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逼供

　　夕陽映染的晚霞一片血紅的時候，押送最後一批輜重的劍橋混編聯隊終於到達了耶魯綠洲。

　　這支混編聯隊是由豪斯族駱馬射手和奧斯崔特族駝鳥輕騎兵組成的，總人數為一千兩百人，帶隊的軍官正是聯隊長博班。

　　這位鴕鳥將軍進入耶魯綠洲後，第一眼首先看到了西首數十個巨大的田螺和沙土地面上的坑道狀巢洞，二十來個半死不活、瞳孔沙黃的矮人被吊在一旁的椰棗樹挨著酷刑。

　　綠州的東首卻是穿梭來住的比蒙，正喜氣洋洋來張燈結綵。「你好，李察冕下。」鴕鳥聯隊長博班將軍吆喝著座騎蹲在地上，禮貌地向綠蔭下的劉震撼敬了個軍禮：「抱歉，冕下，由於我穿著戰甲，不能全禮了。」

　　「別客氣，都是自家人。」劉震撼躺在竹椅上，一陣壞笑——鴕鳥人一直就是斯邁的世襲家臣，如果自己和歌坦妮既成事實，大家就絕對是一家人了。

　　「冕下，這是不是來偷襲咱們輜重基地的敵軍？」博班將軍眇了一眼吊在樹上的沙漠矮人，倒沒聽出神曲薩滿冕下話中有話。

　　「是啊，這些沙漠矮人一共來了四百個，我有二十七個武士連盔甲也沒來得及穿就上了戰場，生生受了傷！最後被我活捉的就是這麼二十來個，真是反抗到底的頑固份子啊！」劉震撼恨恨地說道。

　　正說著，一旁行刑的奧尼爾打著赤膊，露著一身腱子肉和又黑又密的胸毛，從火爐中揀起一塊烙鐵，「滋啦滋啦」地烙在一位沙漠矮人的胯下，淒厲的慘叫聲中，裊裊飄散著皮肉枯焦和腥臭的味道。一旁的博班將軍頓時眉毛一皺，趕緊用手套摀住了嘴。

　　「說不說？」奧胖用余紅氤氳地烙鐵挑起了這位矮人的下巴。滿臉猙獰地問道。

　　「呸！」受刑地沙漠矮人虛弱地吐出了一口口水。

　　「媽的！」奧胖怒了，從火爐中抄出一柄焰光灼灼的通條，「撲哧」一聲捅進了這位矮人的小腹中，連著轉了三圈，猛地一扯通條，哧哧冒煙的鐵條上拽纏著一串長長的青灰色腸子。

　　這位沙漠矮人就像一隻被扔進了滾水中的大蝦。一邊慘叫一邊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掙扎著，震的背後的椰棗樹一陣劇烈搖晃。

　　博班將軍差點沒當場吐出來，趕緊和神曲薩滿冕下打了個招呼，帶著輜重和戰士們頭也不回地繞道溜走了。

　　「博班將軍，晚上記得換上禮服！今晚我結婚！」劉震撼轉過腦袋，對著鴕鳥聯隊長的背影一通嚷嚷，他的動作過於激烈了。差點沒把癒合的傷口又給扯開來。疼的一陣歪嘴。

　　「靠！什麼都問不出來啊！」奧胖喪氣地摔掉了手中的通條，對劉震撼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老闆，都掛了三個了，你可別怨我，這幫傢伙的嘴實在是太他媽硬了！」

　　「真是硬漢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劉震撼歎了口氣。

　　「依我看，一刀砍了拉倒。」羅德曼用鋒利的長刀一邊修理著自己茂密的長鬚，一邊嘀咕道：「留著他們幹嘛？軍情？靠，上去兩仗一干，什麼軍情都出來了。」

　　「他們巴不得我們現在就宰了他們呢！」劉震撼看著這些沙漠矮人心裡就來氣。這幫矮鬼的確是夠幹練的，一下子把整個綠洲的水源給毀了，劉震撼已經再三查驗過了，湖水中的砒霜濃度太高了，隔老遠都聞得到那股苦杏仁的刺鼻味道。整個湖面上現在全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死魚。

