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色耶誕節
傍晚,回到奧汀城堡的卡埃爾迪夫,把晏子殊叫到了書房。
以紅色和金色為基調的書房,營造出高貴典雅的氣氛。天花板上繪有細膩的「維納斯」繪畫。書桌是路易十四時期的古董,有著鎏金銅拉手和雕花貼金箔的抽屜。
房間空間寬敞,牆壁四周立滿和天花板一樣高的花梨木書櫃,放滿了精裝版書籍,整個房間卻沒有一絲沉悶和逼迫感。書桌前的地板上鋪著一張雪白色熊皮,壁爐已經燃起旺盛的火焰。
晏子殊看著卡埃爾迪夫遞給他的文書,那些邊緣燙金的,帶有香味的紙上,寫著是結婚需要簽署的檔,大概有十幾頁。
他們的婚禮定在六個月後,儘管結婚物件是男性,而且是不對外公開的祕密婚禮,卡埃爾迪夫依舊隆重對待,按照王室禮儀籌備。
晏子殊粗略流覽了一遍,發現自己並不需要履行什麼責任,只要簽名就可以。而訂婚後,他將享有貴族頭銜,以及遍佈世界各大城市的近百棟豪宅、股票、基金和一筆十億歐元的鉅款,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晏子殊又默默數了一遍。
「十億?」晏子殊抬起頭,怔怔地問,「我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這是結婚禮物。」
「我會全部捐給慈善機構。」晏子殊皺起眉頭說,「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好的東西,不過,他們比我更需要這些錢。」
「我給了你,就不會管你怎麼用。」卡埃爾迪夫微笑了一下,似乎早就預料到晏子殊的反應會是捐獻給慈善機構。
「那麼,只要在上面簽名就行了嗎?」被卡埃爾迪夫看著,總覺得不好意思,晏子殊低下頭,佯裝尋找簽名的地方。
「嗯,我想這大概是我一生……最最幸福的時刻。」卡埃爾迪夫的目光,深情地注視著晏子殊。曾經幻想了無數次的事情,終於能實現了,到現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就沒想過——」晏子殊簽完名字後,把文件還給卡埃爾迪夫。「我們也許會分手呢。」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愛著我——天使的部分。」卡埃爾迪夫調侃道,隔著桌子拉過晏子殊的下顎,親吻了他。
吃完晚餐後,晏子殊和蘭德爾、梅西利爾一起佈置聖誕樹。兩名園丁砍下一棵四米多高的歐洲冷杉,修剪後運進宴會廳豎立起來。
梅西利爾在聖誕樹下擺上紮著綢帶,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把五色彩燈拉成串裝在聖誕樹的上方。
晏子殊和蘭德爾親密地坐在一起,把金色、銀色、紅色的閃光紙片剪成星星及麋鹿的形狀,掛在樹枝上。以前,每逢耶誕節,晏子殊都會去亞伯特上將的家裏,和他的家人一起過節。亞伯特的孫女最開心的事,就是被晏子殊高高地抱起來,在聖誕樹頂端裝上會發光的金色星星。
墨綠的枝頭逐漸綴滿五彩繽紛的拉花、胖胖的小雪人、彩色鈴鐺以及各種各樣精巧別致的薑餅。卡埃爾迪夫的廚師們,把撒著糖霜和金粉的薑餅作成埃菲爾鐵塔、羅馬鬥獸場、萬里長城的模樣,其中還有小巧可愛的奧汀城堡。
蘭德爾似乎對建築藝術有著特別的偏愛,從九世紀的木制城堡結構、到奧汀城堡的石制鷹狀滴水獸,再到歐洲各地古堡的風格特徵,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
