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第十九章
消息比想像中傳遞得還要快,中午午餐結束的時候,關於二樓走廊盡頭的那些血字、費爾奇先生以及他那只可憐的貓夫人的故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不僅僅是在餐廳,走廊上到處都是在談論這件事的人,人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那行血字的意思,雖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是在胡亂猜測。
斯科皮在路過走廊上時,親耳聽見一個三年級的拉文克勞女生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跟身邊的女伴說:“我覺得那是一個無聊的格蘭芬多在惡作劇,只是這一次那魯莽的傢伙做過了頭——用不著那麼恐慌,我爸爸是麻瓜世界的刑警,從那血的顏色來看,那肯定不是人血。”
她身邊的女伴聳了聳肩,看上去相比起這件事,倒是對“八卦世界的刑警”這個職業挺感興趣的,反倒是一個臨時路過的五年級格蘭芬多聽見這話不樂意了,他皺起眉試圖反駁那些個靠在走廊的窗邊說著八卦的姑娘——
“話可不能這麼說,布朗小姐,我認為那就是斯萊特林的某個學生幹的,畢竟對於格蘭芬多這樣成分構成比較寬容的學院來說,我們很少會使用‘繼承人’這個詞語……你倒是應該去問問那些整天神秘兮兮的貴族純血家庭是不是又有什麼大計畫了。”
這名五年級格蘭芬多的話一句不拉地落在了不遠處正的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斯萊特林們的耳朵裡。
潘西的臉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是佈雷斯及時拉住了她,這個衝動的小姑娘看上去就準備沖上去用自己的高跟鞋踢他的屁股了——
“別衝動,潘西。”佈雷斯懶洋洋地說,“說實在的,就連我也覺得這事兒跟咱們脫不了關係,其實那傢伙說得有些道理——我是說,在‘繼承人’這個詞語的使用上來說,雖然英國貴族已經不愛用這個詞語了,不過總還是有其他地方的貴族在用著,而你看,追溯到八代以內,我們誰敢打包票自己家裡沒有出現過一點兒別國血液呢……而且其他學院大概並不像我們這麼瞭解‘血腥藝術’這種東西。”
“哦,暫且放下這些東西不談,佈雷斯,你最好聽聽那傢伙話說得好聽——‘成分構成比較寬容’,要我翻譯一下的話就是‘雜種略多’。”看著不遠處侃侃而談的五年級格蘭芬多,德拉科不怎麼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在斯科皮皺眉屈指伸手在他那光潔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之後,他痛呼一聲,看上去埋怨地斜睨了斯萊特林級長一眼,“我並不是想用這麼粗魯的詞,只是這個用在這裡恐怕再也合適不過……克裡斯頓丁家族追溯到五十年前家裡也算是個小地方的貴族,現在落魄了,反倒開始抱怨起以前那些衣食無憂的生活,就好像他們家有錢的時候他父親那輩活得多屈辱似的。”
說著,鉑金貴族就像是看見了什麼蒼蠅似的,像個小大人似的搖搖頭皺了皺自己的鼻子:“我就不信克裡斯頓丁夫人在收拾家裡的時候會一點兒也不遺憾家裡的家養小精靈因為當年破產而被迫充公拉到魔法部拍賣的事情。”
潘西的怒火似乎被德拉科那生動的吐槽給熄滅了,這會兒她又重新靠在了德拉科的身上,像只小母雞似的咯咯咯地傻笑起來。
接下來,直到話題從“密室”跳到了別的地方去,在關於這個名詞的討論期間德拉科一直保持著守口如瓶的狀態,在談到“密室”的時候,他甚至沒有透露出一星半點自己對這個有所瞭解的模樣,他表現得看上去就跟高爾和克拉布差不多一樣傻——當然,這只是誇獎的比喻手法。
要和高爾和克拉布看上去一樣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斯科皮下午有一節魔藥課,當他被斯內普教授盯得背脊發涼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劑勉強合格的“睡夢魔藥”因此而身心疲憊地走出魔藥課的教室時,卻又聽到了在同一節課上,格蘭芬多二年級的魔法史課上又有人捅出了婁子——
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一次被那個好脾氣的幽靈教授轟出課堂的,居然是在魔法史上唯二會做筆記的學生之一——赫敏•格蘭傑(順帶一提,另外一個這麼不怕無聊的人當然是德拉科•馬爾福先生)。
