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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森林裏的王子殿下》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瘋狗薩爾曼

  一道白光在樹林深處爆發式地閃了一下,好像從地底炸出的一道閃電。穿過茂密的樹枝,可以看見發光的源頭是一塊湖綠色的寶石,寶石邊上站著一位黑發的巫師,以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暴徒沃森。此時兩個人正陰沈著臉,打量著地上的寶石,好像那是個不聽話到處闖禍的壞孩子。

  “別廢話了,主人。讓我一把火燒死這雜碎!”沃森咬牙道,“他竟敢變成……”那個名字被咽了回去,沃森暴躁地罵了句髒話。

  烏爾眼睛的顔色變得很深,垂眼看著那塊寶石。那只三番兩次弄破他結界的變形獸事實上弱得可以,此時正可憐兮兮地被封印在寶石裏。

  變形獸本身的攻擊力極弱,這一只卻擁有罕見的複制魔法的能力──雖然只能複制到皮毛。他沒能僞裝成巫師收回結界,反而將結界整個弄碎了。世上沒有比跟黑魔法師烏爾正面交鋒更可怕的事了,可憐的變形獸先生立刻逃竄到樹林邊緣,將目標轉向另一位沒那麽棘手的人物。他成功地讀取了對方的內心,並引起了對方暴走,順手弄碎了烏爾的另一個結界。不管過程如何糟糕,至少他的任務完成了,任務目標落單了。

  “我讓所有的狸鳥出動,但是誰也沒給我帶回有用的消息。劍上的魔法波動也消失了。”烏爾沈聲說,“我將殿下交給你,現在,人呢?”

  沃森嘁了一聲,懊惱地說,“我讓他別亂跑的!”

  烏爾並沒有理會沃森,而是用藤蔓燃起一小堆篝火,並將那顆可憐的寶石放在火上烤。觸碰到火苗,那粒寶石立刻輕輕動了一下,像在掙紮。

  “對方那裏可能有一個魔法師,並布下了結界,阻礙了狸鳥的視線。我們只能從這家夥身上問話。”

  他神色平靜地做著綠寶石燒烤,好像他現在並不是在嚴刑逼供。

  沃森暴躁地來回踱步,“該死!該死!煩死了!”

  明知道對方是個假貨,卻無法抑制怒氣地發動攻擊。居然還把主人的情人(?)弄丟了。或許等這事完了,主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召喚他了。想起這些,沃森就覺得懊悔不已。

  幽暗的火光跳動,在烏爾的綠眼睛裏映出詭異的暗光。

  這是沃森第二次看到烏爾如此認真的神色。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烏爾神色平靜地跪在地上畫魔法陣,打算召喚地獄裏的惡魔。那時烏爾.佩因還是拉維斯魔法學院備受關注的優秀生,擁有一頭迷人的金色長發,像用金子融成的細絲,柔軟而又耀眼。他是學院出名的美人,身後永遠有無數的追求者。

  然而那一天他親手將從小照顧自己的老師獻給了惡魔。他借惡魔之手墮入了無盡的黑暗,從此世上多了一個邪惡的黑魔法師。金發再也與他無緣了,魔法學院也是。

  從綠寶石裏冒出了一絲黑煙。烏爾將烤得焦黑的變形獸從寶石裏解放出來,一團黑色的流質痛苦地在地上滾來滾去,渾身茲茲冒煙,發出委屈的哭聲。

  烏爾說,“我只說一遍,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索瑪被水潑醒的時候,渾身的痛覺又回來了。傷口因爲碰了水,痛得他打了個哆嗦。他的雙手被吊在樹枝上,雙腳沾不到地面。腕骨承受著身體的全部重量,帶來斷裂一般的痛處。他睜開眼,看見薩爾曼站在不遠處注視著他。

  他被帶回來的時候,薩爾曼躊躇滿志地警告他,如果在太陽升到頭頂之前不說出軍符的位置,他將會啓動第三個傳信魔法。他朝薩爾曼的臉吐了一口口水,換來了一頓毒打。其中一腳踢在肚子上,讓他失去了意識。

  薩爾曼陰沈地注視著被水潑醒的索瑪,忽而想到了什麽,欣然地擡起了眉毛。他微微側頭,下令道,“將他的衣服剝光。”

  他滿意地看到王子的表情有一絲松動,心裏大爲痛快,嘴角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笑。索瑪被吊在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在昔日效忠於他的士兵面前裸露身體,沒有比這更能羞辱到他的了。將波利國的繼承人踩在腳下蹂躏,讓對方痛哭求饒,匍匐在他的野心之下。他期待這一天期待了很多年,一想到這些,他就興奮得幾乎要發瘋。

  索瑪目不轉睛地看著受命脫他衣物的士兵,問他,“你效忠於誰?”

  對方一愣,並下意識站直了身體。這個遲疑使士兵挨了薩爾曼一個響亮的耳光。士兵立刻再次站正,腫著半邊臉撕開索瑪的袖管,將他的上衣剝了下來。並不敢多猶豫,誠惶誠恐地將索瑪的褲子也脫了幹淨。索瑪光裸的酮體就這樣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緊繃的手臂和胸部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

  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目光或惶恐或幸災樂禍。索瑪的確受到了羞辱,但他不打算再次滿足薩爾曼。他依然注視著薩爾曼的雙眼,心中越是憤怒,神色越是平靜。這令薩爾曼感到惱怒。薩爾曼上前惡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道,“別這樣看著我,婊子養的!”