爾後,也許是白天獰獵就很累了,他趴在晏子殊的膝蓋上,聽著鈴鐺和侍從們小聲交談的聲音,沉沉地睡著了。
梅西利爾拿來一條蘇格蘭毛毯,輕輕蓋在蘭德爾身上。晏子殊撫摸著他細柔鬈曲的金髮,替他拉嚴實毛毯。
「我帶他回房間睡。」卡埃爾迪夫走過來,看著晏子殊懷裏,像小貓一樣黏人的孩子,彎下腰,把他連同厚毛毯一起,輕柔地抱了起來。
蘭德爾睡得很熟,天鵝絨般的睫毛只是輕輕跳動了一下。
這真是一個微妙又唯美的畫面,口口聲聲說著,「只想要繼承人」的男人,其實喜歡孩子吧。
「他真的只是養子嗎?」晏子殊抬起頭,戲謔道:「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如果我有了兒子,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卡埃爾迪夫親暱地說。
「為什麼?」晏子殊不明白。
「因為……」卡埃爾迪夫臉上浮現出一種曖昧的笑容,湊近耳語。「你是懷孕的那個嘛。」
「胡說什麼!」晏子殊臉紅得像面前的聖誕花,抄起手邊的雪噴罐,哧地噴了卡埃爾迪夫一頭的雪花。
風輕輕地吹過窗簾,有些冷,晏子殊不禁埋進被窩,更加靠近卡埃爾迪夫,後者把他摟進懷裏,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唔唔……?」
冷冽的空氣中似乎帶著冰晶的氣息,晏子殊驀然睜開眼睛,好奇地問,「外面……下雪了嗎?」
「嗯,半夜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窗臺上都有積雪呢。」
「是嗎?」晏子殊拉開被褥坐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湧動著一種無法壓抑的雀躍。明明紐約也會下雪,俄國的冬天,更是凍得手指都僵硬。
「我去陽臺看看。」晏子殊下了床,披上藍色睡袍,赤腳走到陽臺邊,嘩啦一下拉開了紅色絲絨窗簾。
冷風霎時貼上了臉頰,黑色發絲隨風輕舞,晏子殊被這銀裝素裹的美景深深吸引,癡癡地眺望著。
才一個晚上而已,地白了,塔樓屋頂也白了,城堡周圍的杉樹上,壓著白絨絨的雪花,松枝不時掉下一點積雪,無聲地堆積在雪地上。
一種充滿詩意和浪漫的寧靜,晏子殊深吸了一口氣,愜意地享受著。蘭德爾一定會很高興,他們可以打雪仗,或者滑雪橇。
「多穿件衣服,別感冒了。」卡埃爾迪夫也下了床,把他的毛領大衣披到晏子殊身上。
「我不冷,而且,我也有幾年時間沒感冒了。」抓住那不懷好意的,乘機鑽進他睡衣下的手,晏子殊回頭說道。
「那也不是說,你可以站在零下四度的陽臺上,只穿一件睡衣。」卡埃爾迪夫摟抱住他,低頭想親吻他的後頸。
「——我去找蘭德爾,等會兒在餐廳見吧。」晏子殊用手肘撞開那一大早就纏人的傢伙,走向臥室大門。摩爾風格的溫泉浴室,就在臥室的對面。
「你就說一句,『我愛你』吧。」卡埃爾迪夫倚靠著牆壁,幽幽地說。
「什麼?」晏子殊停下腳步。
「你從來不說你愛我,要嘛,也只是說你喜歡我,我想聽你親口說,『愛我』。」
「這句話很重要嗎?」晏子殊反問。
「當然重要,我想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如果,你只是因為同情……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
「蘭斯!」晏子殊打斷他的話。
「嗯?」
「如果我真的討厭你,就不會站在這裏,更不可能和你睡在一張床上。」晏子殊走回來,瞪著卡埃爾迪夫,「我會在你接近我之前開槍的。