“聽說她在魔法史上問了賓斯教授關於‘密室’的問題,然後就被那個憤怒的幽靈轟了出來——看來是上午在洛哈特的辦公室裡,人們把矛頭指向傻寶寶波特這件事情讓她有些在意,”晚餐的長桌上,德拉科一邊漫不經心地切著自己的牛排,一邊分析,“多麼令人感動的友誼,為了表達我對這友誼的尊敬,今年魔法史的期末考試第一的寶座我就不客氣地拿下來了——是的,那個泥巴種因此錯過了最重要的‘一二j□j年巫師國際大會’這個內容,所以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是慘敗於我。”
“我從來不知道魔法史這門課居然還有重點可言。”斯科皮心不在焉地說。
德拉科對著他做出了一個被冒犯的表情。
就好像魔法史這門課有多麼神聖不可侵犯似的。
斯科皮覺得這會兒的德拉科完全正處於某種“自我興奮而不可理喻”的狀態,於是他決定不理他,只是自顧自地認真吃自己面前的玉米沙拉——
而作為報復,鉑金貴族在瞪著眼認真地看著身邊的五年級斯萊特林把那些沙拉吃完之後,這才不急不慢地轉過頭,跟坐在他另一邊的佈雷斯開始八卦,德拉科用不高不低正好能讓斯科皮聽見的音量興致高昂地類比還原了下今天他路過廚房的時候偶然聽到家養小精靈們在討論關於今天的玉米不怎麼新鮮的問題時的場景……
佈雷斯轉過頭看著一臉認真地跟自己說這件事情的鉑金貴族,先是露出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後比較友好地隨聲附和了他——儘管這個時候,坐在德拉科身後的斯萊特林級長先生已經幾乎要翻白眼將自己的眼珠子都翻出了眼眶外面。
晚餐過後,當經歷了一天學習的學生們拖著疲憊的身體開始陸續離開禮堂時,他們討論的話題也終於有了新的統一——
相比起“某個學生毫無意義的惡作劇”,看來大家更願意接受“斯萊特林大陰謀”這個結論。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倒是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情緒——
“畢竟我們總是背黑鍋的那一個。”公共休息室內,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一邊給自己塗著粉色的指甲油一邊說。
“是啊,並且到了最後通常我們會發現其實我們只是背了自己的‘黑鍋’。”
潘西咯咯地笑著從女伴手中將那瓶今年最流行的顏色的指甲油搶了過來,塗在自己的中指上——兩姑娘鬧作一團,笑聲之中,其他學生們也是滿臉淡定地各自聚成一團說著自己覺得有趣的話題,相比起外面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們對這件事兒有些緊張的態度,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氣氛簡直不能更加和諧。
作為級長,雖然總體來說總覺得這樣和諧的氣氛似乎哪裡不對,但是斯科皮在宵禁開始趕大夥兒去睡覺之前,還是再一次表達了自己對學院的同學們心理素質如此良好感到了驕傲與自豪。
“哦,我敢打賭,斯內普教授也是這麼想的。”潘西嬌聲嬌氣地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攔過她的級長的脖子在對方的臉上落下一個響亮的吻,在周圍的人嗤嗤的悶笑聲中,達芙妮看上去不怎麼高興地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等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公共休息室只剩下了幾個正在複習功課的七年級學生,火爐邊的沙發上倒是只剩下了一個拖拖拉拉的斯萊特林王子殿下。
看著同年級的同伴們陸續上了樓走向寢室,德拉科這才不急不慢地站起來,沉默不語地將斯科皮拽過來,壓著他的肩膀並順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手帕,重重地來回擦拭著他臉上之前被潘西親過的地方——
“口紅印。”捏著高年級斯萊特林的下巴,鉑金貴族嘟囔著。
“潘西今天沒塗口紅。”
“那就擦擦她留在你臉上的口水。”德拉科看上去有些討厭地皺皺眉,“下次你就該學會躲開了。”
“哦,好吧。”
“真敷衍,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躲開。”
斯科皮轉過頭,對視上那雙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有些閃爍的銀灰色瞳眸:“差不多就行了,德拉科,哪怕你這會兒大哭出來我也不會留下來給你唱搖籃曲——我要去夜巡了。”
“太危險了,”德拉科嘟囔,“風頭上呢,被什麼人撞見你就死定了——而且,你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東西今晚還會不會出來,一個巨怪已經差點要了我們的命,結果今年你還是想冒那種險麼?”
“必須去看看,”斯科皮搖搖頭,“否則可能還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我們。”
“用不著你來維護正義,”德拉科皺起眉,“那不是傻寶寶波特的活兒嗎?”
