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淩衛號從第五空間鑽出來，回到正常航行狀態的第一空間，透明的防護罩上，呈現出美麗的太空景象，以上萬光年計的距離外，分佈不一的星系閃爍微弱但恒久的光芒。

　　長途跳躍正式結束，艦上的軍官們也紛紛返回工作崗位。

　　作為艦長的淩衛，雖然被兩個弟弟折騰的直不起腰，雙腿之間的地方充斥著令人汗顏的異物感，卻還是必須咬著牙穿上軍裝，以無可挑剔的筆挺身子出現在艦橋。

　　淩涵和淩謙也穿著整齊，一左一右地陪伴在側。

　　三兄弟同時出現，無論氣質和魅力都各擅專長，確實算得上是眼睛的一場盛宴。

　　不過，說到軍艦上的公務，又是另一回事了。

　　「長官，請三思而行！」聽見艦長的話，淩衛號現任的已經駕駛官，莎莉？洛森，立即用接近於抗議的語氣提出異議，「以淩謙的資歷，連登艦都屬於勉為其難。將這樣的人任命為駕駛官，對淩衛號來說真的有好處嗎？」

　　「我在乎的不是資歷，而是實力。」

　　莎莉快速的瞥了站在淩衛身旁的淩謙一眼，「抱歉，並不是要訓斥你，長官，但屬下認為也許是您和令弟的關係，讓您的看法出現了偏差。」

　　淩謙對莎莉不怎麼友好的目光毫不理會。

　　他甚至巴不得莎莉的表現更強烈一點，可以親眼看見哥哥在別人面前維護自己，聽見哥哥用肯定的口吻對自己做出正面評價，那般甜蜜和興奮難以用言語形容。

　　「莎莉駕駛官，你是說我在人事任命上徇私嗎？」

　　「不敢，但您畢竟剛剛成為艦長，大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把這些複雜的關係理清吧。」

　　即使是洛森將軍家的人，但如此心直口快地和艦長對答。也真是罕見的個性了。

　　淩衛一方面不以為忤，另一方面，卻仍然堅持己見，溫和而強硬的表達出來，「莎莉駕駛官，我欣賞你的直言，但請不要忘記，我才是淩衛號的艦長，我是這艘軍艦上唯一有權決定人事任命的軍官。而且，我希望下一次你在開口反對我的決定前，先耐心的聽我把話說完。」

　　他從口袋裏掏出微型記憶體，裏面的資料，他已經看過並且確定真實性了。

　　「我將淩謙提升到駕駛官的職位並非是莽撞的決定。這裏面是淩謙所做的類比駕駛測試，從基地到開斯洛人造星，二十一天完成，同樣的測試，淩謙成功了兩次。」

　　這是對淩謙實力強而有力的證明。

　　包括莎莉？洛森在內。對類比測試都有所認識的各位船艦上的軍官，臉色都露出不敢相信的差異。

　　「二十一天就完成了模擬駕駛測試？而且是兩次？」

　　「是的。」

　　「那是很難得的佳績了。」副參謀官赫爾提在一旁緩和氣氛地插話，「這樣說來，長官完全有理由將他提拔為駕駛官。」

　　這一下，莎莉只能保持沉默了。

　　「嗯，就這樣辦理吧，」雖然出現阻力，但淩衛的任命還是即時生效了。

　　莎莉依然是淩衛號的一級駕駛官，但淩謙成為淩衛號和她並肩的一級駕駛官。以後將有權參與決定軍艦的飛行路線，並有機會親自駕駛這艘高級軍艦。

　　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工作，副參謀官則親自為淩謙準備了在艦橋上的新工作臺。「這個位置還可以嗎？淩衛號上的操作設備都是聯邦最先進的。」

　　「嗯。只要靠哥哥比較近就沒別的問題了。」

　　一抬頭就可以見到哥哥俊美的身姿，和待在負一層比起來。就像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淩謙坐上新分配到的操作臺，熟練地以自己的軍用帳號和密碼開啟駕駛官許可權，一邊讀取最近的航艦資料，一邊抬起眼睛，享受自己爭取來的福利。

