人利己的，想著便索性坐下來靠在樹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光合作用起來。

　　顧小寶從來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時候，顧明輝那邊剛坐下，他就拋開柿子不管，一溜煙兒跑到少年身邊，靠在他的膝蓋上不說話了，顧明輝也知道他喜歡白芒，不僅如此，這傢伙還能吸收一部分的光合作用，不然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內邊的健康起來。

　　顧明輝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吸收這些東西，他唯一放心在別人面前修煉異能的，至今也只有顧小寶一個，對於顧小寶，他自然不會吝惜。果然，異能開始運行之後，不僅僅那棵柿子樹發出舒服的呻吟聲音，顧小寶也大大打了個哈欠，靠在顧明輝的膝蓋上舒服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輩子都要這樣靠下去。

　　顧明輝心通天地，漸漸的覺得一絲異樣，尋常時候，植物精華知識柔和而潤物細無聲的，而這次柿子樹身上傳來的植物精華，卻帶著一絲火樣的紅色波動，顧明輝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自己是吸收不了的，他身上的白芒下意識的排斥那股紅色的光芒。

　　但顧明輝不能吸收，不代表別人也不能。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那股紅色的火焰般的氣息漫出之後，顧小寶就像是受到了吸引似的微微抬頭，在顧明輝發出警告之前，那紅色的火焰就直接進入了顧小寶的身體。

　　顧明輝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斷了異能，一把扶起小孩問道：「小寶，你有沒有不舒服？」

　　顧小寶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剛才似乎吸收了什麼有用的東西，面對顧明輝的擔心，小孩只是搖頭說道：「很舒服，還要。」

　　小孩眯著眼睛的樣子，聲音跟那棵柿子樹撒嬌的聲音還有些相似，顧明輝放心了一些，驀地想到，在那些書中曾經說到過，其實植物也分不同的類型，植物精華只是一個籠統的稱為，只是那個年代植物匱乏，書中並沒有詳細的解釋。

　　顧明輝摸到了一些規則的邊緣，那股紅色的光芒大概就是柿子樹獨有的東西，自己不能吸收，所以那光芒無法靠近，但顧小寶卻十分適合。這樣想著，顧明輝也沒有猶豫繼續修煉起來，事實正如他所想的一般，綠芒中偶爾有紅色光芒偶現，但無一例外全部只被顧小寶吸收，小孩臉頰紅彤彤的，那享受的小模樣跟吸了毒似的。

　　異能者的第六感告訴他，那紅芒不僅不是有害的東西，反倒是對顧小寶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那顆柿子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足足有50餘米高，直徑也將近一米，柿子樹能活上300多年，顧明輝覺得，這棵樹大概也相差無幾了。

　　這顆柿子樹長在不容易發現的角落，山坳正好將整棵樹隱藏起來，這才能平平安安生活了這麼多年，但是，樹木的年齡是注定的，原本如果沒有顧明輝的到來，也許這就是他最後一次掛果，然後就要開始步入衰老滅亡，而顧明輝的到來，無疑是給了這顆百年老樹一個機會。

　　在不停的光合作用中，老樹煥發新機，而顧明輝不停歇的運行異能，他們天剛亮就上山，直到太陽掛西才停止下來。事實上一個小時前，那股詭異的紅色光芒已經消失了，顧明輝隱隱的覺得，也許那是柿子樹百年來積累的精華，而現在都在交換中給了他。

　　顧明輝站起來鬆了鬆筋骨，雖然有異能的作用他不會手腳發麻，但同一個姿勢坐得久了，他心理上還是覺得有些腰酸背痛的。顧小寶倒是龍虎精神的很，醒過來之後一直圍繞著柿子樹打圈圈。

　　顧明輝瞧他那樣笑了笑，大概這孩子也知道，剛才的好處是這棵柿子樹給的。顧明輝伸手撫摸著樹幹，帶著歷史滄桑的樹木這時候帶著一種勃勃生機，讓人耳目一新，不由心生敬佩：「謝謝你的紅芒。」

