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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魔戀》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血腥的尖叫聲此起彼落,亞瑟低下頭,一雙眼仍盯著傑登不放。他快速地念著禱詞,幾乎跳過一大半,剩下的根本就沒念到。

  傑登盯著正前方,粗糙的繩索摩擦著他的脖子。「我很抱歉事情會變成這樣,麥克,我不曉得會這樣結束。」

  「別說了,是我拖你下水的。要是還有下次的話,我會警告你別惹你的老婆,讓她有機會把繩索套上你的脖子。」

  愛蘭的遺棄象把刀子刺進他的胸口。「我們用不著擔心下一次了,我想亞瑟想要看我們死的念頭,可還強過他想出風頭的慾望呢!」

  他的看法是對的,亞瑟大喊一聲『阿門』後,就急忙穿過絞架,差點兒被自己絆倒。

  「我要做正式的抗議。」麥克說道。「我沒有被允許有一個最後的要求,要求一根最後的雪茄或是一個熱騰騰的肉腸披薩是我的全力量。」

  「閉嘴!」亞瑟斥道,假裝為他人即將離去的靈魂做虔誠的禱告。「你和這個金髮男孩在你們還來不及察覺前,就會在地獄裡醒來了。」

  「我會在那裡等著你。」傑登保證。「當你爬過那幾道門時,我會是你所看見的第一張臉孔。」

  亞瑟揚起一邊眉毛。「那我應該好好利用我在這世上所剩餘的時間。我注意到我的女兒已經成為一個婷婷玉立的女人了,當然啦,在紐約沒有人知道愛蘭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想也沒有人會對我們成為夫妻而有言語。」

  「噢,你這個狗娘養的---」一股對這個曾經是他朋友的人的恨意使得傑登抬起腿朝亞瑟的胯下用力一踢。

  「吊死他們!」牧師喊道,一雙腿跪了下來。

  制革工人每踩一步,木板就晃動一下。亞瑟向後退,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支撐住身體。傑登的身子緊緊貼著麥克的,彷彿他可以在腳底下的活門落下去時,可撐著麥克多一會。他的視線從瘋狂的群眾身上一道了一片漆黑的天空,回想著紐約璀璨的天際和靠在他懷中愛蘭溫熱的身體。

  地平線的盡頭燃起了一道火光,有如升起了一線的希望。

  記得眨著眼睛,要不是麥克的手肘朝他的肋窩用力一頂,他還以為那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呢!群眾們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火焰衝上了天空,然後又從空地席捲而來。一陣連西方魔女都會感到驕傲的狂笑聲,令傑登頸背上的寒毛根根豎立。

  當一枝掃帚劃過天際,讓他看清楚了騎在上面有著天使般臉孔、拿著一把火炬的女巫,他的心滿滿地鼓脹了起來。

  她的到來令群眾四處奔逃,一個發著抖的老婦趴了下去,在愛蘭的斗篷拂過她蜷縮的身子時,尖聲高叫起來。亞瑟掙扎著站起來,皮膚緊貼在骨頭上,直到他的臉看起來像是張死亡的面具。

  掃帚往上衝,在空地上方繞了兩圈,然後直接落在絞刑台上。

  「那根桿子!」亞瑟尖聲道。「快拉那根該死的桿子!」

  制革工人的手已經抓住了那根桿子,但是那個高大的男人看著朝他衝來的火球,彷彿被釘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愛蘭已經讓傑登可以看到她眼中淘氣的光芒,那個巨人急匆匆地跳下絞刑台,恐怖地大叫。愛蘭呼嘯而去,如雲般的黑髮在身後飛揚。

  她的聲音朝他回來。「我會回來的…………留在這裡…………」

  「我哪兒也不去。」他低聲說道,努力想掙脫綁住雙手的繩索。

  亞瑟衝向桿子,一雙手護住兩腿之間。麥克伸腿將他絆倒,害他重重地摔在檯子上,整個檯子都跟著晃動了一下。

  愛蘭又回來了,只用一隻腳勾住掃帚,探出身子來。「救命,傑登!我不是很會操縱這個!我該怎麼辦?」她的尖叫聲消失,人又不見了。

  「繩子,愛蘭!」他叫道。「燒了繩子!」他的叫聲幾乎被嚇壞了的尖叫聲所淹沒。

  亞瑟掙扎著跪起來,麥克和傑登的繩索纏在一起,他冒出一連串的咒罵聲。亞瑟的手已經伸向那根桿子了。

  「噯---噫---」愛蘭呼嘯而過,但又鱉了回來,她手中的火炬朝繩結瘋狂一揮,燃燒臭味直衝進傑登的鼻子裡。

  他和麥克在亞瑟握住桿子向下拉的千鈞一髮之際跳了起來。方亞瑟靠在柱子上,聽見檯子底下活門打開的聲音令他鬆了一口氣。他用汗濕的手抹了一下嘴,轉過頭去,急於想享受一下他的敵人被毀滅的樂趣。

