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禦誰

　辰南心中一寒，在那遙遠的過去，少女的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毫無疑問、在過去的數干年間，她以一代無敵屍王的身份，曾經參加了無數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少女竟然斬殺過天使和仙人，這簡直不可思議！凡間的人或屍怎麼可能殺死種靈呢？

　除卻無名神魔與大魔那樣超級變態，恐怕這世間很難找出第三個人，但少女是不會說謊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何要與天使、仙人為敵，是趕屍派要她做的嗎？她真有那樣的實力嗎？天地法則對她無作用嗎？

　「你殺過天使，殺過仙人？」辰南輕聲問道，將陷入深思之際的少女驚醒了過來，她皺著秀眉，咬著紅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這樣，我……記不太清了，我想不起來了……」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不可聞、她好像有些痛苦、道：「過去的事情好心痛，我不願意去回想……」

　最後這句話、聽在辰南耳中無疑像炸雷一般，他霍地從悲傷中驚醒了過來，心中瞬間捲起滔天巨浪。

　他定定的望著少女，他沒想到少女對過去的事情競然真的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她過去不是一個殭屍嗎？這怎麼可能呢！她為何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這預示著什麼？

　他顫聲道：「不願意回想，就不要去想了，但是以後你不可輕易殺人了，可以嗎？」他希冀的看著少女。

　「噗嗤」少女突然笑了起來。真如和煦的春風般，讓人倍感親切與溫暖。她用手攏了攏自己烏黑光亮的長髮，道：「我喜歡殺人，我需要鮮血，我為什麼要聽你地？」

　最後幾句話，將辰南從那絲不真實的遐想中拉回了現實。是啊，她是趕屍派地無敵屍王，她怎麼能夠聽從別人的命今呢？即便是趕屍派的人都只能供奉她，她無需遵循任何法則。

　看著辰南有些發呆的樣子、少女再次笑了起來，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傻傻的樣子，我感覺很親切，你是我第一個想殺死，但最後又改變注意。而放過的人。」

　辰南呆呆的看著她，道：「你需要鮮血，我可以提供給你但你千萬莫要不分善惡的殺人。」辰南不知為何，他難以忍受眼前的少女成為一個邪惡的魔王，即使他不在矮是雨馨，他也不希望她犯下滔天的罪孽。

　遠處地眾多修煉者呆住了，他們怎樣也沒有想到無敵屍王竟然放過辰南。並和他有說有笑，即便是趕屍派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少女嘴角輕揚。笑了笑，道：「好，我聽你的，不隨便殺人，但是我也不能總是吸一的血精，

　不然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如果讓趕屍派眾人聽到少女的話語，一定會捶胸頓足，歷千劫萬險蛻變成靈屍的屍王、競然難一個外人大生好感。隱隱有了依賴之意，這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你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的鮮血呢？」辰南逐漸擺脫了悲傷情緒，開始思索眼前的事情。

　「我需要地是血精，不是尋常的鮮血。我需要用血精內的生命之能，來散盡我體內地死亡氣息。」

　「是真的嗎，你是如何知道的？」辰南覺得眼前的少女心智還很不成熟，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不應該懂得這麼多。

　「這些都是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別人說的。」

　辰南知道了，少女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從趕屍派眾人口中得知的。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少女早晚有一天能夠擺脫嗜血地惡習、能夠真正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想一想這些，辰南感覺太不可思議了，趕屍派的秘法實在有多天地造化之妙，竟然讓一個死去數千年、上萬年的古屍產生靈智，由死而生，實屬逆天之法！

　只是這由死而生的人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人了，她是一個半神半人的全新生命。想到這裡，辰南感覺心在滴血，他輕聲問道：「你還需要多久，才能夠驅散那些死氣呢？」

　「你看！」少女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炫耀一般，將辰南拉到近前，讓他向水晶棺內望去。她掀開七彩水晶棺內鋪散開來的白裙，將膝蓋以下全部露了出來。

　晶瑩如玉的大腿在裙中若隱若現，泛著惑人的光澤，只是膝蓋以下的的肌體顏色和大腿顯得格格不入，雖然修長潔白，但卻無半絲生氣，彷彿那只是兩段玉石一般，讓人感覺不到生命的跡象。

　少女有些興奮的道：「聽說過去我全身上下都如膝蓋以下一樣，充滿了死氣，可是昨天過後，我全身的死氣十去八九，只剩下膝蓋以下的部位了，我感覺身體內充滿了話力。」

　她拉著辰南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了道：「你來感覺一下，她們是不是很冰冷，但是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她們也會從新煥發話力，到那時我就可以站起來了，可以自由的在天地邀游，再也沒有任何羈絆。」

　辰南有些驚奇，他的確感覺到了無盡的死亡氣息，他看到了一個和他類似的人，在身體內既

　大量的生命之能，也有無盡的死氣。

　「你現在難道站不起來嗎？」

　少女搖了搖頭，有些詛喪的道：「過去我迷迷糊糊，但感覺力量非常強大，現在我彷彿獲得了新生，但神通似乎小了許多，而且競然站起來了，如果不把那些死氣徹底化盡，似乎我只能這樣躺在棺中。」

　說著，少女的情緒似乎又高漲了起來，道：「不過，我還是很高興，過去迷糊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感覺現在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實可愛，我覺得這才算活著，過去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彷彿從來沒有真正的自我，現在的感覺真好。」

