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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妓院裡出生的男人》第51章
第三章 ~血之蝙蝠~

顏羅王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旁並不見凌思靜,只是屋裡站了三母女。

羅紫玫道:「凌圖把思靜帶回家了,思靜說,不想讓你看到她死後的醜陋模樣,她想讓自己的美麗樣子永遠活在你心中。」

顏羅王想掙扎起來,但他竟然變得無力,倒躺在床上,拉著長痛的聲音道:「你們出去吧!讓我靜靜,讓我靜靜。」

三女出去,她們沒有守在顏羅王的房門前,她們知道顏羅王也許想要悄悄大哭一場,所以叫所有的人都不得靠近閣樓,她們最終沒有瞭解顏羅王究竟有沒有哭。

而凌思靜不想讓顏羅王看到她死的模樣,所以讓凌圖聽從她的意願,悄悄地把她帶回蘇州了。顏羅王終於還是沒有看到凌思靜最後的一面,就連凌思靜現在是否活著,或者什麼時候死的,他都不得而知,只是既然凌思靜不想讓他看到,他就滿足她最後的願望──什麼都沒有給她的,總不能連她最後的願望也打碎了。

顏羅王在房裡待了兩天,他什麼也不吃,也不見什麼人。到了第三天的早晨,他什麼話也沒說,就進去了會賓樓。在會賓樓醉了三天,他又回來了,要紅珠、羅紫玫和羅芙陪了他一晚。第二日醒來,他竟然像往常一般的笑了,只是紅珠明白,他現在的笑,比以前隱藏著更多的痛苦──關於李清玉的、關於蘭心的、關於霸靈的,最後,那是凌思靜所留下來的,也許是永久的。

誰也不知道,也就在顏羅王再次像往常一般笑之時,顏羅王暗中接到金葉的邀請,開始時不時地與金葉幽會。顏羅王擺脫不了金葉,而金葉總免不了軟硬兼施地要挾他──他只求金葉別懷了身孕,其他的,他也就不管了。

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就只有原來的一家人,他問了綠翠,知道了自己親娘所葬的地方是在蕭娘的隔壁,而羅紫玫也把玉娘的骨骸葬在蕭娘的隔壁了,只是除了蕭娘的墳有石碑之外,玉娘和顏紅的墳都沒有石碑──他上次去拜蕭娘時,也沒有注意到蕭娘左旁的新墳,那新墳裡竟埋著他的二娘的。

顏羅王心想,就又快到清明了,他應該好好地去祭拜她們一次──他的三個苦命的娘。

路喜喜經常過來看看他,他本想叫路喜喜留下的,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他對不住她,可路喜喜卻寬容了他。他後來知道蘭容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可那是他在沒意識中做出的事情,或者說是被動的,他很難承認那一段往事,所以深心底,他仍然把路喜喜當成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進入一個女人溫潤的體內。

紅珠、羅紫玫、羅芙三女和顏羅王相處得很融洽,無論是作為他的母親、他的姐姐,還是作為他的女人,這三個女人似乎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讓顏羅王忘記許多東西,那些令他感到痛苦的,儘量不讓他想起。

她們是無法吵的,羅紫玫和羅芙是親姐妹,紅珠作為她們的娘,確實已經無可分隔了。顏羅王是以一個外來者的身分進入她們的家庭生活的,如今更是以絕對的身分進入她們的生命,誰都不可以分隔了。也許這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吧!或許總想找尋一些理由,可畢竟也沒有理由,這種方式畢竟超越了倫理,在某些人眼中,這家人無疑是亂倫了,但誰也不敢公開地說,甚至小聲說也不敢。

龍將、虎將和路照照私底下議論,也總覺得顏羅王這人太過殘忍了,雖然這可以令靈色教揚威江湖,但偏偏顏羅王對江湖事很冷淡,只是尋仇的時候,他那模樣不像個人。但綠翠私底下對龍將說:「玉兒一直都是個好孩子」,龍將沒有反駁綠翠,因為他知道綠翠一直以來都把顏羅王當作自己的兒子,她說顏羅王出生時就是她從產婆那裡抱過來的,是她看著他從女人那個地方爬出來──那是她一個姐姐的孩子,也是她自己的孩子。

綠翠沒有孩子,而且她這輩子不可能親自生孩子了,所以暗心裡,她就把顏紅生的,她抱過來的顏羅王,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顏羅王是妓女的孩子,她曾就是妓女,蕭路君和一干妓女其實都把顏羅王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她能例外麼?

