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大清早
李郃一夜沒睡,天濛濛亮就興沖沖跑到院子裏練起了太極。直想著自己有了天下無敵的神功後,打遍武林無敵手、殺遍戰場斬敵首的情景。
正練得爽的時候,紫妍披著衣服從屋裏出來了。
“一大早的,跳什麼舞呢?”紫妍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道。
跳舞?!李郃汗顏,看著她道:“這兩天麻煩你多做些東西給豔兒和月兒補身體了。”
紫妍打了洗漱的水走回來,道:“放心吧,保證不會讓你的兩個寶貝瘦了。”
李郃聽到她說豔兒和月兒是自己的寶貝,不禁微微一笑,道:“不過你也別太累了,你也是我的寶貝啊,我會心疼的。”
紫妍身子一頓,啐了一口:“誰是你的寶貝,要你心疼?”
雖然她話是這麼說,但李郃卻分明看到美廚娘的眼角帶著一絲笑意,顯然是挺高興他這麼說的,心裏便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安排個丫鬟給你吧,每天做完飯後,也好有個人伺候。”李郃道。
紫妍回身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小一個人慣了,不用人伺候。”說罷轉身進了自己屋裏。
洗漱了一番重新出門後,紫妍看到一個白裙女子從李郃的屋裏出來,拿了件衣衫給他披上,剛開始看那衣裙她以為是芊芊,但經過他們身旁,卻聽到那女子輕柔的聲音響起:“主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昨晚幾乎都沒睡,不累嗎?”
紫妍不禁愣住了——這不是芊芊的聲音啊!回頭一看,那白裙女子一樣有著婉約精致的眉毛、小巧挺翹的瑤鼻、粉嫩可人的薄唇,一樣身材窈窕、體香怡人,但卻並不是芊芊。一眼看去,竟是看不出年紀,有十五六歲女孩的清純可愛,有十七八歲少女的青春靚麗,更有二十歲女子的嬌俏溫柔,甚至還有少婦的嫵媚成熟,論美貌,恐比院中現下最漂亮的芊芊還要美上幾分。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她竟是一點都看不透。
昨夜還沒見有這麼一個女子啊,莫非是這二公子又到哪裏拐來的?紫妍看著白裙女子怔怔地發了呆。
李郃見紫妍看過來,便摟著香香的纖腰對她笑道:“紫妍,這是我爹送我的侍女,名叫李香香,呵呵,同我那白狐同名。香香,叫紫妍姐姐。”
香香在李郃身邊時日已不短,院中的女子自然都已熟識,聞得主人此言,乖巧地福了一禮,甜甜叫道:“紫妍姐姐。”
李郃心下卻是暗想,這香香說她已有千年多的道行,那便是至少有千歲。而紫妍也不過二十,居然要讓她叫姐姐,還真是有趣啊。說起來,自己恐怕叫她老老老老老奶奶都不止了。
紫妍笑著扶起香香後,卻仍是有些狐疑地盯著她看。這麼出色的女子,放到哪都是讓人側目的尤物,李總督怎麼會把她送給李郃當侍女?真是奇怪,而且她身上那幽幽的香味,好熟悉啊。
李郃怕紫妍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輕咳一聲道:“紫妍,你該去做飯了吧?我的肚子已經嘎嘎在叫喚了。”
紫妍白了他一眼:“什麼嘎嘎叫,肚子有嘎嘎叫的嗎,你當你肚子裏養鴨子啊。”說著卻是回身走向了廚房。
李郃不禁喃喃自語起來:“香香啊香香,誰能想到,我居然有個狐妖侍女呢?”
香香輕聲道:“主人,咱們什麼時候去龍首山啊?”
李郃沈吟一會道:“過幾日吧,等豔兒和月兒的傷好得差不多後,咱們再走。”
“主人,你為什麼盯著香香一直看啊?”
李郃奇怪道:“為什麼你叫三眼靈狐呢?你的第三隻眼在哪?”