　　充滿佔有欲和熱情的有若實質。

　　坐在艦橋前方寬大操作臺後面的淩衛，不斷察覺到背部輕微的熾熱。

　　「剛才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身後忽然想起的低沉聲音，讓淩衛有些吃驚的回頭。

　　和淩謙隔著操作臺還散發出侵略性熱量不同，淩涵則是一個很善於隱藏自己能量的傢伙。明明是體魄鍛煉得非常好的軍官，為什麼走路卻像貓一樣輕盈無聲呢？

　　這樣的人，一定很善於策劃對敵人無聲無息的奇襲吧？

　　「你是在說我剛才任命淩謙的事？」寬闊的艦橋上，艦長台和下屬軍官的操作臺有一定距離，兩位高級軍官的私語，並不會被其他人聽見。

　　「不管別人是否覺得我在徇私，但我確定是因為實力而提拔淩謙的，不能因為存在私人關係，就故意打壓有能力的人，這同樣也是不公正的一種。」淩衛不想讓淩涵產生誤會，所以耐心地解釋。

　　「嗯，是否提拔淩謙，對我來說只是小事，我感到驚訝的是，哥哥在人事任命上遇到下屬的阻撓，居然可以這麼有魄力。」

　　「什麼意思？」

　　「我才是淩衛號的艦長，我是這艘軍艦上唯一有權決定人事任命的軍官。」淩涵唯妙唯肖地重複淩衛剛才說過的話，眼眸溢出深藍的笑意，「從沒有想過，總是當老好人的哥哥，居然這麼快就能擺出長官應有的強硬態度。」

　　「你是在取笑我吧。」回憶起自己剛才兇悍的模樣，淩衛的臉頰泛起微紅。

　　現在笑起來，自己的態度似乎真的很強硬。

　　以自己在軍校的個性來說，對自己不熟悉的下屬，尤其是女性下屬，確實不容易說出這樣高高在上的話。

　　可是，當時直覺地認為這樣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最糾纏下去，只會把問題拖到淩謙是自己的弟弟這個令人討厭的話題上，萬一引發其他下屬的埋怨和不滿，會影響淩衛號的整體狀況。

　　「我不應該這樣說嗎？」

　　「不，哥哥說的太好了，本來還擔心哥哥的個性太隨和，如果沒有足夠的操縱欲，是無法轄制這麼大的艦艇的，軍官最重要的素質在於可以統領人的意志。現在看起來，是我多慮了。」

　　能夠得到淩涵的表揚，讓淩衛備受鼓勵。

　　「多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確實要努力，哥哥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畏怯負擔比一般艦長要重，希望哥哥可以承受得住壓力吧。」淩涵意味深長的說。

　　這是一句讓淩衛感到迷惑的話，「比一般艦長要重的負擔，指的是什麼？」

　　「嗯。」

　　「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哥哥在艦橋上要隨時當好艦長的角色，同時，」淩涵仿佛星辰一樣閃亮的眼睛，盯著淩衛，又慢又低地拖著聲音，想充滿蠱惑性的耳語一樣，「在休息室裏又要隨時滿足我和淩衛的需求。這樣一來，不是比一般艦長要重的負擔麼？」

　　淩衛的耳垂，瞬間紅得仿佛被人狠狠搓過一樣。

　　身體某個深處，也點燃了火種似的發燙起來。

　　淩涵就是那種平時不常開玩笑，但是一旦調侃起人來，卻能取得很大效果的人。

　　「你真是……」淩衛眸色出現激烈的變化，壓低著聲音。

　　但是後面要罵的字眼，卡在喉嚨裏沒有吐露出來。

　　畢竟是淩涵的個性和淩謙反差太大，淩謙或許是飽餐一頓就會心滿意足的獅子，淩涵卻是一頭看起來頭然自得，但還是讓人不敢輕舉妄動，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野豹。

　　已經開始明白孿生兄弟差別的淩衛，一點也不想為了一時的口齒之快，再次把淩涵惹翻。

　　「抱歉，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要專心地處理艦上的公務了。」淩衛別過眼睛，一本正經地打開操作臺上的專用螢幕。

