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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枷鎖》第3章
第三章

  若言靠在泉的懷裡,手臂被射穿的地方很疼,但看著泉的樣子,他卻覺得心裡更疼。

  從小意氣風發的泉,何曾有過這樣頹喪無措的時候?是自己讓他陷入了這樣被動的境地,是自己讓他這樣渾身顫抖。

  若言覺得很難過,那種難過是過去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而他此時的難過,不是因為他們現在的處境,不是因為自己手臂上的傷,而只是因為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情緒時常被泉影響,泉快樂的時候他也很開心,泉難過的時候他也會沮喪。

  他們兩個人明明是兩個個體,卻彷彿可以心意相通,明明清和泉才是雙胞胎,可有時候他卻覺得,也許自己比清更瞭解泉。

  「泉,我沒事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輕輕勾起嘴角,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常一點。

  泉抱著他,緊緊地抱著,牙齒咬著嘴唇,很快便嘗到了血腥味。

  門口的男人看著他們,冷笑著開了口:「看來傳聞沒有錯,歐陽家的三個少爺感情就像親兄弟。不過歐陽少爺,我話先放在前頭,如果你敢解開他的繩子,下一槍,絕對是對著他的腦袋。」

  男人撂下狠話之後,帶著他的人出去了,房間裡重新恢復了安靜,若非鼻翼間聞得到血腥味,便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泉咬著牙,脫下自己身上的T恤,撕了幾下,用它包紮了若言的傷口。

  但是T恤有點厚,再加上泉也不擅於包紮,以至於那一小點傷口被他包得尤為誇張,遠遠看去,若言的手臂腫成了個大粽子。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若言「噗嗤」笑了起來,還有心情調侃泉道:「你要是去當醫護人員,病人恐怕要被你嚇死。」

  泉聽了這話,抬頭瞪他一眼,無語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打穿手臂,得不到治療,雖然子彈的口徑小,那傷口不是很誇張,血流著流著也就停了,可這都不能改變他此刻處在危險中的事實啊,他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而且,笑得還這麼好看,這家夥,該不會是被子彈打傻了吧?

  若言繼續笑,甚至笑出了聲來,「那些人看樣子也不想殺我們,頂多就是關幾天,再說你陪著我,我也不怕。」

  這話倒是心裡話,如果沒有泉,他恐怕不能如此鎮定,可泉在他身邊,他就會覺得,泉不會讓他死。

  這家夥,從小就揚言要保護自己的,他向來說到做到的。

  泉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緊挨著他也靠著牆坐了下來,這樣安靜的夜裡兩個人這樣獨處,如果不是若言的情況不大好,倒是愜意得很。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歐陽伯伯現在一定急死了。」若言把腦袋枕在牆上,抬著頭,輕聲歎了口氣。

  「多半還是他商場上惹出來的麻煩,這年頭在商場上混得好的沒幾個是乾淨的,都和黑道有聯繫。」泉撇了撇嘴,似乎有諸多不滿。

  若言「噗嗤」一笑,搖著頭說:「話可不能這麼說,歐陽伯伯不就是乾淨的商人嗎?」

  「就因為他乾淨,所以會被人這樣整。」泉微微瞇起了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暗潮,那暗潮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若言被他這樣的神色震了一下,突然之間意識到,泉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管,對歐陽財閥也沒有太多感覺的泉了。

  而很多年前的一樁往事,在這時候突然在腦海中復甦了。

  那還是他們高三時候的事,填報大學志願的前幾天,泉來約若言晚上回去飆車。

  那時候他們剛把家裡的山道跑熟,正好是可以卯足了勁飆車的時候,所以泉念頭很大,一有空就會約若言去飆車。

  卻沒想到,若言尚未回答,清已經抬頭先答了話:「還飆?你這次考試掛了幾科?快高考了你知不知道?」

  泉聽了這話,扯了扯嘴角,神色有些尷尬。

  他中學時成績還是很優秀的,哪知道上了高中就開始性情大變,對學習一點激情都沒有,成績一落千丈,後來甚至開始頻頻掛科。

  若言聞言也皺起了眉,看著泉說:「是啊,你再這樣下去,大學可沒法和我們一起念了。」

  一句話讓泉怔了怔,挑起眉看著若言問:「你大學的志願已經想好了?和哥是同一個?」

  「嗯,K大,泉,你要來嗎?」

  「K大?為什麼是K大?」泉勾著若言的手臂僵了僵,他一直以為若言會選擇S大的,畢竟那才是B市最好的大學。

  「因為K大的醫學院比S大好,我調查過了,他們的商科也很不錯,不在S大之下,泉,高考臨近了,你也該好好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啊。」

  若言的話讓泉陷入了沈思,半晌後,他轉頭看向清,「哥,你也選了K大?讀商科?」

  「不,讀醫科。」清淡淡答了,垂下眼眸,沒有看泉。

  泉倏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大聲問:「哥,你讀醫科?你和老爸說過嗎?老爸的公司怎麼辦?」

  歐陽財閥那麼大的家族企業,他就打算不管了?開什麼玩笑?

