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比扎尼 ...

　　克爾城的街道異常寬敞，自從發現亡靈原來可以蓋房子以後，陸羽就已經對巍峨的城市和乾淨寬敞的街道有了免疫力了，不過，街道雖然寬敞，那些普通人卻絕不會走到道路中間去，在中間來來往往的也只有馬車而已，就算是這些馬車，也隱隱分著級別，越是華麗的越是走在中間。

　　陸羽不可能再跟著那些士兵走下去，跟他們分手以後，他就走向了一輛馬車：「我要去比扎尼大人的魔法塔，請問……」

　　「您是從遠方趕來的魔法師大人？」那個車伕馬上開口：「比扎尼大人的魔法塔就在那邊，挨著城牆建起來的，因為比扎尼大人說他要守護這座城市。」一邊說著，這個車伕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崇敬的表情。

　　陸羽順著對方的指點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塔，同時對比扎尼這個人也敬佩起來了。

　　在比扎尼的魔法塔附近，種滿了一種黃色的小花，陸羽原本以為這些小花會是某種魔法植物，可是真的走近了，卻發現這些小花上其實是一點魔力都沒有的，跟他一路上看到的小花小草並沒有什麼不同，當然，他會有這樣的感覺也可能是自己學識不夠。

　　陸羽早就拿出了那封信，也以為會有人前來盤問自己，可他沒想到的卻是，他來到巨塔下面的時候那扇門確實被打開了，裡面出來卻不是人而是一具骷髏。

　　那是一個頭上頂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石頭的骷髏，它打開門，朝著陸羽「卡吧」了兩下嘴巴以後就轉身進了門，示意陸羽跟在他身後。

　　裡面非常地暗，陸羽才走進去，門就好像有自動開關一樣被關上了，那個骷髏頭上的白色石頭卻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閃閃發亮的燈泡。

　　裡面很大，卻一個人也沒有，陸羽跟著那個骷髏往前走，又爬了好幾層的樓梯，才最終在一個鑲嵌著不少跟那個骷髏頭上的燈泡一樣的石頭的房間裡，然後一個轉身，那個骷髏竟然就不見了。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真的非常可怕，陸羽相信要是拿這座塔來拍鬼片的話，肯定能大火，可是他現在卻只能一次次地安慰自己——比扎尼一個法聖，是絕不可能為難他一個小人物的！

　　「你來了。」一個聲音響起，陸羽這才發現對面的陰影裡原來有著一個人。

　　「您好，我是來見比扎尼大人的！」陸羽彎腰行禮，突然間卻驚疑了起來。那麼強大的人，克爾城的守護者，他為什麼會想要見自己？難道是因為之前的那個禁忌魔法？

　　更讓他覺得驚駭的卻是他在打開那封信以後，就一直惦記著要來了，這個念頭雖然不強烈，卻一直徘徊在他的心裡，到了克爾城以後，更是迫切地想要過來而不是像他一開始想好的一樣先打探一下消息找個地方住下來……

　　「怎麼，清醒了？小傢伙……我在那封信上面放了一個小法術，不過對你沒什麼傷害。」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夾帶著一股陰森的笑意。

　　「你就是比扎尼？」陸羽驚訝之下，已經忘了用謙卑的態度來對待對方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之前還沒感覺到什麼，現在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層層疊疊的陰冷所包圍了，呼吸困難。

　　比扎尼，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人，他現在要怎麼辦？陸羽心亂如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想要好好過日子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況！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有時候一次屈服帶來的也許會是畢生的遺憾，想到曾經的遭遇，陸羽咬緊了牙關沒讓自己露出膽怯來。

　　看到陸羽的表現，比扎尼不由地有些驚訝：「沒錯……我就是比扎尼，小傢伙，黑暗神的祝福感覺如何？」這個小傢伙倒是跟那個人有點像，一樣地倔強。

　　黑暗神的祝福……休斯這傢伙害死自己了！陸羽覺得自己身周的陰冷又加重了，冷的能把他的骨頭都凍住，冷的讓他說不出話來。正在他快要失去知覺，想要通過進入位面交易系統來逃避的時候，身上的壓力卻突然一鬆，然後他就再次感覺到了溫暖。