　　即使對淩謙的調任有所不滿，莎莉以駕駛官的立場，還是儘量公事公辦地和淩謙進行工作上的溝通。

　　因為早在到達艦橋前，淩衛就已經對淩謙耳提面命，所以淩謙也收斂起自己不羈囂張的個性，給予洛森家族這位小姐適當的尊敬。

　　觀察到這個現象的淩衛，有松了一口氣的慶倖。

　　他實在不願意淩衛號還沒有到達第一個目的地，自己的艦橋上就出現了兩個派系。

　　在畢業前，兩個弟弟因為擔心他涉世不深，再三在他面前闡述了不少內部派系鬥爭的經過，身為長官如果無法使下屬團結一致，會造成怎樣的惡果，在他腦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希望艦橋上可以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下去。

　　本來應該再過兩個地球時就進行另一次短速跳躍的，但經過萊亞星域的時候，接到了聯邦艦隊的通訊信號。

　　「我是淩衛號艦長，淩衛。」

　　原本透明化，可以遙視艦艇外星辰的環形防護罩變化為寬大的顯像螢幕，出現通訊另一方的身影，「你好，我是萊亞星防線一級通訊官，譚鋒。」

　　有點驚訝。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曾經的同學兼對手。

　　不過，現在並不是提起新仇舊恨的時候。

　　「要求這次通訊，有何貴幹？」

　　「並不僅僅針對淩衛號，根據軍部指令，我作為萊亞星通訊官，有義務和經過我責任範圍星域內的所有聯邦艦艇進行安全性通訊。」也許是身處正式防線星球的關係，短短的時日，譚鋒變得比在軍校時更具有沉穩的軍人氣質。他對淩衛的答話，也完全看不出有個人情感在內，非常的公事化，「另外，還有一個消息要請各位艦長斟酌。」

　　「什麼消息？」

　　「由於接到疑似戰情警報，米達爾防線總指揮官剛剛發佈了即時支援令。」

　　所謂疑似戰情情報，就是無法確定是否會發生的可能性襲擊。

　　聯邦和帝國的幅員實在太大了，四個多世紀的征戰之下，前線之長，防守星之多讓人咋舌。

　　因為不可能在每個防守星上都派駐大量的兵力，無可奈何下，軍部想出一個別致的辦法，給予每一位總指揮官發佈即時支援令的權力，當指揮官覺得需要更多兵力時，可以召喚身上沒有特別任務的軍艦前去幫忙。

　　不過，防衛星每天接到的情報數以百計，這也導致疑似戰情通常是錯報。

　　所以接到消息的艦長可以根據自身的情況，自由做出決定。

　　「淩衛號會回應米達爾星的即時支援令嗎？」譚鋒顯然也負有向米達爾防線回報支援艦艇數量的任務，所以提出此問。

　　「不去了。」淩衛幾乎沒有經過考慮就給出了答案。

　　淩謙和淩涵眼中都泛起一絲驚訝，但彼此互望一眼，沒有說話。

　　除非迫不得己，他們不會做出任何影響淩衛艦長威嚴的事情，如果當眾置疑淩衛的決定，無疑會讓淩衛難堪。

　　「嗯，既然如此，我就登記起來了。」譚鋒用電子板把淩衛的回復記錄下來，「就這樣吧，沒有別的事情。祝你一路平安，淩衛艦長。」

　　「多謝了。」

　　簡短的對話就此結束。

　　剛好，也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哥哥，到別的地方吃吧。」打算被公共餐廳用餐的淩衛，走下艦橋的時候被淩謙親密地挽住了手臂。

　　淩涵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以為會到休息室，可是，淩衛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被帶到了負二層的後備控制室。

