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蒼地渺_第二到三節 遙遠的上古傳說（上，下）

　　黃帝，永遠不可能棄眾生於不顧……

　　萬年前的萬年前，那混沌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醒來，將混沌的天地，一分為二，於是出現了天，出現了地，那巨大的身影，用自己的所有精力，讓天變闊，讓地變廣。

　　直到，完全氣力衰歇，軀體死亡，那巨大身影的靈魂，陷入了漫長的沉睡……那個身影的名字，被後人稱呼為，盤古！

　　我處在黑暗之中，因為我不屬於天地間的正常物質形態，我看著這一切，可是我做不了什麼，我的存在，是一種跟萬物完全相排斥的形態，我是另一種物質結構，任何觸碰到我的物質，都會湮滅……

　　其實我很早很早，就已經存在了，在那巨大的身影，還在沉睡的時候，我已經存在了，混沌的黑暗中，什麼都沒有，唯一的存在，就是那沉睡的身影，其實，我盯著那身影，看了，好幾萬年的時間……

　　……

　　被那巨大身影打開的天與地，逐漸了生機，有了靈氣，第一個活物，在仍舊荒蕪的田地間，誕生了。人們叫她，女蝸……

　　於是，時間有了人，有了很多的人……

　　我開始焦急了，因為我能知道，你快要從沉睡中醒來，可是，你卻見不到我，那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不知道，這麼多萬年來一直關注著你的我的存在？

　　天地間的生靈，開始了打鬥，撕殺，火神，共工，啟動了不該啟動的暗砝術。於是，我來了，我進入了這片天地，我的進入，卻由於我本身物質的特性，讓那天和地，露出了巨大的缺口。。

　　是的，我是不能就這麼來這天地的，於是我捨棄了自己，我的靈魂和精神，脫離了我的身體，我依附著另一種跟自己原本完全不同的物質形態，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新的身體。

　　我很喜歡那個部族，好戰，而且又強大，我喜歡這種強大。於是，新生的我，選擇成為了他們的首領，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因為我，太強大了。

　　你果然醒了，跟我估計的時間一般，沒有絲毫的誤差。你對著我笑，「我認識你，我在睡的時候，你就一直在看著我，我記得你的眼神，跟在夢中時我看的那樣，美麗動人……」

　　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讓我出乎意料的話，原來，你竟然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女蝸，面對天地被洞穿，神色滿是憂慮和恐慌，動用著有限的能力，渾然不顧自己精力的耗損，著手修補著殘破的天空和大地。女蝸的舉動，在我看來，實在很可笑，其實修補天地，哪需要如此麻煩？

　　可是，你的目光轉到了她身上，你看的如此專注，如此認真。其實你也知道的，天地不需要那樣去補，對你或是對我而言，都只是舉手之勞。

　　可是你看的太認真了，太投入了，竟然已經忘記去幫忙。女蝸終於憑借有限的本事，把天和地，重新彌補穩定，用剩下的孱弱能量，殺死了黑龍，而後，靈魂陷入了沉睡……

　　你驚醒，自責道「我對不起她，如果我幫忙，她完全不必要累死而陷入沉睡。」我有些憤怒，隱忍著怒氣，輕聲問道「那你為何，不幫忙呢？」

　　你十分認真的答道「她太美了，修補天地的時候，更加美麗，讓我看的，忘記了一切。」我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儘管我背對著你，仍舊能清楚的看到你的表情，茫然不解……

　　你領導了另一批部落，幫助著他們更好的生存，教著他們，更多的本領，讓他們逐漸成長，逐漸變的強大。過去被女蝸創造的所謂神，全部變成了弱小的人，那是因為，有你和我的存在，在你我面前，根本沒有別的神……

　　我所領導的部落，實在是太好戰了，實在太悍勇了，也太霸道，太自私了。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它們，因為它們太像我了，我太強大了，也太霸道，太自私了！

　　你有了新名字，你被人稱呼為，黃帝。

　　我也替自己起了一個名字，我被人稱呼為，蚩尤。

　　你所領導的部落群體，越來越多，發展的越來越強大，遍部各地角落。可是，這未免太多了點，我這麼覺得，而且，我所領導的部落也這麼覺得。

　　多的，霸佔了太多資源，這讓我很不開心，我更不開心的是，這麼多年了，你竟然沒有主動來找過我。我所領導的部落，也很不滿意，你們，實在佔領了太多資源了……

　　我所領導的部落，很霸道，很自私，也很強大。他們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所以，他們用行動表達了不愉快，我用決策表達了不痛快。