香香柔聲回道:“需修得三千年的道行,得道升為狐仙後,才可開第三隻天眼。”
“啊?那你現在只有一千多年的道行,豈不是在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李郃皺著眉道。他以前只聽過九尾靈狐、六尾靈狐,卻是沒聽過有三眼靈狐,想見識一下這怎麼個三眼法,現在看來恐怕沒機會了。人若能活一千多歲,恐怕也成妖了吧。
香香卻是道:“本來確實要再等一千多年,但現在不用了。有了主人相助,香香的修為很快會大幅度精進的。”
“相助?怎麼助?”李郃問。
“就是……就是像昨晚那樣……”香香的聲音細不可聞。
李郃愕然,這狐妖還真是與眾不同啊,與自己做那事,居然可以有益修為。給自己推薦一個神功,也是要一邊交媾一邊練。
“又是因為我那什麼乾坤之身乾坤之氣的原因?”
“是的,主人。”
兩人說話間,芊芊也已揉著眼睛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紫妍做好早飯後,李郃便親自端著送到了豔兒的房間裏,親手喂她。
豔兒自然是受寵若驚,心下不禁覺得那一刀挨得也值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去替李郃擋那一刀。好像就是一種下意識,自然的反應。難道她的心底,是愛著李郃的?豔兒看著眼前專心致志吹著清粥試著溫度的李郃,心中一陣甜蜜,不管是不是愛著他,只要自己覺得幸福,不就行了嗎?
喂完早飯後,李郃幫她溫柔地擦拭了嘴唇,道:“豔兒,下次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家主子我刀槍不入,等閑武器,是傷不了我的。”
豔兒低頭“嗯”了一聲後,對芊芊道:“芊芊,我這幾日不能和你一起侍侯主子了,就請你多用點心。”
芊芊笑道:“豔兒姐姐放心,芊芊定會用心將主子侍侯好的。”
讓豔兒多休息後,李郃又帶著另一份早飯到了月兒的房間。
開門的是憐卿,見是李郃後,高興地叫了聲:“哥哥。”
李郃微笑點頭,應了一聲,就要進門,忽然覺得臉上一濕,憐卿竟是突然親了他一口,然後跳了開來,眨了眨眼,走到了月兒床邊坐下,輕聲道:“月兒姐姐,哥哥來看你了。”
李郃笑了笑,走到月兒傳沿坐下,將早餐放在一旁椅子上,對剛剛睡醒的月兒道:“怎麼樣?腿還疼嗎?”
月兒見是李郃,羞得用手遮住了臉,道:“妾身剛剛睡醒,還未洗漱,讓公子見笑了。”
李郃輕輕拿下她纖柔的小手,注視著她的臉龐,一手輕輕在上面撫摸著,道:“月兒漂亮的很,不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美的。我疼你,喜歡你都來不及呢,又怎會笑你呢?”