　　好在劉震撼把金鋼魔法傳送陣帶在了身上，就算是斷了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桑干河裡有的是雪山不凍泉。

　　「老闆，我們矮人都是執拗的性子，這麼問肯定問不出來的。」一直沒敢插話的山丘之王巴克利終於鼓足勇氣站了出來，矮下身悄悄對劉震撼說道：「我認為您應該從矮人的弱點下手。」

　　「哦？」劉震撼一下子直起了身，眨巴了幾下眼睛，嘿嘿笑了：「我怎麼把你和巴特爾給忘了呢！你們倆可是正宗的矮人，那你倒是說說看，矮人的缺點是什麼？」

　　山丘之王努力地深呼吸了一口，平息了一下自己像風箱一般的呼吸，湊到老闆的耳朵邊嘀咕了半天，劉震撼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恍然的表情。

　　「你們全過來！」聽完了山丘之王的敘述，劉震撼立刻對身邊的一大幫翡冷翠戰士揮了揮手，招呼所有人全部圍攏到了自己身邊來。

　　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帶著忐忑的心情，死死地瞪著不遠處圍成一圈的西蠻子們，這些西蠻子顯然正在商量的絕不是什麼好事，剛剛已經有三個同伴被不同的方法活活折磨死了，這種悲慘的厄運遲早也會輪到自己的，一想到這層，沙漠矮人們都不免有點淒淒然，悍不畏死雖然是他們的性格，但是真正覺得死亡即將降臨時，對生命的眷戀卻是任何有感情的人也掩蓋不了的。

　　商議很快就有了結果，翡冷翠武士很快將一個沙漠矮人從椰棗樹上解了下采，半攙半拖拉到了綠洲湖泊的岸邊，詢問了幾句以後，只見這位沙漠矮人搖了搖頭，幾個膀大腰圓的羚牛武士直接架起了這位沙漠矮人，「撲通」一聲扔進了湖中央，濺起一道碩大的水浪。

　　被解去了戰甲的沙漠矮人拚命地在湖水中掙扎著。對於天生怕水的矮人來說，被溺殺的恐懼簡直比任何死法都要令他們膽寒。

　　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全部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再看正在湖面上無力掙扎的戰友。

　　肥羅用自己的連鞘長刀扳正了一位沙漠矮人的腦袋，強迫他繼續看——肥羅明顯是在學潘帥。

　　「下一個。」看到碧波迅速吞沒了那個矮人，劉震撼不動聲色。

　　這回又是一個沙漠矮人被架到了湖邊，羚牛武士們詢問了一句什麼，只見這位沙漠矮人也搖了搖頭，立刻也被扔進了湖水之中。

　　還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瘋子一般咒罵著面前這個殘忍的敵人，想籍此來激怒他。乾脆利落地一刀結果自己，他們受的都是內傷。罵起人來也是有氣無力，周圍地比蒙武士用熟視無睹的輕蔑笑容回應了這些沙漠矮人的妄想。

　　「把罵的聲音最小的那一個矮人給我拖出來。」劉震撼拿起巨大的水囊，仰著脖子「咕嘟咕嘟」灌了足有半加侖水，擦擦嘴角，對羚牛武士們又是一揮手。

　　又是一個沙漠矮人被架到湖水畔，羚牛武士們這一次的問訊有了結果。這位沙漠矮人居然點頭了，羚牛武士矮下了身，和這位沙漠矮人攀談了起來，這位沙漠矮人不時地點頭，彷彿也在說些什麼。

　　還被捆在樹上的沙漠矮人們昂著脖子一直在看，距離隔地太遠，根本不知道這位被帶到湖邊的沙漠矮人在和羚牛武士們談些什麼。

　　看到這位被帶走的同伴一直沒被扔到湖水中，還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緊張了。

　　彷彿在證實他們最最擔心的想法。被帶到湖邊的沙漠矮人在和羚牛武士的談話之後，立刻接受到了一次高規格的款待，大壺大壺地美酒端到了他的面前，還有一隻烤成橘紅色的玀莎獸作為下酒菜，瀰漫的夜風將芬芳的酒香和烤玀莎獸的蜂蜜汁甜味撒播到了綠洲中的每一個角落。

