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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血沸騰》第106章
第四十七章 無法阻擋

  強盜們走在蠻荒古道上是一條呈長蛇狀的隊伍,排頭是視力比較靈敏的綠魔,在荒草連天的莽原上,他們的膚色自然也變成了枯草的萎黃色,排在最後面的是鹽魔,他們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一堆在行走的岩石。

  隊伍中間是作為口糧的麝人奴隸和五輛綁滿了戰利品的馬車以及二十來匹繳獲的健馬。

  荒丘群是多瑙大荒原上比較顯著的地貌,而巨魔荒丘之原就像一個碩大的頭顱林立著,走在被最後兩座荒丘包圍著的蠻荒古道上,綠魔和鹽魔強盜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

  呼吸著新鮮而冰冷的空氣,強盜們仰頭瞇著眼看去,清晨的陽光俯耀下,剃刀山終於從隔蔽視線的荒丘上露出了自己高聳入雲的雄偉身姿,鍍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剃刀山就像是神話中的神山。

  長達數天之久的旅程終於到了盡頭,灘魔和綠魔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摟著自己剛剛到手的收穫,美美地睡上一覺。

  一路的車馬勞頓,讓這些強盜們的身體都有點頗覺懈怠了,雖然強盜的身體素質都很強壯,但也有不少強盜困得眼皮打架了。

  震雷般的蹄聲敲擊地面的聲音從左右兩側的荒丘上傳來的時候,綠魔首領范尼正騎在一匹強健的戰馬上咀嚼著蜜餞,鹽魔首領永貝裡就跟著他戰馬的屁股後面,也一起品嚐著人類美味的蜜餞。作為首領,永貝裡也想騎在戰馬彰顯一下自己超卓身份,可惜的是,他的身軀過於沉重了,只要一坐上那些戰馬,這些馬的脊樑骨立刻會被壓斷,幾經嘗試之後,鹽魔首領永貝裡還是選擇了步行。

  這些味道有點酸的蛇莓蜜餞其實並不符合綠魔和鹽魔的胃口,但范尼和永貝裡吃得很開心,他們用手指去摳著吃,吃的滿嘴全是紅汁。就像是鮮血的顏色。

  人類的東西倒並不是有多好吃,關鍵是吃人類的東西代表著一種身份和品位——高貴。

  荒原的強盜是這麼想。矮人也是這麼想,大多數比蒙也是這麼想。

  他們倆早商量好了。要把這些紅汁就在嘴唇上留著,留給剃刀山的強盜通航們也見識見識。

  連亙不平的大荒原無法將視線一下子延伸到原出。這陣突如其來的蹄聲讓綠魔和鹽魔們好是一陣納悶。

  「難道是荒原上的冬季馴鹿群?」范尼砸了砸嘴。

  大荒原上的所有強盜都知道,剃刀山地精部落霸佔著的雪山腳下,正是周圍方圓數里之內。泰穆爾拉雅雪山上唯一的一條可以上到唐古拉峰山口,剃刀山正背靠這條上山的道路,這裡進可攻,退可上雪山。入樹林,實在是塊風水寶地。

  更難能可貴的是,每年冬季都有大型的雪山馴鹿群,因為冬天唐古拉峰上的雪層積得太厚,而且凍得很硬,無法尋找到自己愛吃的草根和植物,飢餓難耐地從冰懸高掛的唐古拉峰下來,到荒原上來繁衍後代,尋覓食物,等待春暖化凍,再返回高高的雪山。

  剃刀山地精不落每年就光靠捕獵這些雪山馴鹿群,就能擁有養活自己部眾一年的肉食,也只有他們才有多餘的糧食眷養大地獺這樣的巨獸。

  一聽首領說是馴鹿,綠魔強盜們一嘴的水。

  陣葉松林中偶爾能打到一隻馴鹿,這種動物很精明,也很膽小,稍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會撇開蹄子逃跑,它們的肉實在是非常鮮美。

  晨曦的薄舞就像遭遇了一個巨大的衝擊,「嘩」地一下飄散開了。

  兩位強盜首領手中的蜜餞連著瓶子一起摔掉在了地上。

  從最後兩座荒丘上衝出來的,哪裡是什麼馴鹿群,是左右兩排整整齊齊的長毛猛犸巨象!武裝到眼睛的金色盔甲給遮住了它們大部分的體表,飄蕩在腹部的長毛閃爍著的是遠古的力量與剛勁。

  荒丘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起了一大群手執兵刃的比蒙大漢,他們高大身軀下的盔甲在初晨的陽光裡,猶如金色的天神耀眼而醒目。莽原上的風立刻也變成了亙古出來那般蒼涼,這些殺氣凜冽的戰士,原本就只有神魔大戰的傳說中才能出現!