紅珠跟綠翠說過,等報了仇,顏羅王就會變得像以前一樣的。可綠翠不大相信這些,她覺得現在的顏羅王也不錯,至少,不會被別人欺負了,也可以保護她們。她也知道,顏羅王不是對每個人都凶的,其實平時的顏羅王很善良,像他小時候一樣的善良。她瞭解顏羅王不多,不曾看到顏羅王曾在揚州作威作福、在蘇州做土匪,只是看著現在的顏羅王──真的挺善良的。

顏羅王看起來似乎恢復正常了,只是比以前沉默了許多,連他最善長的拍馬屁也不見他拉出來哄人了,大家在心裡替他擔憂,半個月過來了,更令人擔憂的是明天與鐵龍的決鬥。

江湖上的人都清楚,在蜀山九龍中,真正可怕的只有鐵龍和鷹龍,這兩人的實力足以壓倒其他七龍,但鷹龍很少露面,鐵龍此人不壞,因此,在江湖上跑的,常常是其他六龍──火龍死得太早了些。

而顏羅王僅憑靈色聖魂,有力氣沒招式的,亦不知能不能夠贏得了鐵龍。但這既然是公平決鬥,別人也幫不著,要麼當初不答應,既然答應了,就得信守承諾。因此,大家都為明日的決鬥提心吊膽的,虎將更是在顏羅王耳邊嘮叨了一陣,怪他把秘訣燒了,惹得顏羅王生悶氣說:你再拿兩本書過來,我照樣燒了,煩不煩,打個架也要看書?

虎將氣得白鬍子掉了幾根,可他拿顏羅王沒辦法了,他能做的,只能是像以前對路照照那樣,顏羅王有難時,他就躲著不出來──其實顏羅王也壓根沒想過要他幫忙,這才是令他覺得最窩心的。

想他侍候了三代教主,偏一代比一代奇怪,到了這第四代,更加的奇怪,而越是奇怪的人,某方面的能力似乎也越高,這顏羅王竟然可以把五行花主全部睡了?想想也覺得欣慰,從第一代開始分裂,第一代就立下祖訓及作為靈色教主的最高目標──那就是把五行花主都娶到一個被窩裡。

這顏羅王武功不高,脾氣怪怪的,也長得不算英俊,充其量就是比以前的教主都高大一些,偏他完成了靈色教的最終目標,真他媽的怪事年年有,今兒個特別多了。

路照照卻老是跑到會賓樓去白吃白喝,可在女兒面前就是不敢要會賓樓的女孩──他曾經跟顏羅王說要到會賓樓風流一番,估計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他曾提議去見霸靈,可路喜喜說,過些時候,他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暗夜裡,他想起他那唯一還活著的情人──上代火焰花主素素。

對於他的徒弟要與人決鬥的事情,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這徒弟也是便宜撿來的,至今沒給他丟臉,雖說沒把五行花主全弄去做妓女,卻把她們都弄上了床,完成了第一代的遺志,也算是他路照照間接完成了任務。他現在既不是靈色教主,也不是武林高手,只是很平凡的一個人,有時無聊想想窯子的妞,有時也想想他的三個情人,有時想想兩個女兒,其他的,他倒是沒多想。

他只是平凡人一個,幹嘛叫他想那麼多呢?

當晚,顏羅王只要羅紫玫與他同睡,其實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讓羅紫玫抱著他睡,他說他怕,羅紫玫問他怕什麼,他說怕明天把鐵龍給殺了,羅紫玫安慰他,他就靜靜地睡了。

翌日,他起得特別早,他沒有叫醒羅紫玫──之所以要羅紫玫陪他睡,就因為他知道羅紫玫特愛睡,他悄悄起來的時候,她不一定會發覺的。

他昨晚是和衣而睡的,此時著了鞋便悄悄出去了。

他把門掩上的一刻,羅紫玫睜開了雙眼,自言自語地道:「你不希望有人跟著你去,總有你的道理,我早就知道你昨晚只要我陪你睡的緣由,我再愛睡,你起來的時候,我也會醒的,但你希望我睡,我就繼續裝睡吧!我相信你會安全歸來的,姐在床上等著你回來。」

而顏羅王就在她的等候中,踏著晨露前往城東郊的北墓坡。

北墓坡乃是荒草地,埋在這裡的人都是無甚身分之人,也因此處墳墓特別多,閒雜人等不常過來。

顏羅王到達的時候,鐵龍已經在這裡等候他多時了,他看著這個壯實的漢子,心中多有感慨,雖說鐵龍乃蜀山九龍裡的一員,也不見得鐵龍就是好人,但他的確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真漢子,與其他八龍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顏羅王不喜歡鐵龍,但他卻也敬重鐵龍。

「原來你來得比我還早。」顏羅王踏著長腿,向鐵龍走過去,笑言道。

鐵龍也微笑道:「俺昨晚睡窯子,睡得不安樂,所以起得早些。」

顏羅王笑笑,很自然地道:「我昨晚睡我姐。」

鐵龍不以為然,他道:「黑小子,你家的事,我可管不了太多,你今日來,不是只想讓我和你討論你睡你姐的事情吧?」

顏羅王舉了舉斧頭,一陣風吹過他的紅髮,他道:「好像不是。」

「那我們就開始吧!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

顏羅王笑道:「在這之前,你能否告訴我當年之事?我想,現在除了你,可能沒有人會告訴我了,但我現在想弄明白,為何我們家會遭這般的不幸?」

鐵龍凝視顏羅王,道:「為何你以前都沒問?」

顏羅王道:「因為在以前,我即使問了,你也不會回答,但現在不同,你既然要求決鬥,就是想結束一切,那麼,此時的你,會說的。」

鐵龍仰天長笑,笑了好一陣,他頓住笑,道:「顏羅王,你果然是在爛官手下做過事的人,讀人的心,你讀得很準。的確,你現在問了,我沒理由瞞你,因為我的那些兄弟幾乎都死了,而且這一戰,不管你死還是我死,對我而言,一切都結束了,我無可隱瞞的,也不需要再背負什麼道義,只管圖個痛快。」