  然而沒有兩具在空中搖晃的身體,而是兩個男人牢牢地綁在一起。他從外套裡掏出一柄小刀,但是傑登穿著靴子的腳朝他的屁股用力一踢,小刀就掉到木板上去了。他從絞刑台上摔了下來,兩手在空中揮舞。

  麥克撿起那把掉落的小刀,割斷了兩人身上的繩索。傑登垮坐在平台的邊緣,亞瑟趴在底下,臉埋在一堆葉子裡。

  「把那把刀給我。」傑登說道,手向後一伸。

  麥克只猶豫了一下,就把刀放在他打開的手心裡,傑登準備跳上檯子。

  麥克拍了拍他的肩頭。「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你的妻子需要協助。」

  傑登猛一轉身,隨著麥克手指的方向看見在地平線盡頭瘋狂挑動的火光。他瞇起眼睛,幾乎看不清楚掛在掃帚上的嬌小身軀。讓她還能保持在掃帚上的唯一力量一定是離心力。他回頭看著亞瑟,愛蘭的尖叫聲從風中傳了過來。

  他困惑的搖了搖頭,把小刀拋向麥克,然後上下跳著,在空中揮舞著雙手。「這裡!愛蘭!把掃帚對準這個方向!」

  掃帚朝天空一衝,然後又急轉彎,朝絞架這邊飛過來。

  傑登脫下沉重的外套,爬上了絞架上的橫木。

  麥克張大了嘴,「你可不是要---」

  「如果亞瑟動一下的話,」他冷冷說道。「殺了他。」

  傑登垮坐在橫木上,風撕扯著他的襯衫,刺進了他的眼睛。掃帚直朝著他衝過來,速度愈來愈快。愛蘭的嘴巴無助地不停蠕動著,警告他趕緊讓開。她嚇壞了的眼神亂了他的視線,斗篷飄蕩的聲響震耳欲聾。

  傑登站了起來,雙腳努力平衡著身體,雙手高舉。掃帚直衝他的胸口,菲艾倫發出尖叫。當她掙扎著移向掃帚的尾端時,手裡的火把飛了出去,落在絞刑台下方的草叢裡。

  她在一瞬間穿過傑登高舉的雙手之間,他抓住掃帚,緊緊地握牢,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發出抗議,令他咬緊了牙。掃帚抖動了一下,向上飛進沒有月光的夜空。麥克勝利的歡呼將傑登送上掃帚,垮坐在上面。

  愛蘭嬌小的身軀在他的前方,掛在掃帚上。

  「傑登!」她尖叫道。

  「呃,我得抓牢個什麼東西,對嗎?」

  她扭頭看著他,「那你可以先把我拉上來嗎?四周的景象看起來好可怕。」

  「正好相反。」傑登的手撫著她飄起的裙擺下的如凝脂般的大腿。

  她生氣地大叫,然後他把她拉了上來,雙手摟住她的腰。飛行的魔力還比不上將她抱在懷中的感覺,尤其是他以為自己已經無法再這麼做以後。她轉過頭,他的唇攫獲了她唇的一角,如熾熱的火焰般停留了一下。他的小腹升起了一股熱浪,因許多沒有她的拋棄而生。

  傑登張開眼睛,下面的絞架已經冒出了火苗,一個穿著租來戲服的身影正跳上跳下,用力在空中揮著拳頭。

  「噢哦!」他說道。「要是我們不趕緊拉起麥克,恐怕他的領子底下就會有些燙了。」他握住愛蘭的手,引導掃帚向下。

  當他們下來時,整個絞刑台四周已經起火了,麥克爬上一根柱子,以避開四散的火星。火焰直衝進夜空,發出的熱氣逼得傑登和愛蘭不得不閉緊了眼睛。就在最後一刻,愛蘭在掃帚的尾端直起身子,指甲都掐進了掃帚裡。

