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浴血修羅 第一章 無言揮手

　　辰南抱著小晨曦來到龍寶寶的面前，此刻小龍正在「呼嚕呼嚕」大睡，即便是在睡夢中都能夠看出它一臉得意的龍笑。的確，這一次它大豐收，在它的身前是一堆五顏六色的奇異果實，散發著陣陣誘人的清香。這些都可謂天材地寶，平常萬難尋到，而如今在古仙遺地，它卻一下子採摘到這麼多。

　　龍寶寶深知這些奇果的珍貴之處，這三天它只吞食了三枚，而後便忍住了自己的口腹之慾。此刻它感應到了辰南的到來，睜開一雙大眼，一臉興奮之色的望著他。

　　「小龍龍……」晨曦甜甜的笑著，向龍寶寶晃了晃雪白的小手，稚嫩的嗓音充滿了親切的感情。

　　這三日小龍自己雖然忍著口腹之慾，沒有貪吃，但對晨曦卻毫不吝嗇，將其中最為珍貴的幾枚奇果都送給了她。可以說在辰南極度悲傷的三天裡，一直是小龍在照顧著小晨曦。

　　「咿呀咿呀」龍寶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小晨曦顯得親熱無比。辰南摩挲著小龍的鱗甲，輕輕歎道：「多謝你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小龍點了點頭，而後又「嗚嗚」的叫了起來，伸出一隻龍爪，指著地面的一堆「寶貝」嘟囔不停。辰南笑了笑，將小晨曦放在地上，解開身後的包裹，取出幾件寬大的長衫，將地上的一堆奇果包裹了起來。而後又用一件長衫將三個包裹繫在一起，掛在了小龍的頸項上。

　　小龍顯得高興無比，步履蹣跚的跟著辰南一起向谷外走去。

　　「哥哥，我們要去哪裡？」走出百花谷後，小晨曦似乎有些不捨，不時回頭向谷內觀望。

　　「哥哥將你帶到城鎮去好不好？那裡有好多和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到那裡後你會有很多的玩伴。」辰南對小晨曦的真實身份迷惑不解，但對她卻是發自內心的憐愛，有時會把她當成雨馨的影子。這是他為自己設定的一道精神幻影，給自己一個希望，給自己一種期盼。當然這絕非兒女之情，這是對過去的一種追憶，從情感上來說他把小晨曦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小晨曦回頭向谷內望了望，有些戀戀不捨，但最後還是露出了純真的笑顏，道：「哥哥去哪裡，晨曦去哪裡。」

　　看著如此乖巧、可愛的小晨曦，辰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個看似只有三歲左右的可愛小天使，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但她自己卻似乎懵懵無知。辰南對她又憐又愛，他決定一定要給她一個最幸福的童年，決不能夠讓她像雨馨那樣與世隔絕，在大山中生活。

　　辰南抱著小晨曦，身後跟著步履蹣跚的龍寶寶，兩人、一龍離開了古仙遺地。當他們剛剛走出百花谷時，消失了幾天的四個妖怪頭領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羽翼烏黑光光亮的八哥公主在空中飛來飛去，拍打著翅膀叫道：「你們出來的正是時候，古仙遺留的大陣馬上又要運轉起來了，這處古仙人遺地每千年間只開放數日。」接著它不停的叫著：「小仙子你真的要和那個傢伙離開崑崙山嗎？為什麼不留下來？如果你留下來，我們會尊你為王！」

　　其他三個妖怪也滿是期待之色，此時此刻它們雖然是獸身，但面孔上卻出現了人類的希冀表情。

　　小晨曦臉上有幾分不捨之色，沖它們晃了晃雪白的小手，道：「謝謝你們對我這麼好，但我還是要跟哥哥一起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哥哥是我最親最親的人。」

