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十四章 直道相思了無益

　甦惜水按住想要起身陪她一起出去的葉無道，隱藏那份深深的憂慮，擠出一絲強顏的歡笑，道︰“你還是在這里替我上課吧，不要以為自己高考英語滿分就可以輕松搞定專業英語六級哦。”有些事情是需要女人自己解決的，尤其是為了心愛的男人的時候。

　葉無道對于女人雖然一向強勢，但是起碼的尊重絕對不會吝嗇，所謂的霸道只能是溫柔的霸道，這樣才能讓他在鋒銳的愛情攻勢下保持緩和的溫暖，剛柔並濟才是王道！他朝終于肯放下架子問他名字的方琴淡淡一笑︰“上次自我介紹的時候你們的談論實在太過熱烈所以很容易淹沒在大家的聲音里，所以只好放棄。”

　方琴尷尬的撇過頭看黑板上的英語單詞，怎麼有“狗眼看人低”的感覺，這次糗大了。王文杰和錢錚和最初知道葉無道高興大名的人一樣目瞪口呆的呈現呆滯狀態，隨後木然的望向自己的女朋友尋求確定的答案，結果三女偷偷的點點頭，尤其是王文杰，因為他同樣是竺可楨學院的學生，更能體會葉無道帶來的巨大影響。

　趙燁馬上九十度仰望，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道︰“你真的就是那個三年前在網上被稱為亡靈路西法的超級高手？亡靈族的不二天才高手？我也是玩亡靈的，以後一定要好好觀摩認真學習，尤其是那次你和歐洲獸族元老級人物杰克遜的對挑，可是我追求的夢幻對決，我現在那場戰役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腦子里。”

　葉無道皺眉輕輕搖頭，趙燁失望道︰“你不是那個亡靈族的第一強者路西法？”

　葉無道笑道︰“我曾經確實使用過路西法這個代號，不過算不上亡靈族的第一高手，听說這三年中國冒出許多的魔獸尖子。”

　趙燁崇拜道︰“高手倒是不少，不過真正能像你那樣掃蕩歐美的頂級選手絕對沒有，尤其是使用亡靈族的高手更是鳳毛麟角，說句實話，在我們這些亡靈族玩家心目中，亡靈路西法就是我們的信仰，可是我們的驕傲啊，尤其現在亡靈族的一蹶不振更需要你的重新出世！真的好期待你帶領我們這些亡靈玩家為亡靈族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將那些狗屁暗夜精靈、獸族和人族打得無沒有一點點脾氣！”

　林茜沒有想到這個葉無道竟然在自己男朋友心目中有那種地位和高度，魔獸游戲她也曾陪著趙燁玩過，趙燁這種無可復加的至高評價加上她對這項風靡全球的游戲的了解讓她有一種仰望神的錯覺。

　那是一種凡人站在大地仰望神壇上神的感受，如果你痴迷一項游戲，而深陷其中就能夠體會這種感受。

　李悅敏和錢錚是知道趙燁這個電腦高手的實力的，在浙大計算機協會里趙燁絕對是個電玩高手，除了計算機協會的會長，沒有人能夠鎮得住這個囂張的家伙，所以雖然不接觸魔獸的他們不知道葉無道的強悍，但是還是有那麼點感受那份恐怖實力。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葉無道展現出來的巨大實力震撼的無語，沒有人打擾的葉無道听著英語老師的講課，覺得沒有絲毫的問題和難度，听到後面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向桌上放著一套英語專業四級模擬卷的方琴借了一份考卷，趙燁大獻殷勤的遞給葉無道一支筆，被林茜狠狠擰了一把，痛得他倒在她的懷里撒嬌，她低聲罵道︰“馬屁精！”

　趙燁笑著小聲道︰“你以為誰都能拍亡靈路西法的馬屁啊，這是榮幸知不知道！我那批玩友要是知道我能夠得到終極偶像亡靈路西法的指點，還不全部被我打擊死羨慕死嫉妒死，嘿嘿嘿嘿……”