  「泉,你比我適合念商科,也比我適合管理公司,我已經和爸爸說過我想學醫了,他沒有反對。」

  清看著泉,平靜地陳述著,眼底深處藏著些複雜的情緒。

  泉的眼睛越瞪越大,什麼時候開始,清和他之間居然有秘密了?

  他瞞著自己就這樣決定好了志願和未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和他商量一下?

  若言很快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不對勁,一把拉住了泉的胳膊,「泉,清也是經過慎重考慮才做這個決定的,歐陽伯伯也很體諒他的想法,你也體諒他,好嗎?」

  那個時候,若言只是單純地以為清喜歡讀醫科,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清其實會藏著其他的心思。

  「若言,你之前就知道了?」泉反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雙眼眸中帶著明顯的怒氣,而且絲毫沒有壓抑。

  他沒有去看清,他心裡有一團火在燒,清居然什麼都跟若言說,卻不和他這個雙胞胎弟弟說?

  「泉,你不要誤會,清會先和我說是因為……」

  「我不要聽解釋。」泉沈聲打斷了若言的話,轉身就走。

  「泉!」

  若言一急,起身要追,卻被清一把拉住,「若言,讓他去,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也好。」

  「可是……」

  「沒關係的。」朝若言點了點頭,清抬眼看向泉愈走愈遠的背影,俊美的臉龐上沒有表情,只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複雜。

  若言為難地看看清又看看已經走遠的泉,皺緊了眉。

  之前便想到,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不快,可是這樣轉身就走,卻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下午的課泉沒來上,若言看著他的空位子心裡一陣陣不安,拿著手機給泉發了好幾條短信,都沒有回復。

  他幾次看向坐在泉邊上的清,清的側臉沒有表情,直直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就好像泉的事根本不值得擔心一般。

  放學後清因為學生會還有事要晚點走,若言想著要去找泉,就沒有留下等他。

  把平時泉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沒有看到泉的影子,若言心裡擔心,眉頭越皺越緊,眼看著天都黑了,卻還是無法聯繫上泉。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突兀地響起,若言一個激靈摸出電話,看到是清打來的。

  「若言,泉在家裡。」接通電話,清淡淡地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若言鬆了口氣,隨即想自己真是蠢,竟然沒想到要先打個電話回家問問,便對清說:「那好,我馬上回來。」

  回到家,才知道歐陽伯伯今天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沈管家看到他,輕輕歎了口氣,「展少爺,大少爺和小少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回來都是一聲不吭的。小少爺下午還翹了課,回來就去了後山,到現在還不肯回來。」

  「沈管家,你別擔心,我去看看泉,至於清那裡,沒事的。」

  「嗯,那就拜託你了,展少爺。」

  若言出了門往後山走,遠遠聽到風裡傳來陣陣馬達聲,在寂靜的夜色下顯得異常清晰,甚至,隱約有些刺耳。

  他看著遠處山道上一道猩紅色的摩托尾燈從山上疾掠而下,時不時隱在樹木之中,卻依然紅得有些刺眼。

  從車庫推出他自己的摩托,若言輕歎口氣,抬腿跨上車,發動馬達,朝後山駛去。

  在山腳看到泉,斜倚在車上,像是在等他。

  山道的路燈給他罩上一層朦朧昏暗的光,從發頂往下流瀉的光線隨著角度時隱時現,若言看著這樣的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疼。

  總覺得,他突然而起的怒氣,並不全是因為清沒有告訴他一切,隱約覺得,那和自己也有關係,甚至可以說,可能是和自己有關的原因佔了大半。

  「你來了。」

  離得近了,若言慢慢減速,最終停在了泉的身邊,便聽到泉淡漠的嗓音。

  若言自認識泉以來,還是頭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當下重重歎了口氣,抬起頭用略顯哀怨的目光看向泉,「我來了,你好像很不高興啊。」

  「沒有。」

  「還沒有,臉這麼臭,聲音這麼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了你錢呢。」

  大概也只有若言敢在泉心情不好的時候開這種玩笑,以前同學裡也有人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開玩笑,結果就被他狠狠揍了一頓。

  泉抬起頭,昏暗的燈光下,若言臉上的笑容還是讓他想起天使這個詞,這麼多年來,就只有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或者應該說,若言就是他心裡的天使,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可他本來以為若言是他一個人的天使,今天他才知道,他想得太簡單了,他太低估了若言的魅力。