　　辰南的心一顫，他越來越迷惑。究竟是神玉通靈，記住了雨馨所訴說的點點滴滴，還是雨馨借助神玉再次來到了這個世上？撲朔迷離！萬年來百花谷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晨曦到底是誰？這一切都被一團迷霧包圍著。

　　八哥公主不甘的道：「這個傢伙到底哪一方面好？怎麼看都普普通通嘛，小仙子為什麼偏偏對他有好感呢？」

　　「不要這樣說說哥哥，哥哥很好。」小晨曦反駁道。

　　「哪裡好啊，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好人。」八哥公主堅持不懈，頻頻誘導。

　　「閉嘴，你個貧嘴烏鴉。若是再聒噪，拔光你所有的鳥毛。」辰南看著在他眼前不斷飛來晃去的八哥公主，再也忍受不住，出聲斥責。

　　八哥公主被辰南搶白後，異常氣憤，在空中大聲的叫嚷著：「小仙子你看到了吧，這個傢伙滿嘴髒話，你怎麼能夠和他在一起呢？」

　　辰南知道這些妖怪的行事準則，不能夠隨意傷害人類，他對眼前的幾個妖怪沒有絲毫懼意。故此，對它們出言毫不客氣。看著八哥公主不斷的吵嚷，他大聲斥道：「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你憑什麼胡亂干預？再敢不斷鳥語，讓龍寶寶烤熟你。」

　　小龍非常配合的大步上前而來，對著空中的八哥公主眨了眨大眼，而後又揮了揮龍爪。前幾日龍寶寶沒少和四個妖怪頭領打架，論實力稍勝一籌，這令幾個不願大動干戈的妖怪非常頭疼。

　　八哥公主看到小龍耀武揚威的樣子，非常氣憤，尖叫道：「別以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和你大打出手而已。」它雖然嘴上說不怕，但卻再也不敢叫小龍為「大笨鳥」了。因為它發現每次那樣稱呼龍寶寶，都會令小龍狂性大發，和它纏鬥沒完沒了。

　　小龍對它這些話直接無視，露出一個「龍式」表情，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小晨曦被辰南抱在懷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雙大眼宛如黑寶石一般。她看了看面前四個奇怪的妖怪，又看了看滿臉挑釁之色的小龍，道：「小龍龍你不要打架，小鳥、小豬你們不要攔著哥哥，我以後會回來看你們的。」

　　八哥公主看小晨曦早已打定了注意，根本不會留下，不免有些洩氣。它輕輕歎道：「小仙子你不知道外買面的人有多麼的壞，所有人的腦子裡沖充滿了骯髒的想法。在人類社會中，許多人會為了一點點的利益而不擇手段。我們怕你吃虧，才不願意你走出大山。」

　　小晨曦甜甜的笑著，道：「我不怕，哥哥會保護我的。」

　　「他？這個傢伙本領奇差，怎麼能夠保護你呢？不信，讓我們來試試他的本領。」八哥公主拍打著翅膀，在辰南頭頂上方飛來飛去，似乎根本未將他放在眼裡。

　　被一隻怪鳥如此輕視，的確令辰南有些上火，雖說是一隻妖怪，但這也足以令他感覺氣憤不已了。他將懷中的小晨曦放在了小龍的背上，快速摘下背後的長弓，將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他雙手用力拉開硬弓，弓如滿月，弦聲輕響，飛箭破空而去。

　　八哥公主似乎絲毫沒有將這一箭放在眼裡，對著飛向它的羽箭視若無睹。直到雕翎箭離它不足十公分時，它才感覺有些不妙。

　　「啊，魔法箭！」

　　的確，副院長給了辰南一套經過魔法加持的武器，這支雕翎箭正是威力絕大的魔法箭。箭羽自離開弓弦的一剎那便開始和空中的魔法元素共鳴了起來，其內的蘊涵的魔力被徹底激發。八哥公主雖然早已察覺出異常，但並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箭羽越來越近，它才感覺有些不妙。