　除了埋頭做卷子的葉無道，附近所有人都被趙燁淫蕩奸詐的笑聲搞得毛骨悚然。

　下課鈴聲響起，葉無道也放下筆，抬頭望著還沒有下課意思的老師，望著窗外的景色愣了幾秒鐘，嘆口氣徑直走出教室。

　等到葉無道一走出教室，李悅敏就把那份卷子拿到自己面前，對著標準答案核對葉無道用四十分鐘不到做完的相當于六級的卷子，李悅敏嘴里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高考英語滿分的天才能做出多少分！”

　結果越對越吃驚，竟然沒有一個錯誤！她不死心的繼續往下校對，完型填空全對，閱讀理解全對，單項終于錯了一個，眾人舒了一口氣，總算有個錯誤了，那清秀的英文字體絕對賞心悅目，那篇作文白痴也知道不說滿分，再苛刻的閱卷老師也最多扣兩分！這就說就算葉無道的听力不做也是穩過英語專業四級！

　那個英語老師看到六個人趴在一堆不知道搞什麼名堂，走到他們身邊，看見幾個人正對著一份卷子發呆，她拿起來一看那手極漂亮的字就讓她十分滿意，隨後翻遍全卷發現竟然只有一處錯誤，疑惑道︰“這不會是抄答案的吧？”

　六個人一齊搖搖頭，她驚訝道︰“那肯定翻字典了，做了多長時間，這種正確率一個半鐘頭到兩個鐘頭都是十分不錯的了！尤其是這篇作文，說實話，我都不一定寫的出來，呵呵，沒有想到我們班還有這麼深藏不露的高手，怎麼，怕打擊老師平時不肯表現自己？”

　方琴支支吾吾道︰“劉老師，沒有查字典，也沒有用那麼長時間。”

　畢業于上海華師大的那位英語老師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林茜紅著臉道︰“是大一的一位新生用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做完的，絕對沒有查字典，而且我相信這是他的真實實力。”

　英語老師驚呼道︰“大一新生！就是剛才那個走出教室的男孩子？”

　李悅敏噘著嘴道︰“他就是這一屆的新生代表，竺可楨學院的頭號種子，據說高考英語得了滿分。”

　“高考滿分！怪不得怪不得，拿一百十四幾分還不足以證明是天才，滿分的話就不能用勤奮之類的借口了。”英語老師釋然道，能夠成為浙大歷屆新生代表的人物都是不可以用一般思維去認識，突然她叫道︰“這道題目是答案錯誤，他才是正確的！”

　六個已經習慣被打擊的人麻木想到“果然是滿分！”

　甦惜水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出教室，見到那位憔悴的學院院長，腦海里浮現葉無道那嘴角淺淺的壞笑和溫醇的眼神，原本不安的心竟然馬上轉為秋鏡止水般寧靜，正視那位美麗的女性柔聲道︰“韓院長。”

　那位依稀淚痕猶在的美麗女人綻放一個決絕的動人笑容，帶著美麗的傷痕道︰“打擾了。”

　甦惜水搖搖頭，煩躁的心更加寧和，多年的古典文學燻陶使得她的表現更加靜謐，“我們出去走走吧，其實我很想知道我們女浙大副校長是怎麼樣的女人哩。”

　她嘴角泛起一個苦澀的微笑，“怪不得他會喜歡你，我想很多東西我已經沒有必要說了。”

　她們走出教學樓，徜徉在幽靜的石徑上，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上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甦惜水寧靜的心境始終沒有變，她甚至能感受這位浙大校長內心的苦苦掙扎，沒有真正的在乎，是絕對不會有如此痛苦的掙扎，這也讓甦惜水有了一絲動搖和迷茫。

