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棋動 第十節 村夫退隱者的回憶錄

　　樂兒長髮輕甩，眼神變做憂鬱，步履款款的朝一眾人行上，原本看似普通的一眾江湖高手紛紛拔劍朝樂兒飛身撲上，這裡，是西夏。

　　樂兒身形凌空急旋，衝入人群，一個瞬間，圍攏的三人胸口骨頭盡碎吐血拋飛，兩人脖子被斬斷，兩人下陰被踢裂暴斃，四人被樂兒一頭紫紅長髮抽的滿臉血跡，站立不穩的朝後拋飛。

　　憑空突然出現一道白影，一柄薄而利的劍幾乎同時割斷四人咽喉。樂兒如同一個疾速旋轉的陀螺般衝入人堆，幾十名靈鷲宮高手聚攏圍上，這麼片刻功夫，已然又有十八人死在樂兒手上，十二人死在殘忍溫柔的快劍。

　　樂兒拉著殘忍溫柔大步離去，實力強橫的高手已然死淨，剩下的這些，已經不需要樂兒親自出手了。

　　西夏城內，一處庭院內，丹仙子全身被一陣白光包圍，緩緩睜開雙眼，嘴角掛起一抹微笑。魔欲經，經過這十二年的融匯修正，終於真正大成，新生武功等級下了降幾十級，但威力，卻是真正的超級絕學！

　　丹仙子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十分滿意神功產生的效果，如今的自己，比之過去，實在美麗了太多太多，縱使面對紫衫，丹仙子也有充分的自信！

　　輾轉江湖二十餘載，終於，終於讓丹仙子熬出頭了。在也不用敷衍應付一些沒本事還自以為是的江湖男人，再也不用在江湖女高手面前總覺得矮人幾分，在也不用……

　　亮白氣勁驟然擴散，諾大庭院在丹仙子全力催功下，竟然整個崩裂碎飛，丹仙子展開輕功朝華山派奔馳而去，從今天開始，我便叫丹心，從今天開始，因為我而聞名江湖的神功，就叫丹心神功，我便是江湖下一個傳說級高手！

　　「依韻，求求你嘛，再烤兩條魚，我還想吃……」紫衫拽著依韻胳膊，極其可憐的哀求著，依韻的魚，實在烤的太美味了。紫衫已經連吃了七條，仍舊覺得不夠，只是依韻，已經懶得烤了。

　　紫衫能讓任何男人為之心軟的撒嬌哀求，卻是毫無作用，依韻輕輕一提，紫衫就這麼被依韻抱在懷裡，下一瞬間兩人已然躍上紫宵馬背。紫衫仍舊不肯放棄，一臉淒苦之色，彷彿是江湖上最可憐的人般，「依韻……我好餓……」

　　依韻絲毫不加理會，再能吃的人，也不可能連續吃完每條重達一斤半的魚後，仍舊覺得餓，依韻心下佩服紫衫，至少自己，絕對吃不了這麼多的東西。

　　「咦？依韻你看，丹仙子哩！」紫衫的注意力轉至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前不遠出的丹仙子，實在是巧合，事實上丹心離開西夏不久，一路奔馳，竟然恰巧遇上兩人，丹現在心下有種慾望，想朝依韻出手……

　　紫衫欣然笑著打量丹仙子一陣，搖了搖依韻手臂開口道「依韻，她漂亮了很多哩！」依韻忙將著將工具裝入馬背負袋，哪有興趣分神去看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呢？

　　「紫衫夫人，小女子已改名字，現在叫丹心。」紫衫饒有興趣的下馬走近丹心，饒著丹心看了兩圈，笑將著道「哇，你怎麼變漂亮了這麼多哩！」丹心笑著道「多謝紫衫夫人讚譽。」語氣中卻是平淡無比，顯然根本不因為紫衫的話產生情緒波動。

　　依韻駕馬緩緩走至，單手攔腰將紫衫抱將上馬，淡淡道「走了。」紫宵馬眼神淡淡的掃視週遭一眼，抬蹄不急不許的從丹心身側步過，卻是始終未朝丹心望上一眼，紫宵馬，本就極傲！

　　丹心終究沒有對依韻出手，丹心明白，有時候一個決定，會改變一切。「正義傳說……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丹心展開輕功，朝華山派疾馳而去。

　　山林間，小村落，一片祥和。

　　距離小村子十幾里外的山林間，一名女子，右腿卻有一個血洞，身旁的男子，雙腿骨頭盡碎，兩人身旁，一隻體形巨大的野豬，已經死去。野豬死的很徹底，莫說是野豬，縱使江湖上的超級高手，若被依韻以縹緲無痕碎星掌轟中，同樣會徹底的死去。