　　羽箭如電光，正中八哥公主。蘊涵著強大魔法力的雕翎箭「轟」的一聲爆碎，強大的魔法能量波動瞬間在空中蕩漾開來，將附近樹上的葉子都震落了。辰南擋在小龍的身前，阻擋著魔法能量的餘波，以免四散的能量流殃及到小晨曦。

　　強大的魔法箭羽並未傷害到八哥公主，但卻令它光亮的羽翼翻捲了起來，它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辰南知道，魔法箭雖然威力巨大，但對付這個和小龍實力相差不多的妖怪頭領遠遠不夠。他快速彎弓搭箭，魔法箭一支接著一支連續射出。林內「轟轟」之聲不絕於耳，被射出的魔法箭一支接著一支的爆碎，空中爆發出一團團耀眼的光芒。

　　事實上魔法箭真的無法傷害到八哥公主，只有第一箭在它疏忽大意、毫無防範的情況下炸捲了它的羽翼。其他蘊涵著強大魔法力的雕翎箭皆在它身前數尺之外便碎裂了。

　　魔法箭所爆發而出的強大的魔法能量皆被八哥公主身上所散發而出的黑亮光芒阻擋在外，萬難傷到它分毫。萬千道黑色光芒自它體內透發而出，如一輪黑太陽當空懸掛。

　　眨眼間辰南箭筒內便空空如也了，他停止了無謂的攻擊。

　　八哥公主也斂去了黑色的光芒，在空中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啊，該死的混蛋竟然偷襲我，可惡！居然還用魔法箭！」它幾次想衝下來攻擊辰南，但又強行忍住了，氣哼哼的道：「若不是顧及祖訓，我一定要扯爛你，嗚……我漂亮的外衣，嗚……可惡透頂！」

　　「貧嘴烏鴉，你自己說過想試試我的本領的。」辰南揶揄道。

　　「混蛋，可惡！」八哥公主氣的在空中飛來晃去，不過羽毛翻捲之後，它看起來狼狽不已。

　　旁邊的野豬精、白兔精和梅花鹿精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戲謔的看著八哥公主。小晨曦眨動著一雙大眼，道：「哥哥不要和小鳥打架。」

　　辰南撫著她柔順的髮絲，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就像現在，哥哥如果不如此對它，它會一直聒噪下去，且會得寸進尺，沒完沒了。」

　　「胡說，我只是想讓小仙子留下來而已。」八哥公主不服氣的反駁著。

　　這時，那只肥壯的野豬精慢慢的走了過來，帶給辰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它伸出一隻前蹄，以不可思議的角彎轉向上，拍了拍自己的脊背，這個動作令辰南目瞪口呆。

　　八哥公主雖然很氣憤，但還是沒忘記做翻譯，它氣哼哼的道：「它想試試你的本領，你可以盡全力給它一擊，它決不會還手，它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能力保護小仙子。」

　　辰南感覺有些好笑，這幾個妖怪竟然跟小孩子一般。不過從它們的言行可以看出，它們的確對小晨曦充滿了好感。既然這個野豬精讓他全力攻出一擊，他也不好拒絕，令它們輕視，他決定全力劈砍一刀。

　　三日前，在百花谷內，辰南那把普通的長刀已經被暗中的一名老妖怪擊碎了。這時，他將副院長送給他的那把魔法長刀拔了出來。刀光並不璀璨，甚至有些暗淡，和尋常的刀劍並無兩樣。但辰南卻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刀體內蘊涵的強大力量。他稍一運力，刀內的蘊藏的魔法力便隨著刀芒透發而出，和空中的魔法元素共鳴了起來。

　　辰南雙手抱刀舉過頭頂，集全身功力於刀身。熊熊金色烈焰自他身體透發而出，璀璨金光繚繞於他的體外，令他看起來如同一個火人一般。強大的力量被他灌注到刀體之中，原本暗淡的長刀爆發出懾人心魄的寒光，璀璨的刀芒激發而出，在空中發出「哧哧」破空之聲。