　說不在葉無道的過去，那絕對是甦惜水的自欺欺人，對于葉無道遇到自己之前的世界她是一片蒼白的空白，他是否愛過別人，是否被人愛過，是否被愛的他愛著愛他的人？這些都是甦惜水很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她知道這些自己是絕對不能問的，除非他親口說出來，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問出口！

　她是如此的在乎葉無道，以至于她不肯冒一點點失去她的風險，說她傻好笨也好，一旦牽扯到“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情字，一切都是不可理喻的，聰慧蘭心如甦惜水也不例外。

　“韓校長也是喜歡著無道的吧。”甦惜水望著遠處的湖水淡淡道，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愛一個人才能這般決絕微笑。

　“叫我韓韻吧。”

　這位在浙江大學身居校長高位的女人自嘲道，臉上漠然而悲哀，“以前他就不喜歡叫我老師，喜歡叫我名字，三年了，我等了三年，以為等來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原來是一番可憐的自作多情。”

　“無道也曾經喜歡著你吧，否則他不會那麼冷漠。”甦惜水平靜道，葉無道喜歡這樣的女人也是一種幸運。

　“想听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嗎，我怕以後就沒有勇氣對別人再次提起了，我想只能用一輩子去追逝這份錯過的緣分。”韓韻傷感道，眼角清淚悄悄滑落清淡的臉頰。

　“好的。”

　清風搖曳，竹影婆娑，這條小徑逶迤曲折猶如兩位美女的心境，漫步其間，滿眼翠綠，很適合淡淡的愁緒，甦惜水靜靜的听著她交織著悲傷和情意的訴說，沒有驚心動魄的生死纏綿，沒有震撼人心的波瀾事跡，只有淡淡的惆悵和傷感，一切都很淡，微笑很淡，快樂很淡，一切都很淡，除了那因為淡而累及的徹骨悲傷！

　“你放手就可以解決一切嗎？”甦惜水滿臉淚水道。

　韓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她想她的眼淚已經流干了，她甚至連說話的精力也被悲傷吞噬干淨。

　竹林小徑的那一頭站著一位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更加落寞而孤獨，有種遺世獨立的悲哀，讓甦惜水淚水再一次拼命涌出，那人緩緩走來，再一次冷漠的與韓韻擦肩而過，輕輕捧起甦惜水的臉，“以後只可以為了我，哭泣。”

　拉著甦惜水的小手，順著她們走來時的小徑漸漸遠去。

　那一刻，韓韻捂住疼痛得窒息的胸口大聲痛哭。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十六章 挑戰圍棋社(上)

　那一刻，听著身後韓韻的哭泣，甦惜水突然感悟到葉無道輕浮面具後的孤獨，在陽光照耀的時刻她依然能感受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她緊緊抓住葉無道的手，深怕自己成為韓韻般的孤寂。

　縱妙手，能解連環，這份感情還不是雲散雨收？

　甦惜水小心道︰“無道，也許你誤會韓韻了。”

　葉無道一挑眉，沒有說話，但是甦惜水已經完全喪失為韓韻辯解的勇氣，這個時候的葉無道已經是那個可以嬉笑打鬧的葉無道，他眉宇間突然的冷漠讓她更加恐慌，甦惜水像個犯錯的孩子。

　葉無道用她從未見過的神色道︰“就算是誤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甦惜水悄悄搖搖頭，愛情是能夠創造奇跡的，她相信韓韻，雖然韓韻還應該是她的情敵。

　懷著各自的心思他們來到食堂，甦惜水拉著他看到很多社團都在收納新成員，整個食堂門口熙熙攘攘極富朝氣，甦惜水笑道︰“要不你參加我們象棋社吧。我可是象棋社榮譽社長哦，還有茶藝社，我想你都可以參加。”

　葉無道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連你這個社長也是本人的手下敗將，我去了干什麼。”

