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膠卷 命案

　　自上次酒吧半個多月，謝小花和蕭葉之間的關系很是平靜，並沒有因為一次的喝酒關系而親近起來，反倒有點生疏。其實要說生疏也算不上，畢竟兩人也沒有真正的熱絡過。

　　日子很是有規律的過著，這半個月謝小花的心情是自從離開農村後最開心的時間段之一。原因無它，在這半個月謝小花不管是加班還是走夜路從來沒有在遇見過飄飄，心情好人品也跟著出來了，升了官，盡管是一個設計組的小組長，設計組一共五個人，不過這也讓謝小花有些飄飄然了。

　　好日子總是會夾雜著一些令人不爽的，謝小花此刻就頗為不爽，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越看越討厭，這人還能更討厭些麼？“走開，好狗不擋道！”真衰，這樣也能碰見，這家夥是不是閑的沒事幹了，整天整天往設計部跑。

　　鶴刑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還挺開心的，較有興趣的看著謝小花，“怎麼現在倒是認識我了？”一副的花花公子做派。叫你裝作不認識！

　　謝小花看著這流氓氣質的男人，這就是最有前景的遠光公司的總裁？真擔心自己以後的出路！“你煩不煩啊！”剛開始遇見自己還能當做不認識，反正這棟大樓真正見過吸血鬼的並且知道身份的只有高級主管和一些愛好八卦的人士，自己裝作不認識也好，誰知道吸血鬼哪根筋出了毛病，整天圍著自己轉，瞎子都能看出吸血鬼那還是什麼‘巧遇’。

　　“不煩，沒看見本總裁正在考察設計部的工作質量麼！你那是什麼眼神？趕緊工作，偷懶是吧！？”痞痞的語氣那是那群女人眼中的高貴的紳士的優雅的王子。

　　“行，您是總裁，這樓上上下下都是您的，您愛去哪是您的自由，不過現在能不能抬一下您那高貴的胳膊，讓我過去？”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謝小花自己都快被自己惡心死了。

　　鶴刑抬起擋住謝小花去路的胳膊，看著謝小花走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緊皺的眉頭片刻因想通什麼舒緩，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官此刻看來魅力極大，很是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高貴而優雅，很像是歐洲中世紀那些古老的貴族。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上班的時間過的還是非常快的，尤其是在忙碌當中，不知不覺的下班時間就到了。

　　今天的設計的廣告差不多了，也不學要加班，謝小花自動刪掉今天遇見吸血鬼的不快，換了鞋，背著包，一路小跑回家。

　　換衣服，做飯，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要說唯一奇怪的事也是蕭葉今天的晚歸。

　　看著飯桌一桌子的飯菜，今天是星期三，今天蕭葉下午只有一節課，平時回來的很早，就算臨時有什麼事情，也是會打電話回來說的，要是不在家裏吃，謝小花就會少煮點，這是兩人共同認知的，這麼久時間了，謝小花算是看出來了，除了兩人第一次見面蕭葉是無禮加不守時間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蕭葉還沒有過今天這麼反常的。

　　撥了菜到碟子裏，裹了保鮮膜放進冰箱，做完這些事情，謝小花這才坐下端著飯碗開吃，從來不和自己的胃過不去，這是謝小花生活的基本守則。

　　等到謝小花吃完了飯，蕭葉還沒有回來，任命的打掃廚房。在謝小花心不在焉的看完黃金檔播出的偶像劇時，聽著末尾曲，蕭葉一臉疲憊的才走進來。

　　看著蕭葉的臉色，很顯然，今天自己很開心不過別人就不一定了。識趣的到了廚房熱了飯菜，好奇心促使著謝小花老盯著洗澡出來的蕭葉，洗過澡，疲憊好像也趕走了，大口吃著飯菜，很顯然的晚飯一定沒有吃，這就說明，蕭葉今天晚歸不是和人共進晚餐了！這麼一來，謝小花更是好奇了。

　　蕭葉吃完飯，喝了一口湯，看著從頭到尾盯著自己吃飯的謝小花，看出來他好奇，不過剛才自己沒有那精神說，歇了一會，端起飯碗收拾乾淨廚房，到客廳就看見謝小花給自己准備了啤酒和花生，他自己端了一杯牛奶，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己，還沒有見過這副樣子的謝小花，蕭葉看著覺得新鮮的不得了，慢慢的走過去，在沙發坐著，拉開啤酒環，喝了一口，“想問什麼？”