　　辰南手中長刀向天，刀氣直衝而上，冷森的殺氣瀰漫在當場。強大的力量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四外蕩漾開去，在空中傳出陣陣波動。

　　長刀所透發而出的金色鋒芒越來越明亮，越來越耀眼。近一米長的刀身之外是一丈多長的熾烈刀芒，無形刀氣正在向有形刀氣轉化，金色的鋒芒逐漸有實質化的跡象。

　　四個妖怪大吃一驚，雖然它們的修煉方法和人類不同，但修煉的本質殊途同歸。它們感應到了辰南外放而出的強大力量，沒想到他的修為強深至如此境界。

　　總的來說，這幾個妖怪心智還不成熟。雖然本領高強，但許多方面都遠遠不及同級別的人類高手。若是一個人類中的高手有他們那樣的修為，早已感應到了辰南的真正實力。

　　刀氣最後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一丈多長的刀芒近乎實質化，逼人的寒氣令附近溫度直線下降。

　　「斬」辰南大喝道，手中長刀直落而下，有形刀氣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向野豬精身上落去。

　　與此同時長刀所蘊涵的魔法力也爆發而，絢爛的光芒耀人雙目。強大的魔法力與猛烈的刀氣威勢懾人，將前方的幾棵大樹摧殘的亂葉飛舞，枝杈「咯吱咯吱」做響。最後幾棵大樹終於在狂暴而又強大的力量波動下轟然爆碎，在空中揚下紛紛揚揚的碎屑。

　　這僅僅是有形刀氣與魔法力洶湧而出所造成結果，還為真個觸及幾棵大樹。野豬精眼中泛出一絲恐懼的光芒，雖說它的修為無比驚人，但若是一動不動硬挨這一刀，恐怕也難以承受。

　　接近於實質化的熾烈刀芒即將劈中野豬精的剎那，它忽然扭動了起來，原本並不是多麼大的軀體在一瞬間像充氣一般膨脹了起來。在一剎那，野豬精變的比大象還要龐大許多，兩根白森森的獠牙像兩把巨劍一般寒光懾人。它扭頭晃動著兩根恐怖無比的獠牙，迎上了劈砍而下的有形刀氣。

　　一丈多長的實質化璀璨刀芒「轟」的一聲劈在了野豬的獠牙之上。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片山林都彷彿顫動了起來。絢爛奪目的刀芒和野豬精的森森獠牙碰撞之後爆發出一團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的光芒。

　　劇烈的能量波動在百花谷外的山林內到處肆虐，林木狂舞，落葉紛飛。四散的刀氣和魔法力將附近的山地被衝擊的不成樣子，一個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林地之上。許多大樹，都已折斷，地上儘是殘枝敗葉。

　　野豬精雖然修為驚人，但面對這強勢一擊，也被轟的搖了三搖，晃了三晃。辰南則被對撞後的大力掀飛了出去，他在空中橫著飛出去五六丈距離後才掌握平衡，翻身落地。魔法長刀此刻已經徹底碎裂，只餘一把刀柄在他手裡。

　　並不是辰南修為不夠深厚，實在是野豬精修為太過驚人，若是以人類的修煉等階來劃分的話，它最起碼也達到了五階境界，甚至已經接近六階。雖然它只是被動防守，沒有進行猛烈反擊，但那強大的反震之力也不是一般高手所能夠承受的。

　　辰南氣血一陣翻湧，好在沒有受傷，如此表現足以令幾個妖怪震驚了。要知道它們是崑崙山中新生一代的妖怪頭領，尋常人萬難接住它們一擊。

　　在剛才刀氣與魔法力始一肆虐的時候，龍寶寶便載著小晨曦飛到了空中。此時小晨曦焦急無比，在空中揮舞著小手，道：「哥哥……你沒事吧？」 剛才看到辰南被轟飛時，她差一點哭出來，直到此刻眼中還有點點淚光。