　　「這裏的全艦監視設備，哥哥有密碼對吧？」

　　淩衛心裏驀然一縮，「是的，問這個幹什麼？」

　　是不是自己暗中啟動監視設備，想偷聽兩個弟弟談話內容的事情，竟然被他們發現了？

　　這兩個傢伙，難道真是無所不知的怪物……

　　「少囉嗦了，哥哥快點輸入密碼。不然我就在這裏抱哥哥哦。」淩謙把手搭在他腰上，如此俊美優雅的面孔，竟然喜歡說著下流的字眼，「午飯時間，用我的肉棒給哥哥加一點營養，想到這個就狠興奮。」

　　「別胡鬧了！」淩衛瞪他一眼。

　　但是為防淩謙真的有所行動，還是趕緊輸入密碼。這兩個傢伙，鬼鬼祟祟地到後備控制室，到底想幹什麼？

　　打開監視器後，淩涵狠快調整到公共餐廳的鏡頭上，螢幕裏，可以看見下屬們陸續走進來用餐。

　　傳遞過來的不但有視頻，也包括了對話錄音。

　　「艦長到底在想什麼？」圍坐著軍官們的飯桌，發出這樣帶著不滿的聲音。

　　「隨便升遷自己人也就算了，畢竟那個是他弟弟。不過，為什麼輕易就拒絕了米達爾防線的即時支援令？莉莎駕駛官，你覺得呢？」

　　莉莎用刀叉優雅地分離著碟子中的肉塊，臉上看不出情緒地說，「雖然讓一個軍校都沒有畢業的人當駕駛官讓人匪夷所思，不過，既然艦長出示了模擬駕駛測試的證據，這件事就算了吧。」

　　「莉莎，這是你的心裏話嗎？」軍需官看起來和她關係比較好，說話也較為直接。

　　「為什麼不是心裏話呢？我可不是那種死鴨子嘴硬的人。在座各位都對模擬駕駛測試狠熟悉，捫心自問一下吧，誰可以像淩謙那樣完成兩次測試？艦艇上多一個有能力的駕駛官，也保障了各位的安全，不是嗎？」

　　「好啦，淩謙的事情已成定局，沒必要再浪費時間討論了。」赫爾提一邊說話，一邊端著裝滿食物的碟子在桌旁占了一席位。

　　「副參謀官，其實你也有責任。」

　　「嗯？我有什麼責任？」

　　「作為參謀官，你的職責是給艦長適當的建議。剛才艦長拒絕即時支援令的時候，你就應該挺身而出地進諫才對。」

　　對於這個，似乎好幾位軍官都不太滿意。

　　「對\啊，雖然疑似戰情警報通常都是錯報，但是軍部規定，只要應召而至，即使沒有真正和敵人交鋒，也可以計算為一次參戰經驗。我現在參戰經驗只有二十七，要達到五十次才可以進行升級考核呢。」

　　「我更\慘，參戰經驗只有十六，現在被調到試驗型的淩衛號上，唯一增加參戰次數的機會就只有即時支援令了。唉，沒想到艦長一點膽量都沒有，居然立即拒絕掉。」

　　受到波\及的赫爾提也露出一點尷尬，「並不是我不想履行職責，但是……在我開口之前，艦長已經正式回絕了。實話說，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立即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時候再進諫，也沒有用了吧。」

　　「真奇怪，接受即時支援令並不等於真正打仗，危險性並不大，艦長為什麼拒絕呢？」

　　「畢竟是沒有經驗的新人，一聽見戰情警報這樣的字眼，就已經嚇得兩腳發抖了吧。」

　　「總\之，被調派到這樣的艦艇上，真是倒楣透頂。這輩子也別想升官了。」

　　滴。

　　淩涵關閉了監視\器，回過頭，靜靜看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淩衛。

　　剛剛上任就聽見下屬們這樣在背後議論自己，不管是誰，都會感到非常受傷。

　　淩謙在後\面安慰似的抱住他，用下顎在淩衛的肩章上輕輕摩挲，「哥哥，別難過，我會幫你好好教訓這群混賬的。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其實哥哥的決定，也讓我感到狠意外，可以說一下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淩涵冷靜地發問。