斯科皮無奈地歎了口氣,推著斯萊特林王子的肩將他一路送上了樓梯,直到走到倒數第二層,對方還是看上去很不甘心地回過頭看看他,並且揚言要在萬聖節之前就從他老爸那里弄個隱形披風來——就好像當年的男學生會副主席、做事兒向來規規矩矩的馬爾福先生會多麼支持他兒子大半夜不睡覺在霍格沃茨裡亂逛似的。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德拉科,當斯科皮穿著稍稍加厚的斗篷走上走廊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一點的時候了……
大半夜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寒風嗖嗖——幾次忍住了想掉頭往回走的衝動,黑髮斯萊特林看四下無人,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個高級照明咒語,看著光球緩緩從魔杖尖端脫離然後懸浮在自己頭頂,斯科皮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將自己的魔杖收回了口袋裡。
他順著往上巡邏的路線,直到來到通往今早那個發現洛麗絲夫人的岔口,他這才猶豫了下,轉過頭直接上了那個通往二樓女生盥洗室的樓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斯科皮來到這條道路上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聽見了水滴的聲音,並且這兒潮濕得可怕,就好像哪裡的水管爆裂洩漏了似的,那潮濕的程度簡直比得上斯萊特林的湖底地窖通道。
斯科皮沒有去那個還塗著血字的走廊盡頭,反而是在片刻的判斷之後,毫不猶豫地轉到了那個他曾經去過的二樓女生盥洗室門口——站在那個廢棄的盥洗室門口,黑髮斯萊特林無視了上面歪歪斜斜掛著的“故障”牌子,直接推開了那扇大門。
盥洗室裡面比斯科皮四年級那時候更加糟糕。
到處都是斑駁的水垢,地上濕漉漉的,還有一排表面上已經腐蝕剝落了的水池——斯科皮試著打開其中的一個長滿了蜘蛛網的水龍頭,在幾聲難聽的呻.吟之後,那水管震動著,最後像是個苟延殘喘的老人似的,呸呸地吐出了幾股充滿了鏽色的髒水,然後,有清水跟著流了出來。
斯科皮若有所思地皺起眉。
“好吧。”黑髮斯萊特林嘟囔著,按照這記憶中的方向,摸索著往當年通往密室入口的那個洗手台走去——雖然斯科皮已經完全記不住那個是第幾個洗手台了,但是他還是很快地找到了它。
因為比起其他到處佈滿了蜘蛛網的水龍頭,那一個明顯被人清理過的洗手台看上去是那麼地顯眼。
斯科皮伸出手擰開那個水龍頭,然後毫不意外地看見,那個水龍頭裡面流出了乾淨的水——五年級斯萊特林關上水龍頭,雙手撐在那洗手盆上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閉上眼,努力地回憶當年波特的那個聲音,儘量從自己的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
然而這次,那個水龍頭卻毫無動靜。
“大概是聲音不對。”
斯科皮嘟囔著自言自語,然而當他話語剛落,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在他身後那扇門吱呀一聲打打開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有人走進來——那扇門吱呀呀地在半空中無力搖晃,如果不是有人進來……那就是有人慌慌張張地想逃出去了?
斯科皮卻只是挑了挑眉,然後他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在除了他之外理應空無一人的盥洗室中響起:“好了,出來吧,波特先生。”
斯科皮語落,然後經過了幾秒的沉默之後,就在他不遠處的幾米開外,就像是什麼透明的幕布忽然被掀開,空氣之中忽然露出了哈利•波特那張看上去仿佛是見了鬼的臉,以及他身邊那個……比他的表情更加精彩一些、眼看著隨時就要因為大受刺激而暈倒過去的羅恩•韋斯萊。
“梅林的襪子,”紅發格蘭芬多雙眼濕漉漉的瞪著斯科皮,用結結巴巴地用近乎於崩潰的聲音說,“你是個蛇佬腔。”
360、第二十章
“我不是蛇佬腔。”
斯科皮皺起眉,很想告訴面前這個一臉驚慌的紅發格蘭芬多“你身邊一臉無辜的救世主波特才是”,但是想到這會兒似乎大家都並不知道“波特是蛇佬腔”這件事情——於是作為這個時間存在裡的外來者,他當然也要牢牢地閉上自己的嘴,做好自己路人甲的身份。
“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斯科皮聳了聳肩,用很淡定的語氣撒謊道,“我在圖書館級長專用的書架上看到了一本書,裡面記載著霍格沃茨二樓廢棄的女生盥洗室某個水龍頭後面藏著一個通往擁有大量黃金的寶庫密道,而這個密道需要用蛇的語言開啟——我只是在背誦那本書上記載的發音罷了,畢竟誰都可以學蛇說話。”
“那是什麼書?”哈利看上去並不怎麼信任地問。
“我不記得了,”斯科皮覺得自己很有講故事的天賦,“看完之後我就將它塞了回去——如果你們覺得它和密室有關係,那你們可能就要失望了,霍格沃茨的書架通常情況下是沒有經過任何賽選的,裡面很多書的內容都是在胡說八道。”
“這說不通,”就連韋斯萊也在這個時候跟著變得精明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你沒必要大半夜不睡跑到這種地方來。”
“是啊,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在白天拿著個喇叭拉著戰旗率領整個斯萊特林一塊兒跑到這裡來?”斯科皮露出了個嘲諷的表情,“那好像倒是蠻符合你們格蘭芬多的行事方式。”