　　「四級魔法師，還會終生無法進階，你後悔嗎？」比扎尼一步步走向陸羽，因為他長年累月使用黑暗系的魔法的緣故，身周有著濃厚的黑暗魔力，甚至於肉眼都已經能看到了。

　　剛才他徹徹底底地給陸羽檢查了一□體，這才發現自己曾經的判斷是正確的，不由地有些失望。

　　「當然後悔。」陸羽毫不猶豫地開口，現在他終於有了活著的感覺，對對方的恐懼也降低了，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反抗對方，那麼他想得再多也是沒用的……如果對方真的要殺他，他大不了就躲進位面交易系統，然後想辦法弄來一些炸彈什麼的炸了這座塔再說！

　　「你說的倒是實話……」比扎尼開口，卻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後悔，可是他卻是沒辦法問他一句了……他身上的黑霧一陣翻滾，然後看向對面那個注定了一輩子無所作為的青年：「你既然已經來了……那麼現在就有兩個選擇，一是留下來供我研究，也許某一天你讓我滿意了我還會讓你成為我的弟子，第二麼，就是被我廢去所有的力量徹底成為一個普通人。」

　　陸羽臉色一白，他剛剛感受到作為一個魔法師的好處，難道就要變成一個普通人？不過留下來被人做研究……傻瓜才會願意做小白鼠！至於成為比扎尼的弟子這一點，也許對別的亡靈魔法師來說很有誘惑力，對他來說卻真的不算什麼。

　　「我選第二條！」

　　「真的？」比扎尼有些驚訝，就算四級魔法師並不強大，但是能突破到四級的魔法師也並不多，很多人一輩子都是停留在三級上的……之前對方會選擇使用那個禁忌魔法，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很難再次突破了吧？可現在，他真的就能放棄全身的力量？

　　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失去力量絕對是一件讓人生不如死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陸羽深吸了一口氣，之前他被對方接二連三的事情弄得頭腦發昏，現在腦海裡卻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被他抓住了。

　　「當初要不是我，你在成功完成了黑暗神的祝福以後就該成了拉姆斯的研究材料了，其實跟著我你並不虧不是嗎？」比扎尼再次問道。

　　比扎尼是一個亡靈系法聖，真的要對自己不利，用得著辛辛苦苦把自己弄來這裡嗎？而且他既然早就知道了黑暗神的祝福，按他現在的說法當時他也在場……「你把我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有求於我？不對，要是有求於我你不會用這樣慢吞吞的方法？想要研究我？這也不對，真要這樣你也不可能給我第二條路……」

　　「你倒是不笨……」比扎尼發出了一串有些恐怖的笑聲：「我是想要保護你……你相信嗎？」

　　剛剛穿越的時候看到的異象陸羽還印象深刻，如果當時比扎尼可以感覺到黑暗神的祝福，那個對方口中的拉姆斯也可以感覺到，那麼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人感覺到了？「我相信！」陸羽斬釘截鐵地開口。

　　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幫陸羽一把，比扎尼這時候倒是確定了：「你留在這個魔法塔裡吧，不過你終身無法晉級，我是不可能收你為弟子的。」

　　「謝謝，不過我真的不能離開嗎？」陸羽這時候總算放下心來。

　　「本來也沒什麼，你當初的動靜雖然引來了很多人關注，不過拉姆斯都放手了，其他人也不會跟我作對，可是前些日子有人像拉姆斯求教空間魔法的時候，他無意間說出了你的事情，並且坦言當時好像是出現了空間裂縫，」比扎尼開口，「空間裂縫，至少也要法神級別才能製造，再加上你突然成功的禁忌魔法，魔法公會怎麼可能不注意到你？說實話，你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

　　突然成功的黑暗神的祝福……雖然提升的實力不強，但是也能速成一批亡靈魔法師吧？

　　空間裂縫？難道這跟自己的穿越有關？又或許跟位面系統有關？陸羽本來以為自己當初的事情最後也只有泰諾發現了一點，完全沒想到竟然有那麼多人都知道了……至於那個扎姆斯，無意？恐怕是故意的吧？

　　這些人實力強大，也許不會放太多的心思在他身上，可是他們只要關注著他，他要做事就束手束腳了吧？所以，他開店的計劃，就要被擱置了？

　　就是不知道，比扎尼的魔法塔裡會不會有足夠的晶核來讓他去換一本修真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