　　被俘虜以後，每個沙漠矮人的手腳都被打斷了，但是這個矮人糜弱的身體不知道又從哪裡爆發出了力量，一下撲上去對著一條玀腿狂啃起來，兩隻顫微微的胳膊捧著酒壺住嘴裡猛灌。由於喝得太快太急，被一口嗆住了，差點沒把心肺五臟咳飛出來。

　　一位羚牛武士親切地幫他撫摸著後背，神態曖昧。

　　每一個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齊齊嚥了一口口水，爆發出了一陣「叛徒～」、「矮奸～」、「軟骨頭」之類的怒罵。距離太遠了一點。他們虛弱的罵聲注定傳不到湖岸邊那個沙漠矮人耳朵中去，從昏黃的天色中看過來，湖岸邊的沙漠矮人抬頭時，頂多看到自己的同伴們嘴唇在翕合——不過現在的他顯然是沒有這個工夫了，因為他正在胡吃海塞。

　　罵了一會兒，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再也沒力氣繼續罵下去了，他們的目光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美酒！天！這是任何矮人也無法阻擋的誘惑！

　　「諸位矮人硬漢，你們如果想喝酒，我可以奉送。」劉震撼伸手指了指剛剛由比蒙戰士們搬抬過來的一隻酒桶，笑咪咪地看住了捆在樹上的沙漠矮人們。

　　雖然無法抵禦的誘惑就在眼前，但是沙漠矮人們最終還是選擇了氣節。雖然他們表現的有點猶豫不決。

　　「算了，我一人送你們一勺美酒吧，誰讓我是個好心人呢。」劉震撼發出了一陣奸笑。

　　於是每個沙漠矮人都有幸嘗到了一勺霍比特半身人的特級陳釀是什麼味道，他們倒是有心拒絕，不過湊到鼻子前的那股酒香實在讓他們無法抗拒，鬼使神差一般就把嘴湊了過去。

　　湯匙實在是太小了，這麼一點點美酒不嘗倒罷，一嘗之後，沙漠矮人們臉上痛苦的表情反倒更加濃郁了。

　　「這裡還有十加侖！整整四十磅！」劉震撼用魔鬼才有的誘惑語調，拔掉了身邊一隻橡木酒桶的塞子，深吸了一口空氣飄散開來的濃郁酒香，好整以暇地看住了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諸位矮人硬漢，你們那位聰明的同伴已經準備招供了，他可不像你們這麼笨喔！嘖嘖……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只要你們之中誰也願意和他一樣開口，我就讓你們喝足這種愛琴大陸最優質的美酒陳釀再上路！我夠不夠仁慈？」

　　空氣中飄散開來的酒香實在是太誘人了，矮人並不是一個擅長釀酒的種族，但他們對美酒的佔有慾望卻比任何種族加起來還要強烈。

　　這些被捆在椰棗樹上的沙漠矮人們鼻翕劇烈抽搐著，喉結一上一下做著徒勞地吞嚥。眼睛直勾勾地瞪住了那只橡木酒桶，他們的目光能讓最飢餓地鬣狗感到羞愧。如果眼神可以吞噬，這只橡木桶連片木屑也休想剩下。

　　聽到這位比蒙如此說，大部分沙漠矮人的眼光中都出現了動搖。

　　「聽著，這不是出賣軍情，而是軍情已經暴露！你們現在需要的是換取一個體面的死法，像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我要是你們，肯定做個飽死鬼。」劉震撼繼續著煽動。

　　沙漠矮人們目光中出現了天人交戰。

　　「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我這桶酒不是說都給你們的……」劉震撼像個魔鬼一般詭譎地笑了：「……我只會賞給你們其中地四個，至於其他人嘛……嘿嘿……不用我明說了吧？現在開始計時，誰搶到了前四，誰就做個飽死鬼，剩下的，就看著這桶酒被渴死吧！」