  「我們要失去他了。」她大叫道。「我不敢閉上眼睛!」

  「照你控制這東西的方式看來,閉上眼睛還比較好一點。」就在那一刻,他們同時轉過頭,看見麥克就掛在掃帚的尾巴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雙腳擦過了樹梢頂端。「我們就不能偷個大一點的東西來嗎?一張飛毯,或是一輛小型旅行車?」

  傑登抓住他身上披的鹿皮,將他拉上掃帚。

  「這是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所找到的最好的東西裡。」愛蘭反駁道。「在你聰明的老闆上來以前,我一直操縱得很好。」她故意說道。

  彷彿要證明她的話一般,掃帚向下一沉,以一種危險的弧度繞著空地。傑登在熱氣中極力想看清楚四周,眼睛因而湧出了淚水。

  麥克一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上,「我恐怖要讓你失望了,火一燒起來的時候,亞瑟就逃進村子裡了。」

  傑登感覺刀靠在他胸前的愛蘭的身子一僵,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肋窩上,可以感覺到她的每一下心跳,就和自己的一樣清楚。

  「我沒有多少時間和我的繼父在一起。」她輕聲說道。「但我一說服她那個牧師是我的父親後,他就相信了那個人是個騙子,誘拐了不少村裡無辜的年輕女孩。莫斯此刻正前往波士頓,追保安官去了。但如果你們想回頭追亞瑟,那我們就回去。」

  傑登比她所知道的還清楚她話裡的真正用意。她的心臟在他的手中挑動著---脆弱,這比任何報復的夢想都更重要。亞瑟再也不會擁有魔術師了,他得在這個時代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如果他們不因他所造成的所有傷害而吊死他的話。

  傑登看著絞架倒下去,被火焰吞沒。一種平和的感覺縈繞著他。「你父親替自己在這個世紀建造了一座地獄,就讓他在裡面焚燒吧!」他的下巴靠在愛蘭的肩頭上。「藍太太,你還記得那個把你帶進我的世紀裡的咒語嗎?」

  她深黑色的頭靠著他金黃色的頭。「我當然記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但是亞瑟說他已經更改了魔術師的程式,可以把他送到你的門口,而我可笑的小咒語和這一點關係也沒有---」

  「集中精神!」傑登吼道,抓住她的右手緊握墜子。「要是這麼容易就受到他人影響的話,你怎麼贏得那一百萬,並且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女巫呢?你難道一點信心也沒有嗎?要是不能讓我看一點更好的魔法的話,你就只好靠在中央車站掃廁所度日了。小心!我們的腳差點拖地了。這還差不多,用力握緊墜子,別以為你搖搖動人的小屁股或是眨眨眼睛就可以跟我到哪兒去。小心那些樹!別---」

  「時間停止,但繼續飛逝而去!」愛蘭尖聲叫道,努力想蓋過傑登的聲音。「風兒停止了,但還繼續吹著。愛憎恨一切,卻繼續滋長。」

  掃帚向下一沉,然後又直衝上樹梢。麥克兩手抱緊了傑登的腰。

  「噢,麥克,」傑登叫道。「我不知道你也會害怕。」

  愛蘭繼續道:

  一扇門開了,又關上。

  一把刀收進了刀鞘裡,然後切著。

  女巫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是…………

  「真是一首奇特的詩。」麥克在傑登的襯衫上喃喃道。「根和灰又不壓韻。」

  他們衝向遠處的地平線,但是愛蘭勝利的呼聲隨著掃帚前端朝下而變成不安的尖叫。他們朝一潭湖水沖了下去。

  沒有時間害怕,也沒有時間後悔了。傑登只是閉上眼睛,把臉埋進了愛蘭的頭髮裡,希望之間最後吸進的一口氣裡有她的香氣。他們衝進湖水的表面時,湖水化作了許多四散的小點。他們不斷地向上升,知道一道強烈的陽光令他們全都睜不開眼睛。

  愛蘭深吸了口冷空氣,不禁感到一陣暈眩,秋天初升的朝陽令她的睜不開眼睛。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是粉紅色和淺藍色交織的天空,洗盡了沒了顏色很久的黑色迷霧。她感覺到傑登的手抓住她的肩頭,聽見了麥克勝利的歡呼聲,當掃帚神奇得彷彿沒有重量般地飛翔時,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整個紐約市在下面展開,發出眩人的光彩。他們飛過一座山峰,在白雲覆頂的寒冷中打顫。當掃帚鑽進一座山谷時,他們的腳擦過湖面上的藍色漣漪,揚起了如彩虹般色彩的水花。他們再度向上攀升,發現自己迷失在如棉絮船般的雲朵裡。傑登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肢,嘴唇和四周的雲朵一樣的柔軟,拂過她的臉頰。