　　紫衫手腳麻利的取出藥箱，替兩人上藥包紮。依韻雙掌合一，對著野豬的屍體微微欠身，一臉慈悲之色，「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渡你早升極樂……」低聲念誦著佛經。

　　女子依偎在男子胸膛，朝依韻和紫衫感激的道謝。紫衫欣然笑著跟兩人聊天，倒也一直說個不停。野豬已然在依韻念誦佛經過後，被依韻以劍切分，架上烤架，烤制著。依韻的舉動讓被救的一男一女感到分外驚訝，此時的依韻，臉上再也不復方纔的慈悲之色，取而代之是冷漠。

　　紫衫將烤制的野豬肉遞給兩人，欣然笑道「看你們也非NPC哩，怎生會在這種地方生活呢？又絲毫不懂武功，不像是退隱的江湖中人咧。」

　　兩人對望一眼，男子笑著開口答道「我們也不隱瞞，其實我們兩人都是第二批進入混沌紀元的人了。以前也在江湖打滾，後來死在靈鷲宮喜瘋子手上後，就決定退隱，便在此地過起簡單的生活。」

　　依韻聞言心下一動，依韻最缺乏的就是江湖很久以前的老歷史，那些歷史，如今的江湖中，實在太少人知道的，而知道的人，不會告訴自己。輕笑著問道「我也是江湖中人，如果兩位願意，能否講講那時候的江湖故事？」

　　男子笑著道「這有什麼不可說。

　　那時代的江湖，是一個殺戮的江湖，男子和女子進入的時期，也是極早的了，江湖只開放一年而已。但是，已經開始了門派殺戮，男子和女子都很勤奮，數年後，成為華山派門派十大高手，在當時江湖中，是極負盛名的情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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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批進入江湖的風雲人物中，最負盛名的是華山派第一高手，白色黃昏。白色黃昏，是當時江湖的傳奇，不敗的神話，那時期的江湖，只開放了華山劍法，白色黃昏憑一手華山劍法，打遍江湖無敵手，根本無人能從其手中走出三招。

　　連當時江湖中，被稱為第二高手的佛生佛滅，也僅僅從走到第三招而已，可見白色黃昏那時候的實力何等驚人。那時期，江湖弱派和難入門派，日日遭遇強派弟子的血洗清殺。

　　武當派初期出個一個絕代高手，名叫從浪，使一手玄虛刀法，在初期，可謂風雲江湖，但是不久後，隨著江湖中人武功等級的普遍提升，武當派武功的孱弱攻擊力，跟別派差距越來越大，從浪灰心之下，公開宣佈退出江湖，揮刀自殺重生。原本從浪是在初期唯一能跟白色黃昏一戰的高手，也是武當派唯一的高手。

　　原本從浪是被江湖認同的第二高手，自從浪一死，武當派更無能支撐門面，跟別派十大抗拒的存在，完全淪落為被人欺凌的門派。但是江湖越來越多的踏入混沌紀元的人，就是不信邪，也有更多人崇拜張三豐，武當派弱者的地位，卻因此換來遠比他派更多的弟子。

　　但這一切，不過是讓強派殺的更加盡興而已。數年後，原本倍受欺凌的靈鷲宮，終於有一個人成功領悟天山折梅手，她就是江湖第一魔女，喜瘋子。

　　喜瘋子憑借折梅手遠勝別派的可怕威力，戰遍江湖各派高手，靈鷲宮哪裡有弟子被欺負，喜瘋子就會在哪裡出現，不過幾年，便博得第一殺人魔女之名，折梅手的可怕威力，終於給靈鷲宮帶來新希望，峨嵋，古墓，華山，武當。

　　不少女弟子重生後，都往靈鷲宮跑。逐漸的，靈鷲宮領悟折梅手的人越來越多，在喜瘋子的帶領下，每日保護著門派師妹，數年後，江湖各派除華山，血刀外，再無任何門派敢招惹靈鷲宮。

　　喜瘋子之名，一時間傳遍江湖，直追白色黃昏，就在白色黃昏準備跟喜瘋子一戰的時候，喜瘋子突然失蹤了，其後數年，再沒有人見過她，有人說她卻是重生了。

　　喜瘋子的失蹤，緊隨著的是原本漸盛的靈鷲宮再次遭遇各派清殺報復，逐漸陷入被欺凌的境地，靈鷲宮除喜瘋子外，再無人能讓別派十大高手忌憚。但是後來，終於又出現了樂兒和容兒，兩人一出江湖，使的武功竟是高級武功天山六陽掌。

