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哎?這些難道也是你做的嗎?」
加班後一回家就能吃到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確實是一件讓人很感動的事,可是看著這些一看就很費時費心思的菜若言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泉的工作比他要辛苦很多。
泉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在桌子前坐好,無奈地說:「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帶過來的。」
「這樣好,如果你給我做,我都要不敢吃了。」吐了吐舌,若言拿起筷子,笑著吃了起來。
泉就坐在他的對面,單手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吃,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眸底深處的溫柔,卻是顯而易見的。
屋子外,持續了一整天的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若言聽著窗外的雨聲,輕歎了口氣。
「怎麼了?」
「這幾天一直下雨,我估計清宇沒法練車了,明天就是正式選拔了,他在車上裝了氧化亞氮,還沒試過呢。」
「若言,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幫他們?」泉微微皺著眉,有些不解,若言談不上是什麼非常熱心腸的人,可這次幫忙,卻絕對不懈餘力。
不但把家裡的山道借給他們,還經常抽空陪著練車,提供線索。
「大概是因為,太想看他們在一起了吧。」咬著筷子,若言眨巴了幾下眼睛,認真地開了口,雖然這話他沒對華洛和清宇說過。
泉沒接話,像是在沈思什麼。
若言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一把抓起,看到是清宇的名字,怔了怔。
「若言,對不起,我知道今天這種天氣我不應該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你能不能現在來再陪我跑一次?」
手機那頭的雨聲很大,若言聽著清宇急躁的聲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清宇,這麼大的雨,你要去測試氧化亞氮?」
「嗯,不試一下,明天實在是沒有把握,若言,你不跑也沒關係的,就看我跑一圈,然後看看我的時機把握得對不對就好了。」
清宇的聲音很急,好像生怕若言不肯答應一般。
若言歎口氣,抬眼,泉正直直盯著他看。
「好的我知道了,清宇,我們去山道見面。」
「嗯,我就快到了,等你。」
掛斷了電話,若言一抬頭,就看到泉滿臉煞氣地瞪著他。
「下這麼大的雨,他在開什麼玩笑!」泉覺得自己要抓狂了,這個狄清宇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竟然這種天氣還要練車?
若言三兩口把飯扒了下去,起身就去拿車鑰匙,「沒辦法,明天就要跑了,我就知道他肯定心裡急。」
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真的要去陪他?」
「當然啦,泉,我說過,我很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
「到底是為什麼?他們哪點吸引你?」
「泉,不是吸引的問題,而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和愛情擦肩而過了。」
也許他和清之間談不上擦肩而過,因為他們並不是兩廂情願;而他和泉之間也談不上擦肩而過,因為他們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但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緣分,還是錯過了。
就算性質不同,他仍然不想看到類似的事,再度發生。
何況這一年來,他與華洛之間的友情已經很深厚了,就算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上,他也有義務幫他們這一把。
「我和你一起去,你去穿雨衣。」泉沈默了一會,一把搶過了車鑰匙。
「啊?」若言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去穿雨衣,或者我就一個人去了。」
「可是就一件雨衣啊。」
「我知道啊,你穿就好了,我不用。」
「啊?」
「別啊了,快去吧,狄清宇等著呢!我先下去開車。」泉說著,打開門衝了出去。
若言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才匆匆拿出雨衣穿上,跑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才發現雨確實很大,泉已經從車庫推出了車子,看到他,招了招手。
兩人上了車,一路往山道開去。
若言坐在後座,抱著泉的手感覺到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心裡流淌而過的溫情讓他覺得很感動,果然,還是有一個人陪在身邊,才不會覺得寂寞。
到了山道那裡,清宇看到泉很驚訝,若言沒有多作解釋,只是簡單介紹了。
一聽泉說他去和清宇跑,若言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跑?開什麼玩笑,你幾年沒碰過機車了?」
「不管我幾年沒碰了,今晚只能我來跑。」
瞪著眼睛,泉冷峻的面容上表情有些凶神惡煞,說完,一把拉著若言讓他在亭子裡坐下,回頭對清宇說:「用什麼速度跑?和他差不多的?」
清宇還怔愣著,聽到問話,打了個激靈,「嗯,差不多就可以了。」
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泉扭頭走進了雨幕中,跨上了若言的車。
若言知道今天自己是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當下不再掙扎,只對著泉的背影喊:「喂,你小心點。」
泉點了點頭,眉眼之間的神色彷彿回到了過去,張揚凌厲,絲毫不把清宇放在眼裡的感覺。
「清宇,氧化亞氮啟動的時間要把握好,而且在最後一個彎道前絕對不能被對方甩開半個車身以上。泉他對這裡的山道不熟,也有兩年沒玩過機車了,如果他跟不上你,你就自己把握,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們。」
「嗯,我知道,若言,就拜託你了。」清宇答完,轉身也跑了出去。
若言點了點頭,轉眼就看到泉正用鄙夷的眼神瞪著他,那神色似乎在說:我會跟不上他?開什麼玩笑!