　　如果連淩涵也覺得自己是個沒膽量的怕死鬼，淩衛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難過。

　　還是淩謙好，任何時候都不會嫌棄自己，任何時候都會安慰自己。此刻的淩衛，深深感到淩謙擁抱時給予自己的力量，也狠高興淩謙如此堅決地擁護自己。

　　「我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嗎？」比起下屬們的議論，淩衛更在意淩涵的態度。

　　「並沒有這個意思，哥哥是一艦之長，完全有權力決定是否接收即時支援令。我只想知道哥哥做出決定的原因而已。」

　　「因為，淩衛號的主要任務是測試……」

　　「這個原因說不過去，測試是靈活的，完全可以應召後繼續進行。但是，每個軍人都知道，接受即時支援令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尤其涉及到參戰經驗，這是每個軍人在升職考核時都要達到的標準。難道哥哥就沒有考慮過這些嗎？」

　　平靜的口氣，但問題的針對性卻非常強。

　　面對這樣的淩涵，完全就是在面對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長官的深刻責問。

　　「我當時……」淩衛嗓子開始發緊，「並沒有考慮到參戰經驗的問題。」

　　「這麼說，是沒有經過認真考慮就隨口拒絕了？」

　　好像受到極大的打擊，淩衛英挺的臉龐驟然蒼白了。

　　淩謙憤憤不平地插話，「淩涵，你這樣責駡哥哥，真是太過分了。哥哥畢竟是剛剛當上艦長……」

　　「我現在是以軍部長官的身份在詢問淩衛號的艦長，下級軍官都給我閉嘴。」淩涵犀利地目光掃過來，連淩謙也受到震懾似的停止了說話，只能憤怒地回瞪淩涵。

　　抱住淩衛腰肢的雙臂，仿佛要表達支持的力度似的，更加地用力了。

　　「淩衛艦長，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淩衛的脊背，完全是冷浸浸的。

　　弟弟的問題確實無情而尖銳，但是認真的想一下，自己剛才的決定，應該是狠莽撞吧？不知道為什麼，根本沒有經過思索，也沒有考慮到種種問題，只是因為一時衝動，就隨口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

　　這根本是小孩子才會犯的錯誤。

　　為什麼？

　　那種一現即逝的衝動到底從何而來呢？剛才下決定的時候明明堅信自己是對的，但現在面對淩涵的責問，卻只有滿腦子的疑惑。

　　淩涵說的沒有錯，自己毫無根據的做出了決定，而且根本沒有考慮到屬下們的感受。

　　「對不起，是我的錯。」淩衛面如死灰，「我……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隨便做出了有關決定。」

　　聽見淩衛的道歉，淩涵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我也不想這樣苛刻地對待哥哥。可是，哥哥現在已經是艦長了，以後如果遇到真正的戰情，也可以莽\莽撞撞地下決定嗎？那樣的話，淩衛號上所有人的性命就危險了。明白嗎？」淩涵語重心長地叮嚀。

　　淩衛認真地點頭，「我明白。」

　　以後，不管做什麼，都不可以憑一時的衝動下決定。

　　「哥哥。」

　　思想還沉浸在自己過錯中的時候，淩衛感到淩涵覆蓋上了自己的唇瓣。

　　溫暖的舌頭，深深的捲入。

　　「恩……」淩衛驚訝的睜大眼睛，接受著淩涵帶有掠奪性的熱吻

　　淩謙不甘心的大叫起來，「淩涵，你太狡猾了，怎麼可以這樣不打聲招呼的襲擊哥哥，？」

　　不過，聰明如他，是不會去用武力和淩涵搶奪的。說話的時候，雙手一點也不空閒的開始解開艦長上裝的銀質紐扣。

　　「淩謙，不要胡鬧！」好不容易和淩涵雙唇分離的淩衛，一邊喘息著一邊勉強振作起來，發出喝斥。

　　「哥哥太偏心了！剛才一直支持哥哥的人可是我啊！至少該給我分點甜頭。」在狹小的後備控制室裏被前後夾擊。淩衛無辜的表情簡直是最好的催情劑。

　　發現淩涵也在剝自己的軍裝，淩衛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表情，「淩涵，你到底在幹什麼？我們立即就要回到船艙工作了，你身為高級軍官……」