  根本沒有時間留給強盜們有多餘的思考,猛犸巨象群略微有點笨拙地邁過了高高的荒丘頂部之後,藉著下坡的衝勁,先慢後快,漸漸撇開了蹄子,每六頭猛犸各組成了一道長達二十刃的肉牆,以鼓點般整齊的蹄聲和隊形,從一左一右兩座荒丘頂部一瀉而下,就像蠻荒古道上有著無數美味的香蕉一般,低下了腦袋,不管不顧地往強盜們直撞過來。

  兩群長毛猛犸巨像帶著俯衝助力巨大的衝擊聲勢讓籠罩在草根上的一層露珠蹦到了地上,像蹄擂得地心都彷彿在顫抖。

  鹽魔綠魔們腦袋上的頭髮都被象蹄敲擊地面的巨大震動震得「漱漱」直跳,一個個張大了嘴,茫然地看著這群高速接近了長毛巨象。

  綠魔們就是生活在雪山腳下針葉松林裡的,哪有不知道雪山猛犸的?他們真是一千個一萬個想不明白,為什麼雪山上的猛犸巨象會出現在荒原上?

  所有的強盜們的腦袋全部陷入了混沌和呆滯,打瞌睡的強盜,瞳孔瞬間漲大到了極致,繃得眼眶一陣充血;談笑風聲的強盜,笑容頃刻間消失,張著一張大嘴,如同一條落在沙漠中的魚,幾乎痙攣的眼球隨著猛犸象群的移動而移動著。

  強盜們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餡餅裡的松仁,而這左右兩群猛犸就如同兩塊碩大的麥餅,正準備把他們裹在裡面,然後吞噬。

  面對著突然狂衝過來的這片象群。沒有任何的語言能形容強盜們此刻的震撼與駭然,就如同仰頭看天,卻忽然發現有一塊隕石從天而降砸向你的腦門。

  這些威風凜凜的長毛猛犸象,體型比起一般的大象整個又大了一倍,身上批著堇色的鎧甲,上面坐著發出狂野呼喝著的比蒙壯漢。

  長長的獠牙蜷曲著歲月的滄桑,那石柱一般的巨蹄踏破地都是史前的堅冰。

  象群還沒有到達,一股形容不出的威壓已經吹得所有強盜們渾身發涼了。膽子比較小的強盜已經腿肚抽筋倒在了地上,齜牙咧嘴地看著漸漸放大的猛犸群。幾十匹戰馬也不安地嘶動著,畏懼地匍匐到了地上。

  雷鳴般的蹄聲成了靜悄悄荒原上的唯一主題曲。強盜們從心底升起了一種無力抗拒的感覺,就像是面對著火山,面對著龍捲風這些自然災害一般,像群組成的洪流也給了他們同樣的感覺。

  「敵襲!」一位綠魔尖兵終於扯著喉嚨叫了出來。聲音淒涼而短暫。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連同他所有地一切,被這群瘋狂踐踏而過的猛犸群踏成了碎片。

  彷彿一道風吹過,兩群猛犸交叉而過。

  瘋狂奔跑著的象群一碾而過的正是走在最前列和走在最後面的強盜們。在幾百噸的衝擊力之下,鹽魔們刀槍不入的鹽盔鹽甲在象群的鐵蹄之下,被證明知識一個可憐的笑話。

  在巨蹄之下的鹽魔不是被撞飛就是被踩進了荒原堅硬的凍土之中,一支井然有序的隊伍頃刻間被砍成了數截。

  兩群猛犸巨像在一個衝刺之後,居然原地一個側轉,硬生生一個大轉彎,又彼此換位,各自反方向衝向了另外的強盜們,整個猛犸群始終保持著一個整齊的二十刃寬度隊列。

  可怕的屠殺!