「蘭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不會把那句話掛在嘴上,不過……」晏子殊略微抬頭,出其不意地輕吻了卡埃爾迪夫的唇角,又低下頭,快步走向浴室。
「這樣就行了吧?我去洗澡,敢跟進來,就殺了你。」
「子殊!」在晏子殊離開的剎那,卡埃爾迪夫叫住他,非常高興,「我愛你。」
晏子殊的面頰微微紅了,沒作任何回應,一手砰的拉上門,離開了。
下午,蘭德爾和梅西利爾一起去鎮上了,因為蘭德爾想親自給晏子殊買一份聖誕禮物,他們要到傍晚才能回來。
不想一放假就鬆懈,晏子殊沿著中心花園跑了五千米,又做了兩百個伏地挺身,以及一百五十發子彈的實彈射擊訓練。一切結束後,他才回城堡沐浴休息。
奧汀城堡的北側,有一個分為上下兩層,由上上代主人修繕的軍械庫。它就像是武器博物館一樣,收藏著上千把古董槍、劍、盾牌和盔甲。晏子殊一走進這個軍械庫,兩眼就放出了光,好多武器他只在書上見過。
流行於十五、十六世紀的火繩槍,是歐洲第一種管形金屬制火器。要用一個夾子夾住用硝酸鉀浸泡過的,能緩慢燃燒的火繩才能發射,操作十分複雜。
這裏陳列的火槍保存完好,木制手柄上還嵌著純銀的雕花裝飾,應該是貴族使用的武器,晏子殊左手持槍,端詳著槍管後端的火藥盤,研究著它的發射過程。
玻璃櫃裏還陳列著裝鐵砂的喇叭型手槍,十八世紀中至十九世紀初,英國陸軍使用的前膛燧石槍,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捷克製造仿Kar98K,G33步槍。
晏子殊對槍械愛不釋手,把玩了半天。沿樓梯和牆壁豎立的長矛、戰斧、舊式盔甲也很有意思,晏子殊在二樓的一端,看到深色木板牆上掛著西洋劍,大概有五十把之多。劍把護手十分華麗,有的是黃金打造的,有的鑲嵌著瑪瑙,說明卡埃爾迪夫家族過去也十分富有。
晏子殊找到兩把約三十英寸長的花劍,劍身輕盈纖細,非常迷人。他俯身望著樓下真皮沙發上,喝著下午茶的卡埃爾迪夫,叫道,「蘭斯,陪我玩一會兒。」
卡埃爾迪夫放下精緻的玫瑰瓷杯,抬頭看著他,「我有一個喜歡玩西洋劍的老婆呢。」
「少廢話,拿去!」
晏子殊用力把劍扔了下去,銀色的劍身在半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卡埃爾迪夫啪的接住金屬握柄,拿在手裏。「我要是贏了,有獎勵嗎?」
「有,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晏子殊興致高昂地彎曲著劍尖,試著花劍的柔韌性。他不敢說自己的劍術是最好的,但也是相當優秀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天天練習擊劍。
「說到做到嗎?」卡埃爾迪夫優雅地站起來,為了配合晏子殊的習慣,他把劍換到了左手。
「當然,我是那麼輸不起的人嗎?」晏子殊不信卡埃爾迪夫就連花劍也很厲害,他一定要讓他嘗到敗北的滋味。
「那麼,你先吧。」看著自信滿滿,邁下樓梯的晏子殊,卡埃爾迪夫大方地讓他先進攻。
「謝了。」
晏子殊也不客氣,輕捷地躍前一步,揮劍率先刺向卡埃爾迪夫的手肘,「叮!」卡埃爾迪夫舉劍撥擋了一下,閃避開晏子殊的進攻,晏子殊即刻用更複雜的動作攻擊卡埃爾迪夫的左側,劍尖從內側繞到外側,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扇形——
「啪!」卡埃爾迪夫的金屬握柄擋住了晏子殊鋒利的劍鍔,出現了短暫的僵持,晏子殊手腕一轉,把劍收了回來,佯裝進攻上部,又飛劍直刺下盤!