  「若言,我會考上K大的。」沈默了許久後,泉拉起若言的手,輕輕開了口,掌心相貼,他感受著若言溫暖的體溫。

  迎面而來的晚風吹拂過他們的臉頰,像是母親溫柔的雙手,那風吹起他們的發尾,飄散在空氣裡,紛紛亂亂,像極了此刻的心情。

  若言怔了一秒鐘,欣慰地笑了起來,從嘴角蔓延開的笑意溫柔甜美,即便是在夜色下,也好看得不得了。

  握著他的手溫熱有力,是這麼多年來早已習慣的存在,如今雖然長大了,泉還是喜歡拉著他的手,一如小時候那般。

  而原本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應該會覺得兩個男生這樣手拉手是件很奇怪的事,但是,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和泉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指掌相觸時,他覺得很安心。

  「嗯,我們說好的,一直在一起,你,我,還有清。」

  「嗯,我知道,放心吧,雖然我這次掛了好幾科,但是高考的時候我沒問題的!」站直身體,泉拍了拍胸膛,臉上終於又勾起了笑容。

  若言看著他在昏暗光線下卻無比明亮的神色,嘴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不少,他喜歡泉的這份自信和灑脫,還有那種彷彿永遠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傲氣。

  這樣的泉,很耀眼,很特別,便像是天生的王者一般。

  所以清其實並沒有說錯,歐陽財閥,確實是泉比較適合繼承。

  忍不住綻開一抹狡黠的笑意,若言看著泉的眼睛,戲謔地說:「你要是萬一沒考上,我以後可就不理你了。」

  「這個懲罰可太嚴重了,看來拼了命我也要給他考上。」泉笑,笑聲清脆。

  若言咧著嘴角,眼底光華璀璨,如綻放的煙火。

  「若言,跑一圈吧,高考之前的最後一次了。」豎起大麼指指向山道,泉的目光灼灼的。

  若言深吸了口氣,瞇起眼睛,「好啊,這次一定打敗你!」

  「哈哈,打敗我?你還早了十年呢!」

  笑聲伴著風,還有摩托的馬達聲一起向山上竄去,強勁的夜風吹起兩人的頭髮和衣角,獵獵的響聲中透出萬千豪氣。

  已經熟悉的山道跑起來自然無比流暢,若言本來緊緊咬著泉,可惜在一個大彎道過彎時太過謹慎,結果被根本不帶剎車、拚命三郎般的泉一口氣領先。

  半個車身的差距就這樣保持到了最後,下車時,泉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若言一邊在心裡惱火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爭氣,一邊狠狠瞪了泉一眼,可惜那一眼在太過昏暗的光線下,不但沒有殺傷力,反而透出幾許魅惑。

  泉直直看著若言,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湊過去就想吻他。

  若言看著泉逐漸放大的臉,腦海中一片空白,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反應。

  卻在這時,一聲輕咳自身後響起,泉的唇已經湊到了離若言很近的地方,卻硬生生停住了。

  鼻翼間已經聞到了若言身上的氣息,淡淡的,卻是只屬於若言的氣息。

  若言一個激靈回過神,轉頭看到是清走了過來,臉上突然一熱,一把推開了泉。

  他們現在的位置在車庫門口,沒有路燈,只有月亮撒下微弱的光線,若言知道沒有人看得清他臉紅,便笑著和清打招呼,「嗨,清,你來了。」

  清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泉,就那樣看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扯了扯嘴角,輕歎口氣,「泉,我之所以沒有事先告訴你,是因為……」

  「哥,我明白的,中午的事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

  泉笑了笑,伸手一把勾住了清的脖子,「不過老哥,你這樣把整個集團公司扔給我,我還是有不少怨念的,作為補償,幫我補課吧,有你這全年級第一給我補課,什麼大學我都一定給它考進去。」

  「沒問題啊,我早就想好好給你補補了。」

  「哈哈,那就這麼說好了。」

  眼看著兄弟兩人和好如初,全無芥蒂地笑鬧,若言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徹底落地,看著他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來從小到大,這還是雙胞胎之間鬧的第一次彆扭呢。

  「好了,該吃飯了,快走吧。」停好了車,若言笑著帶頭往回走。

  遠遠的,傳來沈管家叫他們吃飯的聲音。

  泉和清走在若言身後,臉上的笑容卻都收了起來,夜色下,雙胞胎同樣深沈的神色,若言沒有看到。

  那之後,泉加倍努力,每天沈在題海戰中,連機車都徹底不碰了。

  兩個月後,他們如願一起進入了K大,那之後,泉和他們的生活就有些不同了。

  每年寒暑假,清和若言在家休息時,泉會去歐陽財閥上班,開始一點一點接觸商場的一切。

  他們之間的話題也不再局限於學生時代的種種,有時候,泉也會意氣風發地講公司裡的事給他們聽。

  每次說到有什麼新項目或者新投資,他都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若言喜歡看到泉的那種表情,那種尋到了目標,並且要為之奮鬥的認真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欣賞。