  就像用一個石碾軋向了一群群螞蟻,像群所過之處,就是一個巨大的缺口,每個蹄印下都是深深的血泊。四周就像有一堆番茄不停地被踩爆,那種聲音的淒厲可以侵染整個靈魂。

  被綁在馬車後面的麝人奴隸們張大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迸裂的鮮血和內臟撲滿了他們的身體,天空的顏色在他們眼仁中已經變成了一團深藍。

  雪上加霜的遠不止是這些巨象的衝擊,每隻猛犸巨象身上還斜伸出了一根粗壯的雲杉木,這些粗壯的原木甚至連樹皮也沒削,樹疙瘩上還長著一簇碧綠的新苗,掌控著這些巨型原木的正是一群光頭俄勒芬壯漢,這些樹幹在他們手裡,就如同捏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般輕鬆寫意。

  一根根原木的前端全部削成了槍尖,帶著衝刺的力量,用來作為撞城錘都是合適的,又豈是綠魔和鹽魔們這些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被這些原木撞到身體的強盜們,由於巨大的衝擊力,甚至撞缺了這邊半截身體,另外半截身體還站在原地。

  經歷了短暫的失神之後,強盜們如夢初醒,尖叫著四散奔逃,互相撞得人仰馬翻。

  這些訓練有素的猛犸巨象,立刻分成了四撥,每三匹巨像一排,專揀人多的地方沖,十二頭猛犸就像十二台巨大的滾木,在荒原上碾過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群停止了繼續折返衝鋒,激烈的衝刺讓這些猛犸累得也開始渾身沸騰起了熱汗,長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白氣。

  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強盜群,經歷過象群的數次衝擊之多,終於靠肉體阻隔住了猛犸巨象們的衝刺,強盜們應該值得驕傲,十二頭巨型猛犸的俯衝衝擊的力量,即使是鋼鐵澆鑄的城門,也會在頃刻間被撞成扭曲的廢鐵!

  此刻蠻荒古道上碎爛遍野,地上的荒草上濺滿了另外一種顏色的露珠,粘膩而厚重,壓得草葉子一個小小的下墜,巨大的蹄窩裡積滿了厚厚的一層液體,在荒原寒冷的空氣中裊裊發散著騰騰的熱氣。

  一千五百人的強盜,在經過戰象群洗禮之後,被衝撞踐踏而死起碼六百人。傷者不計其數,淒號邊野。

  在這樣地打擊之下,多數殘存的強盜們立刻選擇了逃跑,那些被踐踏成了爛泥的同伴屍體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信心。

  也有極個別提起勇氣揮動著武器衝上來了夯貨,猛犸的長鼻子一揮而過,就像是一根千斤巨棒,這些驍勇的強盜勇士全部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綠魔部落的三個薩滿巫師因為體質單薄,都坐在了馬車上。他們全程經歷了這場可怕地衝擊,目睹了這場血腥的屠殺的全過程。捏著法杖的手已經完全揮不出任何的法術。

  荒丘頂部的比蒙戰士也衝過來了,他們的身軀巨大卻又矯健。左邊荒丘上衝下的領頭戰士是一個金髮匹格,渾身赤膊。露著蚱結的肌肉,手裡揮舞著一個恐怖的巨大的狼牙棒,他的衝擊力比起一頭猛犸巨象也毫不遜色。慌不擇路逃跑的強盜被他連人帶棒子一起撞成了碎裂的殘軀,鹽魔的鹽殼在他的衝擊下之下,鹽片和血肉四處炸射,狼牙棒所到之處。沒有一件東西還能保持著完整,有一個大肚皮的霜雪皮丘獸站在他肩膀上,懷裡抱著一個癡肥的小豬崽,這個小豬崽口中噴發出的連環水箭打得強盜們的身體渾身亂舞,所到之處,殘不忍睹。這個強壯的匹格身後還跟著四個綠色皮膚的比蒙,縱躍敏捷,說中鋸齒雙刀猶如暗夜中劃破長空的疾電,帶著一掠而過的衝勁,帶出了一蓬蓬躥飛的血雨。