　　我們兩人的部落，開始了爭殺，無止境的爭殺。為了資源，其實說的更徹底點，為了宣洩不開心。可是很遺憾，你還是拿般，茫然不解……

　　你領導著那些部落的聯合體，組織起抵抗，反攻。死傷，越來越多，你很痛苦，也很難過，甚至痛苦難過的哭泣，是啊，你實在太愛這些生靈了……

　　可是我不難過，我僅僅是不開心而已，我需要表現自己的不開心，所以我要讓他們繼續殺。他們死了多少，我不在乎，就算全死完了，對我而言，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打下去？我們的部落不能和平相處嗎？你看，死了多少的人，再這麼殺下去，最後無論是你領導的部落，還是我領導的部落，都不會剩下幾個活人。停止吧，蚩尤，讓我們的部落和平相處，我願意放棄把自己的領導權交給你，只求讓他們平靜安詳的生活……」

　　你終於來找我了，可是，卻是為了這種事情。我寧願你沒有來這一趟，那麼我的不開心，不會變的更加強烈。為什麼你就這麼愛惜這些小東西呢？為什麼，你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殺戮，還會繼續下去，直到，你的部落，或是我的部落，死絕了為止，直到這天地，只存在你和我兩個活物為止。」我冷淡的回答著你，你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法置信。

　　你又走了……

　　其實你一直不知道，我有一個能力，我能時刻清楚的看到，聽到，我想要關注的一切。你也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但這一切，不是為了更有效的掌握我們之間的部落戰爭，僅僅是，我就是喜歡關注著你的一切而已……

　　那個女人，甦醒了。

　　不，從這裡開始，我記得自己已經不再叫她女人，而是叫她，賤人。

　　那賤人，靜靜的聽著你說著這些年來的一切。最後開口對著你問道「你很愛蚩尤？」這話讓我一驚，也讓我期待，我期待你的回答，也害怕你的回答會讓我更加不開心……

　　你的回答很認真，也很嚴肅，「是的，在我過去一直在睡覺的時候，我就愛她，也一直都愛她。可是，我更愛天地間我所創造的一切生靈，我實在不願意，讓他們在這種殘酷的殺戮中，生活下去，我也不願意，讓她領導的部落，最後滅絕，這都是，我創造的天地間的一切啊……」

　　那賤人，插話了，「那你就去對她提親吧，告訴她你要娶她為妻，那以後，再不會有部落之間的爭殺！」你茫然不解，完全不懂得，那賤人的意思。

　　其實當時，我也沒有完全懂，就在那一刻，我犯了，第一個致命的錯誤……

　　我中斷了對你的關注，你可知道，那時候我，心情有多複雜？

　　……

　　不久之後，你真的來了，帶著部落裡繼續的大量物資，來找我，你向我正式提親，你說，要娶我為妻。我答應了，我怎麼可能會不答應呢？

　　結婚的那一日，很隆重，天地間，最強大的兩個部落首領的結婚儀式，怎可能不隆重？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一天……

　　將入洞房之時，你的表情，變的很奇怪，很奇怪。那是我犯下的第二個致命錯誤，其實我會讀心術的，但是，我竟然一直，不願意對你使用讀心術，包括那一刻，我也仍舊沒有。

　　其實原本我該是能覺察到洞房內的佈置，非常古怪的。只是，我實在太開心了，開心的，讓自己忽視了一切，但是那時候，我又怎可能會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切……

　　你哭泣著，執著那把金色的劍，斬下我的四肢，房內的陣法，暫時壓制住了我的能量，雖然效果很短暫，但是對於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而言，已經足夠決定結果了。

　　你哭泣著，握劍的手顫抖著。

　　「蚩尤，對不起……我很愛你，可是，我更無法割捨眾生，我怎麼勸你，你也是不會停止戰爭的。原諒我聽女蝸的話，騙你跟我結婚，用這種辦法來壓制你。」

　　「可是除了這樣，我沒有可能打敗你，也沒有可能結束我們兩部落之間的爭殺。」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為什麼？我都已經嫁給你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我真的很不解，我嫁給你後，又怎麼還會因為不開心，而發動無止境的殺戮呢？既然你已經娶了我，既然知道你愛我，我即使不屑天地生靈，我也會陪著你，守護你愛的一切啊……