　象棋社的成員見到甦惜水這位一號種子選手，馬上興奮的招收喊道︰“社長！”甦惜水拉著不情願的葉無道朝格外火爆的象棋社報名處走去，幾個成員一見到甦惜水，馬上狡猾地大聲道︰“甦學姐不僅僅是我們象棋社的榮譽社長，還是學生會的副會長，更是具有職業高手水平的頂尖高手，大家加入象棋社絕對是英明的選擇！”

　霎時間報名更加激烈，能夠和這麼強而漂亮的學姐親自過招是多麼的榮幸，強大的美女效應立竿見影，讓甦惜水驚訝得可愛張大櫻桃小嘴，像受驚的小兔子往葉無道靠了靠，本來就善于控制情緒的葉無道將那些負面感情全部壓制，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笑容，“要是我公然挑釁水水老婆的威信，是不是會被你的崇拜者口水淹死啊？”

　甦惜水嬌笑道︰“浙大可是藏龍臥虎之地，一不小心就會踫到高手中的高手，想我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像上次就有人挑戰象棋社下贏人家了嘍，而且還殺得人家無地自容哩。”

　葉無道看著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笑道︰“是誰那麼大膽敢欺負我的水水！我一定回殺得他片甲不留，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連水水這麼听話的好孩子也不放過，沒有人性啊！”

　甦惜水柳眉橫豎，捶打著葉無道，“你說什麼啊，什麼沒有人性，說得好像我被人佔便宜似的。其實也不怪那個圍棋社的社長，是我們象棋社先挑起的事端，我原本不想迎戰的，最後被逼得沒有辦法才倉卒上陣，落敗也是正常，不過說真的，那個圍棋社的社長棋力絕對強悍，恐怕我狀態好的時候才能夠和他旗鼓相當，最多也就六分勝算。”

　葉無道眼神一冷，嘴角的笑意邪氣而詭異，望著不遠處的圍棋報名處，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今天就讓我替水水老婆出一口惡氣，滅了整個圍棋社！”

　他不由分說地拉著甦惜水來到正在擺棋局的圍棋社前，朝一位圍棋社成員笑道︰“報名規則是怎麼樣的？”那人一見到他身邊的甦惜水，馬上出現片刻的呆滯，竟然沒有理會葉無道，倒是那人身邊的一位女孩子不好意思道︰“你只需要和我們一個人下幾手，只要通過就行了。”

　“謝謝。”葉無道淺淺一笑，走到一盤棋前，拈起一枚棋子，瞬間他的氣勢便轉為驚人的冷靜，眉宇間滿是殺伐氣，很快所有有點圍棋實力的社員都望向這個陌生的青年，他朝那個回答他問題的清秀女孩道︰“除了你，其他所有人我都會一一挑戰！直道圍棋社承認自己的水平一般！”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這也太囂張了吧，一個人挑戰整個圍棋社？！

　甦惜水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為了自己而給圍棋社一點顏色瞧瞧，心里頓時充滿幸福感，葉無道的恐怖勢力她是最清楚的了，爺爺可是浸淫圍棋數十年依然完敗給保留實力的他，而且還擁有與中國圍棋第一人劉天浩一戰的棋力，豈是一般人可以了解的強悍！

　人群迅速匯集在周圍，其中有幾位領導模樣的人物也混在其中，那位慈祥老者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靜立沉思的葉無道，喃喃自語道︰“中國很久沒有吳清源老人那樣的不世奇才了，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次驚喜。”

　第一位和葉無道過招就是那位痴迷甦惜水美麗的男生，一看到甦惜水親昵地依偎葉無道，他就來氣，心想自己可是圍棋社中等偏上的水平，豈是任你宰割的小角色，要是能夠在心儀的美女面前狠狠殺殺這個狂妄家伙的銳氣，那一定十分痛快！但是他卻沒有發現甦惜水正在用憐憫的眼神看他。

　“讓你三子！”葉無道淡淡道。

　那人還沒有听明白，葉無道已經進入忘我狀態，結果讓那個男生加震撼的是被讓了子的他竟然落敗！心浮氣躁的他為了盡快對葉無道趕盡殺絕，兩人越下越快，等到那個男生回過神的時候，他終于發現自己已經大勢已去，前後用時不過六七分鐘，再走下去幾乎是全軍覆沒的慘況！