  他們穿出雲層發現巨大的城市就在下方開展。一看見藍氏大樓的影子,愛蘭的心就飛揚起來。但一想到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掃帚停下來時,她的心立刻又往下沉。

  她還來不及開口警告傑登,掃帚的尾端就向下衝,把他們全摔在四周圍著牆的廣場裡,引起一陣咒罵和尖叫聲。

  愛蘭睜開眼睛,發現之間坐在傑登的大腿上。他正用一種無比柔情低頭看著她,令她的心幾乎要融化了。有好一陣子,她以為時間欺騙了他們,將他們送回到初相識的那一刻。「你的頭會痛嗎?」他喃喃道。

  她搖搖頭,伸手拔掉他頭上的雪花。「我的心在痛。」

  他溫熱的手指滑下她的喉頭,伸進她的上衣裡,尋找那個捉摸不定的器官。「覺得比較好了嗎?」

  她在他的撫摸下呻吟了起來。「噢,是的,我覺得好多了。」

  「很好。」他把她擁進懷中,吻上了她的唇。她屈服在他的柔唇下,讓他拂去在葛洛斯特的苦澀滋味。

  一聲沙啞的歎息打斷了他們的溫存,麥克的頭落進了噴泉裡,雙腿則在雪地裡掙扎,而眼睛依然閉著。傑登放開了愛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

  「噢,嘉莉。」麥克含糊不清地說道,把傑登的手舉到唇邊。「你聞起來好香哦!」

  「那是我刮鬍水的味道,你這個白癡。」傑登答道,把手抽了回來。

  麥克的眼睛突然一睜,「抱歉,我把你當成是另一個人了。」他坐直身子,摸了摸頭。「我猜你可以說我們的降落---成功。」

  看到他上面的一座石雕,愛蘭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它就矗立在噴泉的中央,彷彿它一直都在那兒,但它並不是。

  她爬了起來,抬起頭看著那被雪覆蓋的白髮和長袍。

  「啊,那是雷偉特呀!」

  傑登不好意思地瞥了麥克一眼。「我沒有注意到。」

  「把他從屋頂上移下來是史文的主意。」麥克承認道。「他想嚇走鴿子。」

  愛蘭如銀鈴般的笑聲在一群穿著制服的持槍警察中進入廣場時,嘎然停止。

  「不准動!」帶頭的人說道。

  傑登轉著眼珠。「噢,看在老天的分上,這實在是有點兒老套了。」

  「我來嗎?」愛蘭低聲說道,她朝墜子點點頭,眼中透露出淘氣的光芒。

  傑登搖搖頭。「我們何不讓我的律師來處理這一切?我付他錢就是為了這個。」

  麥克試了一下,但很快就發現到當自己一身穿得像是尋茄攤的印第安人時,根本無法和紐約市的警察溝通。

  「滾開!」其中一個警察斥道,拿出一副手銬銬住傑登的手腕。

  麥克喪氣地咬著牙。「你至少可以告訴我,我的當事人被控告的罪吧?」

  「拘捕和棄保脫逃。」那名警察不理會麥克,轉向了傑登。「你有權保持沉默…………」

  愛蘭拍了拍那名警察的肩膀。

  「等一下,小姐。」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所說的任何話都會被當作是證詞…………」

  愛蘭拍得更用力了。「對不起,先生?」

  他不耐的看他她一眼。「請不要打斷我的任務,小姐。這個人是個危險人物,被控謀殺了他的妻子。」他轉回傑登。「你有權聘請律師。」

  「可是我就是他的妻子啊!」

  那警察懷疑地打量著她。愛蘭雙臂交叉在胸前,甜蜜地對著他微笑。

  「該死,艾迪。」他的一個同伴說道。「我看過她的照片,真的是她。」

  那警察把帽子往後一推。「呃,我…………」

  傑登朝他揮了揮手銬,臉上的笑容十分愉快。「你可以幫個忙嗎?」

  那警察如牛犬般的臉立刻凶狠起來。「不,事實上,我不會這麼做的。把他們全給銬起來。」他吼道,「回到局裡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無視於愛蘭抗議的尖叫、麥克威脅咬控告他們的錯誤逮捕。以及傑登放棄的歎息,他的手下立刻停命行事。就在他們要走出廣場時,那警察停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那座噴泉,喃喃道:「真是不錯的雕像,我太太在院子裡也有一座同樣的東西。」