　　「蚩尤，我知道，你其實很討厭我。你之所以會嫁給我，全是因為女蝸使了特殊的法術，暫時控制住了你的心智，你才會如此毫不猶豫的答應嫁給我。」

　　「我真的很開心，雖然你不是真心嫁給我的，但是我也很開心。可是我也很痛苦很難過，我竟然要親手這樣殘忍的對待你，我竟然要把你永遠封印起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著天地眾生，繼續這麼，在痛苦中生活，蚩尤，對不起……」

　　「黃帝，再不動手她心智恢復了，就麻煩了。」女蝸的聲音，在房外響起，我大怒，我欲說明一切，我欲讓這個笨蛋知道真相，可是我沒有機會了。

　　黃帝聽罷女蝸的話後，一臉掛痕滿A揮動手中的金劍，我的頭，和身體，分開了。我的能量，在陣發的壓制下，在黃帝的全力催術R毀下，耗盡，我的精神和靈魂，陷入了，沉睡……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身處在一個黑色虛無空間。

　　我原本不把這一切當回事，我是不滅的，天下又有誰能困住我？可是我很快發覺自己錯了，在這個空間，我的很多能力根本無法發揮，我的身體，已經不是過去精心製造的強大身體，在這裡，我的實力根本不比過去。

　　最可恨的是，這裡面竟然有一個實力強大的神，面對黃帝的封印，在我失去身體的狀態下，必須全力以赴才可能破開封印，可是，這個可惡的所謂神的存在，完全讓我沒有這種機會。

　　當時的我，知道自己錯了。女蝸又怎麼可能，勸告黃帝真的娶我？女蝸怎會願意，讓黃帝跟我一起？那不可能的，女蝸不會這麼做，我怎會如此愚蠢……

　　愛，從來都是自私的，偉大的愛情，不是愛情。

　　我自己如此，女蝸，也是如此。可是我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給忘卻了。

　　……

　　虛無的空間，實在太煩悶了。於是，我製造了很多東西，可惜我能力有限，我無法製造更多，尤其，封印中的神，也不允扣痝迣y太多的資源，該是害怕我，會有足夠的靈氣替自己重新製造一個強大的身體吧。

　　很多年後，我逐漸變的迷惑，黃帝，難道真的那麼，愚蠢嗎？他難道是真的，完全誤解了我的心意？他明明是個很聰明的人啊，可是對於我的心意，怎會愚蠢到這種程度。

　　我開始懷疑，這種懷疑隨著時日的遞增，越來越強烈。

　　或部A他根本不是愚蠢，他根本是認為，如果不如此，我終究會成為天地眾生平靜生活下去的禍根。又或部A他雖然愛我，但是更愛女蝸，他知道我不會允酗k蝸的存在，在對眾生的在乎左右下，他選擇了女蝸，選擇給他自己一個欺騙的理由。

　　我的懷疑和猜測，越來越多。

　　這種得不到肯定的猜測，每一種，都會被自己推翻，但是又會在後來，再次被自己記起，再次被自己肯定。這其實是件無比痛苦的事情，根本想不出真正答案的問題，卻偏偏無法讓自己不想……

　　這推論實在很正確……

　　這推論實在很荒謬……

　　我陷入這種瘋狂矛盾的猜測，我無法自拔，越是無法肯定答案，我越是忍不住的去猜測，我越是渴望能尋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出一個最讓自己信服，最讓自己在未來無盡歲月都不會再推番的『真實』答案……

　　在那被封印的空間，日子一直都很單調，很無聊，很煩躁。

　　開始的時候，我還是不那麼煩躁的，因為我會讀心術，我能讀出守護神明內心的念頭，通過這個途徑，我仍舊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仍舊知道黃帝的消息。

　　黃帝很成左鹵N過去他和我領導的部落，融合成為一個整體，兩個部落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變的不分彼此，各自都有著大量後人，混雜著對方的血脈。