　　「我只是爭分奪秒的讓哥哥用身體記住亂下決定的錯誤而已。」

　　因為感到難堪而拼命抗拒，可是象徵著艦長威嚴的軍裝還是被兩兄弟同心協力的脫下來了。

　　「哥哥，不要磨蹭了，抓緊時間，不讓等下大家吃完飯發現艦長還沒有在艦橋上出現就糟了。」淩謙一邊撫摸掙扎而微微帶上汗意的雙臀，一邊狡猾地行心理戰。

　　淩衛果然被挑起緊張感

　　如果讓下屬們發現艦長中途消失，是因為和兩位弟弟在緊急時才能開啟的後備控制室裏……

　　稍微疏於防備，後方就被人趁虛而入了。

　　「啊……不……不要———」貫穿到深處的強壯，刺激著肉膜內壁。

　　和被剝得一絲不掛的淩衛不同，不管是淩謙還是淩涵，上身都保持著整齊威嚴的上裝，良好的材料讓外套即使受過揉搓也不會起皺。

　　在兩套軍服之間，被男人興奮玩弄著的淺小麥色的修長身體，觸目驚心的淫靡。

　　「抓緊時間，我可不想讓哥哥遲到。」

　　「可是，至少做兩次吧。」

　　「不行，你這個貪心不足的傢伙。」

　　嘴唇被蛇一樣的舌頭深深糾纏，身後的抽插沉重而快速，前列腺被戳弄的快感，讓淩衛結實的下腹簌的抽緊。

　　酸麻搔癢的奇異感，隨著弟弟的侵犯而不斷膨脹。

　　「啊……停下，這樣太……」突然，淩衛微紅著眼角，發出不甘心而甜膩的呻吟。

　　「哥哥，被頂到最喜歡的地方了吧。」

　　被淩謙惡劣的嘲弄，身體裏甜美的羞恥感也每每沸騰，淩衛閉上眼睛，激烈的搖頭。

　　這是孿生兄弟非常喜歡的表情。心愛的哥哥，被他們強壯的體魄征服得愴然涕下，深深煽動他們的侵略欲。

　　「恩——」羞恥的秘部，好像理所應當似地被使用和探索，黏膜也包裹著兇悍的男根，被擴張到被撕裂的極限。

　　可是，竟然就是如此，還能產生淋漓盡致的快感，真是太奇怪了。

　　身體深處被撒上灼熱的精華後，身後的人從淩謙換為淩涵，火熱的硬物刺入的角度截然不同，讓淩衛差點啜泣起來，「不…不要這樣。……—」

　　「什麼不要這樣那樣， 哥哥下次亂下決定之前，就應該好好考慮後果。」

　　「我……唔……恩啊……再……再也不敢了。」

　　「既然哥哥這麼說，我就姑且先聽著吧。這次先用肉棒懲罰哥哥，下次再這樣，就要使用道具了。」淩涵平淡而危險的威脅，讓淩衛心裏泛起恐懼感。連秘道深處也情不自禁的一陣縮緊，讓淩涵差點把持不住地激射出來。

　　一向沉斂的淩涵，在這樣的刺激下也不禁責打起可愛的臀丘，發出啪啪的情色的聲音；「真看不出來，哥哥現在這麼會壓榨男人的精液，一不小心就幾乎被你成功了。剛才是故意的嗎？」

　　「不……不是……啊……淩謙，你給我住手……」

　　內部的肉壁被操弄到半麻痹狀態。一個淩涵已經疲于應付，發洩過一次的淩謙卻不肯甘休地親吻著雙唇和乳尖。胯下的玉莖也受到了充分的照顧。

　　「淩涵，你快點好不好？」淩謙一邊讓淩衛窘迫的呻吟著射出精液，「不是你說不想哥哥遲到嗎？早知道你這樣賴皮，我剛才就不會早早在哥哥身體裏面射出來了。」

　　「知道了。」淩涵呼吸粗重的回答。加快貫穿的力度，引起淩衛一陣瀕臨崩潰的哀鳴。

　　很快，後備控制室裏，又再度充滿男性獨有的迷人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