  右邊荒丘山坡上衝下的是一匹企鵝般狂奔的巨型樹獺,坐在它背鞍上的彼爾騎士已經進入了狂化,鋼鐵大斧和樹獺的十二寸鋼爪,在他身畔交織出一道血肉光環,這也讓他身後狂奔著的比蒙戰士根本就沒有了出手的機會。

  就像兩柄利劍,插進了蠻荒古道之後,這兩伙比蒙戰士沒有顧及其他倉皇逃跑的強盜,三兩下砍倒了周圍已經精神崩潰的強盜們和傷兵,掠過一道圓陣,和十二頭猛犸一起,緩緩逼近了馬車旁最後一批劫後餘生的強盜。

  一個個漆黑的高大身影就像鳧水逮食的魚鷹,絡繹不絕地從猛犸巨象的身上跳下來,僅剩的綠魔和鹽魔們全部被逼退到了馬車的周圍,那裡有著一大群同樣瑟瑟發抖的麝人奴隸。

  拉車的馬匹早已經口吐白沫趴在了地上,強盜們的腿在地上激烈地打著飄。

  三個綠魔薩滿的臉上都噴滿了血漿和內臟,有一個年輕的綠魔薩滿巫師再也經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刺激,軟軟地歪倒了。

  剩下兩個薩滿巫師皮包著骨頭的臉隨風顫抖著,綠色的皮膚變成了煞白,手裡的法杖被捏的吱吱作響。

  周圍虛弱的呻吟聲和痛苦的哀號也無法喚醒他們作為薩滿巫師的責任。

  「毛都不要留下一根!」隨著一聲巨吼,殘酷的殺戮換了一種形式,再次在荒原上演。

  如果說剛剛是一場噩夢,現在就是一場災難。

  神智還有點模糊的強盜們還沒來得及將飛向九霄雲外的魂魄給招回來,抹著黑漆的武器伴隨著強壯的身影已經招呼上來,象牙長刀在空中拉過了一道尖嘯。一刀就是一堆人影,兩三刀過後,一根象牙長刀就立刻報廢成為數截。

  呼嘯的長槍,摟頭蓋腦的釘頭大棒,雷霆萬均的木棒,將完全沒有了鬥志的強盜們向麥垛一樣撩倒。

  兩個醒轉過來的薩滿巫師知道不拼也是死,立刻開始用顫抖的法杖播灑著嗜血術,紅色的嗜血光芒閃過,強盜們的毛髮根根直豎,獠牙伸出了唇邊,亡命式地反衝鋒了上來,縱然被無情地砍倒,也不再猶豫,前仆後繼地衝了上來,困獸似地反撲。

  如果說強盜們是岩石,那他們的對手就是一座高山,比起強盜們凌亂而業餘的反攻,比蒙武士前後序列分明,前排是最強壯的猛犸大力士和河馬詩人,後排是不時投出稜槍的熊貓武士,獒人戰士們也揀起了蠻荒古道上的石頭、人類的長槍、原木,一股腦往強盜堆裡砸。

  站在劉震撼肩膀上的果果拚命地拍著小豬崽的屁股,可惜喀秋莎在衝鋒過程中,將連環水箭的魔力耗盡了。這種連環水箭雖然威力恐怖,但卻實在不能持久,倘若是用在現在這種保衛圈中,倒是的確可以省掉不少工夫。

  縱然是少了一個奪命殺手,強盜們的處境依然是背到了極點,比蒙武士的保衛群就像是一個血肉磨盤,強盜們一旦衝近,就立刻被砍倒在塵埃之中。不沖,索命的稜槍和獒人戰士們砸過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一樣要命。

  鹽魔們嘯傲江湖的鹽甲和綠魔們披掛的人類鎧甲。在這些比蒙武士的武器之下,根本就再沒有了所謂的保護功效。比蒙戰士地強橫力量保證了他們手中的任何武器都比流星錘還流星錘,這種力量之下。意識就是用重裝戰甲裝備起來的人類步兵,也只有被震裂內臟一條路可走,更迥論這些強盜了。在兩個聰明的薩滿指點下。強盜也照貓畫虎投出手中的武器作為遠程攻擊,縱然偶爾有幾個招呼在對方的盔甲上,除了擦出一團火星露出裡面的籐甲質地之外,別無任何效果。