　　其實擱平時謝小花也不會那麼八卦的，也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因為蕭葉平時嚴謹的規矩或者因為今天自己純粹的無聊，不管出於哪種原因，有八卦聽，謝小花還是不會抗拒的。

　　“先說你今天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感覺到自己這麼問像是妻子在問晚歸的丈夫，有點奇怪的謝小花在加了一句，“你平時做事很有分寸的，不會像今天這樣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蕭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今天這事很詭異，理理頭緒，蕭葉緩緩地說道，“我剛從警局出來，別那麼看我，我沒犯什麼事…...”不知道怎麼說，喝了一口啤酒，蕭葉讓自己靠近沙發裏，這樣舒服一點。

　　就只有開頭那麼一句，就足以勾起謝小花往下聽得好奇，如果蕭葉再說什麼遇見一個漂亮妹子，那麼謝小花估計就毫無興趣了，關掉電視，謝小花一副聆聽著的模樣。

　　“該怎麼說，我還是從頭說。今天下午有我一堂課，課堂上什麼都好好的，和平時一樣，估計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左右，有一個女生突然站起來，說要問我一個問題，我說好啊，你可以坐著問，不用站起來，誰知到那女孩一直從最後一排一路的走上講臺，那時候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你也知道S大的校風很開，學生在課堂上做一些奇怪的行為也是有的，那女孩走到我面前，什麼也不說，就看著我，對自己教的學生我還是有寫印象，這個女孩平時很安靜，有點自閉，每次上課都是坐在最後一排，從來沒有在課堂上發問過，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不過這樣的學生提問，我更應該仔細的回答，也就沒有催促，等著女孩說……快有五分鐘了，臺下學生們都亂了，她還是什麼也不說，有些男同學就開玩笑，說是樓羽想追老師下課麼，要問趕緊的，別耽誤時間之類的，我示意臺下安靜，知道這女孩名字，我小心的問著，‘樓羽，那有什麼問題？’我就只說了一句，誰知到那女孩突然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把刀，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樓羽就拿著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倒下去那一瞬間我聽見她好像說‘膠卷’……”想起下午的場面，蕭葉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脖子下處，好似還有這樓羽溫熱的血液。樓羽抹脖子時，蕭葉就離樓羽不到二十厘米，好像是算好了角度一樣，樓羽劃拉脖子的瞬間血液噴湧而出，濺了蕭葉一胸膛。

　　喝了口啤酒，拉自己回到現實，自己現在是在家裏，蕭葉緩過勁看著對面的謝小花，之間謝小花呆呆的想著什麼，眼睛沒有一絲焦距，蕭葉舉起手，打算在謝小花眼前晃晃，誰知到這時候謝小花突然轉過頭盯著蕭葉，“你剛才說那女孩臨死之前說了膠卷？”很肯定的語氣。

　　蕭葉被謝小花嚇了一跳，看著沒事人一樣的謝小花，蕭葉暗歎自己剛才真的是被謝小花那副樣子嚇著了。大口喝完了瓶中剩下的啤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是膠卷，我也不知道她說那個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告訴我她的死是因為膠卷？……我不知道。警察很快就來了，說實話當時那一瞬間我被嚇的有點愣住，直到樓羽倒下去的時候，震驚的全班才尖叫起來，等我回過神就知道要保持現場，立即吩咐了讓全班不要驚慌，打救護車……很明顯，樓羽那一刀好想提前彩排好的一樣，還沒有來得及大救護車，樓羽就已經死了。警察來了後，封鎖了現場，由於我是最後一個離樓羽最近的一個人，留了口供，本來這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但是有同學說樓羽臨死時對我說了一句話，天知道那哪是一句話，一個詞還差不多，據實說了，不過警察還是請我到警局做了一份詳細的口供……”

　　“你剛才說，樓羽的血濺到你的衣服上，那衣服呢？”

　　聽到謝小花的問話，蕭葉愣住了，他要自己的衣服幹什麼？不會要給自己洗吧？！聽完後還能問這麼個問題，該是說面前這個男人很膽大麼？

　　“衣服我換了下來，現在在浴室，怎麼了？”不知道謝小花為什麼要這麼問，不過蕭葉還是說了。

　　“該死！你怎麼能把那種東西放到家裏？！”謝小花二話不說直接跑到浴室，蕭葉不知道謝小花怎麼了，今天發生了這件事，蕭葉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被謝小花這麼一說心情就更不好了，忍住火，跑了過去想看看謝小花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是因為潔癖的話，蕭葉可真想罵人了。