「鐺!」兩把劍激烈地纏鬥在一起,一上一下,忽左忽右,讓人眼花繚亂,只看見劍尖一片銀光飛舞。
「後面。」卡埃爾迪夫突然說道。
「什麼?」
「你後面有盔甲。」
晏子殊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退到了樓梯邊上,而正是這一走神,他忽略了防守,卡埃爾迪夫壓住晏子殊的劍尖,電光石火地沿著劍身滑動,刺向晏子殊的胸膛。
「啊啊?!」
那瞬間爆發出來的力度與精度,讓晏子殊吃了一驚,卡埃爾迪夫攻勢淩厲的劍尖,在他慌張地防守之前,就刺中了他的衣服。
「我贏了。」卡埃爾迪夫乾脆俐落地收回劍。
「你耍賴!」
「我以前就說過,兵不厭詐。還有,再打十次也是一樣的,你贏不了我。」卡埃爾迪夫放下劍。
「可惡!」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晏子殊一個弓步長刺過去,風馳電掣地直逼卡埃爾迪夫的後背——
「乒!」劍尖還沒碰到卡埃爾迪夫的Hugo Boss西裝,就被死死卡住了。卡埃爾迪夫憑著兩把劍交纏的重心壓制住晏子殊,接著劍鍔往下一沉,劃了一個漂亮的圓,下一秒,就挑飛了晏子殊緊捏在手裏的劍。
匡啷一聲巨響,金屬花劍滾落在實木地板上。
「認輸了嗎?」卡埃爾迪夫握著劍把,那銳利的劍尖抵著晏子殊的喉嚨。
「再來!」
「那也是白費力氣,以你的水準,不可能贏我,你忘記我的家徽是什麼了嗎?」卡埃爾迪夫狡黠地微笑。
晏子殊呆怔。銀色的劍,襯托著百合花形狀的盾牌,中間是線條優美的家族名稱縮寫。卡埃爾迪夫家族是以劍與盾為榮耀的騎士家族,也就是說,卡埃爾迪夫最厲害的就是劍術了。
若知道卡埃爾迪夫最擅長的就是擊劍,晏子殊絕對不會和他打賭。
「呃……」晏子殊尷尬極了。
「願賭服輸,可是你說的。」卡埃爾迪夫緩緩移動劍尖,沿著晏子殊休閒襯衫的紐釦,一路往下到皮帶釦的位置。
「你想幹嘛?」晏子殊心裏毛毛的,怎麼感覺卡埃爾迪夫「性」致高昂呢。
「這個嘛……你很快會知道的,總之,」卡埃爾迪夫收起劍,以勝利者的姿態命令道,「先把衣服脫掉吧。」
「唔……」
濕潤炙熱的舌頭,在唇齒間激烈纏綿著,那淫色的聲音騷動著晏子殊的羞恥心,可是,他的手臂卻不由自主地抱緊卡埃爾迪夫的肩膀,更加沉溺進熱辣的濕吻中。
卡埃爾迪夫舔去晏子殊唇角滑下的唾液,微涼的指尖沿著晏子殊赤裸的腹部往上,惡作劇似的,輕挑逗弄著胸膛的突起。
「嗯……!」
晏子殊顫慄了一下,弓起了背,卡埃爾迪夫略微彎曲的手指不依不饒地勾弄著乳尖,直到它充血挺立起來為止。
「嗚……」
卡埃爾迪夫的膝蓋插進晏子殊的雙腿之間,似有意無意地擠壓著那個敏感的部位。沙發坐墊深深陷了下去,晏子殊知道自己的性器已經逐漸硬了起來,小腹微微痙攣著,黏膩的饑渴感纏繞著腰部,揮之不去。
「啊……哈……」
被卡埃爾迪夫撩撥過的地方灼燙炙人,晏子殊的呼吸急促起來。卡埃爾迪夫的膝蓋壓住他的大腿根部,左手毫無顧忌的撫摸著高高立起的性器,上下滑動摩擦著。
在這光線無比明亮的軍械室,晏子殊知道,自己最隱私的地方暴露無遺,可是他沒辦法推開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因為他輸給卡埃爾迪夫的代價就是——一切都聽他的。
而卡埃爾迪夫似乎非常享受晏子殊這種難得的順從,動作越來越淫靡。似乎想知道晏子殊的極限在哪里,手指精心地揉捏、撫摸、確認著分身頂端的硬度。
「蘭斯……我……唔……」
晏子殊氣喘吁吁,手指揪緊卡埃爾迪夫的西裝衣袖,發出嗚咽一般的呻吟。卡埃爾迪夫勾勒著他的性器輪廓,突然又收回了手。
「子殊,把腿張大一點。」卡埃爾迪夫凝視著他,「在我說可以之前,不准射。」
晏子殊狠狠瞪了卡埃爾迪夫一眼,可是欲火焚身的狀態,讓他沒有餘裕去和卡埃爾迪夫吵架,眼瞼一片緋紅,晏子殊別開頭,在沙發上緩緩張大了自己的雙腿。
注視著晏子殊這主動又羞澀的模樣,卡埃爾迪夫的呼吸有些亂,差點忘記自己是在挑逗晏子殊了,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強行讓冷靜和理智回到頭腦中。