羅恩一下子就被逼得沒了聲音,此時此刻,他的臉已經變得和他的頭髮一樣紅了,並且那雙淺褐色的瞳眸之中還充滿著恐懼,就好像他已經認定了斯科皮就是個蛇佬腔,現在他們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狡辯——而站在羅恩身邊的哈利,明顯持有著和他的夥伴一樣的想法。
總而言之就是——
這下麻煩了。
斯科皮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煩躁地弄亂了自己的黑髮……聯想下今晚幾乎全校全體成員都將矛頭指向了斯萊特林,在人們沒有搞清楚所謂的“繼承人”到底是指什麼的情況下,現在——身為斯萊特林的級長的他,卻在這個近乎於等於案發現場的地方被當場抓住正在使用蛇的語言試圖打開什麼密道。
“我現在算是搞明白,‘繼承人’到底是說什麼了——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聽說斯萊特林本人就會使用蛇佬腔!”
羅恩大聲吼道,那嗓門兒簡直震天響,整個女生盥洗室裡都餘音不絕地響徹著他說話時的回音——這個時候,他們身後的門再一次被撞開,並且和之前一樣,似乎沒有人從門外面走進來,女生盥洗室裡的三個人瞬間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斯科皮感覺到,在鋪天蓋地的鐵銹和潮濕的發黴味兒中,鼻尖忽然掠過一絲絲某種特殊天然香波的香味兒。
五年級斯萊特林挑了挑眉,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不遠處的兩名二年級格蘭芬多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哈利更是動作很快地也跟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滿臉警惕地盯著他瞧,然而,當他們露出渾身戒備的模樣盯著面前的高年級斯萊特林時,卻只是看見他將手中的魔杖對準了其他的方向,念念有詞了一會兒——
然後,在斯科皮的魔杖之下,出現了一個從容不迫的鉑金色腦袋。
斯科皮揮舞了下手中的魔杖,伴隨著一道螢光閃過,完整的德拉科馬爾福先生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手中握著自己的魔杖,確實一副放鬆的模樣抱著自己的手臂,絲毫不見一點兒夜巡被抓包的模樣,反而坦然地挑眉看著自己面前的級長——
“隱身咒,幹得不錯,德拉科。”斯科皮乾巴巴地說,“這可是七年級才學的咒語。”
“所以我花了兩個加隆,找了個七年級的學生給我施展了個隱身咒,”德拉科理所當然地說,“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你真是發明了加隆的最新用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可是巨額,至少對於韋斯萊家是這樣。”德拉科沖著黑髮斯萊特林懶洋洋地假笑了下,“我就知道不能放著你一個人在外面亂晃,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好奇心你也能有本事把自己弄到最糟糕的境地——別反駁,這會兒格蘭芬多都要把你當成殺人犯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斯科皮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儘管德拉科看上去很欠揍,但是無法否認他說得就是事實。
看著面前的黑髮斯萊特林閉上嘴,斯萊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個滿意的表情,於是他不再理會斯科皮,只是轉過頭,一步向前,像是個保護者忽然降臨的模樣擋在斯科皮的面前,面朝著站在門口的兩名格蘭芬多,用冷漠而傲慢的語氣說:“在走廊上就聽見你在大呼小叫的,紅毛鼴鼠,本來我還不知道應該在哪兒找你們來著——總之,現在似乎已經是二比二的情勢了,你們確定還在繼續挑釁下去嗎?”
“哪怕是一比二,我也不會輸啊。”斯科皮站在德拉科身後,瞪著那顆洋洋得意的鉑金腦袋說。
“別逞能,格雷特,我進來的時候你看上去那可真是啞口無言,就差點頭承認你就是一個蛇佬腔了——啊哈,如果你真是一個蛇佬腔,這個發現會讓你在斯萊特林的地位水漲船高,你有可能會成為歷史上最受歡迎的級長。”
德拉科無情的調侃讓斯科皮皺起眉。
“都說了,”斯科皮盯著轉過頭斜睨自己的那雙銀灰色瞳眸,近乎於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是。”
“我想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要是變成你這副心慈手軟除了血統之外到處都像是赫奇帕奇的傢伙,斯萊特林的學院創始人可能會氣得從自己的棺材裡爬出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格雷特——別反駁,別瞪我。”
德拉科用懶洋洋的語氣說完一系列的話,但是當他轉過來,在波特他們看不見的角度面向斯科皮時,黑髮斯萊特林卻有些意外地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不放鬆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事實上,德拉科甚至看上去有些緊繃,那雙銀灰色的瞳眸微微縮聚,足以證明這一點。
別反駁?