顏羅王笑道:「謝謝,請說吧!說完之後,我送你一程。」

鐵龍怒道:「為何是你送我一程,而不是俺鐵龍送你一程?」

「因為我太多牽掛,所以我還不能走。」顏羅王很自然地笑著。

鐵龍想了想,道:「我也有牽掛,雖然一生都在江湖打混,但我也有妻有子的,所以,這一程,我仍然想是我送你。」

「這樣啊!那麼就一起努力吧!不過,在那之前,要麻煩你先給我說說往事。」

鐵龍整理了思緒,道:「我當初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哥帶我們到你們家的窯子裡玩耍,不料他們鬧事了,結果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後來我逐漸弄清楚這件事的起因了,你們家不是有一個大姐羅薇的嗎?」

顏羅王神情凝重,點點頭。

鐵龍道:「一切的起因,都因那羅薇。那時我們九龍剛出江湖,要在江湖上創一番名聲,但他們選擇這條道路。恰巧羅薇遇到我們的大哥鷹龍,以她的身體作為條件,請大哥幫忙把你從她們家趕走。而我們九兄弟本不是好人,而且也想以惡出名,因此到了你們妓院裡胡作非為,最後也害得你們家破人亡的,不僅是你們,其中被我們害的人家還有許許多多,你們只是一例罷了。」

顏羅王想起許多往事,逐漸明白鐵龍所說的,他曾經就隱約覺得羅薇很可疑,此時想想,幾乎都可以把那一段悲慘的往事理通了,他問道:「我有幾個不明白的,就是那個道士,還有,羅薇為何連她的妹妹羅喜也害呢?而且害得那般慘?」

鐵龍嘆道:「其實她當時只是想教訓一下你的兩個娘,還有把你從家裡趕走,但她也不料得到他們會輪姦她的妹妹,她趕來時,她的妹妹已經被輪姦至死了,她就把羅喜的屍體搬移到明顯的地方,去了官府告,然後官府找到了羅喜的屍體。而那個叫綠翠的,可能因是妓女,當時未死,被路過的人救走了。至於你的四姐羅芙,是羅薇後來要求我們下山去找的,找到的時候,她受了重傷,但卻未死,只是記憶全沒。羅芙傷好後,他們一直想對羅芙下手,幾乎都是她保護羅芙的。這個女人雖壞,羅芙卻是她的親妹妹,她也算是對羅芙真心的好吧!她憎恨你,也憎恨她的兩個後娘,可她畢竟無法憎恨她的親妹妹們。那個道士,其實只是個路人,是我們讓他扮成道士,然後教他胡說一通的,這件事,都與他無關,他只是被迫去做說客罷了。事後他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因為他與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所謂的道虛,意思就是沒那個道人。」

「羅薇早已經是我們的大嫂,你從春風揚萬里出來後,羅薇仍然不想放過你和你的兩個娘。她覺得,是你的兩個娘奪去了她爹對她娘的愛,而你,卻奪去了她爹的命,因為你出生的時候,她爹就是被你氣死的。而且,我那些兄弟,對你的兩個娘還是念念不忘,於是又出來作惡,羅薇也沒有反對,只是聲明不得碰羅紫玫,但我那些兄弟哪是安份的人呢?因此,欲圖凌辱你三姐和你的兩個娘,後來你三姐被你二娘推下河裡,你二娘也被肥頭龍刺死,而你三娘被李清玉所救,就這樣,跟隨你三娘到揚州城,又發現了你。羅薇看你活得這般好,心生恨意,要好好地折磨你們兩個,叫你們生不如死的。整件事情就是如此了,想不到一個年輕女孩的恨意,竟然可以把一個好好的家庭也破壞了,何苦呢?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

顏羅王凝視鐵龍,道:「你知道一隻巴掌打不響這個事實嗎?如果沒有你們那群所謂的兄弟,羅薇她再大的恨意,也只能是把我殺了,而不是把那些疼愛我的可憐女人都害了。羅微該死,但你們那群兄弟更該死,草龍我放了他,因為他說他沒有輪姦我二姐,這是否是真的?」

