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利其兵 第四節 高利貸

　　一行人回到京城衙門，上交了任務，鑒於眾人無私的表現，除卻原本的20萬兩外，特別嘉獎10萬兩。眾人變賣了獲得的兵器裝備後又獲得4萬餘兩白銀，高興之餘進了聚香樓開了桌豐盛的酒席慶祝任務的順利完成。

　　劍子感歎的道，「夜靈說的不錯，錢要拿的問心無愧，雖然嘉獎的錢比起那筆而言少多了，但是心裡卻覺得非常舒坦，當初說實話我確實動心過。」楷體猛喝下一大杯酒，語氣慚愧的道「劍子，你還算好，當時我差點就沒忍住要勸夜靈留下那筆錢，現在想來實在慚愧！錢確實要拿的問心無愧，試想如果我們當時留下了那筆錢，此時一定心裡覺得十分不安，愧對自己的良心！」

　　依韻含笑聽著兩人的自白，無意中目光轉到一旁，頓時臉色立變，旁邊不遠處桌上，正坐著一直不知名卻救過自己的女子，同時還是自己的債主，同桌的另一人竟是曾經遠遠見過的靈鷲宮十大高手月兒。

　　依韻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走近對方桌前，不知為何，依韻總對不知名的女子有些莫名的恐慌，但卻又怎麼也想不出要害怕的理由。

　　月兒最先抬頭臉色有些疑惑的打量著依韻，緊接著女子也側頭看見了依韻，不由的嬌笑一陣，「是你啊，月姐姐，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欠我錢的笨蛋。」說罷又笑了陣，也不知女子跟月兒說過什麼，只見月兒也忍俊不已的輕笑一陣，成熟卻又有幾分脫俗之美的臉龐頓時讓依韻暗自讚歎。

　　兩女笑罷，見依韻有些傻呆的仍舊站著，開口道「既然跟零認識，坐下吧，不用拘束。」

　　依韻這才知道了女子叫零，連忙依言入坐，小二極快的加了碗筷。

　　零側頭似乎想了陣，隨即開口道「喂，你還欠我錢，能還我了沒？」

　　依韻連忙道「能了！早就想還你的，只是我實在不敢貿然跑去靈鷲宮找你，今天既然遇上，當然不能再拖欠著。」

　　依韻說罷便見兩人又一陣大笑，依韻茫然不知何故只得呆看著兩人美麗的笑容，待得兩人笑罷了，零開口道「可是你欠了我這麼久，你想想，如果不欠著，我也許拿著那一萬兩經過幾個月的投資，已經變成幾十萬了。所以，因為你的拖欠導致的損失，你應該負責吧？」

　　依韻楞了楞，隨即道「你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還你多少錢才合理？」

　　零古怪的笑了笑，開口道「五十萬兩！」

　　依韻啊的一聲驚叫而起，「這也太誇張了吧小姐，才幾個月工夫，一萬兩就變五十萬兩了？做什麼生意能賺的這麼快？」月兒捂著嘴看著一本正經的零，艱難的強忍著好笑。

　　零繼續道「這你就太沒道理了，你不能不表示我也不能，我怎麼能無償把自己賺錢的方法告訴你呢？」

　　依韻沉吟了一陣，復又坐下道「你這麼說也確實有道理，我不行，不表示你也不行。」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大疊銀票，抽出五張10萬兩的大額票據遞給零道「實在對不起，拖欠這麼久累你損失這麼大，這是五十萬兩票據，你點收一下。」

　　月兒和零頓時眼神露出看怪物的表情，零有些懷疑的伸手取過銀票，見依韻絲毫未加阻攔，反而面帶歉意的神態。低頭將銀票一張張檢查後又遞給一旁的月兒，月兒低頭一看，每張銀票都有飛合錢莊的特殊標誌，絕不會是假的。頓時忍不住伏在桌上大笑不止，零卻神色古怪的盯著大笑的月兒發了陣呆。

　　月兒笑了一陣，見依韻一臉不解的神色，復又捂著小嘴笑了一陣。依韻小心的道「請問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月兒方才笑罷，聞言頓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零臉色古怪的道「沒事，沒事。」

　　依韻覺得混身不自在，便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

　　說罷幾步一回頭的回到了夜靈一桌，霸天忍不住調笑道「沒想到你泡女孩還有點手段，看別人被你哄的這麼開心。」依韻神色嚴肅的道「別亂說，我欠了零的錢，好不容易遇到去還錢而已。我也不知道她們有什麼事情那麼好笑，不管了，我們繼續吃菜。」夜靈似乎有些懷疑的盯著依韻詢問道「真的不是你心上人？」依韻連忙否認。

　　月兒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零，實在是太傻了他。比你說的還好笑。」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比上次還傻，上次就只是開玩笑要他給錢，他還當真了。這次傻瓜都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他竟然還真拿了五十萬出來，還一臉欠了我的表情。怎麼有這麼蠢的人呢。」

　　月兒隨手玩弄著手中的銀票，含笑道「不過確實蠻有趣的，很難碰到這種人。乾脆想想這天上掉下來的五十萬怎麼花吧。」

　　零聞言笑了笑，「有人硬要送錢給我們，不用怎麼對得起老天爺呢。正好我們上次看中的耳環和鞋這下有著落了，還能剩十來萬呢，該怎麼辦好？看來這發橫財也是件讓人苦惱的事情。」