若言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果然坐在機車上的泉,還是沒有變。
那樣意氣風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才是他最喜歡的泉的特質。
說起來,以後可以找一天讓泉和秦風比一場,讓這兩個同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男人互相切磋一番。
亭子外,清宇和泉說好了路線,兩人準備就緒,一齊衝了出去。
若言穿著雨衣,走到亭子外面去觀戰,昏暗的山道上,兩道猩紅色的尾燈以極快的速度在往山下衝,就彷彿漫天的大雨彷彿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一般。
若言的嘴角不禁彎得更大了,泉這家夥,果然在機車這方面,是一定不會讓自己落後於人的。
雖然自己的車很好,但是清宇的車畢竟改裝過,加了很多適合飆車的配件,在性能上已經要比自己的車強一些了。
更主要的是,清宇已經把這條山道跑熟了,但泉是第一次跑。
可在這樣的條件下,泉還是基本保持著和清宇齊平的速度。
兩人很快到了山下,近180度的大轉彎之後,又一起齊頭往山上馳來。
雨下得更大了,若言幾乎看不清遠處兩輛車的輪廓,他拚命睜大眼睛,心裡突然有點緊張。
如果清宇測試氧化亞氮失敗的話,極有可能發生的故障,就是他直接撞到泉,而在這樣的大雨下,撞擊導致的後果,將可能是兩個人一起撞到山壁。
心臟跳動的頻率驟然加快了,若言緊張地往前邁了兩步,睜大了眼睛看向上山的最後一個彎道,兩輛車已經離彎道很近了。
兩分鐘後,兩人幾乎同時回到了若言面前,若言驚訝地看著清宇,不解地問:「你沒啟動氧化亞氮?為什麼?」
「時機掌握得不對,等我想啟動的時候歐陽叫我住手。」抓了抓腦袋,清宇有些沮喪。
泉瞥他一眼,淡淡開口:「如果你無法比對方的速度快,那麼要在切彎道的時候啟動,如果你的速度比對方慢,那麼要在切彎道之前就啟動。」
「嗯,當時我也感覺到不大對勁了,那時候啟動可能會撞到你。」
「再跑一次好了。」
「太感謝你了,歐陽。」清宇說著,激動地調轉了車頭。
泉沒接話,只是也跟著轉了身。
若言驚訝地看著他,他沒想到,泉會願意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跑第二次。
「若言,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清宇回頭,看著若言握緊了拳頭,夜幕下被雨水沖刷得濕透的臉上,深邃的眸光異常明亮。
若言點點頭,朝著他豎起麼指,「為了華洛,你小子可得拚命啊。」
第二圈跑完,測試成功了,雖然泉覺得時機還有些勉強,但是就若言旁觀的角度來看,這個超車很漂亮。
三個人剛回到亭子裡,就聽到外面一陣馬達聲,清宇和若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了句:「糟了。」
果然,外頭氣勢洶洶趕來的,正是華洛。
好在清宇知道華洛的脾氣,安撫了幾句,大家就散了。
回到家,若言把渾身濕透的泉推進浴室,歉意地說:「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莫名其妙淋這場雨,你先洗澡吧,我給你去拿衣服。」
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人一把拉住,若言怔住了腳步,就聽到泉的聲音從背後清晰地傳來。
「若言,今天我想留在這裡,可以嗎?」
淡淡的嗓音,詢問的語氣,泉輕柔的姿態,卻觸動了若言的心。
手腕上涼涼的觸覺讓他有些緊張,腦海中想起的,是一年多前他與泉的初次結合。
「知道了,快去洗吧,別著涼了。」回過頭,他報以溫柔的一笑。
泉點了點頭,進浴室去了。
挑了一套自己穿略大一些的睡衣,若言送進浴室之後就退了出來,沒敢去看泉,生怕自己看到他的裸體有什麼反應。
怎麼說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空白一年的身體,其實已經積壓了不少慾望。
之前一個人的時候,因為工作忙,加上可以去飆車,總算是有在發洩,但是現在不一樣,自從泉回來之後,心裡桎梏著的思念一旦解放,就變得無法忽略。
會想接觸,會有慾望,會想緊緊擁抱對方,再也不要分開。
沈思間,連浴室的水聲什麼時候停止了都不知道,直到一雙手從背後將他整個環住,若言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竄入鼻間,若言心裡一震,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直直噴在他的耳廓上。