　　柿子樹微微搖擺，似乎是感激，又似乎是笑容。卻沒有再一次傳來聲音，顧明輝也不在意，帶著顧小寶走了回去，再不回去天就黑了，雖然他不怕黑，但蛇蟲鼠蟻還是需要注意的。

　　從這天開始，顧明輝有空沒空就來柿子樹周圍轉轉，光合作用一番，每次感覺都比在家中好上許多，只能說百年老樹果然不同凡響，只可惜那種紅芒果然已經消失不見，顧明輝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過於貪心了一些。

　　這日顧明輝照舊是在樹邊運行異能，卻再一次聽到了那聲音：「年輕人，謝謝你的幫助，延續了我的生命。」

　　不同於剛開始那稚嫩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帶著一種滄桑感，而且說話明顯具有邏輯性，比之前遇到的植物都要強得多。

　　「如果不是你出現的話，我很快也會消失。」柿子樹似乎有些傷感，樹葉微微搖擺，也許在漫長的歲月中，他見慣了太多的消亡，而現在，這個年輕人卻讓他恢復到了最年輕力壯的感覺。

　　顧明輝微微一笑，說實話他可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只是搖頭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你也給了我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樹葉刷刷的聲音像是笑容一般，柿子樹卻說道：「火之精華，於我無用。」

　　原來那是火之精華，只是植物身上能產生火之精華還有些奇怪，顧明輝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去深山老林裡頭走走，也許這種精華的積累需要時間，像是城市裡頭大部分樹木種著也不過十年八年，哪有什麼精華，更別說通人語了。

　　一人一樹你來我往的，倒是能聊得上話，顧明輝喜歡聽那滄桑的聲音，說道含山村的變化，驀地，柿子樹帶著笑意問道：「年輕人，可否再幫我一個忙，有些東西咯得我難受，你幫我把它取出來吧。」

　　顧明輝眼神微微一動，如果只是小忙的話，這棵樹何必等到現在才說。不過他也沒有拒絕，上山時候原本就帶著鋤頭，現在就照著柿子樹說的方嚮往下挖下去，一直挖出一個十米深淺的大坑，除了草根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大樹，可能需要你幫忙一下。」顧明輝笑著伸手撫摸著樹幹，驀地，他的眼睛順著樹幹鑽到了地下，而那裡的風景讓見過世面的沈小少爺也忍不住震驚起來，財寶，金銀珠寶，翡翠白玉，甚至還有各種的古董，整整十大箱子擺在那兒，怪不得柿子樹會說硌得難受，可不是嗎，那箱子在歷史變遷下越來越深，現在在地底將近二十米，辛苦是在山上，不然箱子早就被雨水腐蝕了。

　　「那些東西，不會是有主的吧？」顧明輝其實也有些心動的，他沒啥其他的愛好，但偶爾喜歡把弄一下翡翠白玉什麼的，以現在的條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現在可不是有人送上門來嗎！

　　「三百年前，在我還是小樹的時候，自然有主，而現在，自然是無主之物。」柿子樹的聲音並無多大波動起伏。

　　顧明輝像是明白過來，這些箱子已經妨礙到了樹木的生長，但這棵樹不敢直接跟自己說，可見已經具有一定心智。畢竟那些東西對樹木來說毫無價值，對人類來說可是千金之物。難免有人知道之後，直接把這棵樹給鏟掉了，就算是能說話的樹，那也只是棵柿子樹，那箱子可正好在樹的正下方。

　　就算是顧明輝，剛通過樹根看到那些財寶的時候，也是有一瞬間的心動，幸好他上輩子從來不缺錢花，除了那些翡翠白玉，其他的感覺只是一般，少年似乎察覺到柿子樹的忐忑，笑著說道：「這麼深，我一個人可挖不出來，我們聯手吧。」

　　一股力量順著樹幹而下，柿子樹忽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原本脆弱的根系勃發而起，在顧明輝的控制下居然抓住一個箱子，直接將它拱出地面。見這招有用，顧明輝微微一笑再接再厲，就是這般，等所有箱子都拱出地面的時候，少年也是累得一頭冷汗，幸好結局一人一樹都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