　　“你怎麼……不進……”蕭葉看著謝小花站在門口的背影，止步不前，很火大，不過在透過謝小花背後的縫隙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難以忘記的一幕。

　　浴室地板上，自己扔下的沾有樓羽血液的那件T恤慢慢的向外滲著鮮血，速度一點點的加快向浴室的四周擴散，謝小花向外跳了一步，撞上了身後的蕭葉，這才稍稍的鎮定下來，起碼還有一個人陪自己，不過蕭葉也看不見著玩意！

　　“……謝、謝小花，你看到了？”血液已經快到門口，謝小花的那一跳明顯是為了躲那。蕭葉第一次看見這麼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東西，從小生活在唯物論裏長大的，很難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轉過頭，謝小花吃驚的看著蕭葉，“你看得見？”很是疑問。瞬間就明白蕭葉為什麼看的見了，也不多說廢話，“你在這看著，等會如果看見血上冒出什麼東西就趕緊叫我…….”說完就轉身跑回自己的臥室，家夥都在臥室裏。

　　“……冒出東西？！你去哪？”看著跑的沒有影的謝小花，強迫自己鎮定，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平常自己也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就是一點血不怕？！（你確定那一灘叫一點血？！）鎮定過後，蕭葉在大腦快速的分析，從謝小花的表現來看，謝小花絕對不是第一次遇見過這種情況，他讓自己留在這裏看著一定會有辦法的，自己只要看著血灘就行。

　　蕭葉覺得自己都快瘋了，聚精會神的盯著血衣看，那向外滲的血已經快到自己的腳邊了，挪了一步，謝小花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蕭葉只覺得那血衣上面好像隱隱的顯出一個人的形狀，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這可不是特技，自己一直盯著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竟然顯現出一個‘人’，蕭葉感覺到自己都快炸了！慢慢的顯現出的身形，像是一個女人，蕭葉反應過來，大喊著，“謝小花，出現了、出現了……”

　　臥室裏謝小花已經快速的畫好了符紙，因為半個月沒有出現一隻飄飄，導致現在找的時候廢了很大的勁，用的符紙被壓在一些雜志下面，好不容易找到了，謝小花趕緊的在上面畫了符咒，就聽見浴室蕭葉在哪喊，真不省心！

　　趕緊跑到浴室，謝小花就看見血衣上飄著一個女孩，很清秀的面貌，披著長髮在肩，只是在脖子處有著一道大口子，血肉往外翻，那傷痕很深不過是新的，血不停的從那口子往外冒，那女鬼也不嫌，看著蕭葉，幽幽的道，“老師，膠卷……報仇……”

　　再看蕭葉，結結巴巴的說著，“樓、樓羽……”

這就是樓羽，謝小花這個時候也顧不了已經嚇傻的蕭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著鮮血的指尖加強的在符紙畫了咒語，然後直接扔到那樓羽的身上，不一會就聽見空氣中霹靂巴拉的作響，火焰裏，樓羽嘶吼著，膠卷、報仇之類的話，很快地上的血液連帶那件血衣和樓羽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謝小花腿軟的坐在地上，幸好，幸好，樓羽是才死的，怨念還不是很深，對蕭葉也沒有仇意，要不然憑著自己這半吊子還不知道今天活不活的下去。

　　蕭葉看著坐在地上的謝小花，木然了很久才像是緩過勁，拉著謝小花起來，腦子裏那一幕蕭葉估計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樓羽血淋淋的影子還一直停留在腦中，那樣的執念，她為什麼要來找自己呢？又不是自己害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膠卷，為什麼到死樓羽都在念著膠卷一直到做鬼也不忘記，到底是什麼樣的膠卷害死了樓羽？

　　看著無神的謝小花，蕭葉知道，謝小花一定知道些什麼，拉著謝小花到客廳，給兩人到了一杯熱水，自己現在也需要冷靜，喝了熱水，兩人好多了，不過蕭葉還是不敢在回頭再看一眼浴室。

　　謝小花看著還算是鎮定的蕭葉，緩緩的道，“想問什麼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