有那麼一瞬間,斯科皮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他沉默地點點頭:“我確實不是蛇佬腔。”
斯科皮語落,立刻看見一絲滿意的情緒從那雙銀灰色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過,於是德拉科那張前一秒還緊繃著的漂亮小臉終於放鬆了下來,他這才轉過頭,用充滿了鄙夷的餘光斜睨站在門口的兩名格蘭芬多:“你們聽見了?他說了,他不是。”
羅恩看上去對於德拉科毫無理由的突然出現以及理直氣壯的蠻橫態度那是啞口無言。
“費爾奇那只該死的貓還躺在龐弗雷夫人那裡,而當天晚上,就有一名斯萊特林出現在女生盥洗室裡——你要告訴我,這是巧合嗎,馬爾福?”哈利冷靜地問。
“是的,這就是巧合,不會再有第二個答案——你們覺得,誰會蛇佬腔,誰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密室的兇手,那就去找,但是別圍著我們像是討人厭的蒼蠅似的嗡嗡嗡——順便一說,你提到那只貓的語氣真讓我噁心,疤頭,你是認真的嗎?真的覺得那只討人厭的貓失去了生命這種事情很值得可惜?”
德拉科說著,伸出手冷不丁地一把抓住斯科皮的手……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之前,斯萊特林王子卻只是換了個語氣,滿臉放鬆地打了個哆嗦,拖長了尾音慢吞吞地說:“外面真冷,給我一個溫暖咒——很好——再來一個隱身咒,費爾奇大概在醫療翼陪著他的母貓,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想冒險被扣分兒。”
對於德拉科要求多多的挑剔行為,斯科皮頗為無奈,但是他沒有給德拉科隱身咒——因為那個咒語施展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將一盆涼水從你的頭上倒下來似的感覺,那並不舒服,所以在猶豫了幾秒後,黑髮斯萊特林從腰間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籙,啪地一聲貼在了面前鉑金貴族的肩膀上,幾乎是與此同時地,德拉科立刻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同於隱身咒還會有個緩衝、漸漸變得透明的過程,隱身符是直接將整個人消失的。
“妖術。”羅恩哆嗦了一下,看著斯科皮的表情很複雜——就好像他是剛剛從泥土裡爬出來的妖女似的。
“隨便你怎麼說。”斯科皮聳聳肩。
格蘭芬多救世主看上去有些動搖,他露出了個遲疑的表情:“如果你們說的那個蛇、蛇——”
“蛇佬腔,哈利。”在看不見的溶入空氣中的德拉科只來得及發出輕蔑的咂舌音還沒來得及出聲嘲諷之前,羅恩小聲提醒。
“好吧,我是說,如果你們說,斯萊特林學院的創始人擁有與蛇對話的能力,那麼我們確實有權利懷疑,所謂的‘蛇佬腔’就是所謂的‘繼承人’,就是那個打開那個密室的人。”格蘭芬多救世主緊繃著小臉說。
德拉科刻薄地笑了聲:“簡直拭目以待,那就去找吧,名偵探波特。”
“這邏輯不成立。”斯科皮卻說,“雖然你們可以這麼認為,但是誰也不能證明‘打開密室’的人,就是那個‘繼承人’——是我我可不會這麼傻,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讓大家把矛頭指向自己。”
“別傻乎乎地引導他們,格雷特,真以為自己是赫奇帕奇?”
空氣之中飄出德拉科顯得有些無奈又惱火的聲音,然後,在格蘭芬多的眼裡,那個高年級斯萊特林似乎被什麼人拖拽著往某個方向踉蹌了一下,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抓著他的手將他往門口拖拽似的,斯科皮的靴子踩在女生盥洗室的地板積水上發出了“吧唧吧唧”的響聲,在他來得及說出什麼之前,人已經被迫地被拽出了盥洗室。
當斯萊特林們的腳步聲走遠,女生盥洗室內,只剩下兩名格蘭芬多無言地面面相覷。
有那麼一秒,他們差點兒以為自己抓住了什麼關鍵——然後那個討人厭的鉑金腦袋出現了——最後,一切似乎都被攪成了一鍋漿糊,幻化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