「你的臉……好紅呢。」
卡埃爾迪夫輕聲調侃,從銀色託盤上拿來瓷器小壺,往手指上倒上淺白色的雪脂蓮蜜。
那甜潤的,蜂蜜特有的花香味,讓晏子殊的脖子都紅透了。「是你太變態,笨蛋!蜂蜜是用來做潤滑劑的嗎?那是食物!」
卡埃爾迪夫倒不介意這媚藥似的甜膩香味,深色的眸子盯著晏子殊不住顫抖的下肢,淺淺一笑。
「一樣可以『吃』啊。」
「嗚!」
沒經過任何愛撫的部位,一下就擠進兩根手指,晏子殊驀地咬住嘴唇,感覺到自己將卡埃爾迪夫的手指緊緊夾住了,他不想要這麼狼狽,可是不斷抽搐的後庭,完全不理會他的意志,渴求著卡埃爾迪夫進一步的愛撫。
「你裏頭……在收縮呢,想要我動嗎?」
「閉嘴!」晏子殊羞惱地咆哮。
「真不聽話,你說過……可以隨便我做的啊。」卡埃爾迪夫的手指分開那火熱又誘人的祕所,往更深處挺進,淺白色、接近透明的蜂蜜汁液沿著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根部滴落,那畫面太色氣,晏子殊真是要瘋掉了。
讓他的頭腦更加混亂的是深深紮根在血管中的,熾盛如火的欲念,卡埃爾迪夫的手指輕輕撩動內襞,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晏子殊就覺得血液燒沸了一般,喘息也更加劇烈!
「忍住,還不可以射。」卡埃爾迪夫彎下腰,輕齧晏子殊熱燙的耳朵低語。深埋在晏子殊體內的手指彎曲起來,刺激著那敏感的一點。
「嗚嗚……」
欲望的源點被撫弄、摩擦、刮搔著,他卻不能射精,晏子殊的指甲陷進自己的膝蓋,高昂的欲火讓他的大腿肌肉如弓弦般拉緊,那被攪動的後庭,也收縮得更加劇烈。
「蘭斯……讓我……去……拜託……咿啊!」
沙啞迷亂的囈語,隨著熾熱的喘息溢出喉嚨,腰部好像麻痺了,兩腿之間堅硬挺立的部位不斷滴下黏液,卡埃爾迪夫的眼神變得更加火熱深邃,他直截了當地拔出了手指,脫掉自己的衣物後,托住晏子殊的頭部,「那麼,為我做吧。」
晏子殊目光朦朧迷離,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當卡埃爾迪夫的拇指溫柔地摩挲著他濕潤的唇瓣,他才明白了那個意思。
面頰驀然湧上紅潮,連眼角眉梢都浸著迷人的風情,他也不是沒有為卡埃爾迪夫做過,但那是許多年前了,現在每次上床時,都是卡埃爾迪夫溫柔又細心地服侍他。
晏子殊仍在猶豫,因為害臊和一點驚慌心臟狂跳,卡埃爾迪夫抓住他的手臂拉近他,手指輕柔地分開他的唇瓣。
「唔……」
送進嘴唇中的物體灼熱又巨大,是卡埃爾迪夫的氣息,晏子殊羞窘到無以復加,可還是閉著眼睛,輕輕吞入卡埃爵迪夫的欲望。舌頭在堅硬的前端滑動著,笨拙的舔舐、愛撫。
「嗯……」
卡埃爾迪夫只敢在夢境中幻想晏子殊主動為他服務,而面前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讓他快把持不住,立刻把人壓倒了。
晏子殊的動作明明缺乏技巧,又遲鈍,沒有煽風點火的意思,可是卡埃爾迪夫要用很強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在晏子殊的嘴裏釋放。
——不然就丟臉了,他花了那麼長時間煽動晏子殊,結果最先失去理智的卻是自己。
「唔……咕……」
含在口中的硬挺越脹越大,瑟瑟抽動著,晏子殊的表情有一點困擾,也因為卡埃爾迪夫漸漸暈開在他舌尖的略微苦澀的氣息,更加羞怯了。
身體很熱,焦躁難耐,悄悄抬起眼,瞄著卡埃爾迪夫耽溺在情欲中的性感模樣,心跳莫名的急促。
「嗯……呼……」
唾液濕黏地滑下下顎,舌頭由於活動空間不足,有一些僵硬,因此也變得更加笨拙,為了不被卡埃爾迪夫看扁,晏子殊將那硬碩的性器深深吞入口中。卡埃爾迪夫瞬間熱血沸騰,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晏子殊!