　此時此刻，遠處的趕屍派眾人漸漸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按照傳說靈屍剛剛獲得新生時，心智很不成熟，不可能表現出如此豐富的情感，歸根桔底，他們只能感歎、靈屍的前身一定天賦過人的一代天驕！

　看到他們供奉的靈屍竟然和辰南越來趕親密，趕屍派眾人漸漸皺起了眉頭，他們可不希望這個無敵的存在和敵人走的過近，但他們卻不敢干預。屍之大成者，最終已經擺脫了屍術的控制，再難驅使。況且這是一個無比神秘、數千年來時常顯現神跡的超然存在呢！

　少女湊近辰南的耳旁，輕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們說我在昨天沒有蛻變前，是不可能產生意識的，但是他們錯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了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不過的確是從昨天開始才會思考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後總覺得你很熟悉，忍不住想將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和你分享。」

　少女像個小孩子一般輕輕搖動著辰南的手臂，這令辰南感覺到一言難言的溫馨，同時心中震驚無比。

　在這一刻，他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跟我走吧，每天我給你提供血精，離開趕屍派。」

　「啊，跟你走？」少女的眼睛爭得大大的，樣子看去來似乎有些震驚於辰南的言語，不過緊接著她又露出高興的神色，道：「我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問題，想，我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我一點也不喜這裡，我想離開。」

　辰南雖然知道這個女孩已經不再是雨馨，但她的軀體卻是雨馨的，他不能容忍趕屍派再繼續利用下去，他無法忍受這個女孩繼續做超級魔王打手。

　「不過，我如果離開這裡，好像有些麻煩。」女孩又有了些猶豫了起來，道：「我現在剛剛新生，好像沒有過去那般神通廣大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但是，大山中似乎有邪惡而又強大的存在、如我如果離去，他們會阻攔的。以我現在的這種狀態，似乎很難應付他們。」

　「一定是另外兩個無敵屍王，一定是他們！」辰南心中這樣猜想著，同時震驚無比，外界的傳言果然是真的，趕屍派競然有三大無敵古屍，傳說他們擊殺過天使與仙人，這一派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同時心中默默祈禱，但願趕屍派的實力僅僅限於傳說那些。

　「我先離開這裡，而後你悄悄的跟來，難道還會驚動他們嗎？」

　少女搖了搖頭，道：「你不瞭解他們，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麼可怕，他們現在雖然處於半沉睡狀態、但始終有微弱的精神波動覆蓋在趕屍派附近，我如果突然離去，一定會驚醒他們。只有全盛時期，我才可以打敗他們，但現在我還在恢復中，多半不是他們的敵手。」

　辰南有些吃驚，道：「他們難道也有了靈智，怎麼可能會有精神波動呢？」

　「有的，他們是邪惡的怪物，我也說不清。」

　這下辰南震驚了，趕屍派果然神秘無比，竟然有著如此多的秘密，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如果說還有和少女實力不相上下、且有靈智的屍王存在，而且似乎一直處於沉睡中，那麼他有些不敢想像下去了，這一派恐怕不一定是人在御屍了……

　「你如何才能夠脫離趕屍派？」辰南真的希望少女能夠立刻離開這裡，徹底擺脫這一派。

　「等我化盡體內的死氣，恢復到巔峰狀態就可以了，到那時將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少女自傲的神色顯得有些孩子氣。

　如果趕趕屍派從人得知，費盡千辛萬苦才令屍王銳變進化成的靈屍最終卻離棄他們而去，定然會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辰南有些不放心，問道：「你真能夠擺脫大山中那些邪怪的糾纏嗎？」

　「放心吧，到時候他們一定不是我的對手。我和他們不同，我已經完全掙脫了屍的桎梏，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修煉，可以像更高的領域進軍。」說到這裡，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臉色有些通紅，道：「這些都是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人說的，我想應該都是真的，天底下再也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

　辰南稍稍收起傷悲、失落的情懷，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會一直在豐都山附近等你，為你提供血精，直到你能夠離開這裡為止。」

　「好的，就這樣說定了。」少女顯得很興奮，她要衝天而起，就此去，但最後又像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口中的那個雨馨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辰南苦澀的道：「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想讓這個新生的少女產生任何苦惱，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掩藏自己的真感情。

　「騙人，你已經感覺到你在說謊，快告訴我。」少女的臉色有些通紅，似乎很生氣。

　就在剎那間，辰南似乎被捉到了某絲微妙的靈感，雨馨真的徹底消逝了嗎？新生的這個女孩真的和雨馨沒有半絲聯繫嗎？

　在這一刻。他彷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脫口道：「曾經地那個雨馨死去了，但她的軀體保留了下來。最後產生了靈智，這個新生的雨馨就是你。」

　「啊，我的頭好痛啊！我……啊……」

　水晶棺七彩光芒大盛，少女駕馭首它沖天而起，一邊大叫著，一邊快速向大山中衝去，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水晶棺的棺蓋也跟著飛離而去，在空中留下兩道七彩虹橋。

　隨著少女的離去。原本控辰南的力量也消失了，他從空中墜落在地，此刻他擬也跟著一沉。方才和少女短暫的相處。他產生了點點溫馨的感覺。但隨著她她的離去，那種巨大的悲痛再次回歸了，一股絕望到骨髓的負面情緒爆發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