　葉無道皺眉搖頭道︰“下一位！讓四子！”

　第二位吸取上一位可憐家伙小心翼翼的布局，可是面對葉無道棋風犀利無比的攻勢，如秋風掃落葉般打亂他自以為無懈可擊的棋局，但是他還在苦苦支撐，因為這是在為了圍棋社的榮譽而戰！

　原本就已經吃驚的老人驚嘆道︰“日本第二十一世本因坊秀哉的經典布局，只是略微有些變化，好棋！終究是源于中國的圍棋，竟然在他手里重新煥發生機，這就是所謂的師夷長技以制夷嗎？呵呵，那個名人九段秀哉見到這位後人如此‘蹂躪糟蹋’他苦心經營出來的布局一定會氣得不行吧。”

　最後那位圍棋社成員毫無懸念的慘敗收場，他傻傻的望著棋局，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差距！他在和葉無道這位鋒芒畢露的挑釁者對局時感受到的龐大壓力是旁觀者根本無法感受的，那種壓迫感讓他全身濕透，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失敗命運的無力感幾乎讓他崩潰。敗下陣的他偷偷望了一眼神色平靜沒有一絲變化的葉無道，這個人是職業選手嗎？

　幾位深諳此道的領導都是暗自點頭，交頭接耳的評論，而他們較為精闢的評論又傳到周圍學生的耳中，更是讓葉無道顯得高深莫測，許多大一的新生更是將葉無道奉若神明，有些人原本的無法避免的嫉妒也化作敬意。

　當一個強大到常人自知無法達到的地步時，就是成為神的時候！這個時候，嫉妒和流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那個老人點頭道︰“此子棋恣肆奔放，機略縱橫，中盤算路極深，如果能有棋力相當者更能試探他的真實實力，若能劍走偏鋒之余可以出奇制勝，將是絕對的王者風範，只可惜……可惜了！”

　“下一位，五子！”葉無道有點不耐煩道，這種程度的較量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讓出圍棋社社長一位。”一位清雅青年神色平靜直視葉無道說道，在葉無道表現出的強大棋力下沒有絲毫的畏懼。

　“就是你象棋下贏過甦惜水？”葉無道眼神冰冷道。

　身為圍棋社青年泛起苦澀笑容，沒有想到當時的一時氣憤竟然惹得這個煞星挑戰圍棋社，道︰“是的！我可以為此向她道歉！”

　甦惜水拉拉葉無道的衣袖，小聲道︰“無道，算了，其實是我們象棋社不對，當初是我們首先挑釁的，而且他也沒有怎麼過分，只是切磋了一盤而已。”

　“那我就在這里再和他切磋一盤嘍！”

　葉無道嘴角勾起一個夾雜著不屑和嘲諷的微笑，“圍棋的精髓不是一般人能夠領會的，我可以給那些人上一堂啟蒙課——什麼叫真正的玲瓏棋局！”

　“年輕人，能不能和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下一局？”那個一直注意葉無道每一手棋的老人微笑道，走到葉無道面前，浙大的一位領導趕緊走到老人身邊，“韓老，這里天氣這麼熱，還是找個幽靜的地方對弈吧？”

第四卷 大學之張狂青年 第十六章 挑戰圍棋社(下)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怎麼小王，連讓我表現老驥伏櫪廉頗未老的機會也不給？”

　葉無道皺眉道︰“下幾手就可以了，我想您也可以測出我的深淺了，也不會讓您在這里呆太長的時間。”

　那些領導暗暗點頭，對葉無道的評價無形中又高了一個檔次。老人也是開顏一笑，這個年輕人在狂妄之余還能保持這種尊敬難能可貴，一個年輕人有才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那種隨之的氣度風範，這將注定未來的發展前途和潛力。