  索瑪的臉被打歪到一邊,感到嘴裏滲出了血,往肚子裏咽了一口。

  “啊哈,看來我們的殿下嫌遊戲不夠有趣。”薩爾曼搶過士兵手裏的馬鞭,憑空甩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響,“反正離正午還有些時間,讓我們來看看尊貴的王子殿下會倔強到什麽時候。”

  他毫無預兆地揚手一鞭子,馬鞭結實地落在索瑪身上,並狠狠滑過,在索瑪的胸口劃開一道血痕。索瑪冷不防挨了一下,痛得眼前一黑。他覺得身體好像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痛得身體幾乎痙攣。

  他深深吸了口氣,才緩過來。這是真正的痛覺。他在那一刻想著。父王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著他。所以二十一歲的索瑪王子直至今天才體會到,這是皮肉之苦。他能忍。他再次擡起眼,注視薩爾曼。

  薩爾曼提著馬鞭,道,“遊戲我想好了。就讓我們來想想,老拉菲爾會爲他的國王寫下怎樣的悼亡詞。這個遊戲不錯,嗯?”

  提到了自己最親近的人,索瑪碧藍的眼中終於迸發出憤怒。

  “哦,在這之前,”薩爾曼得意地說,“我記得我們的殿下害怕黑暗。”他緩緩地走近,“幼年時遭遇了黑魔法師的詛咒,一旦陷入黑暗就會看見無法想象的東西,是嗎?真是不走運的家夥。”

  他回頭示意士兵,“將他的眼睛蒙上。”

  士兵照做後,他仍嫌不滿意,找來一塊黑布罩在索瑪腦袋上。索瑪的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那麽,讓我們繼續遊戲,”薩爾曼看到對方的身體慢慢緊繃,並有些掙紮,便故意走到他的身側說,“拉菲爾會這樣說,可憐的老德雷在西宮最冷清的廢屋裏病故了。他生前不可一世,用人不察,在波利國的曆史上書寫了充滿暴力與掠奪的一頁。哦,這是多麽愚蠢的執政者。上天賦予我們權力與使命將他殺死,而我們行使了我們的權力。”

  他頓了頓,用馬鞭隔著黑布擡起索瑪的下巴,不滿道,“你在聽嗎?”

  話音剛落,他一怔,而後表情慢慢變得興奮。

  微弱的顫抖通過馬鞭傳到薩爾曼的手上。他在極力忍耐,他害怕!波利國的王子在顫抖!

  薩爾曼簡直有股大笑的衝動,而這種衝動演化成了一種瘋狂的情緒。他突然失控一般用馬鞭抽打索瑪的身體,一下比一下狠毒,在索瑪身上留下了交錯的傷痕。他抽了二十來下才停下,劇烈地喘息,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突然又衝上前,一把抓掉了索瑪頭上的黑布,抓起他的頭發,咬著牙說,“別暈過去,婊子養的!”他就像一條瘋狗,臉上充滿著凶狠的氣息。周圍的士兵從未見過這樣的薩爾曼,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

  索瑪的確快要失去意識,見到微弱的光,強撐著恢複了一絲神智。他微微動著嘴唇,說出一個詞。

  “你說什麽!”薩爾曼問。

  “劍……”索瑪說,“我讓烏爾.佩因幫我把軍符封印在劍的寶石裏。”

  薩爾曼眼周的肌肉動了動。哦是的,軍符,他幾乎都快忘了這東西了。

  他回頭令人將那柄鑲著藍寶石的寶劍拿來,握住劍柄翻轉端詳。冷笑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打算怎麽把軍符給我呢?該不會是想讓那個黑魔法師過來吧?我並不會上當。”

  “不,”索瑪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虛弱地說,“劍柄上有封印符。將它剝下來,軍符就會受到召喚,落到你的面前。”

  薩爾曼聽到王子口中說出魔法術語,有幾分相信了他。他調轉劍柄,仔細一看,看到了索瑪所說的魔法卷軸,被做成環狀扣在劍柄末端。

  薩爾曼將手撫上那條卷軸,低聲說,“很痛嗎,殿下?果然連你都受不了了嗎?”

  索瑪,“拿好軍符,然後放了我。”

  薩爾曼仍不能完全相信,“如果你耍花招,怎麽辦?”

  索瑪沈默了片刻,緩緩說,“那你就將劍刺向我的心髒。”

  薩爾曼心想,即使我拿到了軍符,也會用它刺穿你的心髒。他按住封印符一角,一咬牙將它撕了下來。

  噗地一聲,召喚魔法啓動,薩爾曼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大團煙霧。

  索瑪閉著眼,最後一次,也是最虔誠的一次,向上帝祈禱著。

  烏爾告訴過他,寶石裏藏著一個召喚魔法。但誰也不知道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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