鐵龍點點頭,道:「我那時並不在場,但後來聽他們笑話草龍沒用,事實上當時草龍是很想做的,只是他終究沒有做到,他應該也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我們這群人,只有三個人娶過妻,一個老大鷹龍,他的第一任妻子生了鷹翼,後來羅薇又成了他的婆姨,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剛成親沒多久的草龍。其他的,都只顧玩女人,卻不想成家,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罪過,成家的話就太多負擔,可能會令他們從此失去江湖上的樂趣。玩命江湖的人,總得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們殺人、強姦、搶劫,什麼都幹,他們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家人也被仇人這般對待嗎?也因此,他們沒有成家,要女人的時候,就到窯子,要麼就是隨便地找良家婦人來發洩……」

顏羅王道:「這樣的兄弟,你也維護他們?寧願為了他們而與我決鬥?」

鐵龍道:「是兄弟,就一輩子都是兄弟,兄弟不管好壞,總還是自己的兄弟。雖然不認同他們的做法,但是,他們都死了,做為他們的兄弟,我總得為他們和你做一番了結。」

顏羅王道:「鷹龍和羅薇呢?怎麼不見他們出頭?」

鐵龍嘆道:「他們也許躲起來了,你現在如此強大,他們害怕吧!老大是懂得一些易容術的,他放棄了火焰堂,我們與他失去一切的聯絡,現在火焰堂又回到上代花主的手裡了。上代花主自從被靈色教主所遺棄,就無心火焰堂,所以實際上火焰堂一直以來都由我們九龍掌管,因此,在江湖上做了許多惡事。她現在在火焰堂懺悔,如果你能夠活著,你傳話給你師傅,就說讓他去火焰堂看看他的情人,花主很想念他的。如果你死了,這話就由我傳好了。」

顏羅王笑笑,道:「我覺得鷹龍並非因為害怕我,而是因為想拚死一搏,要報殺子之仇,哈哈,鐵龍,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鐵龍也笑道:「我也覺得老大和大嫂不像是那種甘心的人,所以你最好還是小心些。老大可不是俺鐵龍,俺鐵龍喜歡光明正大地幹,他卻什麼心計都能夠用上的。所以我一直不喜歡他,但他畢竟是老大,因此我也敬讓他。來吧!顏羅王,我和你之間,做個了結,雖然那些事情我沒有做,但我會負起全部的責任的。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兄弟,不管他們多壞!」

「兄弟嗎?我想,這一戰之後,你不會再有那樣的兄弟了。來吧!鐵龍,把所有的恩怨都作個了結,以我手中的斧頭,斷你的長情刀!」

顏羅王的拇指又舉到了唇邊,那笑拉扯在他的臉上,卻是那般的真誠,誰也無法想像,有著那般笑容的男人,骨子裡卻沉埋著那麼濃的悲傷和冷酷。

銀翼般的靈色斧扛在他的肩上,在初陽的照耀下,竟然閃爍金黃的色彩。

鐵龍也面帶微笑看著顏羅王,他今日換了一把大關刀,扛著大刀,他道:「其實佩刀並非我的絕活,我慣用的乃是大關刀,為了決鬥,我把我祖傳的大刀也提過來了。」

他合刀直砍,指向顏羅王,身形立地,綿衣膨脹,背朝中陽,刀轉白芒,長喝一聲,身體沖射,帶一片陽光朝顏羅王當頭砍了過來。

顏羅王抬眼的瞬間,被陽光刺眼,無法看清鐵龍的身影和動作,他心中暗凜,踏步直退,勁氣激盪,紅勁散射,舉斧迎敵,斧紅如血,光芒灑射,反照半空中的鐵龍,竟把鐵龍的刀反射過來的陽光抵消,卻見鐵龍的大刀幾近砍到自己的頭顱,他雙手執斧,斧立當中,舉斧上衝,斧心扛擋住鐵龍的刀鋒。

鐵龍借陽的一刀無效,刀轉百路,以狂亂之勢,砍出三十六刀,都被顏羅王的斧頭擋了下來,但其位置卻和顏羅王反置了,雙人交鋒幾十回合後,顏羅王背朝太陽,就變成了此刻的鐵龍面朝太陽。

顏羅王笑道:「鐵龍,想不到你這般的人,也會借助太陽的反射,欲給我致命的一擊,但被我擋了下來,我現在也要看看你是否擋得下我借太陽之光的致命一擊!」

顏羅王的身體旋飛衝動,在他周圍形成血紅色的旋風,「這是靈色武學中最高深的一招,以靈色聖魂和銀之翼蝠合成的終極殺招──『血之蝙蝠』!鐵龍,接招吧!」

鐵龍抬眼的時候亦被陽光耀眼,看不清顏羅王的動作,只是他有一種感覺,似乎因了顏羅王的旋轉,整個大地也在旋轉、震動!

彷彿令他本身的血液也開始沸騰!

就在他的慌然中,彷彿顏羅王正揮斧朝自己砍落,退而舉刀格檔時,卻完全沒有顏羅王的影子。直眼看去,只見顏羅王已經由空中落地,腳成拉弓之勢,雙手抱持斧柄,靈色斧倒轉觸地,紅髮如血海蕩漾,黑臉帶笑,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注視著自己,披風飄揚中,看到他胸口上的捲曲的靈色圖騰之紅蛇已經伸直,爬纏在他的胸前,如同活生生的血蛇!