　　事實證明，二選一法則對於突破人性的底限是非常有用的。當競爭突然出現在區域範圍內，沒有人能抵抗住這種考驗。

　　「我說！」起碼十來個沙漠矮人狂吼道：「快給我酒！我說！」

　　「哇！人這麼多？」劉震撼就像個不合格的優伶，一臉假扮的吃驚，假惺惺地考慮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問一個問題，誰回答出來，就讓誰喝一大杯酒，記住了，這可是搶答！」

　　「準備好了沒有？」劉震撼吸了吸鼻子，笑吟吟地看住了這幫沙漠矮人說道：「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據說你們是沙舟部隊，究竟什麼是沙舟部隊？你們的編制是多大？任務是怎麼安排得？還有那個巨螺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來說～我來說～」一個臉上有道疤的沙漠矮人用狼追屁股咬的速度狂嚎起來：「我們飛駝軍團的沙舟部隊，就是專門從事地下潛行，毀壞對方的輜重的部隊！我們的編制就只有四百人！這次來偷襲你們，是和在橫斷山脈附近被你們擊敗的塔勒布魯雅布珊一起出動的。他負責牽引你們的注意力，引開你們的主力，我們負責偷襲你們的輜重基地！巨螺是我們矮人在地下發掘礦脈時發現的一種古老貝殼，據我們的美帥說，沙漠在很久以前也是大海，這種巨螺可能是遠古時代一種比較厲害的海底魔獸！」

　　「賞酒！」劉震撼欣喜地鼓掌叫好：「這才像個爺們！」

　　這位沙漠矮人喝完了餵給他的一杯酒，拚命地舔著嘴唇，像得了神經病一樣不停重複念叨著：「太好喝了……太好喝了……再來一杯吧……求你了……我什麼都說……」

　　「第二個問題，巨螺是怎麼做成沙舟的？為什麼能夠潛行在地下？誰發明的？這是怎麼操作的？」劉震撼繼續問道：「還有，你們在地下是怎麼控制好方位的？」

　　萬事開頭難，既然打開了話匣子，就再也合不住了，臉上有道疤的沙漠矮人再一次搶著回答道：「我來說～我來說～沙舟是我們的美帥發明的！這種巨螺經過歲月的侵蝕，殼內的螺肉早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空殼，它的」晶心「就嵌在螺尖的那一端，只要讓阿訇灌輸進去一點法力就可以開動了，螺尖旋轉就可以前行，掌握方向只要阿訇用手指在那塊」晶心「上劃出方向就行！我們沙漠矮人是地下活地圖，只要事先偵察好方位，沙舟距離目標大致的偏差不會超過五十碼，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鑽出地面再糾正一下；不過沙舟在泥土中非常難以前進，只有在黃沙中才能保持每天潛行五十到六十里的速度。」

　　「晶心？這個詞應該指的是魔晶吧？美帥？這個詞夠噁心的。」劉震撼惡毒地說道：「你們的美帥聰明是夠聰明，不過大概是個沒蛋子的男人吧？要不怎麼會起這麼噁心的名字？」

　　某人說話的時候似乎忘了件事，「沒蛋子」這個粗俗地名詞，用在他身上可能更加貼切。

　　「等你碰上我們的美帥，你就知道厲害了。」喝完酒地沙漠矮人臉上又浮現出了矮人特有的不屑。

　　「小矮子，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得意的？」劉震撼冷笑道：「你們的美帥再厲害，也救不了你們了，毀了這裡的清水有什麼用。兩三百里外還有小綠洲呢，那裡不也照樣有水。」

　　「早在我們下手之前。哈什米安雅布珊已經帶著禿鷲騎士把附近小綠洲裡的水源全部下毒了。」這位沙漠矮人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績：「我倒是想看看你們幾萬人的軍隊怎麼找水喝！」

　　「這個不用你操心，反正渴不死！」劉震撼瞇縫著眼，強忍著怒意繼續問道：「說說今天跟你們來的那個亡靈法師吧。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加入你們軍團的？他也是我們比蒙，你知道不知道？」