  「在想什麼?」

  泉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若言回過神,看到泉睜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看著他,心中一動,禁不住笑了起來。

  「在想以前的事,泉,我有時候忍不住會想,你和清是雙胞胎,為什麼個性卻會發展成截然不同的樣子呢?」

  清溫柔細膩,如春風一般,而泉卻張揚不羈,也像風,卻是狂野的風。

  聽了這話,泉似是想到了什麼,扯了扯嘴角,淡淡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雙胞胎的個性大多是一個內向些,一個外向些。」

  「是嘛,不過也是,如果你們連個性都一模一樣,那真是叫人分不清了。」

  也許他從小到大能辨認清晰的,不是清和泉外表上的細微差別,而是他們兩個人不一樣的眼神。

  在泉的眼睛裡,總是有一股很亮很亮的光,那光就像是夜裡海上的燈塔,指引著他。

  對於他這句回答,泉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過了會,若言又問:「泉,你剛才說,歐陽伯伯正因為乾淨,才會被人這樣整,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你接手公司之後,會和那些人有往來嗎?」

  若言說的那些人,自然是指黑道上的那些,這年頭官商不分家,商黑其實也是不分家的。

  泉也仰起了頭,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半晌才說:「不知道,但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我絕對不會再讓他發生。」

  他說這句話時的神色極冷,像是臘月天裡下的雪,寒氣四溢。

  若言隱約明白,泉以後會怎麼做了。

  「好了,睡吧,既然你也覺得他們不會殺我們了,就先好好休息吧,你身上有傷,得盡快補充體力。」見若言不說話了,泉低聲說了一句。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對方,因為湊得近,額頭幾乎要碰到一起。

  若言微微一怔,漂亮的眼睛裡在霎那間露出一絲驚詫。

  就是這一絲驚詫,像極了誘惑,泉心裡震動了一下,那一瞬間講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吻了若言。

  嘴唇貼著嘴唇,氣息攪著氣息,真正的吻。

  若言近在咫尺的眼睛倏然睜大了,那眼中閃過震驚、慌亂、無措、訝異,如此種種,無不讓人心動。

  泉抬手抵住了那個想要退後的後腦勺,愈加加深了那個吻。

  不再只是簡單的唇貼著唇,而是用靈巧而霸道的舌頭撬開了那微顫的雙唇,深入那濕熱的口腔中,攻城掠地。

  若言震驚之下,王城潰敗,便這樣被泉步步緊逼,最終徹底淪陷。

  那舌溫柔地掃過他的口,一遍一遍,彷彿怎麼吻都不夠一般,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在這樣的舔舐下侵佔進來,漸漸地將他也染成了那種味道。

  若言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試圖退後,不再試圖掙扎,而是就著泉的手,將自己更加送往對方口中。

  而這樣的吻一旦得到回應,便會變得無比熾烈,原本深藏的感情到這一刻再也無法壓抑,便藉著吻,徹底爆發了出來。

  碾轉廝磨的雙唇彷彿起了火,一波波火熱的氣息從彼此口中傳出,直入靈魂深處,那一刻,分不清身在何方,分不清即將面對的未來,腦海中有的,只有對方。

  直到胸腔內的空氣都消耗殆盡,他們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彼此,泉看著若言被捆綁的身體,心裡的疼痛一擁而上。

  他抱緊若言,親吻他的鼻尖、眼睛、臉頰,恨不得自己代他受這份罪。

  若言卻是對自己的境況沒什麼反應,此刻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覺得羞赧,臉不禁漲得通紅,像紅紅的蘋果。

  「若言,難得看到你這副樣子。」泉低聲笑了起來,抵著他的額頭,輕聲說。

  若言瞪他,翻著白眼說:「哼,我怎麼副樣子了?」

  「現在的你,一點小惡魔的樣子都沒有,是個完完全全的天使。」泉笑著說完,又在若言的臉頰上偷了個香。

  若言被他這句話說的哭笑不得,抿著唇,拿腦袋撞了泉一下。

  撞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環境雖然惡劣,可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似乎就沒有值得害怕的事。

  三天後,歐陽寒帶著清打開門衝了進來。

  這三天,雖然敵人吃喝都沒有虧待他們,可若言畢竟被綁得有點久了,手腳淤血烏青得厲害,再加上傷口一直沒有得到處理,這會兒,已經開始發燒了。

  每天,就只有上廁所的時候他們會鬆開若言,其他時候都這樣綁著他,泉提了幾次抗議,都沒有被理睬。

  歐陽寒和清進入那個房間時,看到的是泉半抱著臉頰緋紅、被五花大綁的若言,唇上一道深深的血印,滿臉憔悴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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