在芊芊、青青、紫妍和憐卿看來,李郃現在根本是在撫摸著月兒臉上的蜈蚣胎記,可嘴裏卻一直說著“美麗和漂亮”,不禁覺得有些怪異,以為是他在甜言蜜語安慰著月兒。
月兒?聾熆虷b了李郃撫摸她臉頰的手上,輕聲問:“公子……月兒真的變漂亮……真的沒有那些胎記了嗎?”眼中淚光盈動,看得李郃大為心疼。
俯身在月兒的臉頰上輕吻了一口後,李郃對她道:“放心吧,真的是一點胎記的痕跡都沒有了,不信你問我妹妹和芊芊她們。是吧?妹妹?”說著轉頭看向憐卿。
憐卿一愣,看向了芊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看起來,那月兒姐姐臉上的胎記確實還在啊,並未看出變少了一絲一毫。上官青青和紫妍也是神色複雜,還是芊芊最先出言道:“月兒姐姐的臉上確實沒有胎記了呢,看起來真的好美好美。”
幾女立刻反應過來,也忙附聲道:“是啊是啊,月兒臉上的胎記都沒有了呢。”
月兒對眾女笑了笑,道:“謝謝各位姐妹安慰月兒,不過月兒卻是知道,在你們看來,月兒臉上的胎記還是在的。”
李郃一怔,回頭看了看眾女,見她們的神色,便知月兒所言不虛,不禁大奇道:“不對啊!月兒臉上的胎記明明沒有了的!”說著又看向月兒,在她臉上輕輕摩娑著,感受著那柔滑細膩的皮膚。
月兒柔聲道:“娘親曾跟月兒說過,女為悅己者容,只有真正愛著自己的男人,才能看到最美麗的自己,也只有在自己最喜歡的男人面前,女子才會展現出最美的一面。公子,你能看到漂亮的月兒,證明你的心裏已經有月兒了,你看月兒,已經不僅是用眼睛來看,也是用心在看。而月兒亦將心交予你,所以,月兒最美麗的一面,也只有公子你一人可見。”
李郃聽得一呆,怔怔道:“你是說,你這美麗的嬌顏……只有我一人可見,只屬於我一人?”
月兒含笑點頭道:“正是如此,只是以後若與公子一起在外人面前,月兒恐怕還是會讓公子難堪。”
“真神奇啊……不愧是當巫婆的,有那麼兩手啊。”李郃撫摸著月兒的臉頰喃喃道,隨即笑了起來:“難什麼堪!我的寶貝月兒閉月羞花傾國傾城,自然只能由我來看,嘿嘿,月兒是屬於我一人的美女。”
其他幾女聽得月兒所言,皆是大感驚奇,這世上竟會有這等事情,真是奇哉怪哉。
李郃讓芊芊端來水,親手為月兒擦過了臉,洗漱一番後,開始同對豔兒一般,溫柔地喂她吃起了早飯。
一旁的青青和紫妍看得皆是有些吃味,甚至暗暗幻想起躺在床上的女子換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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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州。
王家是瀘州最大的幾戶人家之一,家中產業極多,富庶一方。
王老爺王典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仗義疏財,好結交江湖豪傑,于人危難之際助人一臂,故而許多江湖人都願為其效命。
不過王典幾年前便已不幸過世,只留一兒一女。兒子叫王風,女兒叫王涵。但王風自幼風流,雖有文才,卻連個秀才都是出銀賄賂買來的,又不屑或者不會繼父業經商,成日只在勾欄酒館中留連。王典的兩個兄弟和幾個侄子也都是好吃懶做之輩,無才無學,只能是由家中養著,成日飲酒鬧事,為害鄉里。
結果王家的產業竟是皆由王涵在打理。說起來,這王涵也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將王家的事業做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加上她又美貌如花,有才有德,才貌雙全,被稱為瀘州第一美女。
不過為了照顧家族,王涵於事業上忙碌,已不知拒絕了多少說親之人。她雖也想停下來歇口氣,有時候甚至想著隨便找家人嫁掉算了,免得像現在這般勞心勞力,還要成天為幾個哥哥、堂兄的事操心。可一想起父親臨死前的囑托,又實在忍不下心來。
這日,王涵正於家中聽幾個掌櫃彙報這幾月的經營情況,管家忽然沖了進來,喘著氣道:“大小姐……大小姐……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涵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不悅地道:“什麼事那麼慌慌張張的?”說著揮手讓眾掌櫃先下去。
待那些掌櫃走後,管家忙上前道:“剛剛扈陽知府衙門的劉提司送來信,說公子被抓了。”
“什麼?被抓了?這回他又是和誰爭風吃醋打了人了?准備好銀兩,上下打點下,去贖人回來,唉,這個哥哥啊,什麼時候才能安生點呢。”王涵搖著臻首煩道。看來這王風以前也沒少出過這類事。
管家則道:“大小姐,這次的事恐怕不是錢銀所能打點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