　　女蝸一直在幫助著黃帝，不過，兩人沒有結婚，這問題，當然是讓我極為關注的問題。

　　世界的體系，逐漸發生了變化，漸漸的，隨著施加的推移，統一的部落，形成了更多的領導者。而黃帝，正式謝幕，完成了大統一後，黃帝，再沒有了信息，女蝸也不見了。

　　這些小群體的領導者，發展著，擴張著。出國了國家，又出現了戰爭，面對這一切的演變。黃帝又默默的動作了，天地，在黃帝的力量下，產生了不同的空間，被劃分成幾塊。

　　人間，冥界，仙界，地獄，因此，誕生。

　　黃帝似乎也醒悟過來了，要想讓那些人，永遠平靜的生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黃帝創造了各界，那些人，都被放逐到人界，如同被黃帝拋棄的存在，任由他們，自相殘殺，不停的鬥爭……

　　而有覺悟者，潛心修煉的人，在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則能飛昇仙界，在仙界過著自由，快樂，平靜的生活。但是黃帝並沒有完全捨得放棄人界，所以創造了冥界，創造了地獄，讓那些不覺悟的人，在死後，進入輪迴，對生前的罪行，進行審判。

　　用長時間承載痛苦的方式，喚起這些人內心的覺悟，讓他們懂得自身的錯誤，期待這些人，在輪迴為人後，能夠明白自己反犯的罪孽，日後，當一個有覺悟的，好人。

　　妖界本來其實根本沒有人，更沒有妖精。妖界，只是黃帝分離出來的一個，完全沒有人存在的自然空間，那是一份純美，或部A是黃帝希望在這片美麗的空間中，會自然誕生一種新的生靈，希望這種生靈，不會如同人般，無法平靜。

　　為什麼後來會有妖精？

　　黃帝，不知何故，在各界誕生後不久，再沒有過任何動作。仙界成為各界的最高管理者，逐漸的各種名頭的神仙，一一出現，進行著合理的職務分配，管理著各界。

　　妖精的出現，是因為妖界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石頭，那石頭能自動吸收天地靈氣，最後石頭裡，竟然跑出了一隻猴子，這猴子屬性，跳出五行。

　　那之前，妖界已經有了人，人是怎麼出現的，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相信，一定是女蝸做的好事，她太喜歡創造人了，甚至，她可能認為這，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況且，除了我和黃帝外，也只有她這個出現天地後第一個誕生的生靈，具備這種創造的能力。

　　妖界一直都各種動物，那隻猴子出現了，而且，後來竟然跟一個法力強大的神仙，學了道法，誰都沒想到，這隻猴子後來竟然做了什麼事情……

　　他不忿，不忿同類的猴子，壽命如此短暫。

　　於是他跑到冥界，把整個冥界的冥兵命將，全部打倒，將生死薄勾銷，那是黃帝親自製作，一旦毀了，除非黃帝或是自己親自出手，否則根本不可能重新創造。

　　於是，妖界的萬物，全部具備了靈性，全部成了長生不死。並且能隨著時日的遞增，吸收著天地靈氣，逐漸的有了力量，慢慢的，妖界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妖精……

　　妖界誕生的妖精，都視這只叫孫悟空的猴子，為神。

　　是它，創造了妖精，沒有它，妖界只有動物，植物，而絕不會有妖精。妖精們都服從它的命令，一是尊敬和感激他，二是崇拜他的可怕力量。

　　孫悟空不高興了，他不服氣，憑什麼神仙掌管著一切？憑什麼神仙能無憂無慮的過著快活而又自由的生活，而他們，卻要為每一頓飯辛苦奔波？

　　孫悟空帶了頭，妖界的所有妖精立場堅定的跟隨。孫悟空開始挑戰仙界的權威，他要為妖界帶來新的生活，他要讓妖精都當神仙，都跟神仙一樣，過自由快樂，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但是這嚴重的違背了仙界規則，仙界不可能承認這些根本不懂道，根本跟覺悟絲毫不沾邊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允傅?o種存在成為神仙，擾亂各界原本完美和完善的定律。

　　仙界，為此，正式對妖界的妖精，發動進攻，試圖讓一切恢復平靜。可是，出乎意料的，妖精的實力，遠比神仙想像的更強大，孫悟空的實力之強橫，更是遠遠超乎仙界的想像。

　　……

　　蚩尤緩緩收起思緒，其實這之後的事情，蚩尤根本不關心。蚩尤一直對著守護神動用讀心術，可是自從各界誕生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關於黃帝的消息，甚至妖界的異變，也沒有引起黃帝的任何動作。

　　「我會找到你的，哪怕讓各界都變成十八層地獄，我也一定會逼的你露面，我和過去一樣，霸道，自私，死多少的生靈，我都不會在乎，我只在乎，你！」

　　蚩尤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