　　那時期的江湖，高級武功本就少，折梅手雖是初級，但威力本就比之別派高級武功也不遜色太多，天山六陽掌一出，當時對江湖的衝擊，可謂極大，樂兒和容兒雖然武功高明，但是遇到別派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十大前幾位，終究是不敵。兩人的出現，僅僅是讓靈鷲宮多了些抵抗力而已。

　　江湖各派，逐漸越來越多學得高級武功的人，高手輩出，峨嵋派出了位實力極為強橫的大師姐，天明，一手絕劍風雲江湖，敗在其劍下的各派十大，不下三十七位。

　　靈鷲宮就在越來越不支的時候，喜瘋子突然再現江湖。以一身恐怖之極的武功，同戰各派十大高手，盡殺，靈鷲宮在喜瘋子的帶領下，如同瘋了般對江湖各派發起瘋狂報復，所有有名氣的高手，全部死在喜瘋子掌下。

　　震驚江湖的消息不久後出現，喜瘋子竟然成為靈鷲宮宮主，對外宣稱代理掌門人，天山童姥閉關潛修。

　　華山派，被喜瘋子領著樂兒，容兒，月兒，圈圈，柔水，等二十名靈鷲宮最頂尖高手，連屠三天。其後，喜瘋子隻身殺上華山，隻身獨戰無數華山NPC高手，守著岳不群刷新點，將岳不群以及趕至拚命的華山派高手殺盡。

　　其後，喜瘋子領人屠武當，少林，峨嵋，古墓，星宿，全真，血刀，恆山，崑崙。各派十大被喜瘋子親手殺的排名換了數輪，天明從喜瘋子手上走了四招，江湖第二高手佛生佛滅從喜瘋子手上走到第七招，那時候佛生佛滅閉關數年，狂修達摩劍法，本欲再次挑戰白色黃昏……

　　白色黃昏終於出手，跟喜瘋子在華山戰了兩天兩夜，白色黃昏終於敗了半招，這半招，卻要了白色黃昏的命。不敗的傳說，白色黃昏，終於在那一天，死在江湖第一殺人魔女喜瘋子手上。

　　那一戰後，白色黃昏，銷聲匿跡，江湖傳聞，白色黃昏其實是個女人，有人說當日親眼所見，但怎為江湖中人相信，見過白色黃昏的人不少，卻都知道他明明是個大鬍子的男人。

　　再後來，我們兩人已經退出了江湖，只隱約聽說，喜瘋子越來越瘋，殺的人越來越多，靈鷲宮已經，成為江湖中無人敢招惹的門派，靈鷲宮四魔女之名，聞者喪膽，而江湖成名多年，唯一能跟喜瘋子一戰的白色黃昏，江湖上再沒見過此人。

　　但很多年後，曾經聽過退隱的昔日朋友提起，說是白色黃昏聯絡不少退隱山林的昔年風雲江湖的高手，據說白色黃昏跟喜兒有一場百五十年的再戰之約，據說是為一把『鑰匙』，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據說天盟這個組織，卻是在白色黃昏的發起下，真正成立了。

　　傳聞白色黃昏重生後踏遍江湖，立意要尋的真正的絕世武功，待得日後重出江湖，這也在天盟發起不久後的流傳江湖的小道消息，真假卻是不得而知，但這也是，關於白色黃昏的最後消息，那之後，過去退隱的朋友們，再也沒有見過白色黃昏，再也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男子笑著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也太遙遠，不過，當年白色黃昏，確實讓我們華山派弟子極為敬佩，若非後來出現喜瘋子，相信白色黃昏至今仍舊是江湖最強的象徵和不敗的神話。」

　　依韻抱著紫衫，向兩人道謝告辭，騎著紫宵馬，離開小村子。紫衫聽的十分激動，「依韻，原來喜兒姐姐有這麼風光和讓人嚮往的過去哩！不過，那個白色黃昏也好厲害咧！竟然能跟喜兒姐戰上那麼久，不過，他一定沒有你強！」

　　依韻似乎心情大好，輕輕撫了撫紫衫，輕笑著道「這不重要，我練劍，只是為了殺死敵人，執著與名譽，是殺道中人最致命的軟肋。」紫衫見依韻心情極佳，眼睛一轉，柔聲道「依韻，我們一會，吃烤魚好嗎？」依韻白了紫衫一眼，懶得搭理，心下實在納悶，剛才那些野豬肉，難道這麼快便消化了？

　　風雨江湖，曾經的曾經，現在的現在，都有著傳說和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