「我去洗澡。」霍地站起身,他極快地說了一句,跑進了浴室。
不知道為什麼,那明明應該是他們之間最自然的接觸,可是,他覺得很緊張,比一年多年的第一次要緊張得多。
慢吞吞洗完了澡,出來,卻看到泉在幫他洗碗,之前出門很急,吃下來的碗筷就扔在桌子上,如今都被泉洗好收了起來。
老實說,就算知道泉是要連清的份一起努力,看到他做這些事,若言仍然覺得很不習慣,因為就連清,以前也不曾做過這些雜事。
記憶裡,泉會出現的地方只有高級餐廳,洗碗做菜這種事,和他根本沒有關係。
「怎麼?不捨得我做這些?」走到眼前的泉眼中帶著笑意,輕輕撫過若言微蹙的眉心,柔聲說著。
「還真有點,歐陽總裁親自服侍我,感覺還真是很怪異呢。」
「你快點跟我回去,我就不用做這些了,家裡有傭人。」
「看來偶爾讓你體驗平民生活,也不錯。」輕輕笑出聲,若言欠扁地朝泉眨了眨眼睛。
泉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來,牽起他往臥室走。
沒有邀請,也沒有推櫃,當兩個人的體溫靠近,燎原的慾火,便在霎那間點燃了。
泉抱緊若言,廝磨地吻過他的額頭和耳垂,最後深深吻上他的唇。
那嬌嫩的紅唇上有他幾乎已經要遺忘的甘甜美味,柔軟火熱,讓他流連沈淪,幾乎無法自拔。
這一次,沒有讓人沈淪的酒精,沒有讓人昏沈的醉意,可充斥週身的慾望,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熱切。
貼合的軀體傳遞著火熱的溫度,硬燙的分身蔓延出深刻的慾望,呢喃著縈繞在耳邊的愛語擊潰最後的理智。
「若言……若言……若言……」
一聲聲的呼喚,是泉心底深處沈壓的思念, 那麼久以來,無法忘記他,無法忘記和他共處的時光,也無法忘記,分別之前,在會議室中吵的那一架。
所有的一切,都那麼深刻地印在腦海中,生命中就只有這份愛戀,是至死不渝而且會永遠銘記的。
若言說的對,他不能因為清而迷失了自己,因為一旦泉消失了,泉和若言間的一切,也會煙消雲散。
炙熱的吻連呼吸也要奪走,急切的愛撫掠過身體的每一寸,互相愛撫的慾望高昂地挺立,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愛中變得興奮。
一旦放下了心裡最後一絲沈重的桎梏,便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心意的傳達。
泉望著身下染上玫瑰色的軀體,虔誠地吻遍了那裡的每一個部分,時不時留下的吻痕綻放出豔麗的風情,彼此流瀉的呻吟溢滿空氣。
緊致的後穴被刺入修長的手指,久違的違和感讓若言微微皺起了眉,輕微的疼痛在敏感的神經末梢傳遞,他難耐地抱緊泉,張口咬上他的肩頭。
泉的肌肉一陣緊繃,疼痛刺激了他的慾望,身體內翻騰而起的激情變得更為炙熱,他抬起若言的腿,將手指刺入。
若言呻吟著抓緊了泉的肩膀,快感在疼痛之後降臨,不斷在體內抽插開拓著的手指靈巧而有力,身體內逐漸升起的酥麻讓他的眼前閃過片片白光。
當手指被抽離,後穴一陣陣的收縮帶起巨大的空虛感,破碎的呻吟不斷溢出口,身體想要更多,強烈地顫抖起來。
當泉繃緊漲大的分身代替手指貫穿他時,那股被徹底填滿的感覺,讓他興奮地揚起了頭。
喉結上下滑動,胸膛不斷起伏,身體裡的燥熱一股腦兒湧到一處,極致的快感崩潰了理性,他的口中不自覺地吐出甜美的呻吟。
泉猛烈地搖擺著胯部,緊緊包裹著他的內壁濕潤火熱,天堂般美好的感覺讓他同樣積壓太久的身體不斷顫抖。
慾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們,也淹沒了最後一絲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遲疑。
「啊……泉……」
「若言,我愛你。」
在這句恆古不變的誓言脫口而出的剎那,泉和若言同時睜開了眼睛,對視的眼眸中映出對方的影子,歡愉的笑意在霎那間浮上了嘴角。
緊緊相擁,身體在一陣顫抖後同時釋放,男性的麝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窗外的雨聲漸漸重新迴盪在耳邊。
激情的餘韻漸漸消散,怦然而跳的心臟卻久久無法平靜,高熱的體溫傳遞著彼此的激情,他們相擁著躺在床上,享受著這一刻安寧的幸福。
「泉,這一年來,你可曾有一刻忘記我。」枕著泉的手臂,若言突然呢喃著問道,知道這是一個很傻的問題,可是,他想聽泉親口說出答案。
「沒有,正因為無法忘記,我變得沈默寡言,連爸爸都對我的漠然感到不滿。」