  麥克花了將近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在解釋他們失蹤的原因。那天晚上,愛蘭跌跌撞撞地走進頂樓的臥室,打開燈,疲累地打著呵欠。

  她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才發現,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那些紙鈔,事實上,是總共一百萬美元的一塊錢的鈔票。抱起『路西佛』,她驚訝地注意到它在短短的兩個月里長了好多。它毛茸茸的肚子在她的手裡圓滾滾的。

  「它很想念你,可是沒有我這樣想。」

  愛蘭猛然轉身,看見傑登靠在門邊,雙手插在口袋裡。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刮了鬍子,並且換上了在葛洛斯特的那身衣服。他現在看起來就和第一次將她擁進懷中的藍傑登一模一樣---令人無法抗拒的優雅。

  她突然感到一陣羞怯,不確定自己是否再也不會對他感覺到陌生。她輕輕將路西佛放在床上,抓起一把一塊錢的鈔票。「看得出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把這兒重新佈置過了。」

  他聳聳肩。「既然我不用浪費我唯一一通電話打給律師,我就打給了史文。他似乎在做美發師之前是個室內設計師,也是個---」

  「破壞專家?」她替他說完,困惑地環顧四周。「我不明白。」

  傑登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愛蘭打開,認出了那是他先前撕毀的那張婚前協議書的影印本。

  「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再讓它生效。你依然可以得到一百萬,在法國的莊園,以及每個月的收入。」他低頭看著地毯,或是埋在一百萬元紙鈔下方原來是地毯的地方。「甚至你選擇了再婚後也一樣。」

  愛蘭跌坐在床上,努力想要聽懂他的。

  他的臉就像是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具,「我對離婚不會有異議的,在我如此不信任你之後,我不敢想你還會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差點就害死了你。」

  「你也救了我一命。」

  突然間,愛蘭明白了。傑登是在給她他以為她想要的自由,不管那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而且那絕對比那一百萬要來得多。愛蘭抬起手,將翡翠墜子從頭上拉了下來。

  「留著它。」他命令道,聲音中拚命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卻也掩飾不住眼中的痛苦。「你已經證明了自己有一顆純潔不會腐敗的心了。」

  愛蘭沒有理會他,拿著墜子走進浴室。她得給他一點信心。他沒有跟著進來,直到聽見沖水馬桶沖水的聲音。

  愛蘭看著他,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我再也不需要魔術師了,你也一樣。我們之間的愛是唯一需要的魔法。」

  傑登高傲的面具上立刻綻開了微笑,他發出一聲勝利的歡呼,抱起了愛蘭,高舉過頭。

  愛蘭低頭對著他微笑,知道自己的餘生都滿足於對只能在他愛的懷抱中飛翔。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很晚的時候,傑登和愛蘭才從臥室中走出來。

  仍然靠著丈夫的懷中,愛蘭輕輕帶上房門,以免吵醒了還在睡的路西佛。「我希望…………」她喃喃道。

  「小心點。」傑登輕責道,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吻著他剛刮過鬍子的下巴。「我希望你會永遠愛我。」

  他抬起她的臉頰,用無比的柔情看進她的眼眸。「不要把願望浪費在你已經擁有的東西上,藍太太。」

  她用力閉上眼睛。「那麼我希望能有一百萬…………」

  「一百萬元?還是一百萬頭羊?」他說道,緊張起來。

  她突然張開眼睛。「一百萬朵橙花。」

  傑登把她擁入懷中,大笑起來,她說得對,他們再也不需要魔術師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在後半輩子裡實現她所有的願望了。但他們溫存的擁抱被他的兩個噴嚏給打斷了。

  他們全都看著臥室的門,然後又看著彼此,眼睛張得大大的。

  傑登是第一個清醒的人。「別傻了,你不可能---」

  「是個女巫。」愛蘭低聲道,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傑登的手伸向門把,但她立刻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傻笑,對自己的異想天開搖搖頭,又纏綿地吻了好一陣子,才一起手牽著手去找東西來填滿他們飢腸轆轆的肚子。

  要是他們在那個時候打開臥室的門,他們會發現路西佛用兩隻腳站在床上,而兩對小爪子不斷的拍打著從天花板上落下的橙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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