　　辰南衝她揮了揮手，柔聲道：「晨曦不要擔心，不要害怕，哥哥沒事。」

　　野豬精停止了膨脹，且軀體又開始快速縮小，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辰南丟掉刀柄，對著野豬精道：「還要試探我的本領嗎？」

　　原本說好一動不動，任憑辰南盡全力給出一擊，但最後關頭它卻突然變幻形體進行了適當的反擊，這令野豬精感覺大失顏面，它「呼嚕呼嚕」叫了幾聲，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在空中飛舞的八哥公主又充當起了翻譯，道：「它已經肯定了你的能力，在無超級強敵的情況下，能夠保護小仙子的安全。」

　　辰南知道這幾個妖怪是發自真心的在乎小晨曦的安危，他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我決不會令晨曦受到半絲委屈，更別說她的安全問題了。現在，可以讓我們了走了吧？」

　　八哥公主無奈的點了點頭，其他三個妖怪也不再阻攔。

　　龍寶寶自空中落了下來，辰南上前將小晨曦抱在懷中。小晨曦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她有些後怕的道：「哥哥……我真的很擔心！」

　　「乖，晨曦不怕，哥哥沒事。」辰南按慰道。

　　八哥公主雖然想讓晨曦留下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它無可奈何的在空中飛來飛去。最後落在梅花鹿的角上，對著三個妖怪歎道：「小仙子到底還是要和他離開這裡了，可是老祖宗說他魔種深種，有一天可能會變成一個殺人魔王。唉，小仙子為什麼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呢？」

　　辰南六識聰銳，靈覺超常敏感，八哥公主的話雖然微不可聞，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心中一顫，他想起了當年他父親和他母親所說的話：「東方嘯天來襲的那個夜晚，辰南差一點走火入魔，魔種已經深種，他所要走的修煉道路可能與我完全不同……」

　　如今類似的話語再次響在他的耳邊，他不禁有些動容。

　　小晨曦似乎也聽到了什麼，她偏著頭看了看八哥公主，想說什麼，但最後又忍住了。辰南心中一動，沒想到小晨曦的靈覺竟然也如此敏銳。

　　辰南抱著她一起坐到龍寶寶的背上，在即將起身的一剎那，他忍不住向八哥公主問道：「你們的修為如此高深，幾乎都已經能夠幻化出人形，為何沒有到人類的社會去歷練？」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若不是顧忌那可怕的仙……」說到這裡它突然閉口了。

　　辰南大奇，道：「你們到底有什麼顧忌？」

　　八哥公主對於辰南將小晨曦帶走這件事，一直心存不滿，它氣哼哼的道：「哼，沒有必要告訴你。總之，若不是有某些限制，恐怕人類社會中早就出現了一些本領強大的妖魔。」

　　辰南點了點頭，他總算明白了。即便是修煉有成的強大妖怪也是有所束縛的，並不能夠隨意闖入人類社會。

　　小龍載著辰南和小晨曦沖天而起，小晨曦衝下方揮舞著一雙雪白的小手，稚嫩，但飽含感情的話語自空中傳來：「小鳥、小豬、小兔、小鹿，我會回來看望你們、看望伯伯他們的，我會想念你們的……」

　　崑崙山近千年來，一直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言，百花谷內的仙葩中孕育著一個迷失的仙子，這個生命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崑崙山妖界之王。

　　四個妖怪心緒複雜無比，傳說在今日徹底破滅了。它們心目中的妖界之王隨辰南離開了這裡，它們心中無比失落，無比遺憾……

　　只是它們心中的失落遠遠比不上辰南，看著下方越來越遠的百花谷，他心中無比酸澀，萬年前的點點滴滴似乎就這樣隨著歲月徹底消逝了。雨馨和晨曦兩個人的名字與身影在他心中糾纏不斷……

　　再回首恍然如夢，再回首往事如風，他無言的衝下方揮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