與此同時,鐵龍感到大地的真實震動,他還來不及反應,顏羅王腳下的地面揮捲起一片旋風,一股紅色的勁風竟從地底透出來。在鐵龍的驚愕中,那地面驀地噴鑽出一道紅光,那紅光起時,他竟看見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的猙獰的蝙蝠由地底飛射出來,帶著不可一世的靈色力量朝自己撲來。

那蝙蝠之巨大,足以把整個天的光芒也遮住,根本無法躲閃,亦無可抵擋,連大地都震動的力量,豈是他鐵龍能夠阻擋的?

眼看鐵龍就要被「血之蝙蝠」的力量撕碎,他在大驚之下,雙腿軟跪在地,那蝙蝠卻從他的頭頂飛掠而過,回轉過來,衝入顏羅王手持著的靈色斧的斧身,力量再由斧柄傳回顏羅王的身體,而顏羅王卻踏前一步,舉斧揮落,斧勁把大地裂開,那裂痕至鐵龍身前而止。

他扛起靈色斧,走到鐵龍面前,道:「鐵龍,從此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也從此,你的命已經沒了,現在的你,是重生後的你,關於你的那些兄弟,只是你前世的罪。我已經殺了你一次,所有的恩和仇都解了。」

他伸出左手,鐵龍含淚看著他,也伸出左手與他握住,他就把鐵龍拉了起來,又道:「我在這世界本來沒什麼朋友,更沒有兄弟,但此刻我顏羅王叫你一聲大哥,感謝你曾經那般地救我和我的三娘,如果當初沒有你,或者早也沒有了我顏羅王,我的三娘她──不說了,你認我這兄弟吧?」

鐵龍凝視顏羅王,道:「我已經沒有兄弟了,不妨再認一個,希望這次不要認錯兄弟,哈哈,來自地獄的閻羅王竟然是俺鐵龍的兄弟!講狠,你是我見過的最狠的男人,但說溫柔,你也是這般溫柔,怪不得那麼多娘們纏著你不放了。兄弟,俺回蜀川去了,有空過來看看大哥我,大哥行走江湖半世,最大的驕傲就是得了你這般的兄弟,不愧我這一生了。聽說草龍把女兒許給你了,我也有兩個女兒,你來的時候,我也把女兒許給你做妾好了,我娘們不輸草龍的娘們,女兒自然也不輸他的女兒了。」

顏羅王笑道:「我是她們的叔叔耶,我若收她們,不就是亂倫了?」

鐵龍扛刀在肩,笑罵道:「我操你阿姨!你連你姐姐和娘都收了,你還在乎什麼亂倫?要記住,地獄的閻羅王,是蔑視人世的倫常和法度的,你不是閻羅王嗎?」

顏羅王大笑,左手搭在鐵龍的肩上,道:「我這人怕女人,因為女人老是欺負我,而我是不欺負女人的,所以,如果你的女兒不欺負我,我會考慮一下,哈哈,我們去喝兩杯吧!」

「為何只是兩杯?」

「因為超過兩杯,我就會醉得睡著了,那時你扛我回去嗎?」

「免了,你那群婆姨如果以為你死了,當場就殺了我,怎麼辦?俺鐵龍也是會怕死的。」

「哈哈……哈哈……」

兩人背陽而行,多少恩仇,都付笑談中。

第四章 ~情牽情難~

顏羅王是踏著朝陽出去的,他卻迎著夕陽回來了。

他雖說只喝兩杯,卻多喝了一杯,就醉睡了。醒來的時候,鐵龍已經離開,他就扛著斧頭回來了。回到宅院前,見一群人在等著他,他就朝他們笑笑。

紅珠驚道:「玉兒,你殺了鐵龍?他可是好人的。」

顏羅王道:「三娘,他沒死,他說回去把他的兩個女兒養大,然後許我做妾。」

路喜喜沒好氣地道:「你嫌你身邊的女人不夠嗎?」

顏羅王摟住她,笑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是想,為何我這輩子都脫不了被女人欺負?」他又朝一旁的路照照道:「老頭,你那情人在火焰堂等你,你要不要過去?」

「混蛋小子,黑屁股,你叫我老頭什麼的?我路照照一代帥哥,美男子一個,你他媽的留點口德。喜喜,我去去火焰堂就回來,再見了。」路照照急忙跑了,跑了十多步,回頭對龍將道:「笨龍,過來保護教主,媽的,把你的女人也帶上,否則你會紅眼!素素,你的色色美男來矣。」

龍將二話不說,扯了綠翠就跟過去。

綠翠道:「三夫人,綠翠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綠翠雖然有了男人,可是還要你替綠翠做主,也要做一回新娘的。」