　這個青年確實不錯，值得重點培養，不管怎麼樣先下這盤棋，老人笑道︰“不需要讓我這個老頭子六目嘍，我可是很怕被人說閑話，不用讓子。”

　在平靜似水的對弈中實則硝煙四起，這與古賦所載“略觀圍棋兮法于用兵，三尺之局兮為戰斗場”是息息相關的，莫道敲枰意境悠，手談怎敢欠籌謀。

　院靜春深晝掩扉，竹間閑看客爭棋；搜羅神鬼聚胸臆，措臻山河入範圍

　心無殺伐自有殺伐意，手無寸兵卻擁千萬卒！

　葉無道修長手指拈子凝視棋局，這位老人的棋力顯然出乎他意料的強，當初他在網上和韓國天才棋手李世石對弈的時候尚且沒有如此費力，由此可見老人的棋力非同尋常，棋風雖然沒有凌厲的鋒利，卻氣勢磅礡，簡單的招數依然如妙手生花般使得一向以獲得網上“妖刀”稱號的他處處踫壁。

　葉無道似乎領悟到了什麼，但是卻還差那麼點距離抓不住思緒，這讓他十分惱火，棋如世事，棋如人生，這盤棋讓他受益匪淺，似乎發現自己的一個重要缺陷。

　甦惜水深深迷戀此時的葉無道那股儒雅的氣質，那種“雅調到清骨”的風度豈是現代那些玩電玩的一代所能擁有，不光是她，周圍的大多數女生都被葉無道表現出來的絕佳風範折服。

　那個圍棋社的社長越看越驚，他知道葉無道讓他五目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現在和那位老人下的幾十手棋就可以看出葉無道傲人天賦和驚人棋力，他不禁感謝那個滄桑卻和藹的老人，要不然圍棋社就真不用辦下去了。

　老人一子落盤後，微笑道︰“可以了，這盤棋不出意外你會以一目半勝出，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服老都不行嘍，老查《天龍八部》里的那局玲瓏局恐怕你也不放在眼里吧。不過千萬不要驕傲，要是我再年輕十歲，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嘍，人老腦子就不好使了，呵呵。”

　葉無道望著那錯綜復雜的棋局，“是半目，不是一目半！”

　老人欣慰的哈哈一笑，沒想到韓國有被人稱為“神算”的天才棋手李昌鎬，中國還有如此天賦的人才，李昌鎬令職業棋士們望而生畏的“神算”，就是說他可以不可思議的讀出半目勝負！老人不禁再看了一眼棋局，這一局值得自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葉無道欲言又止，再無那份面對圍棋社成員的倨傲。

　“圍棋是文道，不是武道，變成武道後，弊病百生。知道為何你無法成為真正的宗師嗎，你縱有天縱之才，也不能將這股武道殺伐消弭于無形，畢竟下棋的終究是人，不是神！由棋觀人，年輕人，我這個老人送你一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呵呵，他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老人語重心長道，和那些校領導走向停著幾輛奧迪Ａ６的校門口。

　和甦惜水擠出人群他們來到食堂三樓，第一次上這種食堂的葉無道興趣滿滿的陪著甦惜水挑菜，最後尷尬的發現自己沒有帶飯卡，只好在一些人的鄙視下讓甦惜水付賬。

　坐在窗口，葉無道望著盤子里的飯菜怔怔出神，老人的言行和棋風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第一次真正的審視自己，發現三年歸來後成功整頓太子黨和創建神話集團讓他變得如此浮躁而自大，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化如果一直這麼發展下去，相信在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商場上一定會嘗到惡果！

　這一局棋，讓他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甦惜水看著久久沒有動筷的葉無道擔心道︰“怎麼了，是飯菜不好吃嗎？”

　葉無道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金枝玉葉。”

　他無意間再次將頭望向窗外時，發現那個熟悉的倩影站在竟然站在那位老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