　　「贊迪大法師的來歷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去年春天才開始加入軍團的。據說好像被你們愛琴大陸的教廷給迫害的沒辦法了，才逃到了我們這裡，他是主動送上門地，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愛琴魔法師加入，沒有哪個慕蘭軍隊傻到會拒絕他！我們這可不管什麼亡靈不亡靈的，慕蘭帝國也有」不淨人「，就和贊迪大法師一樣，也是驅趕著屍體來戰鬥。不過我們慕蘭可沒你們愛琴大陸那麼多的規矩，」不淨人「在我們這可是很有地位。」沙漠矮人眼巴巴地看住了酒桶。連聲催促著正在舀酒的肥羅：「你倒是動作快點啊！」

　　「少一口一個慕蘭，你又不是慕蘭人，」劉震撼火了：「你丫就是一個矮人罷了」我怎麼覺得你已經連矮人之神摩拉丁也忘得差不多了？「

　　「飛駝軍團內的種族和諧不是你這樣的西蠻子能想像的，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隆美爾大帥也能算是你們西蠻子的狐族男子，你信不信？」沙漠矮人聳聳肩膀：「矮人之神摩拉丁？抱歉，我們沙漠和你們愛琴的信仰是兩碼事，請你不要混淆。」

　　「放你媽的屁！福克斯會做你們的統帥？你真不愧是矮人，連幽默細胞都跟雞巴一樣生硬！」劉震撼將禿鷲人身上搜到的黑色八瓣蓮油燈和銀絲編紋手套拿在手裡晃了晃：「這個又是什麼？為什麼會發出七彩的閃電？還有……為什麼這種七彩閃電為什麼行進得速度那麼慢。卻帶著拐彎追蹤的能力，連躲也躲不了？」

　　疤臉矮人顯然有點不願意再往下說了，不過他身邊一個已被美酒香味折磨的快要神經崩潰的沙漠矮人迅速搶過了話頭：「我知道……我如道……這是『摩雲神燈』和『溫拿手套』！」

　　「住口！裴根！你難道想出賣軍團秘密嗎！」疤臉矮人怒道。

　　「勒拿布，你少來，難道你沒出賣嗎？哦……你自己喝夠美酒。反倒義正詞嚴地教訓起我來了？」這位名叫裴根的矮人毫不示弱地反駁：「反正西蠻子已經見識過禿鷲騎士了。何況連哈什米安也鬥不過他們，我現在講出來，能算是什麼秘密？」

　　疤臉矮人被這句話噎住了，瞠目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繼續說下去，不要理會他。」劉震撼撇了那個疤臉一眼：「告訴我，這個油燈和手套究竟是什麼，你說的越詳細，酒就賞的越多！」

　　「這個『摩雲神燈』和『溫拿手套』是我們的美帥發明的，材料是用我們塔克拉瑪戈大沙漠中稀有的『摩雲磁鐵』和『溫拿磁銀』製成了這兩件裝備，因為兩種磁金屬的相反負荷在一起摩擦，會產生紊亂的負離子磁暴攻擊鏈！」沙漠矮人裴根一臉的驕傲：「所以只要『摩雲神燈』和『溫拿手套』摩擦三次，神燈就會射出一道」霓虹磁暴『，不是你說的的七彩電芒！』霓虹磁暴『會鎖定神燈指向的目標，只要目標體內有生命磁場，』霓虹磁暴『就能鎖定追蹤，它的運動速度是配合目標的磁場運動速度自行加速的，一被瞄上肯定躲不掉，只要被磁暴擊中，就會造成磁場紊亂。導致全身麻痺。「

　　「這個美帥未免太不簡單了吧？」劉震撼聽的一楞一楞：「怎麼他什麼都會發明？我靠！難怪神曲光環無效呢！敢情鬧了半天真不是魔法裝備，發射的不是魔法元素類的攻擊！也不是閃電，原來是磁暴！」