  片刻時間過後。蠻荒古道上只剩下了一片被屍體覆蓋著的爛糟糟物事,就像提前進入了雨季,這片土地濕潤了。

  一百多個噤若寒蟬的麝人奴隸互相摟抱著,目光呆滯。他們的面前全是血人一般的壯漢,這一切太過突然,強盜們沒準備好,麝人們也是一樣。

  懷揣著偉大夢想來到這裡的鹽魔和綠魔們,除了鑽進漫天荒草中逃跑的一部分之外,還活著只剩下了三個綠魔薩滿巫師。

  兩個在發抖,一個在昏迷。

  「可惜了!強盜還是逃跑了不少,沒能包餡餅。」劉震撼抱住了手裡狼牙棒,背著風點燃了一支雪茄,有點可惜地看了看漫天的荒草,冷風吹得他手裡的密集陣上滴下的血滴一點一點飄走了。

  「像群轉彎的時候,排距之間還是有間隙,這裡的荒草又這麼茂密,逃掉一點也是沒辦法的事。」科裡納撓著腦袋,也是一臉的不滿意。

  「猛犸巨像今後屁股後面栓根大原木槓子,這樣轉彎的時候一甩,碾過去的時候就可以掃到一片了。」劉震撼恨恨地揮了揮手。

  「大人,這還有三個活口呢!」古德指了指馬車,自顧自地扯了一把乾草,擦拭著稜槍的桿子,槍身被乾草抹過,腥藍中劃出了一道道原本的亮色。

  「這就是會嗜血術的強盜薩滿!」劉震撼哈哈大笑,一腳踏上了馬車,拍了拍其中一個綠魔薩滿的肩膀。

  剩下的兩個清醒的薩滿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渾身發毛,手裡的法杖無聲滑落。

  「強盜是不能留的,全剁了吧!」維埃裡抗著他那柄車輪大斧,一把楸下了一個綠魔薩滿,一隻腳踩住了,掄起斧頭就準備劈下去。

  「住手!」劉震撼一聲大吼,維埃裡的巨斧在這位強盜薩滿的腦門一公分處靜止住了。

  綠魔薩滿巫師看著鋒利的斧刃,不知道嘴裡不停咕噥著什麼,很神經質。

  「先給我留著!他們的嗜血術能發的比我們比蒙祭祀快,我實在有種好奇感!」劉震撼跳下馬車,推開了維埃裡,從地上楸起了已經被嚇得快休克的綠魔薩滿,這個骨瘦如柴的綠魔薩滿被劉震撼楸著頭髮,反手丟到了馬車上。

  「地上的屍體挨著個再捅一刀,什麼也別留下!」劉震撼從地上拎起一件血肉模糊的鏈甲,看著上面半邊大腳趾印,忍不住搖頭歎氣:「我日!」

  「您是比蒙?」回過神的麝人奴隸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些面部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的劉震撼。

  「翡冷翠領主李察。」劉震撼文質彬彬地頜首為禮:「迪爾族的孩子們,你們到家了。」

  「你們看看我是誰?」維埃裡拿起來一起馬車上的獸皮,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維埃裡老爺!」幾個麝人們驚喜地大叫了一聲,爭先恐後地撲了過來,被穿在肩膀上的樹籐拉了個踉蹌。

  民兵們一擁而上,幫這些麝人奴隸割斷了琵琶骨上的樹籐。

  「僧侶!僧侶!」劉震撼嚷嚷道。

  「在在在!李察老爺!」螳螂僧侶們正在用皮囊裡的水澆洗著臂上的大刀呢,一聽老爺召喚,立刻趕了上來,幫這群可憐的麝人們治療起了傷勢。

  遠處的剃刀山上有狼煙翻滾的痕跡,百刃高度的剃刀山,足可以將蠻荒古道的範圍盡收眼底,看來地精部落也發覺了不對了。

  劉震撼看著那股狼煙藐視地一笑,「一幫傻冒!來給這幫綠魔鹽魔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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