紅珠笑道:「好的,我一定要等你回來,你還要替玉兒主持婚禮,我打算給玉兒和紫玫她們舉行婚禮耶!」

綠翠回首道:「三夫人,是否因為你也是玉兒的新娘,所以要我主持啊?」

紅珠啐道:「呸呸!你去你的,怎麼這般多話?」

三人離開眾人的視線,顏羅王發覺不見羅紫玫,他問道:「三姐呢?」

羅芙嗔道:「三姐說她在床上等你回來。」

「她就是愛睡,亂找理由。」顏羅王笑說著,踏步入門,撞到迎面出來的草小華,他道:「你走路看路,別讓我把你撞死了。」

草小華拋了個媚眼,道:「撞死奴家也願意。」

「老子不願意。」顏羅王急忙跑進閣樓。

入了房,看見羅紫玫果然還在睡,顏羅王走到床前,俯首吻她的額頭。

羅紫玫睜開雙眼,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抱我下床吧!我已經餓了一天了。」

「傻姐姐。」顏羅王抱她起來,替她著上衣服,出得房來。

僕人端上晚餐,眾人用了餐,路喜喜要顏羅王到會賓樓一趟,顏羅王就跟著她到了會賓樓。

時已晚,沐浴就寢,路喜喜趴在顏羅王身上,輕聲道:「你近來有去劉府嗎?」

「沒有。」

路喜喜道:「雖然你不把劉福生所做的事說出來,但他既然做了那樣的事,且把你當成是唯一知情的人,他不殺你,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安心。因此,我不敢放鬆對他的觀察,發覺他最近的行動有些異常。」

顏羅王嘆道:「他畢竟是蘭容的親生兒子,殺他只不過是舉斧之勞,然而這般會讓蘭容恨我的。只要他不傷害我身邊的人,只針對我,我倒是不在乎的,而且,事完之後,或許我就不在揚州城了。」

路喜喜道:「你讓我打探鷹龍的行蹤,但我至今未查到,只是我覺得你帶回來的兩夫婦很可疑,我的人有看見他們與劉福生接頭,我估計不會有好事,你小心一些那對夫婦,我總對他們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顏羅王道:「那對夫婦,打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他們,如果真是被強姦的話,一般的人不會選擇那種官道的,除非是那種十惡不赦之人,但那些傢伙看到我就逃,這根本沒有道理,所以當時不想理他們,可是我四姐一定要我那麼做,我乾脆就把他們收下了,只是我從來不信任他們。」

路喜喜笑道:「你本來就很少相信別人。」

「是嗎?可我相信你,為什麼?」

路喜喜用豐滿的胸部磨了磨他,膩聲道:「因為人家是你的女人嘛!人家還替你懷了孩子,你能不相信人家嗎?」

顏羅王道:「你好像說得你委屈?」

路喜喜嗔道:「我當然委屈了,你那麼多女人,難道還要我覺得很開心嗎?」

顏羅王嘆道:「其實我也不想,只是我能夠拒絕你嗎?我若不能夠拒絕你,我又怎麼忍心拒絕她們?我想,你大概不必擔心了,她們都離開了我,只有你,還有我以前的家人留在我身邊的,我姐和我娘雖也是我的女人,但她們更是我的家人。而你,單純只是我的女人罷了。我這輩子不想娶妻,因為我已經有了妻子,但你可以做我一輩子的情人。」

路喜喜幽怨道:「你學我爹?」

「操!老子才不學他,也不承認是他的徒弟。」

路喜喜怒得扭了他的臂,她道:「可我爹終究是你的師傅。對了,那秘訣,你怎麼撕了?」

顏羅王笑道:「因為我已經全部學會了,所以留著它們也沒用,與其讓它們在龍虎將的手中,用來控制我的下一代,倒不如讓我自己來,且靈色教至我這代,應該也結束了。你這妓院要開到什麼時候?」

「為什麼這麼問?」

顏羅王道:「我以前雖然答應蕭娘要開一間天下第一的妓院,但那是小時候天真的誓言,小時的理想,到了大的時候,總是會變的。等我長大,我才明白,其實蕭娘並不喜歡妓院,她的人生是被妓院扭曲的,是一個悲慘的人生,我想妓院裡的女人的人生都被扭曲了,她們,誰也不想生下來就做妓女的,只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那條不歸路。」

「蕭娘她一定是憎恨妓院的吧!而我那時候卻說要開一間天下第一的妓院,她聽了雖說高興,但心裡應該會覺得失望的。況且,你是我的人,你的店應該就是我的,這天下第一的妓院,我畢竟也算開了。蕭娘其實只是想讓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因為我是妓女生的,只要我長大了有本事莫給她們丟臉,她就會開心了。她所真正想要的,就是一個驕傲而已,而我,如果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別被人瞧不起,就是她的驕傲了。她和那些阿姨,都是被瞧不起的一群,她不希望我也被人瞧不起,哪怕我是妓女生的,也要證明從妓院裡出來的人,不一定就是甘心被人瞧不起的。我這一路,掙扎著活過來,在血泊中尋找真理,也許就是為了給那些為我而死去的人們捎帶去一些慰安。因此,這曾經誓言要開的妓院,我或許不去做了,這對蕭娘的承諾,無法兌現,但我知道蕭娘不會怪我的──她是憎恨妓院的存在的。」