　　「這種武器難怪用作空戰！在天空要是被全身麻痺住，摔也得摔扁！」內德維德坐在一旁搖頭苦笑：「這和龐貝帝國的湮甲弩配上人面蜘蛛的暈眩毒素是異曲同工，這個敵軍統帥真是太聰明了！」

　　「我日，帕維爾，你別急，我過陣子就發明點東西給你瞧瞧！」劉震撼不服氣地翻了翻白眼。

　　「這個武器我們要列裝嗎？」鄧肯和阿杜一起湊到了老闆面前。笑嘻嘻地腆著臉問道，總共就一百六十副神燈和手套，翡冷翠航空兵卻有四百七十九人，除非今天在與沙漠矮人戰鬥中受傷的二十七位羚牛空騎兵，把打落座騎的十三位羚牛武士湊上數，航空兵的數量仍然還有四百六十五人，典型的狼多肉少，這麼強悍的空戰武器，沒人會拒絕地！

　　「沒你們倆的份。」劉震撼對兩位航空兵主官扮了個鬼臉：「晚上等安度蘭長老過來，我讓他從蝴蝶人和蟬人中選出一百六十個壯漢使用這些兩件套裝備！」

　　「壯漢？」兩位航空兵隊長一起笑了起來：「鴛弗瑞和斯凱德就算挑出來的壯漢，身高也沒有超過一米六的，他們雖然有翅膀，但是飛上高空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強項，老闆您是不是準備讓他們去送死啊？」

　　「傻Ｂ了不是？」劉震撼冷哼了—聲：「我要他們飛上高空幹什麼？我是準備讓他們全部坐到奇美拉背上，和你們羚牛空騎兵並肩作戰！我就不信了，有了兩道武器屏障，誰還能在天空抗的過你們！」

　　「魔法雙人空騎兵？」鄧肯眼睛一亮：「太好了！我還正揪心奇美拉空有塊頭，魔力太差呢！」

　　「就這麼定了。」劉震撼把目光又轉到了沙漠矮人裴根的臉上：「你不要停。繼續講吧，整個飛駝軍團的兵力一共有多少？兵種有多少？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沙舟部隊應該也屬於飛駝軍團的特種部隊吧？你把其他的特種部隊編制一起講給我聽聽。」

　　可能這番問話過於赤裸裸了，又可能是太過機密，作為一個戰士應該具備的高尚情操。沙漠矮人裴根不願意開口再回答了。

　　其它的沙漠矮人也保持了沉默，這些性格剛強的矮人顯然只願意透露一些和比蒙有過接觸的部隊機密，至於其他部分，他們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

　　「哐嗵」一聲，劉震撼將橡木酒桶踹倒了，醇香的美酒如同不要錢的泔水，四處潑開，心疼的一幫捆在椰棗樹上的矮人破口大罵。

　　「想喝？心痛？那就說啊，你們以為藏著掖著能起什麼作用？」劉震撼陰惻惻地說道：「別忘了你們中可出了一個叛徒！你們不說，他在那邊早已經說過了！」

　　沙漠矮人們彷彿變成了啞巴和瞎子，紛紛緊閉住了嘴巴和眼睛，連腦袋都不願意對著地上的那桶美酒。

　　「不是我說你們這些蠢貨！你們就不能說點假話來騙騙我嗎？就不會騙杯酒喝？」劉震撼呵呵一笑：「操！還好，多少讓我騙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實話告訴你們吧，剛剛那個被帶到湖邊的矮人，他其實並不是叛徒，只不過我給他兩條路選，一條路是丟到湖水裡淹死，另外一條路是吃飽喝足砍掉腦袋，結果他選了後面一條路。」

　　沙漠矮人們攸地睜開了眼，特別是兩個交代過機密情況的矮人，頓時面如土灰。

　　「全部丟到湖水裡去吧，好歹這也是一幫硬漢，再羞辱他們就沒意思了。」劉震撼輕輕歎了口氣。

　　這時候，太陽終於落山了，一抹抹餘輝映射在地平線上，宛如處女的點點落紅。

　　「哈哈，我又要娶老婆了！」劉震撼再次「咕嘟咕嘟」狂飲了一大杯水，一陣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