　　月兒聞言輕笑幾聲，正色道「我願意每天都這麼苦惱一次。」

　　零頓時被惹的嬌笑不已，不由的轉頭望了眼隔了幾桌的傻小子。「不過倒沒想到他這麼有錢，隨手拿出幾十萬眉頭都沒皺一下。」

　　零連忙道「喲，月姐姐你是不是動心了？嫁給有錢的傻小子也挺不錯的嘛。要不我給你牽牽線？」

　　月兒輕捏了零的手臂，口中罵道「撕爛你的嘴！」兩人便又笑鬧了一陣停下，月兒眼波一轉道「零，我們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

　　零似乎大為興奮，連忙點頭叫好，兩人當即運功於耳，依韻一桌的對話頓時傳進兩人耳中。

　　「我想先回趟武當派，把學點給加了。」依韻喝下一杯女兒紅開口道出自己的想法，夜靈和霸天都顯得十分支持，依韻見狀當即告辭離去。兩女見依韻離開，覺得無趣，剛欲收功卻被接著傳來的話打消了念頭。

　　天涯冷哼了聲道「總算他還知道自己是個累贅！」

　　夜靈似乎有些怒道「天涯，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依韻基礎差，跟我們有點差距是難免的。」

　　狂熱接話道「夜靈姐，天涯也沒說錯，只是實話罷了，這趟任務要不是百合和墨綠擔心他分神，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百合和墨綠頓時道「你們兩個這樣背後說人壞話算什麼？依韻是我們的一份子，雖然現在武功是差點，但是磨練一些時日自然就能追上來了。怎麼能因此嫌棄他。」

　　天涯聞言有些失態的怒道「你們就是向著他，他不就是當初賣件衣服給夜靈讓了點利嗎？原本對他還有些好感，在大理的時候竟然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就決定多留兩日，他當自己是誰？好似我們求他跟我們一起似的，連基本關係都搞不清楚，現在是我們可憐他帶他！」

　　霸天本欲忍耐的情緒隨著天涯這話頓時生出怒意，「天涯，依韻是我從小的鐵黨好友，你這麼想他也太過分了吧。我不知道依韻為何會實力跟我差距這麼大，但是我想其中一定有別的原因，否則以他的性子，實力絕不會比我弱的。請你別這麼看不起他。」

　　零和月兒聽著這才露出一絲微笑，暗想畢竟依韻的同伴中還有幾個像話的。

　　楷體這時接話道「好了，大家別吵了，為這事影響和氣多不好。霸天，畢竟依韻現在算是我們在幫助他，天涯只是心情不好說幾句罷了，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重。」

　　霸天和天涯也不想為此破壞彼此的感情，便欲就此打住，夜靈神色嚴肅的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依韻已經是我們的同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敢當依韻面說出這種話或是表示出對他的輕視！」

　　夜靈聰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天涯一直對夜靈十分愛慕，這時候見夜靈竟然這般維護依韻，豈有不妒火衝天的道理，頓時一拍桌子怒喝道「夜靈你是不是愛上那個沒用的小子了？處處維護他就罷了，竟然還為他說出這話？」

　　夜靈頓時氣急，「你……」卻是一時氣的接不下去話。

　　正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們不必吵了，我依韻從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和可憐，更不需要施捨，對我好者，我自記著，對我不善者，我也定當日後奉還！謝謝夜靈姐姐，百合和墨綠這些日子的照料，霸天，六子，我相信你們。就此告別！」眾人這才發覺樓梯口處神色冷然而立的依韻，只顧爭吵卻沒發覺依韻何時折返而回的。夜靈，霸天，六子臉色蒼白的急忙欲追，卻見依韻身影一閃沒入街道沒了蹤影，只得悻悻而回。

　　百合和墨綠惱怒的橫了天涯幾人一眼，眼中滿是責怪之意。天涯倒也不想事情鬧成這樣，有些自責的不敢再過多言語。

　　月兒和零也沒了繼續偷聽的興趣，收功後對視了一眼，「真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同伴，虧他們還是進的名門正派呢。」

　　零有些替依韻感到不平的忿忿道，月兒歎了口氣，「這種事情多了，也不光是正派有，江湖上大多是都是勢利小人，認實力認錢認勢力，名門正派又怎樣，既有一顆虛偽的心去加入正派，卑鄙起來甚至比星宿派更讓人咋舌呢。只是這個傻依韻看來很有些脾氣，恐怕這個結永遠都不可能解開了。」

　　零有些鬱鬱的道「真是可惜了，他進了個沒前途的門派，勸他又死不聽，拉不回頭的倔牛。要不是這樣也不會死了好幾回，其實他是個很有毅力的人。」

　　月兒似笑非笑的看著零道「喲，原來是我們的零看上他了，連別人死過好幾次的事情都調查那麼清楚，剛才還虛偽的要替我牽線呢。」

　　「胡說！誰對那種傻子感興趣，只是無意中聽到一個武當派的弟子說起才知道的罷了。」

　　月兒輕笑了幾聲，「好了，不逗你了，我們該去好好花他送的50萬兩了。」

　　零一聽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喊了聲小二，結帳後兩人出了聚香樓，朝著拍賣行有說有笑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