「我走過的這一路,也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人生,本來就是在無意義中過活的。我的人生的所有目標,就是復仇,當仇過去,我也就不知道如何生活了。那個時候,不管我身邊有著多少女人,我仍然奢望你能夠陪我走完這人生,直到我們都歸於黃土之下。這是我的真心話,若果你像她們一樣選擇離開,我也不會怪你。在我的私心,我是希望你們都能陪著我,安靜地陪著我,不要吵,也不要鬧,只是這似乎很難,也對不起你們中任何一個,這令人覺得無奈吧!在無奈中,還有一絲幸福和甜蜜,就是我活著的所有意義了。」

路喜喜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口聽他說完,然後吻著他的胸,柔聲道:「雖然我很不甘心,也很討厭你的濫情,只是從某一方面來說,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且我已經決定替你生孩子,這輩子都會守著你的。我不像她們一樣的年輕,也不像她們一樣的驕傲,世間的事,我看得比她們透徹,因此也不會像她們一樣離開你。最重要的是,喜喜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否則當初也不會把貞操給了你,你知道的,喜喜是個性冷淡的女人哩!」

顏羅王失笑道:「可我發覺你到了我懷裡,就變成了最風騷的女人!」

「還──還不是你害的?」

路喜喜在顏羅王懷裡磨蹭,顏羅王輕摟著她,兩人漸漸地睡了。

翌日醒來,顏羅王說要到劉府一趟,路喜喜叫他小心些,他笑說他顏羅王這輩子沒怕過誰來。

路喜喜就送走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她覺得他有時候很怕女人。

顏羅王自然不會否認這一點,他此趟去劉府,就怕見一個女人──金葉。

令他覺得安慰的是,他到劉府之時,金葉到街上購物了,他鬆一口氣,欲直接找蘭容,順道看看他可愛的女兒,不料遇見了四個人:燕中、劉敏、李清玉、劉福生。

李清玉和劉敏的肚皮已經藏不住了,他們看到顏羅王的時候,首先是劉敏向顏羅王打招呼,顏羅王只是笑了笑,他覺得有些尷尬,無論是對李清玉還是對燕中。

李清玉倒是不說什麼,燕中卻走到他面前,對他道:「顏羅王,我要和你決鬥。」

顏羅王知道他是因為蘭心之事,卻道:「我不想和你決鬥,因為我和你沒有決鬥的理由,假如是我欠了你,你往我這裡刺一劍吧!還你!」

他指著自己的胸膛,燕中抽劍出來,在李清玉和劉敏的驚呼中,他的劍刺向顏羅王的胸膛,而顏羅王也沒有躲閃。

就在那劍碰觸到顏羅王的胸膛之時,劍頓住了,那劍尖劃破了顏羅王胸膛上的皮膚,少兒鮮血流了出來。

燕中收劍回鞘,望著顏羅王,嘆道:「怎麼樣,也無法恨你這個人,只能恨自己不爭氣!但是,你若不管蘭心了,我可能還會殺你。做不了她的夫君,我卻一直都是她的大哥的,你別讓她傷心,她為你什麼都獻出了,你得對得起她對你的深情。我過些日子要與敏兒成親了,但我不會邀請你的。」

顏羅王還是笑著,他道:「那我現在就祝福你們,你生個兒子的時候,以後我嫁個女兒給你兒子好了,我想我應該有很多兒女的,只要我的女兒看得上你的兒子,當然,你生個女兒的時候,不妨也考慮一下我的兒子。」

「哼!我女兒嫁誰也不嫁你兒子,你兒子不都像你一個黑溜溜的?」燕中笑罵起來,牽了劉敏的手離開了。

劉敏離開的時候,呆呆地望了一眼顏羅王,那也許是最後一次深情地凝視顏羅王了。

顏羅王走到李清玉面前,看了看她旁邊的劉福生,劉福生一臉的陰晴不定,那雙眼睛狠意濃盛。

顏羅王也不管他,只是摟了李清玉,道:「走吧!我陪你散散步,有人說過,懷了孩子的女人,應該有個男人陪她多散散步,但我不希望那個男人是你身邊的劉某人。」

劉福生怒吼道:「顏羅王,你別太囂張。」

顏羅王頭也不回地道:「我囂張,是因為我有理由,你囂張的時候,你卻沒有理由,而且你也沒有能力囂張。很遺憾,清玉雖沒說要嫁給我,可我是她肚裡孩子的親爹,我陪她,有著我絕對的理由,不僅僅因為我囂張。」