「為什麼呢?」
「因為我害怕我一開口,就會喚出你的名字。」
因為太過思念,所以陷入瘋狂,無時無刻不想念著的名字,總是無法察覺地滑到嘴邊。
好多次,他一不小心就說出一個「若」字,好多次,他不得不強迫自己突然住口,只因為心裡的這一份疼痛,沈重到幾乎無法忍受。
「傻瓜,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聯絡我,我以為你想通了,就會來找我的,特意沒有去很遠的地方,特意沒有更換手機號碼,泉,如果我不帶著清宇和華洛回到歐陽家,你是不是就會一輩子不找我了?」
「我不知道,你一次都不回來,我根本就沒有勇氣。」
「沒想到,你也只是這麼膽小的男人而已。」抬眼斜睨著泉,若言語氣惡劣。
泉怔了怔,將若言摟得更緊,「在愛情面前,我確實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但是從來找你的那天開始,我就決定,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退縮了。」
在決定要連哥哥的份一起努力開始,泉明白,他沒有繼續退縮的理由,也沒有繼續退縮的資格了。
因為從今以後,清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若言似乎明白他在做什麼,微微一笑,抬起頭在他的唇角輕輕啄了下。
飛車大賽當天,若言和泉一起去看了比賽。
只不過,他們是站在山頂最高的位置遠遠俯瞰比賽,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對於若言來說,他所想要看到的只是一個結果,他只想知道,清宇最後是不是能和華洛在一起。
竟然對這兩個人的事執著到了這個地步,連他自己也覺得驚訝。
「那小子,要贏好像很難。」比賽開始不到一分鐘,泉就淡淡開了口,他是第一次看到秦風,但是僅憑一眼,就知道那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若言輕歎口氣,其實他也知道以清宇現在的實力要贏秦風很難,也許他所期待的,只是一場奇跡而已。
而上天沒有讓他失望,奇跡發生了。
就在秦風一路領先即將率先通過最後一個彎道並且奪得冠軍時,焰火盟的高毅竟然和秦風撞車,結果清宇藉著這個機會一舉超了過去!
望著清宇捧起冠軍獎盃的剎那,若言激動地緊緊握起了拳。
身邊的泉看著他側臉興奮的神色,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家夥,對別人的事也能激動到這份上。
「走吧,這下我沒有遺憾了。」輕笑著說了一句,若言拉起泉的手,轉身往他們的車走去。
陽光下,泉開來的高級跑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山道那頭傳來隱約的歡呼聲,是眾人在給清宇道喜。
「不和他們道別嗎?」泉反手牽起他,溫熱的掌心傳遞著彼此的體溫。
「不了,如果道別的話,就好像很難再見面一樣,但是其實我們離得這麼近,以後還是可以經常來玩。」
「也是。」
「下次,你去挑戰一下秦風吧。」打開車門,若言笑著轉頭說了一句。
他現在倒是真的很期待這場比試,泉和秦風,這兩個人在飆車上的霸氣還有自信,怎麼看怎麼相似呢。
泉的視線從車頂上掃過來,挑著眉道:「沒問題啊,偶爾也要讓他嘗嘗輸的滋味。」
若言聽著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不管泉在其他方面多麼勉強自己去改變,在賽車這方面,大概是永遠都不會變了。
上了車,若言正想再說什麼,目光卻被泉放在車上的裝飾物給吸引了過去,那是一個他走後才買的車載相框,裡面放著的,是他們三個人的合照。
那似乎是有一年,若言生日時拍的,位置的順序和其他照片有點區別,是清站在中間,若言和泉分站兩邊。
照片上清的笑容很平靜,直直看著鏡頭,無比溫柔的樣子,若言與他對視著,便覺得心也被他的笑容溫暖起來。
泉伸手過來握緊他的手,微微笑了笑,「以後,我們都在一起。」
「嗯,這一次,再也不分開了。」把空著的手覆上泉的手,若言也勾起嘴角,學著清的樣子,平靜地笑開。
他很慶幸,那個時候帶著清宇他們回了歐陽家,他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那個機會。
因為如果他沒有這樣做,那麼也許他們就真的擦肩而過了。
而現在,放下那道沈重的枷鎖之後,他們還有幸福。
連著清的幸福,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