「蘭斯?」
晏子殊眨了眨眼睛,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他並沒有做什麼呀,可是卡埃爾迪夫沒有回答他,或者說連說話的餘力也沒有,把晏子殊強行按倒在沙發上,下一個瞬間,就進入了晏子殊的身體,一口氣直撞到底部。
「……」
晏子殊眼冒金星,半個音節也吐不出來。卡埃爾迪夫慢慢晃動起腰部,在晏子殊完全適應之前,激烈地撞擊著,這幾乎要將他腰杆搖碎的律動,讓晏子殊頭暈目弦,他勉強地抱住卡埃爾迪夫堅實的肩膀,在高潮的剎那,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夜晚,五光十色的聖誕彩燈亮了起來,一支支聖誕蠟燭點燃,空氣裏除了紅酒的香氣,還有烤鵝鮮美的芳香。
狹長的餐桌上豎立著玫瑰花、各色精美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和禮物,整個晚餐都沉浸在一種溫馨又愉快的氣氛中。晏子殊送給蘭德爾的禮物,是一台蘋果筆記型電腦。因為明年春天,卡埃爾迪夫將送他去伊頓公學唸書,好讓他認識到更多的朋友。
蘭德爾回贈給晏子殊的禮物是一幅人物畫,畫家是威廉?德?庫寧。他的油畫具有強烈的形式感和飽和的感情色彩,有著梵穀式的精力充沛的風格。
蘭德爾最欣賞的畫家就是文森特?威廉?梵谷,他和梵穀一樣,對生活洋溢著激情。
卡埃爾迪夫送給晏子殊的禮物是一輛銀灰色、流線外形的藍寶堅尼,它既能在賽場和高速公路上飛馳,又能在城市中輕鬆駕駛,是性能優越的豪華跑車。
晏子殊在執行公務時,不能駕駛這樣奢華的轎車,不過,他還是把車收下了,因為他可以在假日帶蘭德爾去海邊玩。
晏子殊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給卡埃爾迪夫,因為他什麼都不缺,後來想了很久,拿了一個方形的,深藍色絲絨戒指盒,走向卡埃爾迪夫。
晚餐過後,卡埃爾迪夫坐在伯森多福三角鋼琴前,彈著李斯特的《愛之夢》。修長靈巧的指間,那悠悠揚揚、行雲流水般的音符闡述著卡埃爾迪夫的浪漫情懷,令人難忘。晏子殊走過去,把戒指盒放在鋼琴架上。
「怎麼了?」卡埃爾迪夫拿起戒指盒,發現裏面是空的,有些不安。
「……我來買。」也許顧慮到蘭德爾就在沙發那邊,晏子殊的聲音非常輕。
「啊?」
'
「我說……結婚戒指,我來買。」晏子殊的臉紅得像剛才喝的葡萄酒,一片玫瑰色。
「可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戒指,我也買不起幾百萬的鑽戒,但是……鉑金婚戒……還是能買的,所以……你你、喜歡……什麼樣的?」
晏子殊的面頰越來越紅,頭也看著別處,好像非常不好意思。
「子殊。」卡埃爾迪夫放下戒指盒。
「嗯?」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晏子殊愣愣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卡埃爾迪夫站起來,抱住他。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著你好嗎?」卡埃爾迪夫在晏子殊耳邊溫柔的低語,「我……很高興,高興得……快瘋了,子殊,謝謝。我……很愛你。」
當著蘭德爾和梅西利爾的面,卡埃爾深深吻住了晏子殊的唇瓣。
十二月二十五日,本該還有一天假期的晏子殊,因為接到國際刑警總部的加急電報,不得不立刻趕回法國。來接他的組員,已經等候在奧地利機場。
身分原因,卡埃爾迪夫無法親自去機場送他,站在城堡白雪茫茫的窗戶前,注視著晏子殊坐進轎車的背影。
很多話想說,但是卻不能說,就像童話故事中愛上王子的人魚,這註定是一份苦澀又艱辛的愛戀。
但是——
「我愛你……」
心中的感情不會改變,付出再多也心甘情願,他對晏子殊的愛情是一生一世的,銘刻在靈魂深處。