說罷,他就摟著李清玉離開了。

李清玉依偎在顏羅王的臂彎,沒有半絲反抗。

顏羅王帶她到曾經向她求婚的小花園,進入那涼亭,突然單膝跪了下來,道:「我手中沒有水仙,但這次是出自我的真心,請你嫁給我,好嗎?」

李清玉的臉忽然紅了,想起他當年的求婚,那次是被迫的,但這次卻沒人迫他了,她撫弄著衣角,恢復她以前驕橫的姿態,道:「你那麼多女人,我才不會嫁給你。」

顏羅王委屈地道:「可你說過,我如果長得比你高,你就嫁給我,那時你沒說我不可以有很多女人啊!」

李清玉惱視了他一眼,道:「你起來吧!跪著成什麼模樣?你也不羞,孩子都快替你生了。」

顏羅王急忙起來,摟著她坐在涼亭裡,笑道:「我還以為你很惱我哩,你真的不要我了?」

李清玉道:「你說我煩你,我就不煩你了。你知道,我可是很會鬧的。」

「真的不行嗎?」

「我可以讓你一步,我做正妻,其他都做你的妾,如果她們願意的話──我李清玉可不能做你的妾,這是最後的讓步了。如果不讓步,就是要你不理其他的女人,你還要娶我嗎?」

顏羅王急忙裝咳嗽。

李清玉氣惱地道:「問到你這些,你就裝糊塗,沒半點真心的。」

顏羅王就伏在李清玉脹起的肚皮上,喘了口氣,「讓我聽聽孩子叫我幾聲爹!」

李清玉撫摸著他的紅髮,道:「我知道你很在意清玉,可你心裡也裝著其他的女孩,清玉總覺得委屈,有時候真的想跟她們爭到底的,可這樣會令你很為難。你娘說的,你活得很累,思靜也是這麼說的,我真的不想讓你累了,又不甘心就這樣和她們一起分享你,因此要離開。只是離開你,總是思念你,想要回到你的身邊,你來要我的時候,我卻又一次拒絕你。對不起,清玉的心很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孩子也快出世了,不知道以後要孩子跟誰姓哩!」

李清玉見顏羅王不說話,就再問一句,「聽說她們都離開了你,是嗎?你的心一定很痛吧?」

但顏羅王仍然是沉默著,他無法回答李清玉的話,他只想靜靜地聞著李清玉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時間就在安靜中過去,迎來了憤怒的李福。

當李福走入花園,看見這場景時,他就吼了出來,「顏羅王,你好大的膽子!」

顏羅王抬起頭,依然笑著,他道:「相爺以前不也說我的膽子大嗎?」

李福雖怒,卻也拿顏羅王沒辦法,而顏羅王看見他身邊的金葉時,也急忙轉過臉去。

李福走過來道:「顏羅王,你打算如何待我家清玉?」

李清玉嗔道:「爹,你火氣怎麼這麼大?他是你外孫的父親耶!」

「我、我沒臉見祖宗!」李福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他揪起顏羅王,怒道:「有我女兒一個也就夠了,我不怪你出身低微,你卻弄來那麼多女人傷我女兒的心!」

顏羅王笑道:「相爺不也是很多情嗎?」

李福一愣,回頭看了看金葉,忽然小聲地道:「你別提這些,你提了,我就翻臉。」

「你早就翻臉了。」顏羅王不以為然地道,拿開他的手,道:「相爺,小子不奉陪了,但是──」

他俯身過去,在李福耳邊細聲道:「小心你的外頭兒子,他不似相爺那般好人,應該屬於變種一類的,他不是人。」

李福雄軀大震,顫音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一個荷葉,哈哈!所以相爺莫逼小子哦!」

顏羅王大笑著離開了,他才不管李福是如何感受,反正李福也不喜歡自己,只是因為李清玉,才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至於他的話,會不會令金葉和李福吵架,那就不關他顏羅王的事了,再說,如今的金葉也很沒有可能因為李福和他的四個侍衛中的荷葉之隱情而吵吧?

當然,他相信金葉也是知道李福和荷葉之間的情事的。

顏羅王直接進了蘭容的香閣,哄了一會小蘭顏,他只跟蘭容說了這樣一段話,「我想我的事情快辦完了,你如果不愛劉賢達,那時就帶著蘭顏和我走吧!我知道這令你很為難,也知道自己無法給你什麼,但我希望給孩子一個家,讓她知道她是有父母的疼愛的。如果你不願意,我走的時候,還是要把孩子帶走,我顏羅王生在妓院,不知道父親是誰,可我希望蘭顏不要認錯父親,因為我極不喜歡劉賢達那般的人。他教出來的兒子,我也極討厭,我很難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他的府裡。你曾說愛我,若愛我,便把你的人生交給我,忘掉你以前的一切。你在這裡,也不過只是一具裝飾品而已,跟我走,至少有時候,我能夠給你一個男人的胸膛。你的兒子已經長大,他有他的世界,已經不需要你了。」

他說得很直接,把他的喜惡都說了。

蘭容發覺他又變一些,似乎是變得霸道了,可她竟發覺自己很喜歡這種霸道。哪怕她最後還是不會跟他走,他的這些話,也令她感到一些安慰和一些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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